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紅九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


  看見棠姑娘被自家王爺摁在懷裏, 王爺的一隻手正碰觸著棠姑娘那裏,就在方才這一瞬間,紅九還看見自家王爺的唇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更重要的是, 他還發現, 王爺和棠姑娘今晚皆有些麵紅耳赤。


  紅九眨了眨大眼, 搞不明白王爺和棠姑娘在做什麽。


  他和白征打架的時候偶會也會這樣, 但是都是他去觸碰白征, 每次碰到白征那裏, 白征也會麵紅耳赤, 而且氣急敗壞的罵他無/恥。


  紅九始終不明白, 他怎麽就無恥了呢?

  但棠姑娘卻是沒有罵王爺。


  他也說不上來今晚的棠姑娘有哪裏不同,但很明顯, 棠姑娘比以往更好看了。


  “王爺, 我來了!”紅九笑著說。


  趙澈已經將紅九指派給了鬱棠, 在來東城湖之時, 鬱棠看見了鬱卿蘭的馬車,所以就吩咐了紅九去探一探究竟。


  她想看看鬱卿蘭接下來想做什麽。


  誰知紅九會這樣快就折返了。


  此時,紅九總能感覺到自家王爺的不善,不過紅九沒有當回事, 王爺頂多罰他月銀, 不給他飯吃, 是不會將他驅逐的。


  鬱棠推開了趙澈,自己趕緊坐好,還有一隻腳沒有穿鞋, 她將腳縮進了衣裙裏。


  趙澈俊臉冷硬, 氣場上突然多出了一絲冷冽:“什麽事?”


  男人的嗓音低沉, 還帶著一絲慍怒, 與此同時還有些許的喑啞。


  紅九站在船艙外,將簾子撩的高高的,他老覺得船艙有點熱,很體貼的想給王爺和棠姑娘透透氣。


  鬱棠:“……”


  絲絲湖風迎麵吹來,她終於找回了一些理智。天知道,她有多鄙夷如今的自己,一旦和趙澈獨處,她就會變成一個……盛/欲/之人?!

  這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幻/藥的毒幾時能夠徹底解了?

  鬱棠絕美的臉緊繃,換做以往,她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這樣渴一個男人……-_-||

  紅九笑道:“王爺,棠姑娘方才讓我去盯著鬱卿蘭,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了一樁事。”


  趙澈對區區一個鬱卿蘭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此女曾對鬱棠下手,若非是看在將軍府的份上,他根本不會留下此人。


  男人一揮手,示意紅九繼續說。


  紅九很興奮,道:“我看見了鬱卿蘭和太子抱在一塊,他二人互相賣力的啃,而且還啃到了榻上。太子甚是凶悍,還扯去了鬱卿蘭的衣裳,散落了一地。太子也不知道在被窩裏對鬱卿蘭做了什麽,讓她痛苦了半天,還叫著“不要不要”呢。”


  鬱棠僵住了,試圖打斷紅九的話:“小九,此事無需再說了。”


  趙澈臉上沒甚表情。


  紅九正說到興頭上,哪裏肯停下,繼續道:“不過,鬱卿蘭也沒有叫多久,太子就停了,我還聽見鬱卿蘭和太子提及了棠姑娘,原來這次有關棠姑娘身世的傳聞,都是太子和鬱卿蘭合夥散播出來的。更離奇的是,鬱卿蘭還說要給太子生孩子!我原本想繼續看看如何生,但太子不多時就離開了。”


  鬱棠:“……”


  她不太明白,像趙澈這樣的人,怎麽會將紅九留在他身邊?

  主仆二人完全不是同一類人呀。


  上次一事,鬱棠早就料到有鬱卿蘭的手筆,她並不吃驚。


  而鬱卿蘭想生下太子的孩子,她也知道為什麽。


  鬱卿蘭是想母憑子貴,母儀天下。


  上輩子,就連太子也是死在她手上。


  其實,鬱卿蘭的手段,當真讓鬱棠震撼過。


  趙澈這時開口了,依舊麵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嗓音有些喑啞,道:“下去吧。”


  紅九怔了怔。


  他話還沒說完呢。


  “王爺,那、那太子和鬱卿蘭在雅間裏到底做了什麽呀?王爺見多識廣,給小九授業解惑吧。”紅九誠懇道。


  他的武功就是趙澈親手教出來的。


  如果沒有趙澈,他現在指不定還在狼窩,不是被吃了,就被當做狼孩養大。


  趙澈微抬頭,正麵對著鬱棠,鬱棠被他這樣一看,當即本能使然,對紅九道:“小九,你、你去岸邊看看,可能尋到我的鞋子?”


