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晉王府大院內, 四個爹一臉憤然的看著趙澈,恨不能當場將他大卸八塊了。
氣氛甚是詭異。
趙澈命人泡了茶,既然這四位堅持要待在院中, 他也不請人入屋稍坐。
對這四個爹, 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嫌煩的。
“幾位這麽晚見本王是有何事?”趙澈動作隨意的喝了口茶, 實在不明白這四人如何會生出鬱棠那樣的好姑娘。
趙澈十分不喜這四位隔三差五的過來串門。
四個爹也先後喝了茶, 在晉王府一點不知收斂低調, 仿佛是待在自家一樣。
而就在這時,南炎和北焱已經從外麵歸來, 見王府大院裏有人,他二人麵麵相覷了一眼, 仍舊上前如實稟報。畢竟這樁任務是王爺十分看重的。
南炎上前,垂下頭,恭敬道:“王爺, 事情已經辦好了。”
他手中提著一隻布袋,上麵血跡斑斑。
趙澈點頭示意。臉上沒什麽表情。
四個爹也都不是什麽善茬,一眼就看出女婿今晚幹了不可告人的事。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白墨池的的指尖拾起一片樹葉, 很快朝著南炎手中的布袋/射/了過去。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布袋掉落, 一隻血粼粼的手指滾了出來, 染上了一層塵埃,上麵的血還是鮮活的, 理應剛割下不久。
四個爹:“……”
大半夜的就割了一根手指回來?
他們還以為趙澈有多大的手段和能耐。怎麽隻是割了手指?沒有割別的?
太令人失望了!
不用去猜, 四個爹也知道這是太子的手指。
鬱棠被擄的事, 他們已經都聽說了, 也知道鬱棠的下巴被太子捏出了紅痕。
但僅僅斷指, 未免太過“仁慈”!
“哼~我還以為王爺會如何護著我棠兒,早知王爺這般宅心仁厚,今晚還不如我自己動手!”慕容焦憤然。
古天齊也配合:“老子有一百種方法廢了他!”
徐衛騫挑眉,柳家和太子一黨本就備受炎帝猜忌,其實當真將太子殺了,炎帝也不會嫉恨趙澈,隻不過一定會借題發揮,將趙澈逼到一個絕境。他淡淡一笑,隻要女兒無事,他可以暫時容忍太子還活在世上。畢竟,他向來都是以大局為重。
白墨池對趙澈今晚的舉動也不甚滿意,他還以為布袋裏裝的是那東西呢……
“王爺啊,棠兒自幼孤苦,我見不得她受委屈,若是王爺無法為棠兒做主,我這個當義父的不會坐以待斃。”白墨池沉聲道。已經拿出了老丈人的架勢。
趙澈看了一眼南炎和北焱。
他二人瞬間領悟,北焱抱拳道:“王爺,太子殿下已經被廢了那處,王爺交代的事情,屬下定然照辦!”
聞此言,四個爹才稍稍平息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
竟然敢對他們的女兒意圖不軌?!
僅僅廢了他已經算是仁慈了好吧!
趙澈又飲了口茶,問道:“四位若是對本王的做法還算滿意,今晚就請回吧。”
然而,四個爹的目的並沒有達成,還是對趙澈甚是不滿。
如果趙澈無法給鬱棠撐腰,那鬱棠嫁給他又有什麽用。
他們今晚過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古天齊道:“王爺,不是我說,你們整個晉王府難道就沒有人能護著棠兒周全?今晚棠兒究竟是如何被人擄走的?為何王爺事先沒有提防?我對王爺以及晉王府的能力,深表懷疑。”
其他三個爹等著看好戲。
古天齊雖然不靠譜,但是對棠兒足夠好。
他這番話非常不給趙澈麵子,但其他三個爹樂見其成。
趙澈不做解釋,今晚之事的確是他疏忽了,即便四個爹不來問責,他自己也痛恨自己。
男人的臉,此刻陰沉到了極致。
就在幾人劍拔弩張時,一道紅色身影突然閃現,紅九瞧見王府今晚如此熱鬧,少年突然有點想家了。不過待在棠姑娘身邊也有好處,他最起碼可以大飽口福。
紅九素來不受拘束,見奎老也在場,上前就道:“神醫,棠姑娘今晚屢次幹嘔,你這裏可有什麽良藥?”
