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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安靜。


  無比的安靜。


  白墨池話中所言, 便是指炎帝早就在數年前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即便白墨池知道炎帝禦賜的寶劍中含有劇毒,他也隻能隨身佩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墨池看向趙澈,神色從平靜轉為肅重, “這件事不要告訴棠兒。我與皇上之間的恩怨,不能將棠兒牽扯其中。”


  今晚之事,趙澈並不吃驚。


  白墨池的遭遇, 很符合炎帝的手段, 甚至在他的預料之中。


  至於白墨池這麽多年為什麽不離開京都, 反而要留下等死的原因, 趙澈並沒有問。


  其實, 白墨池大可以一走了之, 以他的本事,隻要離開了大梁,炎帝就再也拿他毫無辦法。


  趙澈道:“本王可以同意, 但日後還請白大人配合神醫解毒, 此事本王會暗中安排, 不會讓外麵的探子盯上, 皇上便是察覺到了異常, 也沒有證據。即便是皇上會因為白大人體內的劇毒出現緩和,屆時而發難於你, 本王也有法子應對。”


  白墨池怔住, “王爺的意思是讓我抗旨?”


  炎帝數年前就對白墨池下了“殺頭”的聖旨,他若是去求醫,亦或是不按著炎帝的意思去辦, 那就是抗旨不尊。怎麽做都是死罪。


  趙澈挑眉, “難道白大人不想抱外孫?不過棠兒也不止你一位爹, 若是白大人執意要赴死, 本王也擋不住你。”


  白墨池:“……”


  這人嘴真毒!

  也真是狂妄!

  他和棠兒都還沒成婚呢,現在就想著孩子了……


  白墨池歎了口氣,“也好,他想讓我死,我偏就不死!”


  ……


  大半個時辰之後。


  奎老提著藥箱從白府書房出來時,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抬袖擦拭了幾下,又左右環視了幾眼,才行至自家王爺身側,壓低了聲音,正要說話時,趙澈抬手打住了他,“時辰不早,老先生,咱們回府吧。”


  奎老,“……”


  難道王爺知道他要說什麽?

  所以才故意不讓他說出來?


  奎老應下,“好。”他抬頭看了一眼趙澈,被白巾遮住眼睛的男人清冷如玉,似乎總能看穿一切,奎老跟在了趙澈身邊數年,至今還摸不透他的心思。


  少卿,主仆二人從側門離開,上了馬車之後,趙澈的聲音當即就傳了出來,甚是低沉,他問道:“白大人情況如何?”


  奎老不敢隱瞞,歎道:“白大人已經毒入骨髓,難治啊。”


  趙澈頓了頓,又問,“還剩多久?”


  奎老如實稟報,“短則一年半載,最長也拖不過三載了。”


  聞言,趙澈的眉心突然蹙了起來。


  他雖對鬱棠的幾個爹都很不喜,但他並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英年早逝,況且白墨池已經歸順於他,日後必有大用。


  若是讓鬱棠知道這件事,她又該傷神了,更是不能影響大婚,幾乎他們大婚之後的……夫妻生活。趙澈交代了一句,“先生替本王盡力救治。”


  “是,王爺。”


  ……


  六月的雨一下,天就一天比一天熱了。


  尋常人家的婚期都會選在年底,亦或是年初,趙澈和鬱棠的婚事卻是在盛夏,像這種情況是極少見的。


  離著大婚不足半月這一日,明華邀請了鬱棠去吃香玉樓吃茶。


  自上回兩人被擄過之後,還是頭一次見麵。


  二樓雅間內,明華上下打量著鬱棠,眼中閃過一抹驚豔,“棠姑娘,數日不見,你又好看了,當真像極了我姑母。”


  提及淑妃,鬱棠隻是莞爾一笑。


  明華還能喚淑妃一聲“姑母”,但她心裏很清楚,她隻能喊“淑妃”,半點僭越不得。這才短短半年過去,已經發生太多事。為了活命,該放棄的,她隻能放棄。


  鬱棠道:“明姑娘才是真的好看。”


  兩人客道了幾句,這時,明華拉著鬱棠的手,道:“棠兒,那個……我祖父他一直都有難處,否則也斷然不會讓你白受了那麽些年的苦,祖父有份大禮要送給你。”


  聞言,鬱棠柳眉稍蹙,“明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明華也不隱瞞,道:“祖父一直在暗中保護你,更是知道你和晉王這次從北燕歸來屢次被人追殺,祖父已經查出追殺你們的殺手都是柳家派出去的。”


  鬱棠:“……”即便趙澈沒有同她說,她也知道背後大約是柳家搞的鬼,上輩子時,趙澈的強勁對手之一便就是柳家。


  這時,茶樓下麵傳來一陣熙熙攘攘,明華道:“棠姑娘,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鬱棠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此時,人群在長街中央陸陸續續的聚集,女子的慘哭聲傳來,“老爺救我啊!老爺……我腹中還有老爺的骨肉,再有兩個月就要臨盆啊,老爺您不能不管啊!”


