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振本也是想就此罷手,可見司澤惠不舍的看著競拍台,嘴上卻懂事的不想他為難,心中一陣愧疚。他起身走到挑廊上,撩開了簾子,看著戚家的方向道:“戚家主,家妹自小學習音律,甚是喜愛此物,不知戚家主可否讓與晚輩?”
戚遠卓聽罷,看了眼戚雲洛,難得有她喜愛的東西,他自是不想讓她失望。可司澤振已經拉下臉麵如此說了,他也不好一點臉麵都不給。正當他猶豫之時,戚雲洛站起來道:“哎呀,可是我也很喜歡啊!我可是第一次來,來了幾日了難得看上個物件,司家哥哥,你能不能讓讓我啊?”
戚雲洛看出了戚遠卓的猶豫,略一想,也明白其中緣由,畢竟他是前輩,與後輩相爭,怎麽說都不好聽。若是讓了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怕了他們司家。如今這個形勢,由她出麵才是最好的。
司澤振一聽戚雲洛的聲音,心下就是一沉。若是戚遠卓開口,他還好繼續,可開口的卻是戚雲洛。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他就覺得難纏,此時她一口一個司家哥哥,自降為小,他若是還揪著不放,就失了風度。他剛剛想讓戚家主麵臨的尷尬境地,此刻轉到了自己身上。
司澤惠見此心下一番計較後,起身來到司澤振身邊道:“戚小姐第一次來麽?還真巧,我也是第一次來,你我竟然還都看上了同一樣東西。此物確實獨特,若是落到音律不精之人的手中,倒是糟蹋了。戚小姐,不若這樣,你我分奏一曲,以音律決定它的歸屬如何?這樣也避免了你我兩家傷了和氣,你說呢?”
司澤惠能引得司澤振寵愛多年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她知進退懂謀略,且很會示弱,此刻被她解了圍的司澤振,正眸帶著寵溺的看著她。
戚雲洛挑了下眉,想不到司家還有這麽個主兒,三言兩語的逼得她不得不應,一旦她輸了就成了有錢家的小姐憑借錢財糟蹋東西;若戚雲洛贏了,她隻需說一句‘甘拜下風,此物終覓得良人’,到時裏子麵子她都有了,還顯得進退有度大方得體。而她呢,最多會被人提一句音律造詣不錯,若是司澤惠再裝的柔弱不舍一些,隻怕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裏會罵她吧?
可惜,她似乎輕視了對手。戚雲洛邪魅的勾起唇角道:“哎呀,司家姐姐,真是抱歉,我不懂音律的,我本是想送人的。那人對我極為重要,至於他的音律造詣,我也不太懂。我隻知道好的東西,要送給重要的人,無論在別人眼中是否匹配,我都隻會覺得所有物件配不上他。這是家中長輩教的,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物永遠沒有活人重要。姐姐你說呢?”
戚雲洛看似單純的語調,卻噎的司澤惠一窒,她剛剛才說音律不精之人配不上這物件,她就反過來說死物比不得活人,還強調那人對她極為重要,她總不能反駁物比人重要吧?她提議比試,她卻說自己不懂音律,若是她再逼迫就顯得強人所難了。
司澤惠沉吟片刻,突然輕笑出聲道:“受教了,多謝妹妹提點,這物件再好,終究是死物,今日若非妹妹提點,我怕是要舍本逐末了。這物件,還是妹妹拍下吧,留在我這裏,我怕哪日再忘了何為本,多謝妹妹。”說著,司澤惠微微屈膝,而後灑脫的轉身回到位置上。一邊的司澤振也是對著戚家的方向一拱手,轉身回到單間內,簾子被下人放了下來。
戚雲洛嘖嘖了兩聲,這司澤惠真會給自己找台階,給自己提臉麵,看來以後跟她說話要小心點了。
戚遠卓靜靜的聽著兩人對招,對戚雲洛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戚雲洛從小便離開家,回來後他們相處的時間也是少得可憐,若非今日司家來這麽一手,他還不知道,原來他的寶貝女兒也會耍這種後宅的小心機。
傅鑫見他們商量完了才笑著開口道“哈哈,好啦!既然司家小姐願意成人之美,那麽我們這件‘執縷之幽’的歸屬也就定了,‘執縷之幽’由戚家小姐拍得!恭喜戚小姐!”
傅鑫說完,便有一位婢女上台講紅布重新蓋在托盤上,捧起托盤,走下了台。不一會兒,單間的門被敲響,戚遠卓道了一聲:“請進。”
單間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楊仕龍帶著一個婢女走了進來。“戚家主,恭喜啊。”楊仕龍對著戚遠卓拱手道賀。
一見來人,戚遠卓笑著起身道:“哈哈,楊老弟,來,坐!”
楊仕龍溫和的笑著點頭,落座後,看了眼婢女。婢女趕忙上前,半跪在地上,將托盤高高舉起。“戚家主,‘執縷之幽’給你送來了。”說著,楊仕龍伸手揭開了紅布。
戚雲洛霍然起身,一個跨步來到托盤前。剛剛傅鑫介紹的時候,她看的並不真切,此刻端到眼前,她心下歎了聲這‘執縷之幽’真是大氣精美。她伸手撫上了笛身,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戚雲洛一驚,這玉笛居然是由寒玉雕刻而成。寒玉通常以白色為主,縱然有青色也隻是極淡的青色,像它這般的純正青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難怪傅鑫會說它本該是第五日的拍品。
“它是由寒玉所製,雲洛的眼光不錯,此物必定不凡。”楊仕龍見戚雲洛怔楞,笑著說道。
戚雲洛也跟著笑了起來,寒玉所製,那就更適合秦雪染了。一把抓起玉笛,收進衣袖裏,戚雲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它送給秦雪染,可是想到剛剛自己出盡了風頭,此時若有所行動,怕是不妥。隻好耐著性子坐回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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