  紅九隱隱失望,但棠姑娘的吩咐,他一定要照辦的。


  隻有哄了棠姑娘開心,他才能天天吃到美味佳肴。


  紅九一離開了,馬車車簾也隨即落了下來。


  船艙內隻點著一盞八角琉璃燈,鬱棠正想著說些什麽化解尷尬,趙澈沒來由的就道了一句:“太子時間太短。”


  鬱棠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這時,趙澈突然傾身,附耳在鬱棠領側低語了幾句。


  他低沉的話音剛剛落下時,鬱棠猛然之前領會到了趙澈的意思,恨不能找個地方藏起來才好:“原來王爺是這樣的人!”


  鬱棠的臉頓時染上了一層奪目誘人的緋紅。


  趙澈也不為難她,男人重新坐直了身子,笑道:“棠兒以後就會明白了,太子那樣的男人絕不是什麽好男人。”


  言下之意,像自己這樣的才是好的。


  鬱棠:“……”


  紅九嗖的一聲,再一次落在了船艄上,他將鬱棠的繡花鞋遞了進來,猶豫對太子和鬱卿蘭在雅間發生的事尤為好奇,又問:“還望王爺給小九解惑!”


  趙澈接過繡花鞋,不顧鬱棠反對,直接給她穿上。


  紅九等的很著急:“王爺!您怎的還不說?”


  鬱棠半垂著眼眸,隻盯著自己的腳看,倒不是她不夠鎮定,而是此時此刻的狀況,已經超過了她能夠坦然麵對的範圍。


  趙澈給鬱棠穿好鞋,就對紅九道:“小九,你去問白征白公子,他一定會知道。”


  紅九大喜過望:“當真?那我這就去!”


  說著,紅九又嗖的一下不見了。


  鬱棠錯愕的看著趙澈,怎麽感覺他是在坑白征呢?

  不過,鬱棠很快就極力保持著鎮定,裝作方才什麽都沒有聽到,她說:“鬱卿蘭想生下太子的孩子,我得製止這件事。”


  趙澈也不反駁她。


  她想做什麽,那便去做。


  鬱棠輕輕拍了拍臉蛋,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趙澈問道:“棠兒怎麽了?”


  鬱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有些想幹嘔,還頭暈無力:“我、我無事。”


  趙澈卻是不信的,他想到了什麽,就拉著她離開了船艙,隨後將人打橫抱起,縱身一躍,腳尖點著水波,不出幾個呼吸就上了岸。


  不遠處還有出來遊玩的男男女女,鬱棠推了推趙澈:“放我下來。”


  趙澈知道她容易害羞,道:“你以前不曾坐過船?”


  鬱棠搖頭。


  上輩子年幼時拚命為了活下來,後來在將軍府的幾年皆是小心翼翼,嫁給陸一鳴之後,就再也沒了自由。


  趙澈窺探到了她的內心所想,心頭頓時湧上一陣憐惜,與此同時還有不可抑製的憤怒。


  但男人沒有表露出來,牽著他的棠姑娘往岸上走。


  這時,一陣打鬥聲愈發的近了。


  隻見紅白兩道身影不斷糾纏,很快就到了趙澈和鬱棠跟前。


  鬱棠撇開了趙澈的手。


  趙澈也沒有阻攔。


  鬱棠臉皮子薄,他也不能表現的臉皮太厚……


  湖風吹來,加上眼前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晃來晃去,鬱棠本來就不太舒服,當即就幹嘔了起來。


  “嘔……”


  她剛幹嘔了兩聲,白征和紅九的打鬥驟然停息。


  鬱棠是紅九的新主子,他自是十分關切:“棠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白征立在原地,眉頭越蹙越深:“糖糖?”