紅九話音剛落,一院子的人都怔了怔,皆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奎老反應了一下,最先反應了過來,當即喜笑顏開,抱拳道:“恭喜王爺喜得麟兒!”
趙澈呼吸一滯:“……”
明知這件事根本不存在,他心頭卻還是咯噔跳了一下。有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歡喜。
此時,四個爹的情緒卻是恰恰相反。
四人幾乎是同時站起,將趙澈團團圍住,氣勢淩然。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你如何能對得起我們?!”
趙澈:“……”他為何要對得起他們?
男人挑眉,根本不做理會。
“我告訴你趙澈,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嗬嗬~我錯了,真是大錯特錯了,我怎會以為王爺會敬重棠兒,一心隻為棠兒著想!”
“朕、正要當外祖父了?”
趙澈揉了揉眉心,本想說出口的“本王並沒有當爹”這句話又咽了下去。
他豈會那樣不顧鬱棠的名譽?!
不過,看著這四人氣急敗壞,他心裏非常高興呢。
……
白墨池回到白府後,猶豫再三,還是去見了鬱棠。
鬱棠今晚遇到了不少事,一時間並沒有睡意,侍月過來通報時,她披上一件披風就在院中見了白墨池。
婢女上前又盞了燈,還在石案上擺了吃食。
白墨池端坐著,僅僅盯著女兒的眉眼,根本不敢去看她的小腹。
在他眼裏,鬱棠還是一個孩子,他實在無法想象鬱棠自己當娘親的模樣。
鬱棠今晚折騰的厲害,腹中有些餓,就拾起一塊山楂糕。
她正準備吃時,白墨池突然伸手製止了她。
鬱棠不明所以。
卻聞白墨池異常柔聲,似乎是擔心會嚇到了鬱棠,道:“棠兒啊,山楂糕雖好,卻是易損胎氣,你若是近日胃口不好,義父給你去找京都最好的廚子。”
什麽胎氣?鬱棠詫異的問道:“……義父,您在說什麽?”
白墨池知道這種事會讓小姑娘覺得難堪,但孩子已經有了,斷然沒有打掉的道理,他更加溫柔:“棠兒放心,義父是個開明的人,既是已經有了,就好好生下來,義父等著給孩子當外公。”
此時,白征就靠在月門外的院牆上,仰麵望著天際,雙眸一瞬也不瞬。
糖糖要和別人生孩子了……
鬱棠大吃一驚,她不知道如何會導致這樣的誤會:“義父!我、我與晉王不曾有過……有過夫妻之實!”
這下,白墨池不淡定了,孩子不是晉王的,還能是誰的?
他輕聲又問:“……那、那孩子是……?”
鬱棠也不知道怎麽了,小臉漲的通紅,當即為自己辯解:“義父,棠兒不曾有孕,也不曾與誰……”
她都快說不下去了,這樣的誤會當真讓人無法應對。
到了此刻,白墨池終於深深吐了口濁氣,然而,放鬆之餘,竟然還有一點點的小失望。
說實話,他都已經默默的給孩子取好名字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鬱棠有孕的事實,現在又獲知這一切隻是一場烏龍。
不過,白墨池心道:下回再有此事,我也應該能安然接受了。
畢竟已經有了一次心理準備,下回鬱棠真的懷上時,也用不著太過悲憤。
院外,白征怔然。
鬱棠不是那種扯謊的人。她說沒有和趙澈那樣……那便是沒有。
是他誤會趙澈了?
……
當天夜裏,太子以“突發癔症”為由,對任何人皆是避而不見。
到了次日,太子被人斷了一指的消息才傳了出來。
皇後聽聞太子是斷了手指,而非是其他癔症,這才稍稍放了心。
柳文澤見過炎帝之後,就被皇後召見到宮裏問話。
皇後雖是柳文澤的姑母,但柳文澤常年在他國做細作,這還是成年之後的柳文澤第一次給皇後請安。
其實,對柳文澤的相貌,皇後早就已經模糊。
此刻,見年輕男子目光如炬,五官俊美力挺,修長的身段雖然清瘦,但勝在挺拔筆直,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場甚是矜貴。皇後不由得露出滿意的微笑。
柳文澤抱拳,恭敬道:“文澤給姑母請安,願姑母福澤康壽。”
皇後點了點頭:“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來人,看座!”