  匍匐在地上的婦人看著年紀不算大,衣著華貴,但發髻淩亂,被幾個粗使的婆子摁在地上,她腹部隆起,一看便是有孕數月的樣子。


  看到這裏,鬱棠就聽見明華解釋道:“棠姑娘,下麵那被壓著的婦人是柳家大爺在外養的外室,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罷了,那婦人曾經還是柳家老太爺的小妾,因著被人發現了私情,名義上被柳家亂棍打死,實則是被柳大爺救出去了,這不……孩子都快出生了。”


  “對了,這婦人曾是家生子,從小在柳家長大,年少時候在柳家大爺跟前當過丫鬟,後來卻是被老太爺給收到房裏去了。”


  鬱棠:“……”所以,明家就將柳家的這樁事給捅了出來?而且還故意引到這邊,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種醜事換做是尋常人家已經是丟盡顏麵,柳家又是大梁的百年世家,皇親國戚。可想而知,此事必定會讓柳家成為全京都的笑柄,明日被禦史參一本,就連皇後和太子也會受到影響。


  明華又指了指人群中,身著紫色錦緞的中年男子,道:“那就是柳家大爺,他可是皇後娘娘的嫡親兄長,當今太子的舅舅,誰又能想到他能幹出這種事。”


  柳家大爺的手在發顫,指著那婦人道:“你、你今日出來做什麽?!”


  婦人滿臉汙垢,一看便知方才被人毒打了一頓。她是聽了“高人”指點,說是將事情鬧大,她才能活命,所以她才偷跑出來,誰知半路被人抓住,也不知道抓她的人到底是誰,直接就將她拖到了這裏。


  而柳家的人也隨後找了過來,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腹中孩兒的父親了。


  婦人往前爬,哭道:“老爺,您就算是不看在咱們從小一塊長大的份上,您可要看看我腹中孩子啊,救我……他們會殺了我……”


  這時,柳家的嬤嬤低喝,“你這個低/賤的玩意,還敢蠱/惑大老爺!老太太交代了,今日就當街執行家法,打死你這個賤/蹄子為止!”


  說著,就對幾個粗使的婆子使眼色。


  婆子得令,抬起手中木杖就朝著婦人打了下去。


  “啊!老爺!我要死了……我們的孩子也要死了……救我……”婦人抱著柳家大爺的腿,苦苦哀求。


  柳家大爺的原配夫人是門當戶對的女子,性子強勢,大婚之後,夫妻二人形同陌路,並無情誼。


  倒是這婦人與他自幼一塊長大,很是得他的心意,加之又懷了他的孩子。


  這也算是柳家大爺中年得子,自是歡喜。


  此刻,見婦人下身出血,柳家大爺回過神,當即喝道:“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嬤嬤看向柳家大爺,“大老爺,這可是老太太的意思,您自己可都看見了,這賤/婦不知好歹,今日公然壞柳府名聲,大老爺如何還能留下她?!”


  柳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還健在,柳家大爺雖是身份尊貴,還頂著國舅爺的帽子,但日子過的並不暢快,也並無實權。


  嬤嬤再一次道:“大老爺!您難道是要違背老太太的意思?”


  柳家大爺的手漸漸的無力垂下。


  他當然不敢違背老太太的意思。


  柳家家主的位置如今是柳老太爺在坐,而老太爺大力栽培的接班人卻是長孫柳文澤。


  也就是說,柳家大爺不過隻是一個被架空了的國舅爺。


  “老、老爺……您真的要見死不救?”那婦人眼中露出絕望,聲音飽含痛苦。


  柳家大爺緩緩後退了幾步,目光死死盯著婦人小腹流出的血,之後閉了閉眼,突然轉身離開。


  婦人絕望了,“老爺……老爺您別走啊!”


  婦人伸出手,但她什麽都抓不到了。


  這時,柳家的嬤嬤當即露出惡毒的表情,“給我打!打死扔去亂葬崗!”