  趙澈伸手放在了鬱棠的脊背上。


  感覺到後背傳入陣陣暖意,鬱棠心頭舒服多了,不多時就不再有幹嘔的跡象。


  她側頭看了一眼趙澈,隻見趙澈的唇微微揚起,柔聲道:“無事,很快就好了。”


  此時,明遠博和明華兄弟二位朝著這邊走來。


  自傳聞之日起,明華就一直想找機會見見鬱棠,但歸德侯為防節外生枝,不允許她出門,今日難得是機會。


  方才隔著數丈之遠,她就看見鬱棠在幹嘔,此刻又見鬱棠和趙澈之間靠的格外近,她心頭已經開始有了疑慮。


  “棠姑娘,你今日是和晉王殿下一塊出來的?”明華問道。


  自從獲知鬱棠極有可能是明家的表姑娘,明華對她的態度就更好了,難怪一開始就覺得鬱棠麵熟呢。


  鬱棠感覺到了數雙眼睛都看著她,以為大家是驚訝於她會和趙澈在一塊,遂道:“我與王爺出門時恰好偶遇。”


  趙澈:“……”他這是被嫌棄了?


  此時此刻,鬱棠發現,不管是明家兄妹,又或是白征,還在神情嚴肅的看著她。


  “……”他們做看著我作甚?

  鬱棠心係鬱卿蘭的事。


  她要製止鬱卿蘭以後做那些壞事,她就要製止她生下太子的兒子。


  鬱棠叫了紅九:“小九,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紅九很聽話,他走上前,鬱棠就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後,還添了一句:“這件事務必要親口告之鬱將軍。”


  鬱長東的有些行徑雖然讓人不齒,但鬱棠相信他是個分得清的人。


  即便鬱長東不製止,她還有其他法子。


  紅九領命,道:“是,棠姑娘,我這就去。”


  這廂,鬱棠幾人還在麵麵相覷,明華上前挽住了鬱棠的胳膊,她瞥了一眼趙澈,見趙澈似乎當真看不見,這才放心道:“棠姑娘,一會花燈宴就要開始了,你隨我去看花燈吧。”


  明華拉著鬱棠離開,全程異常小心,生怕讓鬱棠磕著碰著哪裏。


  趙澈眉心稍稍蹙著,明遠博這時道:“若是王爺不嫌棄,可否與我小酌幾杯?我有話對王爺說。”


  趙澈聽見鬱棠走遠,淡淡應了聲:“好。”


  幾人都走後,唯有白征立在東城湖邊,今晚的湖風微涼,他卻是狂躁的厲害。


  一想到鬱棠剛才幹嘔,他內心更是久久無法平靜。


  ……


  鬱卿蘭收拾了一番,她坐在銅鏡前麵,看著自己嬌俏稚嫩的麵龐,還有那雙純情無辜的眼睛,不由得笑出了聲說。


  區區一個太子,她當真沒有放在眼裏。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不是見異思遷的,即便太子將來慶幸登基,後宮還有一大堆女人爭寵。


  她與其靠著一個男人,還不如靠著一群男人成就她自己!


  她得到的這具身子,雖然不及鬱棠清媚美豔,但勝在清純可人,儼然一副人畜無害的嬌花兒。


  太子下手太重,鬱卿蘭的唇被啃的破了皮。


  哼~臭/男人,光顧著他自己/爽/快了!


  鬱卿蘭扣了口脂塗在了唇上,細細打理了妝容,和太子/歡/好/之後,麵容變得愈加嬌嫩,連她自己看著這張臉都覺得都想要去憐惜。


  又何況她還是白月光的體質。


  心腹丫鬟秋蟬推門而入,端著一碗湯藥過來,道:“姑娘,太子殿下命人將避子湯端走了,可見太子心裏還是有您的,這副藥可助有孕,姑娘趁熱服下吧。”


  秋蟬已經被鬱卿蘭培養成了自己的人。


  鬱卿蘭想要行事,不可能事事隻靠著自己,她應了一聲,就去喝那碗藥汁。


  鬱卿蘭並不覺得苦,相反的,她覺得自己離著想要的一切又近了一步了。


  “此事不可泄露半個字,尤其是大將軍,聽見沒有?!”鬱卿蘭厲色警告。


  秋蟬不敢置喙,忙道:“姑娘放心,婢子是姑娘提拔上來的,一切隻聽姑娘的。”