柳文澤是劉氏家族嫡支的嫡長子,將來是要支應起柳家門楣的,一旦他成為柳家家主,身份尊貴不可言喻。
故此,皇後對柳文澤很是看重。
“多謝姑母。”柳文澤落座,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閉口不提太子昨夜之事。
皇後沒有在他臉上看出端倪,她收斂眸中異色,歎道:“文澤,你這次難得回來,日後就不要再離開大梁,你太子表哥還需要你的輔佐。”
柳文澤道:“姑母放心,文澤定當竭力而為。”
扶不起的阿鬥,根本沒有輔佐的價值。
柳家,以及柳文澤已經對太子不抱希望,再者,柳家想要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大梁。
皇後倒是沒有想到自家人會有異心。更是不曾想到過,她自己也不過隻是柳家的一顆棋子。
她揮退了身邊宮人,對柳文澤毫無隱瞞,道:“文澤,太子那邊,你可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誰人這般大膽,竟敢對太子下如此重手?”
一國儲君被人斷了一根手指,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自古以來,沒有哪一位帝王的身子是殘缺的。
即便少了一根手指頭也不成!
好在炎帝並未表現出嫌棄。
皇後到了此刻,還以為柳家勢大,炎帝不會輕易動了太子。
但斷指之仇,不能就這麽算了。
柳文澤這時起身,撩袍跪地,一臉懺悔,道:“姑母,此事與我脫不了幹係,文澤任由姑母懲戒!”
皇後蹙眉:“怎麽?此事與你也有關?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文澤垂著頭,皇後看不清他臉上的異色,隻聞他道:“姑母,昨日太子讓文澤……擄走了未來的晉王妃,還險些就對晉王妃下手,不過卻是被晉王及時製止了,晉王對其未婚妻甚是在意,文澤雖極力護送太子回宮,但隻怕……”
“昨夜對太子下手之人,定然是晉王!”
聞言,皇後似乎並不是很吃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雖不吃驚,但盛怒難掩:“豈有此理!晉王也不太把本宮和柳家放在眼裏了!就為區區一個女子,他竟如此傷我兒!”
柳文澤的唇角飛快的溢出一抹笑意,但轉瞬就歸為氣憤,道:“姑母,晉王此舉,已經是和東宮表明立場。晉王是先太子,他當然容不下表哥。眼下之際,還是想著如何搬倒晉王再說。”
皇後也是這個意思,她憤慨至極,年老色衰的麵容有些扭曲:“文澤說得對,當下關鍵之事,就是對付晉王!”
炎帝並非不忌憚晉王。
隻不過礙於晉王兵權,炎帝一時半會還不能動他。
晉王的兵力牽製著大梁與魏國交界之地的魏軍,幾年前若非是晉王揮軍北上,如今的魏軍鐵騎,已經踏在了大梁國土之上。
要成就柳氏霸業,晉王趙澈必除。
……
三年一度的機關大賽落幕已有幾日。
北齊、北燕的使團即將離開京都。
這一日,宮中大辦宴席踐行。
鬱棠也在宮宴應邀之列,尚未入宮之前,她還在房中洗漱時,侍月就急急忙忙過來,道:“姑娘,那幾位貴客又來了府上,都說要見您,而且皆是……”一臉如喪考妣?侍月沒法形容見到那幾個爹時的感受。
那幾位貴人?
鬱棠一聽就知道是幾個爹爹。
沒法確認自己的親爹究竟是誰人,她也很難做,隻好都當做是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太渴望有爹娘庇佑的緣故,她對四個爹都不排斥。
鬱棠問道:“他們怎麽了?”
侍月糾結了半天,終於能夠篤定道:“他們像是都哭了。”
鬱棠:“……”
慕容焦即將離開京都,聽聞北燕皇帝膝下無子,他將自己當做親生女人,臨別之際許有不舍,但其他幾個爹為何要哭?
鬱棠感覺不妙,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前院。
此刻時辰尚早,才將將過了辰時,因著昨夜睡的有些遲,才致鬱棠今日睡了一個懶覺。
她到時,除卻白墨池之外,其他三個爹一應站著身子,緊張的看著她。
鬱棠和白墨池對視了一眼,隻見他溫和一笑,不對眼前狀況做任何解釋。
鬱棠福了福:“師父、首輔,還有北燕皇上,你們怎麽來了?”
