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0章陣陣香味水
京城魯家北苑書房中,一道黑影倏然一閃,緊接著一道渾身上下,全都裹在黑色長袍的身形,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沛莫可禦的強大威壓,從黑袍人身上釋放而出,令得魯無忌這樣的凡夫俗子,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身上的冷汗如潮,狂湧不止。
別說是魯無忌醜態畢露,就連魯無言和呂陽兩人的神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從黑袍人身上釋放出的威壓,也讓魯無言驚駭欲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這是武道力量的絕對壓製!
“我跟這位大神,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他應該不是來找我尋仇的……”
魯無言心念電轉,暗暗想著,以此來安慰自己。
他已經打定主意,置身事外,絕不參與兩尊頂級強者之間的恩怨。
一旁的呂陽更是汗如雨下,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著,似乎隨時有可能因為呼吸不暢而斷氣。
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黑袍人,直接無視了魯家兄弟二人的存在,森冷的目光一轉,直勾勾的鎖定在呂陽身上。
在絕對的武道力量麵前,呂陽連半點戰意也提不起來。
“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黑袍人眼睛微微眯起,對於呂陽現在的表現,似乎不是很滿意。
“不知真君駕臨,我有失遠迎,還請真君海涵。”
呂陽鼓足勇氣,低垂著臉,壓低聲音,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幾個小時前,我驅動靈魂攻擊術,遠程抹殺江城的李友,遭到邪神反擊,我的靈魂受到重創,直到現在,還沒徹底恢複,以至於沒能感應到真君就在這父親。
這是我的失誤,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失誤。”
呂陽誠惶誠恐的一番話,當著魯家兄弟二人的麵,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對黑袍人充滿了無盡的敬畏和恐懼。
顯然,他也是怕惹怒了黑袍人,從而,遭到滅頂之災的懲罰。
魯無忌已經被強大的威壓,摧殘得昏死過去,人事不省,對呂陽此時的一言一行,沒有任何反應。
隻有身為旁觀者的魯無言,差點猛抽自己的耳光,以此來確認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眼前所見的呂陽,還是那個驕縱得不可一世的狂人嗎?
魯無言咬破自己的嘴唇,絲絲縷縷的痛意,讓他的腦子,保持清醒。
他明知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但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黑袍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連呂陽都對他噤若寒蟬!”魯無言的腦海中,各種念頭翻轉起伏,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經曆過的事,遇見過的人,試圖將自己接觸過的那些人或事,與眼前的黑袍人聯係到一起,想了半天,他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心頭靈光一閃,想起剛才呂陽對黑袍人的稱呼:
真君!
據魯無言所知,這世上,敢以“真君”二字為名的人,不是狂得沒邊沒際的自戀狂,就是有著超級勢力的頂尖強者。
很顯然,十步之外的黑袍人就屬於後者!
今夜的遭遇,比魯無言這幾十年的所有經曆加起來,還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魯無言背靠著牆壁,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冷眼旁觀著眼前的局勢。
這時候,自始至終都紋絲不動的黑袍人,向著呂陽走進一步,大袖一揮,一道柔和的罡風,呼嘯而起,震得書房裏的平靜空氣,獵獵作響,猶如大旗翻卷。
跪倒在地的呂陽,硬生生被黑袍人揮出的罡風,吹得直接向上飛起三米,然後又四仰八叉,像隻大蛤蟆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嗷嗷……”的慘叫聲,從呂陽口中發出。
呂陽的身子,剛一落地,黑袍人的袖袍,再度翻起,揮出烈烈罡風。
頃刻間,整個書房內,回蕩著呂陽殺豬般的慘叫哀嚎聲。
在黑袍人虎刺虎的罡風裏,呂陽的身子霎時輕如樹葉般向上飛起,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書房內的整個地麵,就被呂陽的身子,砸得支離破碎,隨處都是肉眼可見的裂紋,密密匝匝,形如蛛網,令人感到觸目驚心。
驚駭欲絕的魯無言,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傳說中手眼通天的星空強者,竟然被人像貓捉老鼠似的隨意戲弄懲戒。
這尼瑪,比天方夜譚還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整整持續了十分鍾的時間,黑袍人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嘭”的一聲,呂陽最後一次摔落在地時,地麵在陣陣“哢擦……”聲響中,崩裂成碎片,再無一寸完整的地方。
而呂陽的身上,也渾身是血,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
每一道傷口中,都有鮮血狂噴激射。
再無半點絕頂強者應有的風采。
從他身上傷口中,流出的鮮血,很快就把他身子下的地麵染得通紅。
整個人躺在血泊裏,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著,像是在岸上瀕臨死亡的魚。
直到現在,黑袍人才轉身望了一眼背靠牆壁的魯無言,略一點頭,算是跟魯無言打招呼。
黑袍人的主動,這讓魯無言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雖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所有的勇氣和堅毅,都如堤壩般,在這一刻崩塌毀壞。
“噗通!”