  鬱卿蘭又對著銅鏡照了照,沒有發現任何瑕疵,這才問道:“柳大公子來了麽?我要去見見他。”


  柳文澤-——是這個世界的反派之一。


  能力遠在太子之上。


  鬱卿蘭因為有白月光體質,除卻這個世界的男主趙澈之外,但凡是男人,都容易對她產生愛慕。


  一個太子當然不夠,為了保險起見,鬱卿蘭會不留餘地的給自己找靠山。


  秋蟬如實回稟:“姑娘,柳大公子和太子正在清風閣聽曲兒呢。”


  清風閣名字好聽,但不過就是一座畫舫,裏麵的名伶兒倒是一個比一個水靈。


  鬱卿蘭麵色一冷。


  太子才從她這裏離開不久,這又去找樂子了。


  男人果真都是如此!


  古今中外,沒有例外!

  鬱卿蘭起身之前又照了照鏡子,確保自己秀麗動人,她道:“走吧,我也去看看太子哥哥和柳公子在聽什麽曲兒。”


  秋蟬總覺得自家姑娘是要做大事的人,如今夫人被將軍禁足,但姑娘卻總能有法子出來,就連將軍也拿她毫無辦法。


  秋蟬對鬱卿蘭,是又服從,也很崇拜。


  而且鬱卿蘭甚是大膽,為了能確保在選秀之日時,可以入住東宮,她竟提前就和太子好上了,就為了懷上一個孩子。


  尋常貴女,誰又這樣的膽子?!


  將軍不允許姑娘嫁入皇家,姑娘就自己想法子。若是姑娘能順利懷上孩子,她就不用被將軍逼著嫁到京都之外。


  就在主仆兩人正要出去時,門扇被人從外推開,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鬱長東本人。


  一看見鬱長東出現,鬱卿蘭當即一怔。


  他怎麽會在這裏?


  鬱夫人好糊弄,但鬱長東心裏卻有淑妃和鬱棠,這一點鬱卿蘭已經非常清楚。她沒法讓這個便宜爹給自己謀劃什麽了。她想要的東西隻能自己去爭!

  “父親,您怎的……”


  鬱卿蘭話音未落,鬱長東走上前,抬頭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鬱長東是武將,又是斷掌,這一巴掌直接將鬱卿蘭打趴了下去。


  鬱卿蘭腦子一片嗡鳴,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嚐到了血腥味,抬頭怒視著鬱長東,對這個便宜爹本來就沒甚好感。


  況且,鬱長東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本就是她最為討厭的人,和她上輩子的那個冤家沒什麽不同。


  那個人明明有夫人,卻又在外麵勾搭她,玩膩了又不要了。


  而如今,老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得到了白月光的體質,如此,更是要利用全天下的男人!

  鬱長東即便對淑妃再怎麽深情,但在鬱卿蘭看來,他也是不忠之人。


  “父親,你有種倒是打死我啊!”鬱卿蘭倒也不懼怕鬱長東。


  鬱長東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她無需再辛苦假裝。


  鬱長東看著被自己打趴在地的女兒,她唇角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掌心傳來痛感,一點點的傳到了心扉。


  痛……


  痛的就連呼吸都快不順暢了。


  鬱長東委實不明白,他曾經那個善良可人的乖乖女兒,如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馮家雖算不得富貴,但收養她之後,對她尚好,從無打罵一說。


  馮家也是詩禮人家,不會惡意教養孩子。


  鬱長東在命人滅了馮家滿戶之後,也暗中派人調查過,得知馮家視鬱卿蘭如己出,根本不曾迫害。


  可……女兒為何會變成這般麵目?!

  鬱長東閉了閉眼,對身後帶來的婆子吩咐道:“來人,伺/候姑娘服藥!”


  鬱卿蘭篤定了鬱長東不會傷害她,畢竟他也算是重情義的男子,自己的心尖上的女兒走失多年,難得歸來,他當然會將一切最好的東西給她。


  即便鬱長東如今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麵目,也斷不會殺她。


  可就在婆子端著一碗褐色湯藥過來時,鬱卿蘭開始慌了。


  避子湯藥!