經過了一夜心理準備和自我安撫,三個爹已經基本接受了鬱棠“有孕”的現實。
古天齊自詡還是個年輕小夥,這麽快就當外公,倒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考慮到將來也有人繼承他的衣缽,古天齊昨天夜裏猛然發現,若是鬱棠多生幾個孩子,那也不是一樁壞事。
徐衛騫的發妻不能生育,他又不興三妻四妾那一套,加上一心忙於政務,這些年子嗣之事一直拖著。
鬱棠生下孩子後,他老徐家就能有後繼之人了,徐衛騫悲憤之餘,還有淡淡的欣慰。
至於慕容焦,他更是舍不下女兒。這世上鮮少有人明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到了他這個歲數,血肉至親比皇權還重要。
一代帝王走上前,看著鬱棠明媚稚嫩的麵龐,仿佛她的小模樣早就已經刻在了他骨血裏,第一眼看見鬱棠那次,他就能篤定,這就是他的女兒!
錯不了的!
自己十幾年前幹過的事,他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怎可能就連在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
“棠兒,待為父回了北燕,定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待產即可。”
他慕容焦的外孫,那必定會是一代梟雄,對稱霸沒甚興趣的慕容焦從昨夜開始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在外孫還沒長大成人之前,他這個當外公的,一定要給乖孫先打下一片天下!
不管有沒有趙澈都無關緊要,他的女兒和外孫,憑他是北燕的皇帝,就能給他們最好的一切。
鬱棠實在太囧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幾位爹也是誤會了!
侍月呆了呆,未及鬱棠開口解釋,她當即明白了怎麽回事,當即道:“姑娘……您……婢子恭喜姑娘!”
鬱棠:“……”
她又看了一眼白墨池,義父似乎是故意讓其他三位爹“煎熬”。
不過,到了這一刻,白墨池也不再隱瞞了,道:“棠兒與晉王之間,並未有過夫妻之實,這件事是一個誤會。”
其他三個爹:“……”
什麽意思?
到手的外孫又沒了?
幾個爹的心情轉變幾乎一致,從一開始的悲憤,到了勉強能接受,之後又是隱隱期待,然後到了這一刻,竟然莫名失落。
雖說四個爹對趙澈很有意見,但不得不承認,趙澈的容貌和本事都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女兒又生的這般好看,他二人的孩子,指不定有多出色。
就在方才這一刻之前,幾個爹已經開始謀劃著搶外孫了……
“咳咳,既然都是誤會,那為師也就放心了。”古天齊繃著臉,很想教女兒如何保護好自己,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女大不中留,一直留著女兒,如何能有外孫?
徐衛騫溫和一笑:“好棠兒莫要多想,我們幾人沒有其他意思。”
慕容焦對爭霸天下的野心依舊沒有消散。現在沒有外孫不要緊,反正遲早會有的。
他道:“為父不能在大梁久留,待到棠兒大婚之日,為父定命人送來重禮!”說著,慕容焦紅了眼眶,他肩頭的擔子太重,都無法親眼看著女兒出閣。
“……”鬱棠不知該說什麽了。
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小腹上,不久之後,她就要和趙澈生孩子了?
……
宮宴,大殿內歌舞笙簫。
自從上次滴血認親之後,鬱棠還是頭一次入宮,看在龍椅上的炎帝時,她仍有些心有餘悸。
但願那樁事已經徹底翻篇了。
酒過三巡之際,慕容淑芷走到了大殿的中軸線上,朝著炎帝福了福身,道:“大梁皇帝陛下,我有一事要說。”
慕容淑芷是慕容焦的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人風流,喜歡圈養/男/寵,至今未婚。
美雖美,卻總有一身的風塵氣息。
久聞慕容淑芷是北燕第一美人,炎帝此刻發現,即便是慕容淑芷,也不及他的愛妃。炎帝內心湧上一陣與有榮焉之感。
炎帝點頭示意,道:“北燕長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慕容淑芷謝過炎帝,之後就轉過臉看著趙澈,但男人神色寡淡,根本無視她的存在。
慕容淑芷眸色一沉,對炎帝懇請道:“大梁皇帝陛下,雖說貴國晉王即將娶妻,但他在北燕為質時,曾與我有過首尾,我懇請皇帝陛下逼婚,讓我也嫁給晉王。”
慕容淑芷的話成功了引起了殿內所有人的注意。
北燕長公主/生/性/風/流,公主府內男寵無數,想來晉王當初在北燕為質時,事有從權,或許當真依靠過長公主,否則他豈會一步步壯大,後又擁兵自重,以軍功之名回了大梁?
