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花宴
趙翊林還沒想到怎麽給林昭回信, 玉衡大長公主的賞花宴就到了。
玉衡大長公主是如今聖上的姑母,叫做趙嫻浚,她並不喜歡熱鬧, 也鮮少準備賞花宴,不過一旦她開了賞花宴,各家閨秀都會搶破了頭, 因為她是抱著目的開賞花宴, 她的花宴就是男女相看的地方, 總是會請家世不錯的年輕男女齊聚一堂, 說不定就可以在這樣的花宴遇上有緣人。
三皇子與四皇子兩人距離定親的事也不遠了, 玉衡大長公主就開始辦賞花宴了。
她眼睜睜看著皇兄給如今的聖上選的沈氏, 這位皇侄不喜沈氏, 等到先皇駕崩之後,聖上就徹底偏寵汪氏,把這個屠戶之女一步步抬舉到了貴妃之位。
趙嫻浚一想到汪貴妃就頭痛,想到皇後沈氏就心痛。她可不願意再耽擱那些小姑娘了, 就像是當年的沈氏, 多好的小姑娘啊,才貌雙全還有一顆剔透玲瓏心,這在外給人當正頭娘子寵在心尖尖上不好嗎?結果一朝做了太子妃, 後來做了皇後又如何?聖上不過是每月按規矩去點卯罷了, 也幸而是沈氏自己看得開, 性子也好,換個人隻怕得鬱鬱寡歡。
還有聖上覺得自己喜歡汪貴妃, 那祁贇之對宋氏也是如此, 竟是還給了祁贇之一條生路, 按照玉衡大長公主的想法, 就應該直接把祁贇之給流放到千裏之外去,這輩子都別想回來。
玉衡大長公主就想著,提前讓人相看一番,免得到時候造就了怨偶,現在雖說兩個孩子也不急,不過也可以認識一番京都裏的女孩子了。
抱有做媒的目的,玉衡大長公主修繕了她京郊的別院,挪了不少漂亮的花兒到她的別院裏。
說起來,自從雲香樓賣這種時令鮮花的餅,這京都裏種花的人就多了不少,當數量上去了,總是會出精品,玉衡大長公主手中闊綽,遇到了好看的就會買下來。
現在她的別院裏花枝簇簇,別家怎麽都比不上。
準備好了別院和花,緊接著就是灑金貼了,玉衡公主的別院足夠大,京都裏家世過得去的年輕未婚男女都給了帖子。
整個城因為玉衡大長公主的帖子而沸騰,甚至不少定親過的年輕男男女女也會過去湊個熱鬧,大家都以收到這灑金貼為榮,但是錢鏡誠顯然並不準備如此,他手中有一份帖子,卻不準備去。
他準備參加明年的秋闈,後年的春闈,嬌妻已經定下,隻等著他有了功名之後,就可以迎娶嬌妻。原本嶽家有些薄弱,現在林鶴已經是從四品的官員,錢鏡誠心中很是有危機感,未來嶽父的官路亨達,他不想被人認為是吃軟飯。
*
春光明媚的三月,趙昶安與趙翊林兩人的馬車一前一後出了宮,等到快到別院的時候就已經放慢了。
兩人下了馬車,趙翊林出皇宮的時候,車駕是在前麵,而三皇子是在後麵,等到下了馬車時候,三皇子也是落後半步,態度十分恭敬。
汪貴妃太在意一些事,總想讓三皇子壓過太子,反而讓趙昶安起了逆反心理,他雖是太子兄長,卻處處以太子為先,這讓汪貴妃氣得夠嗆,要是罵兒子的時候,趙昶安總是冷冰冰甩一句,這是規矩。
趙翊林看了一眼消瘦的三皇兄,信步走在前麵。
這裏不少女眷也在此駐馬,趙翊林往前走的時候,聽到了女子玉佩相撞的聲音,女兒家擦了淡淡的香露在手腕上,在耳畔,隨著走動淺淺散發出香氣來。
沒看這些早到的姑娘家,他們走得很快,等到了門口已經有人迎著了,玉衡大長公主過來迎接兩人。
“皇祖姑母。”
“不必多禮。”玉衡大長公主笑著說道,“都長得這麽高了。”
自從元安的那個叫做昭昭的孩子丟失,玉衡大長公主對皇帝說不出的失望,直接在江南之地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因為今年她要滿六十,她總得過一次生辰,才從江南回來。
她已經幾年沒見過這兩個孩子了,現在笑眯眯地看著兩人,“都是好孩子。”
她今日裏也難得是盛裝,頭發抿得一絲不苟,還帶著碧翠耳鐺,看著眼前兩個孫侄,趙昶安和趙翊林個子看著差不多,但是要比趙翊林看著瘦多了,衣衫在他身上有些空。
哎,玉衡大長公主也知道三皇子的功課被安排的太滿,要不是先前病了一場,現在隻怕也不得消停。
過於繁重的學習任務,終於在去年過年期間擊垮了這個孩子,他高燒不退把汪貴妃嚇得連帶都瘦了許多。
至於說為什麽會發熱,太醫含蓄說出原因,三皇子思慮太重。
思慮太重怎麽辦?