  她前幾次和太子好時,太子都有命人給她準備這種湯藥。她一下就能聞的出來。


  “父親!父親!蘭兒求求你了,你不能這麽對蘭兒!”鬱卿蘭預感這次能懷上孩子,屆時選秀之日,即便鬱長東不同意她入宮,她也能憑借這個孩子,讓太子給鬱長東施壓。


  她需要這個孩子!

  鬱長東原本不信紅九的話,說什麽要給鬱卿蘭送避子藥,在百般追問,才從紅九模棱兩可的描述中獲知了重要信息。


  在趕來的路上,鬱長東怎麽都沒有想到女兒會做出這種醜事!


  此刻,看著鬱卿蘭這般拒絕喝藥,他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


  見鬱卿蘭百般抵抗,婆子猶豫的看了一眼鬱長東,鬱長東當即爆喝:“還愣著幹什麽?給我灌下去!”


  一旁的秋蟬知道姑娘可能會懷上太子的骨肉,忙上前去拉,卻被鬱長東一腳踹開。


  幾個婆子架住了鬱卿蘭,她生的嬌小,野心再大,四肢力氣也是有限,很快就被灌了一碗避子湯下去。


  鬱卿蘭倒也沒有露出絕望。


  她這個人就喜歡絕地翻盤。


  她趴在地上,眸光仇視著鬱長東,冷笑了幾聲,道:“父親,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選秀之日眼看就要到了,太子不會放棄我!”


  鬱長東的手在發顫。


  他沒有去看鬱卿蘭狠硬的雙眼,對婆子吩咐道:“把姑娘帶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接近她!”


  “是!將軍。”婆子應道。


  眼下,夫人已經被禁足,將軍府便是鬱長東一人說了算,婆子們不敢怠慢,將鬱卿蘭扶起,拖著她離開了雅間。


  鬱長東一人留下,他掃視了一眼雅間,屋內還有男女那事之後的痕跡,他氣血翻湧,一拳頭砸在了欄柱上。


  “家門不幸啊!”


  ……


  明華拉著鬱棠去看花燈宴,兩人挑了一個不太擁擠的位置。


  此時,七彩燈火高照,幾乎照亮了東城湖的兩岸,別有情調的文人雅士奏起了聲樂,一時間熱鬧非凡。


  不過,明華對花燈倒是沒什麽興致,她時不時看幾眼鬱棠的小腹。


  鬱棠即便和晉王訂婚了,但尚未大婚之前,她就有孕……對名聲也甚是不好。


  明華不便直接問出口,就旁敲側擊,道:“棠姑娘,你臉色可真好看,不像我,癸水總是時早時遲,每次必然腹痛。棠姑娘你呢?平日裏可有吃什麽滋補之物調理身子?”


  明華的確生的清瘦,鬱棠以前沒什麽閨中好友,她在將軍府當大小姐時,那些名門閨秀也多半瞧不起她。


  所以,她也不知道貴女之間小聚時都說些什麽。


  她以為,女子和女子之間,討論癸水腹痛是正常,並沒有多想。


  鬱棠道:“倒是沒吃什麽滋補之物,我每月都是月初來癸水,稍有腹痛。明姑娘,你可要看過郎中?”


  鬱棠很關心的問道。


  她和明華是表姐妹,雖然不能相認,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再者,明華從一開始就對她挺關照。


  聞言,明華怔了怔。


  月初來的癸水?


  那不就是幾天前的事麽?


  明華:“……”難道是她猜錯了?


  可是,她明明聽閨中小友提及過,女子一旦有孕,便會幹嘔。


  她剛才也的確是看見了鬱棠幹嘔了好幾次。


  明華笑了笑,道:“我看過郎中了,已經在服藥了,對了……”


  她壓低了聲音,問鬱棠:“晉王他碰過你了麽?鬱棠,不是我多話,姑母畢竟照拂不了你,你一個姑娘家,諸多事情都不懂,有時候難免吃虧,大婚之前,可莫要讓晉王占了便宜。”


  明華也是紅著臉說出這番話。


  若非是因著念及鬱棠身世悲苦,即便大婚在即,也無人教鬱棠這些,她也斷然不會這樣提醒鬱棠。


  鬱棠囧了,其實趙澈雖然毛手毛腳,但也沒有真正對她做過什麽,她隻要不願意,他便不會繼續,鬱棠岔開了話題:“……我知道的,明姑娘不必操心,我聽說你要嫁給五殿下?”