魯無言再也堅持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在絕對的武道力量碾壓下,他還能堅持這麽久,絕對是個奇跡。
魯無言堅韌的信念,令得黑袍人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讚賞的意味。
黑袍人袖袍一揮,又是一道罡風落在魯無言身上,隔空將魯無言從地上扶起。
“魯老二,你很不錯。”
直到這一刻,黑袍人終於再次開口。
黑袍人這話,卻令得才剛剛站起的魯無言,雙膝一軟,又差點跪倒在地。
能得到黑袍人,這樣的稱讚,讓魯無言除了跪謝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
黑袍人溫潤如水的眼神,望著戰戰兢兢的魯無言,然後才嚴謹認真的道:“我也跟邪神有仇,願意和你們魯家一起,對付邪神。”
魯無言連連張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又來一個強大的助力,這是魯無言始料未及的事。
聽到黑袍人這話,他根本不敢追問,甚至也不敢暗自揣摩黑袍人與邪神結怨的內幕……
“能得到前輩這樣的強者相助,魯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也會感到非常榮幸。”
短暫的沉默和驚訝之後,魯無言也很快回過神來,鎮定自若的說著場麵話。
魯無言若是沒有幾把刷子,還真不可能在人才濟濟的魯家,成為家族的第二號人物。
不知不覺間,魯無言先前定下的,絕不跟黑袍人有任何牽連的決定,也在悄然發生改變。
隨著呂陽、黑袍人等人的相繼出現,這些人的言論,也逐步勾起了魯無言對邪神的仇恨。
既然邪神都欺上門來了,若是魯家真的答應邪神的條件,與顧家取消婚約關係,那麽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魯家還怎麽在江城立足?
真到那時候,魯家絕對會成為京城另外十五個家族眼中的笑話。
這種恥辱,是魯無言絕對不能接受的。
魯家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邪神的實力再強,能比瞬間碾壓星空強者的黑袍人更強嗎?
想到這兒,魯無言愈發的信心十足……
黑袍人點了下頭,微眯著眼,沉聲道:“那就這麽定了。
從現在開始,我、呂陽、你們魯家,三方麵聯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希望這次能精誠團結,一致對外,將邪神碎屍萬段,打破邪神的不死神話。”
說到最後幾句話時,黑袍人的眼中,更是閃爍著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一股巍峨山嶽般厚重沉穩的氣勢,從他身上,席卷而出,令人不由得心神俱寒,連半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想逆來順受的臣服在他腳下,為他做任何事。
在這種氣勢下,魯無言又再次由衷跪倒在地。
此時的他,感到十分不解,以呂陽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狀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參與到明天的殘酷惡戰中去?
黑袍人怕不是神智錯亂了吧?
收斂起內心的各種想法,魯無言驚異不定的眼神,下意識的望向二十步外的呂陽。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頓時令得魯無言差點失聲驚叫。
他仿佛見到了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
名苑華府。
人行道。
葉天微微一蹙眉,灑脫不羈的眼神,打量著眼前攔住他去路的這條手臂。
目光逐漸向上移動,看到了手臂的主人。
手臂的主人,是個年輕人。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染燙的卷曲短發,五顏六色的。
耳朵上,點綴著兩枚鑲鑽的耳釘。
世界知名的灰白色格子短袖襯衣,搭配著一條同樣也是世界名牌的淺藍色牛仔褲,再加上一雙售價至少在十萬元左右的白色休閑鞋,整個人都顯得貴氣十足。
身上灑了一層厚厚的濃鬱香水味,臉上畫著濃濃的妝容,特別是深黑色的眼影,塗抹著一層粉彩唇膏的嘴唇,以及雙頰白得像是刷了一層膩子粉的膚色,將他徹頭徹尾的偽娘特征,毫無保留的勾勒出來。
若不是胸前平坦得飛機場似的,乍一看之下,葉天還真會把眼前這人,當成女人。
鼻端縈繞著來自青年人身上的陣陣香味水,這讓葉天忍不住想吐。
他從沒見過這個青年人,但他卻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裏,擋住自己去路的原因。
葉天捂著口鼻,一臉惡心的表情,故作誠惶誠恐的表情,戰戰兢兢的問道:“幹嘛你?
攔住我去路,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可得事先聲明,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對男人也不感興趣。
我的x取向是正常的。
你這種一身偽娘裝扮的人,我還真是看不上……”
葉天話音未落,從一旁的低矮樹叢中,又有七八個青年,掄著棒球棍,一躍而出,自發的葉天團團圍住,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