就連聖上也疼惜三皇子,讓太傅不要布置太多的功課,汪貴妃加上也被嚇壞了,就讓趙昶安鬆快一段時間,就連衛淞、祁贇之兩人給三皇子的教學都暫且給免一段時間。
功課少了不少之後,三皇子的個子猛地漲了不少,原本是矮四皇子整個腦袋,現在隻矮上一點,加上三皇子很瘦,乍一看反而是三皇子更顯得高一些。
想到了這一節,玉衡大長公主更疼惜這個孩子,“今兒就好好玩,可不許想功課什麽的。”
趙翊林也知道三皇兄病了的事,笑著說道:“本沒有想到功課,皇祖姑母這樣一說,就想到了。”
趙昶安沒說話,隻是笑了笑,“孫侄聽命。”
玉衡心中一歎,招招手說道,“咱們一邊走,一邊說說話。”
今天可以說是賞花的好日子,天氣不冷也不熱,層雲恰巧遮住了金陽,而太陽又不甘寂寞地給層雲鑲了金邊。
海藍色的天空,大朵大朵形狀各異的雲,偶爾風吹走了層雲,讓太陽露了出來,下一刻又被新的雲給遮住了。
一隻薔薇花不知道怎麽躲過了花匠的剪刀,像是與人招呼一樣,粉杏色的重瓣花半開半攏地伸出來,宛若是無聲詢問,它生得好不好?
玉衡大長公主對著丫鬟勾了勾手,對方拿出了花剪,本想要剪下花,後來公主又說道,“算了,就讓它留在枝頭。”用手指指腹推在花的杆徑上,把它給推入到了其他花朵旁邊,指尖還在花瓣處點了點。
收回了手後,玉衡大長公主側過頭看著趙翊林:“我在江南不是住了一段時間嗎?那邊的花也好看,我還以為我這賞花宴,怎麽都比不上江南那邊的,沒想到京都裏的花兒也養得這麽好。”
趙翊林看著這朵薔薇花,答道:“因為小舅舅雲香樓裏最早賣的就是薔薇花醬,還有薔薇花餅,所以京都裏種這種花的人多了。種的多了,品種也就多了。”
“一板一眼的,一丁點也不可愛。”玉衡大長公主搖搖頭,“我看到你母後的宮中也種了薔薇花,你認得出那一盆是你母後送過來的嗎?”
或許京都這裏的土壤很適合這種花,不怎麽需要費心,就生得爛漫,這種太好養活的花汪貴妃不喜歡,她喜歡一切名貴的東西,而沈嵐喜歡這種開得簇簇的薔薇,長寧宮裏是各種各樣的薔薇花,甚至還湊熱鬧拿了一盆薔薇花送過來。
趙翊林點了點頭,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是從我這裏分得花。”
那花是林昭最早送他的,一直悉心養著,而且花形很美,趙翊林在分盆之後給了母後,還有沈家。
“呀。”玉衡大長公主笑著說道,“沒先到翊林還會種花。”
想到這是從鄖安縣捎帶過來的,趙翊林目光柔軟起來,“是別人送我的,最好看的還是我那盆。”
趙翊林和玉衡大長公主說話,而趙昶安落後半步,看著這裏的花木,心中在繾綣的春風裏放鬆了下來。
母妃宮殿裏種的東西很雜,而因為名貴的花很難伺候好,趙昶安知道,凡是養死了花會飛快地再栽種下新的花,母妃總是以為花被養得很好,而趙昶安知道,這些名貴的花換了一茬又一茬。
他不喜歡那些可憐又脆弱的花,像是這樣的薔薇多好。
“昶安也喜歡我這兒的花是不是?”
