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陣以待的戚雲洛等人,連等了十日,卻仍是沒有絲毫異常。三人狐疑的同時,感到陣陣不安。不得已,戚雲洛再次進宮打探。哪知,她還沒發難,馬格授便臉色難看的在她麵前發了一通火。
從他氣氛到語無倫次的話語中,戚雲洛終於找到了重點,就是他聯係不到那些人了。他連發了多次消息,可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戚雲洛眸中閃過些許失望之色,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何突然沒了蹤跡,但她卻沒有時間等這個不確定的可能。
戚雲洛優雅的放下茶碗,笑道:“嗬,外人永遠是外人,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水水幹。什麽都不如自己來的可靠。國主,你可聽聞,關家最近看似消沉,可是小動作不斷?我還沒到烏商國之前,他就在珍寶閣想要拍下‘賢歡仙衣’,那時候可沒人知道我會來烏商國。你猜他是為誰拍的?”
馬格授神色一凝,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嗬嗬,我沒什麽意思。隻是,時間不等人,關赫朗更不會等你。國主,好自為之吧。”說完,戚雲洛便起身,無視馬格授難看的臉色,闊步走向殿外。
馬格授陰霾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背影,冷聲道:“去,把大王子找來。”
前些日馬岩高終於可以下床了,可他卻不急著去朝堂,如今馬岩鵬和馬岩誠一死一囚,他若在這個時候急吼吼的出現在馬格授的麵前,他還不一定會怎麽想自己。是以,在馬格授多次派人詢問後,昨日他才回到朝堂。
今日,他接到傳召,不緊不慢的來到宮中。望著龍椅上,臉色陰沉的馬格授,他心中暗道不好。忐忑的給他請了安,便垂手而立,不再言語。
馬格授亦是不做聲,眸光細細的打量著他。他越是如此,馬岩高越是不安。兩人就這般靜默著,須臾之後,馬格授歎道:“高兒,你喜歡這把龍椅麽?”
剛剛如同經受酷刑的馬岩高,被這一問嚇的登時跪了下來,道:“父親,兒子不敢。”
“嗬嗬,沒什麽不敢的。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已經沒資格跟你爭了,這個位置必然是你的。不過,也要看關家答不答應。”馬格授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聞言,馬岩高道:“父親,可是還在為關家的事發愁?他們不是已經把鐵藝作坊關了麽?戚家也不再幫他們,如今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馬格授長歎一聲道:“哎,你還是太稚嫩了。關家怎麽可能就此罷手?既然開了頭,關赫朗就一定不會輕易罷手。我本是想讓他們動手,把關家平了,可他們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了,我聯係了很多次都沒有回應。嗬嗬,看來他們是放棄我們了。烏商國,怕是要易主了。”
“怎麽可能?關赫朗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敢撕毀老祖宗留下約定。不然到時候,不必我們出手,世人也容不下他。”馬岩高安撫道。
“你呀!看似精明幹練,可……哎,你聽聽外麵百姓是怎麽說的?說關家之所以關閉鐵藝作坊,是我皇室在施壓,百姓們已經怨聲載道。他若是再用點手段,就算他不動手,百姓也不會容我們了。沒了百姓,國可還是國?你要給何人當國主?”馬格授滄桑的臉上,滿是悲涼。
馬岩高一直都未把那些老百姓放在心上,不過是些下賤愚民,有何懼?然而,他卻不能反駁馬格授的話,他應聲道:“那,父親,現在要如何?”
“為今之計,隻能先下手為強,趁他們不備,早些收拾了。到時就算有人質疑他們的死,我們也大可裝作不知。隻是關赫朗的武功太高,我們手中並無可敵之人,哎。”馬格授再次歎息道。
“依我看,未必需要多高的武功,戚雲洛不是已經站在我們這邊了麽?她手上定有百花穀的藥,我們也無需多厲害的毒,隻要能讓關赫朗喪失抵抗的能力。”就算關赫朗武功再高,也比不上百花穀的藥。
馬格授眯著眼道:“這倒是一計,不過如何能給關赫朗下藥,卻是個難題。他一向謹慎小心,這麽多年我想抓他的把柄都抓不到,怎麽會輕易被人下藥?”
“隻要有藥,兒子願為父親鏟除這一心腹大患!”馬岩高立時雙膝跪地,主動請纓。
馬格授眸光微閃,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狀似感動的連連誇讚,而後便命人去戚家取藥。雖然戚雲洛已動了放棄他們的念頭,可這點小事想來她也不會拒絕。
果然,不多時,侍衛就把藥取了回來,還有戚雲洛給他的信件。馬格授看完之後,心中一喜,這裏麵寫的是關赫朗這幾日的行蹤,從中不難看出一定規律。這下他更有把握成就此事。
數日後,馬岩高突然駕臨關家,引的關家眾人全部神情戒備,他卻權當沒有看到。態度溫和的與關赫朗討教著關於鐵礦的采掘,關赫朗暗示了幾次想請他離開,可馬岩高卻裝作不懂,依舊‘虛心討教’。
時至黃昏,關赫朗突然一陣頭暈,手肘支在桌子上,才避免滑坐到地上的尷尬。見此,馬岩高大笑出聲,對著外麵一擺手,數十名黑衣人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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