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套娃
該小心什麽呢?青羅抬起頭便看到了答案。
二號已經進入了廚房,而一號則停在了門口,和之前不同,這個脾氣火爆的暴徒此刻安靜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倒不是青羅的感受,而是一號的樣子就不像還活著,至少青羅所知的人類是沒法在脖子向後轉了近一百八十度之後還存活的,你看看他那脖子,都給孩子扭成什麽樣了。
那行屍走肉的臉,雙目空洞地看著青羅,張開了嘴,從那嘴唇下還能看到另一張嘴的存在,某種東西或者某個人,通過一號的嘴問青羅。
“你為什麽不殺了他們呢?我還你以為你會殺了他們的。”
這聲音並非是一號的聲音,而是不久前曾聽到過的,米爾頓的聲音。
青羅斜眼瞥了一眼樓上。
“普通人類,嗯?”
星期三也顯得非常驚訝。
‘這是?!怎麽會,怎麽可能?到底是怎麽瞞過公司主係統的?’
先不管星期三的慌亂,青羅看會套娃米爾頓。
“你說的是他們倆?你希望我殺了他們?”
米爾頓似乎也不建議和青羅嘮嘮家常,套娃用和那張死人臉完全不同的輕快語調說到。
“我在他們兩人身上加了點驚喜的小禮物,你把他們殺了就能看到哦。”
這語氣就像是給朋友送禮一樣神秘兮兮。
“那就很遺憾了,別看我這樣現在姑且也算是上班時間,不接受禮物,而且以我個人來說並不喜歡驚喜。”
“別這麽冷淡嘛,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米爾頓頓了頓,又說。
“你的小跟班不太識趣,我就先告辭了,禮物就留給你了,慢慢玩吧。”
話音剛落,一號身體裏的東西便消失不見了,青羅腦海裏也想起了星期三的聲音。
‘我來追蹤……該死,抓不住他,係統顯示附近沒有異常狀況!’
剛才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青羅嚴重懷疑是公司係統出了狀況。再說了,真要把人抓回來了可怎麽辦,青羅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對付這些,所以米爾頓說的‘不識趣’,是指星期三向其他人搬救兵了嗎。
有一說一,悄悄搬救兵都會被發現,再加上接二連三出狀況,這公司係統該不會早就被入侵得千瘡百孔了吧。
不過青羅也懶得管那麽多,轄區不同,再有就是他已經看見米爾頓的‘禮物’了。
就在青羅麵前,一號就像是被劈開一樣從脊椎的位置裂成兩半,露出來的並不是血肉,而是一種像皮膚的白色表層。
這怪異程度已經超出惡心的範圍,反倒沒讓青羅出現惡心反胃之類的狀況,甚至他還有閑工夫問星期三。
“異世界的人都這樣?”
回饋過來的是讓腦海都為之一晃的怒吼。
‘怎麽可能啊,都什麽時候了還滿嘴俏皮話,當心又死一次哦?!’
聽這聲音就能想象到星期三在瓶子裏跳腳的模樣。
眼前的一號已經裂到二樓腰部的位置,裂開的截麵開始變異增生,長出了新的上半身,而原本的兩半上身則是扭曲變形,被拉伸成了翅膀的樣子。
這怪物重口味成這樣,卻還是給青羅一種‘天使’的感覺,他開始有點擔心這該不會也是神和教會是反派的套路吧。
這套路倒是挺火,反正青羅最近看到的全都是那種裝得神聖又正義的壞人,和遭受不白之冤被汙蔑成壞蛋的好人,感覺沒這兩樣編劇連故事都不會寫了。
思維發散想著無關緊要的事,青羅朝著怪物發動了‘死’的規則,可怪物卻隻是稍稍停頓,而且這一次,那沒有眼睛鼻子的臉也朝這邊轉了過來。
‘普通方法殺不死他們,他們是——’
“先別介紹來曆了,告訴我怎麽才能殺死這東西。”
看來星期三知道這是什麽鬼東西,這挺好,知道是什麽才有辦法處理。
就是在這時候,怪物朝著青羅撲了過來。
青羅自認為沒有能躲開的身手,他右手朝前一揮。
星期三說‘普通的方法殺不死他們’,那就是說除了殺不死之外,其他的還是能奏效的,所以他快速將被消除的‘禁止’替換為了新的規則。
‘反擊’。這是條非常直白易懂的規則,就是將朝向自己的攻擊反彈回去。
怪物衝到青羅麵前突然就像是撞到看不見的牆一樣,原本飛撲的力道全部成了對自己的傷害作用在自己身上,剛長出來的腦袋破裂,濺出白色的體液,可這些體液還沒落地,就迅速轉化為了新的。
這都已經不是什麽再生回複之類生物層麵的東西了,考慮到連法典的‘死’都殺不死這怪物,又覺得沒什麽好驚訝的。
怪物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沒有再撲上來,背後的人體翅膀像是被打開的剪紙那樣散成枝節叢生的珊瑚狀,白色的光芒被翅膀引流,向著身體中心匯集。
這場麵青羅熟,沒看過哥斯拉噴原子射線,也該看過其他類似的吧,這種準備開大的模樣還是很明顯的。
‘他在聚集力量!’
這話說得不能說是沒有用處吧,簡直就是多餘。有心想要嘲諷星期三一下吧,現在顯然不是那種時候。
“我該怎麽辦?剛才那招能擋住嗎,還是說直接逃跑會好一點?”
如果說這些都不行,那青羅恐怕隻有回公司報道了。
‘法典擋不住的,逃也逃不了。’
看來是真要回公司了。
可星期三緊接著說到。
‘……殺了吧。’
要是有聊天記錄的話你往上翻,絕對能看到一大串自相矛盾的內容。
星期三也來不及解釋,她隻是讓青羅照做。
‘你試著想象你體內有非常強大的力量,然後想象著把那股力量匯聚在手上。’
這個青羅也熟,那麽多動畫漫畫可不是白看的,曾經年少輕狂的時候也照著裏麵的內容嚐試過,現在隻不過是讓那些羞恥的記憶複活罷了。
按照星期三的說法去做,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麽的,真就感覺到了這一類的東西,並非像曾經在法典上感受到的那樣,而是更加難以察覺也更加自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