趙昶安冷不丁被玉衡大長公主點名,他表情再次拘束了起來,“回皇祖姑母的話,您這裏的花很好。”
玉衡大長公主看著三皇子也是沒辦法,當時太後還在的時候,她們還經常逗兩個孩子,趙翊林從小像是小大人一樣,趙昶安愛笑愛鬧的,哪兒曾想現在變成這樣。
趙翊林的脾性依舊,反而是趙昶安身上像是壓著重擔。
“我這裏也做了各種花餅,你是不是很少吃這些?等會好好嚐一嚐。”
趙昶安點點頭,恭謹依舊。
這花餅是從雲香樓開始售賣的,這是沈家的產業,就算是趙昶安現在常常出宮,也不曾吃過雲香樓的糕點。
趙昶安其實相比於各種肉,他更喜歡這種鮮甜的味道,咬開之後,口腔之中充斥馥鬱薔薇香氣,他吃了第一口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趙翊林不怎麽愛吃糕點,但他看著三皇兄喜歡吃,便刻意吃得慢一些,一直等到三皇兄連吃三個,不再拿了,才三兩下吃完了這枚薔薇餅。
趙昶安注意到了太子的動作,他可以感覺得到太子的體貼,他以前還試圖和母妃辯駁,得到的隻是冷笑:
“你真是太天真了,在皇家哪兒有什麽兄弟情?戲文裏都說了,當時那個什麽李什麽民,直接把他哥哥都給殺了。”
“你信不信,要是現在我鬧著你父皇,讓他立你為太子,皇後得把我生剝活吞了!”
“昶安,你性格多善良,不像是我,我要是做了皇後,我可容忍不了沈氏,但是你不一樣,你要是做了太子,肯定會對你的四皇弟好的,而且肯定更為真心實意。”
“你母妃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你把心放在肚子裏,也不用你多做什麽,你好好跟著學東西,尤其是跟著兩位大人學。”
當時母妃滔滔不絕的時候,趙昶安隻是在心中一一反駁母妃的話,如果要是皇後娘娘不夠寬容,哪兒會有他趙昶安的存在,若是立他為太子,根本輪不到皇後來反對,隻怕宮中的那些太傅要血濺當場,表示不能廢了規矩,太子甚為賢德,有名君之相。
其實趙昶安想,不光是那些朝臣這樣覺得,他自己心中也覺得四皇弟要比他優秀。很多時候,他可以和朝臣們侃侃而談,能夠讓這些朝臣頻頻頷首,輪到了自己,偶爾也能夠得到“不錯”的評價,但是趙昶安知道,這些不過是客套之語。
他自己說的東西隻是複述書中的原話,他遠不如太子趙翊林。
“好了,我這個老太太不耽擱你們了。”玉衡大長公主笑眯眯地用手驅趕兩人去院中逛一逛,“今兒天氣也好,你們到處走一走。”
兩人並行走著,等到了園中自然就散開了,趙翊林要與沈家人在一起,他還見到了歐大人的幼子,這些朝中肱股之臣的嫡子們湊在一起,而趙昶安也有他的去處。
等到趙翊林被表哥拍了拍肩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三皇兄那邊,他與那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我來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歐清禕……”
“我知道。”趙翊林對著他頷首,“恩師幼子,恩師與我說過,你擅長九章算術,學問很好。”
歐清禕漲紅了臉回道:“殿下謬讚,家父常感慨殿下是人中龍鳳,學問很好。”
歐清禕還記得父親是這樣感慨的,“若是太子殿下生在尋常百姓家,隻要是家裏願意出錢讓他讀書,殿下絕對會脫穎而出。”
歐清禕當時問道:“是因為太子聰慧嗎?”