要知道,私自招兵買馬,那可是死罪一條,而且那個時候的趙澈是哪裏來的錢財?
偏生晉王護國有功,炎帝心有芥蒂,卻是不能直接治罪。
大臣們皆麵麵相覷。
慕容淑芷雖貴為北燕長公主,但……晉王若是娶了她,隻怕一輩子的英明都沒了。
鬱棠抬起頭來,看向了男席處的趙澈,而趙澈似乎知道她的具體位置,也麵向著她。
聽到有女子說曾經和趙澈之間有過親密的關係,鬱棠不知自己內心是怎樣的感受?
她有些氣憤,甚至還隱隱想悔婚。
此時,四個爹皆是麵色各異。
他們隻允許鬱棠將來三夫四妾,是絕對不會允許趙澈四處留情的。
炎帝麵色如常,道:“皇叔,北燕長公主此話當真?”
趙澈娶了鬱棠,便和幾大權臣結盟了,炎帝不可能再讓趙澈娶了北燕長公主!
趙澈站起身,道:“回皇上,臣與北燕長公主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幹係,臣之正妻隻能是鬱棠,臣也不會納妾。”
聞言,慕容淑芷臉色都變了,趙澈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但饒是如此,她依舊甚是氣憤。
“晉王,你如何能這樣對我?你自己做過的事,你還敢不承認?”慕容淑芷毫不介意讓趙澈和鬱棠之間起罅隙。
趙澈的俊臉陰沉:“你放肆!可知汙蔑本王是大罪!本王說與你毫無幹係,那便是毫無幹係!再者,長公主“門客”滿天下,恕本王無福消受!”
趙澈言罷,對炎帝道:“皇上,臣除了鬱棠之外,誰也不娶!”
炎帝臉上溢出一抹似笑非笑。
趙澈不娶北燕公主,他也能稍稍放心:“既然皇叔堅持,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他想看到的是,趙澈和柳氏一族打起來,但絕對不會讓趙澈和北燕聯盟。
慕容淑芷顏麵盡失,不過她的“名聲”早就名揚天下,她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慕容淑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焦。
慕容焦裝作一無所知,拒絕和她對視。
慕容淑芷:“……!!”
……
不多時,慕容焦去淨房方便。
縱使大梁皇宮奢華巍峨,但在慕容焦眼中,哪裏都看不入眼。
他剛剛小解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涼風,一回頭就發現是白墨池赫然站在了他身後。
慕容焦立刻驚覺。
以白墨池的身手,能毫無動靜就處理了他身邊的隨從,這不足為奇。
慕容焦的驚呼聲被他壓在了嗓子口,他立刻提起長褲:“白、白墨池!你做什麽?你方才看見朕的……”
白墨池唇角一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那處有什麽可看的?我對北燕皇帝你沒有那個興致。此番找你,不過就是確認一下,今日可是你唆使北燕長公主離間晉王和棠兒的?”
慕容焦沒有反駁,他敢作敢當,道:“你懂什麽?上次風波雖是已然過去,可棠兒當真就安全了麽?唯有讓朕帶她去北燕皇宮,那才是上上之策。”慕容焦的私心可不止這一點。
倘若趙澈對鬱棠足夠深情。
帶走了女兒,說不定還能多一個上門女婿。
白墨池又是一聲不屑的哼笑:“可你成功了麽?你也看見了,晉王根本不會納妾,你這一招根本無法離間他二人,然而又讓棠兒看出了趙澈的真心。你可別忘了棠兒是那個人生的,棠兒便是有這個魅力,讓男人非她不娶。”
慕容焦一呆,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對明書瑤的癡情不悔:“……”老白說的甚是有理啊!
白墨池回頭看了一眼外麵,時間緊迫,他長話短說,道:“晉王如今也是處在風口浪尖上,你此番回了北燕,還望能為咱們的賢婿提供助力,晉王強了,棠兒才能無所畏懼。大梁這邊有我和他們二人,你暫且不必操心。”
這算是推心置腹了麽?
慕容焦雖是厭惡其餘三個爹,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他們必須聯盟。
他不情不願道:“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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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焦:為了能早日有外孫,朕勉為其難接受女婿。
白墨池:我也僅僅是為了外孫!
徐衛騫:趙澈不要囂張,你的作用隻是生孩子。
古天齊:(⊙o⊙)…??女婿可以生孩子?
趙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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