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這一跪就是三日,三日水米未進,人已經有些脫水。原本跪的筆直的身形,此時也已經搖晃了起來。見他這樣,紅鸞不忍的向戚雲洛求情道:“大小姐……他都已經跪了三日了,再這麽下去,腿都要廢了啊。”
戚雲洛不是不知道,這三日她隻是假裝沒看見,她必須讓他長長記性,就算他要忠於他的家主,也不能動她的東西,否則他就要有死的覺悟。雖然她不喜歡殺人,可是踩了她的底線,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紅鸞見她仍是沒有絲毫鬆動,心下有些著急,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倔,這要如何是好?正當她暗自著急時,趙良在院外求見。紅鸞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走了出去,拉著趙良走到一邊,小聲的道:“趙叔,你終於來了。你看,他都這樣了,大小姐不見心軟,他也不肯妥協,到底怎麽辦啊?”
趙良看了眼跪在一邊的江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勸過,隻是他剛開口,大小姐就把他的話堵上了,說他要是敢求情,他就跟他一起跪著去,他隻得閉上嘴。眼下他也沒有什麽好法子,隻求江河命大能逃過此劫。甩開紅鸞的手,趙良向院子走去。
第五日的清晨,江河終於撐不住的倒了下去,紅鸞嚇的趕緊叫人扶他去房裏。看他蒼白的嚇人臉色,紅鸞急忙轉身想去找戚雲洛。然而她還沒走出門口,戚雲洛便走了進來。瞥了眼床上呼吸微弱的江河,仍了顆藥丸給紅鸞就離開了。紅鸞捧著藥丸,心下一喜,她就知道大小姐不是那麽狠心的人。
江河再次清醒時已是第二日,聽聞是戚雲洛救了他,非要去見她。眾人攔不住,隻得小心的跟在他身後,生怕他再暈過去。
此時戚雲洛正在書房裏處理雪狼派人送來的本冊,突然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細聽了一下,就猜到來人是誰了,她繼續翻看著手上的本冊,沒有起身。
江河來到書房門口,晃晃悠悠的跪下,扯著嗓子道:“大小姐,屬下江河,前來請罪!”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見戚雲洛應聲,再看江河已是滿頭大汗,眾人憂心不已。此時人群中有人走了出來,在江河身後跪下,道:“大小姐,屬下張磊,前來請罪。”
眾人見此,紛紛來到江河身後跪下,大喊請罪。片刻後,書房的門終於打開了。看著跪在院子裏的眾人,戚雲洛輕哼道:“怎麽?這是要逼宮?”
江河道:“大小姐,屬下江河,前來請罪。”
“大小姐,我等不敢,我等隻是前來請罪,那鷹是我們一起趕走的,論罪我等皆有。”張磊道。
戚雲洛轉頭吩咐紅鸞搬把椅子過來,而後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道:“好,喜歡跪是吧?既然是跪給我看的,那我就好好看著。”
小院內,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戚雲洛就那麽拿著本冊坐在書房門口,對麵跪了一片的人,而一邊的紅鸞等人則是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河本就虛弱的身子,支撐不住的晃了晃,眼皮一下下的磕著。戚雲洛收起本冊,彎腰看著江河道:“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江河此時已經滿腦子漿糊,仍是咬著牙道:“既隨大小姐左右,大小姐便是主,屬下犯的是背主的大罪。”
戚雲洛輕笑道:“不,你的主子不是我爹,更不是我,隻該是戚家的家主。如今戚家的家主,還是我爹,所以你並未背主,可是你不該動我的東西。江河,我覺得我對你們足夠尊重了,也沒有給你們太多的束縛與規條,可你尊重過我麽?”
江河撐著身子,對著戚雲洛一拜,道:“是屬下的錯,屬下定不會再犯。”
“嗬,江河,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後再想動我東西的時候,提前問問我,不然你可能沒有命再跪一次。”戚雲洛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看著下麵的人,繼續道:“你們也不用想著什麽法不責眾,在我這裏,隻要碰了我的底線,別說這一院子人,就是這一城的人,我都照殺不誤。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江河我是什麽脾性。”
江河雖然神誌已經有些模糊,可卻把戚雲洛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可不認為她在嚇唬他們,她還那麽小的時候,就已經那麽狠辣,如今她說屠城,他一點都不懷疑。
戚雲洛打發了他們離開後,悵然的靠在椅背上,她起步太晚了,手上沒有可用的人,讓她覺得處處受製。想到之前給秦雪染的信,她心中有幾分期盼。她向秦雪染求助,讓他給她派幾個人過來。
戚遠卓的人,她越來越不敢用了,雖然戚遠卓說會尊重她,可他仍是會以父親的身份出手幹預,這會給她造成許多不便。難怪會有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如今她徹底體會了這種感覺,不是他們不好,而是她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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