  此前,原本明遠博要娶四公主,這樁婚事卻是被淑妃給製止了。


  四公主和五殿下都是出自淑妃,若是五殿下和明華成婚,那還是親上加親。


  最起碼,在選秀之日開始之前,坊間都是這樣傳言的。


  明華聳了聳肩,閨友之間皆是無話不談,提及婚事,她並沒有覺得鬱棠多事,道:“表哥雖是俊美,待我也好,隻是他太風/流了,我擔心日後治不住他。”


  鬱棠:“……”


  這話也有道理,鬱棠已經見識過五皇子的風/流,一定是隨了淑妃……


  五皇子是自己的親弟弟,鬱棠不便批判。


  難道她近日總是對趙澈有“非分之想”並非僅僅是因為幻/藥,也有可能是隨了淑妃……


  鬱棠越想,心情越沉重。


  萬一,她以後都會如此,那可怎麽辦?

  兩人正說著,身後突然傳來響動,二人回頭一看,就發現各自帶出來的婢女已經被人打暈。


  而來人則是幾個蒙著臉的男子。


  “你們是誰?要做什麽?”鬱棠將明華拉到了自己身後。


  紅九被她派出去了,趙澈和明遠博不知去了什麽地方,而恰巧白征兄弟三人此時也不在,鬱棠突然覺得不妙。


  好在不遠處還有遊人,她剛問出口,就大喊:“來人!救命啊!”


  蒙麵男子對視一眼,上前就對準了鬱棠的脖頸,立刻砍了一個手刀。


  鬱棠失去意識之前,就聞其中一個男子道:“兩個都帶走!”


  ……


  朦朧夜色之中,幾個黑衣人很快就將一隻木箱子抬入屋內。


  雖然時間不長,但太子已經覺得等了太久。


  柳文澤隨後邁入屋內,此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五官立挺俊美,麵容輪廓清秀,眼神甚是犀利。


  黑衣人很快就退了出去,又從外麵將房門合上。


  柳文澤打開了木箱蓋子道:“殿下,棠姑娘給你帶來了,歸德侯府的姑娘就在隔壁。這二人對明家而言都至關重要。尤其是她。”


  柳文澤的目光落在了鬱棠的臉上。


  她昏睡的樣子,嫻靜美豔,也有些清冷,讓人不敢褻/瀆,仿佛這樣的美人不是凡夫俗子能夠染/指的。


  太子眸色微眯。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鬱棠,但還是頭一回看見鬱棠如此乖巧熟睡的樣子。他腦子裏浮現出了淑妃的嫵媚之態。


  皇叔祖的女人,嚐起來一定別有滋味。


  一想到淑妃數年如一日,樣子幾乎從來都沒有變過,太子下/腹/一熱,對柳文澤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會叫你。”


  柳文澤蹙眉,眼底的情緒不明,隻道:“殿下,此女關係甚大,牽扯眾多,留著必有大用,還是先將她藏起來為妙,日後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將她擄來。”


  太子有些不耐煩了。


  鬱卿蘭雖深得他的心意,但不及鬱棠嬌豔。


  而更重要的是,鬱棠太像淑妃了。一想到一個像極了炎帝寵妃的女子,承/歡/在自己身下的模樣,太子不再猶豫,道:“急什麽?這裏地處偏僻,就是晉王長了三頭六臂也找不過來。況且,你我的替身都在清風閣聽曲兒,即便事發,也與咱們無關。怎麽?本太子的話,你不聽?”


  柳文澤沒有多言,目光在鬱棠臉上掃過,但也隻是頓了頓,之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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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澈:太子,你已經死了。


  四個爹:太子,你完了。


  淑妃:太子,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


  太子:!!!你們都是魔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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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們晚上好呀,今天的一更奉上,包包掉落哦~這章7456字,粗長吧^_^按著字數售價區間來算,有接近一千字是不收幣的。6500-9835之間的字數,和6500字的章節收費是一樣的,所以我盡量給大家發7000左右,這樣就相當於贈了幾百字啦。


  PS:澈哥扛著大刀,人已經狂跑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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