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戚雲洛都進宮為馬格授施針診治,馬格授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隻是身體還是極易疲憊。他曾疑心這是戚雲洛故意為之,是以他找來醫師查看,然而醫師與戚雲洛說了同樣的話,說他的身體太過虛弱,這毒又太過霸道,他根本承受不住一次性清理毒素。至此,他才對戚雲洛稍稍放下戒備。
夜裏,戚雲洛與關赫朗二人在書房內密會,商討著接下來的事情。
關赫靛眸中帶光的道:“事情差不多了,他什麽能好?”
“嘖嘖,那就要看我的心情嘍。”戚雲洛調皮的眨著眼睛。
關赫靛恍然大悟的道:“哦……你就是在拖著他對不對?”
戚雲洛笑道:“事情還沒有籌備好,他怎麽能‘好’呢!現在萬事俱備,就讓他這道東風吹起來吧。”
馬格授中的確實是奇毒,不過戚雲洛最在行的就是對付這種奇毒。她一直以來就致力於研究毒蠱之術,醫典對她來說不過是更加穩妥的掌握藥理罷了。她從馬格授的脈象中就大致猜到他中的什麽毒,一顆‘龍須丹’就足夠解他身上的毒了。不過為了給關赫朗他們爭取時間,她又施針控製了‘龍須丹’的藥性。如今關赫朗他們已經安排妥當,馬格授的身體自然要‘好’起來。
“還是不要太好的好。”關赫朗幽幽的道。
戚雲洛壞笑道:“嘿嘿,原來不止我這麽想啊?”
關赫靛的目光在二人之間遊走,狐疑的道:“什麽意思?”
戚雲洛白了他一眼,關赫靛看似精明,可在頭腦上卻遠不及關赫朗。她道:“他要是太好了,就有精力去思考很多事。隻有半好不好,既能上朝又沒有精力讓他思慮周全,才對我們最有利。”
被點醒了的關赫靛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這倒是,不過這尺度你能把握好麽?”
“要不你來?”戚雲洛挑眉道。
關赫靛輕咳兩聲,轉頭看向別處。他對藥石之術一竅不通,更別說是把握尺度了。
翌日,戚雲洛再次來到宮中給馬格授施針,隻是這次她下針的位置起了變化。馬格授蹙眉道:“這次怎麽不一樣了?”
戚雲洛笑道:“因為你的毒素已經排幹淨了,今日我最後給你施一次針,之後讓你的醫師幫你調理身子就好。”
馬格授仍是有些懷疑的道:“毒清幹淨了?那為何我還覺得這麽疲乏?”
“嗬嗬,國主,你見過摔出裂痕的杯子,黏起來裂痕就消失的麽?那毒那麽霸道,它又在你身體裏待了那麽多天,你體內的髒腑被它破壞了多少,哪是一天兩天就能恢複如初。”戚雲洛嗤笑道。
馬格授仍是不放心的召來醫師,當著戚雲洛的麵,讓醫師給他診脈。然而醫師所說的與戚雲洛的話,大同小異。頓時,他心中把梁貴妃罵了千遍。要不是這個賤人,他怎麽落到如此地步?都怪他太大意,太自信,以為梁貴妃縱然要反,也會顧及以往情誼不會對他動手。然而他卻不知道,當一個女子為你可以拋去所有時,一旦你負了她,她絕情起來會恨不得你墜入地獄。
馬格授抱恙的這段日子,臣子們紛紛使出手段,想要了解他的病情發展,然而馬格授卻把消息封的死死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有一隊侍衛出現,進行清理。幾次下來,他們也就死了去打探的心,可卻在心裏認定馬格授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階段。是以,每日朝堂之上的氣氛都很詭異,此時他們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裏,而是考慮站隊的問題。畢竟現在對他們來說,選擇正確的隊伍遠比處理公務來的重要。
本來身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馬岩高是朝中呼聲最高的,而且他執掌鐵礦多年,引得許多人投奔其麾下,然而那日宮變,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武功高強的士兵,趁馬岩高不備把他重傷,時至今日馬岩高都還下不了床。而馬岩誠自從暫理朝政開始,就拚命打壓馬岩高的勢力,弄得眾人越發的緊張。漸漸的朝中的風向變了,人們開始對馬岩誠阿諛奉承,每日上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正當人們以為馬格授時日無多之時,他卻突然神清氣爽的出現在朝堂之上,還未站隊的人心中鬆了口氣,而這段日子上躥下跳的那些,則開始惶惶不安。
自從戚雲洛最後一次給馬格授施針後,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舒暢,狀態也日漸恢複。雖然從表麵上很難讓人察覺出他有何異樣,可他自己卻能感覺到,身體看似恢複了,可內裏的零件已經破損,他的壽數也大打折扣。可越是這樣,他越不放心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他剛剛好轉,立刻就來到朝堂。
這些日子他雖流連病榻,可是外麵的事情他從探子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如今雖是英雄遲暮,可他還沒死呢,這些人居然想要另擇主君。馬格授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踏上大殿,一連下了數道旨意,把馬岩誠提拔起來的一幹人等統統打壓了下去,而那些蹦躂的最歡的,也被他下令處決。
一時間,炙陽城內再次亂了起來。許多官員被查辦、砍頭,還有一批被抄家流放,最輕的都是被貶到偏遠之地。人們紛紛猜測是否與之前的宮變有關,然而這事情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又發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二王子馬岩誠被國主下令囚禁,一時間流言四起。
戚雲洛滿意的看著手中發回的消息,輕聲道:“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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