  ……


  鬱棠不再去往下看了,小臉有些發白。


  她知道那婦人之前就是柳家的家生子,被柳家當街打死,衙門也不會插手。


  她自己當小乞兒的時候,就見慣了人間百態,這個世道便是弱肉強食,怎樣的出生就預示著怎樣的命運。


  她上輩子也時常在想,倘若她的身份不同,是不是就不用落得那般下場?

  明華訕了訕,“棠姑娘,你沒想嚇到吧?”


  其實,她也沒有料到會這樣可怖……


  鬱棠抿了口茶,“明姑娘,侯爺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不喜歡,也不需要這樣的禮物。”


  明華:“……”她也不喜歡的……


  就在這時,雅間內突然走進一人,此人身形高大清瘦,雖然已過六旬,但目光如炬,仍舊可以看出來他年輕時候是怎樣的豐神俊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歸德侯本人。


  “棠兒。”他喚了一聲。


  鬱棠突然起身,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明鈺山就想離開。


  捫心自問,她不想去怨恨明家,畢竟明家好歹留下了她一條小命,可事實上,真正做到毫不顧慮,也有些難度。


  她和明鈺山對視,坦坦蕩蕩的道:“侯爺一定不是僅僅為了我才安排了這一出,侯爺的意思想必晉王一定會能白,您就不必與我多言了。時辰不早,我要回府了,免得義父會擔心,告辭。”


  鬱棠臉上帶著疏離的笑意,很客道。


  言罷,就帶著侍月走出了雅間。


  明鈺山沒有阻擋,他看著鬱棠離開的背影,目光在閃爍。


  他當初抱著她時,小東西不過才他的巴掌大,一口奶都沒喝上,他就將她送走了。


  那日下著小雨,天色不好,他差人將孩子送出的那一刻,天際就打了驚雷,好像是在暗示他,他做錯了。


  一直以來,明鈺山都不認為自己錯了。


  為了明家,為了他的女兒,他認為他隻能這麽做。


  可時至今日,明鈺山看著和自己女兒神似的鬱棠,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


  “祖父?”明華輕喚了一聲,將明鈺山拉回神。


  明華又說,“祖父,也不知道這份大禮,晉王殿下會不會滿意?不過,既然晉王就要娶鬱棠了,他就一定會和姑母聯盟,屆時晉王為咱們歸德侯府所用。”


  明鈺山長歎了口氣,胸膛在起伏,“不是晉王為咱們所用,是咱們可以為晉王所用啊。”


  明華默了默,她不懂朝政,但祖父教她的東西,她也都能明白。


  炎帝的幾個兒子當中,除了太子之外,其他幾個都不成氣候,而晉王是最後可能問鼎的,歸德侯府想要繼續保持昌盛,便隻能投靠晉王。


  ……


  晉王府,梧桐密密實實遮了滿園,小廝拄著鋤頭在樹下扒去年埋的桃花釀。


  這時,南炎筆直而立,恭敬道:“王爺,柳家這回該熱鬧了。”他又說,“柳文澤派人屢次暗殺王爺,歸德侯府對柳家就這樣小懲大誡簡直是太便宜了他們!”


  “對了,王爺,今日歸德侯還見了棠姑娘,不過棠姑娘中途離開了茶肆,似有意與明家撇開幹係。”


  聞言,趙澈放下了手中擦拭的弓/弩。


  趙澈不喜歡有人利用鬱棠。


  即便歸德侯是鬱棠的嫡親外祖父,但他也的的確確是想利用鬱棠,使歸德侯府和晉王府扯上姻親,即便這份姻親不能擺在明麵上,但歸德侯的目的達到了。


  “他嚇到棠兒了,本王不喜。”趙澈俊臉微沉,有種危險冷硬的氣息溢了出來。


  南炎一聽,也覺得在理。


  棠姑娘那樣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如何能親眼瞧見那等殘暴可怖的畫麵!


  歸德侯太過分了!

  大婚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嚇壞了棠姑娘可怎麽辦?!


  會影響生育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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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院了,肺炎加上肺積水,醫生說至少觀察一周,可能過年也要在醫院了o(╥﹏╥)o

  幸好沒被隔離o(╯□╰)o,嚇死了……


  大家要保重身體呀,病毒越來越猖狂了,平時一定要注意鍛煉身體,加多吃維C片。


  剛才用手機改了一下作話,包包過幾天給大夥一起補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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