歐旵:“天資高,還願意下功夫,很難得。”
趙翊林和在場的人一一見禮,其實不少人都有所耳聞,隻是不曾見過。
眾人說話的時候,就有人喊著,“來了!”
趙翊林看了過去,那人指的是垂花門方向,是女眷們要過來了,不少人都下意識正了正衣冠。
趙翊林的表哥沈嶠臻也是如此,這讓趙翊林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有表嫂?”
“等會指給你看。”沈嶠臻小聲說道。
給沈嶠臻定下的姑娘家是秦家姑娘,隻是讓沈嶠臻失望的是,他並沒有見到這位秦家姑娘,反而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看到了他快速走了過了。
“殿下,沈公子。”祁明萱對著兩人行禮,之後讓沈公子借一步說話。
趙翊林看著祁明萱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她不知道和表哥說了什麽,表哥點點頭,最後還塞了他什麽東西。
祁明萱再次對著趙翊林行禮,便往前走開了。
祁明萱到現在越發覺得在女院讀書並不是什麽好主意,剛開始的課業她還覺得輕鬆,隻是忽然有一天,她好像就是上課的時候被玻璃窗外的飛鳥給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回過神來就不知道講的是什麽了。
女院是有課業評級的,祁明萱現在生母又成了妾室,她要是學得太差,會被人恥笑,而且汪貴妃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的,祁明萱為了維護自己的才女名聲,也隻能夠花費很多的時間在課業上。
課業太重,讓她無法與三皇子進行偶遇,所以今天難得賞花宴上可以見到三皇子,祁明萱不打算在沈嶠臻這裏耽誤太多時間。
沈嶠臻前世是和秦家女在一起的,兩人伉儷情深,有不少的小故事她還聽過。
沈家和秦家這樣的兩家聯姻了,對三皇子不利,所以很早的時候,祁明萱就結識了秦家女,為的就是今天。
她倒是想要留下看自己的成果,隻是想到三皇子那邊,最終還是放棄了湊熱鬧的心思。
趙翊林問道:“怎麽了?”
“說是秦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便沒過來,隻在涼亭裏小坐。”沈嶠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過去看看。”
趙翊林剛剛注意到祁明萱給了沈嶠臻什麽東西,開口說道:“她剛剛給了你什麽?”
沈嶠臻更不好意思了,在表弟銳利的目光下,下意識地說了實話,“這是秦姑娘托她給我的繡囊。”說完了之後,沈嶠臻害臊得耳根子通紅。
趙翊林還是看著沈嶠臻,剛開始沈嶠臻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後來他的眼睛越來越大,語氣裏也是不可思議,“你不會想要看吧?”
趙翊林點點頭。
如果是其他人給的繡囊,他不會這樣要求,隻是祁明萱此人讓他很是在意,他從小筆友林昭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倘若是有了懷疑,就應當去小心求證。
林昭當時覺得那翔安縣的女人是被拐的,不管多少人鬧著,還有人覺得林鶴行事不公,都堅持把一切朗朗於青天白日之下。
他就是對祁明萱身上那敵意很在意,所以趙翊林堅持要看繡囊。
表弟是太子殿下,沈嶠臻打不能罵不能,央求他的小表弟,隻可惜這位小表弟還是板著臉。
沈嶠臻不情不願,隻能夠拿出剛剛才到手的繡囊。
趙翊林毫不猶豫地就把繡囊給打開了,裏麵放的是香料,他直接把香料抖了出來。
這讓沈嶠臻心疼得不行,看著趙翊林把香料都包在了手帕之中,還放在鼻尖聞了聞,應當是香料的氣味濃鬱,太子一直皺著眉。
趙翊林側過身子,“這宅子上有大夫,請大夫過來看一看。秦小姐不是說也不舒服嗎?”
“那可能隻是女兒家的托詞,殿下,你究竟想要作什麽?”沈嶠臻捏了捏眉心,心情很是糟糕。
趙翊林把繡囊和錦帕都揣入到自己的懷中,他的眉心隆起,“表哥,我隻是信不過祁小姐,總覺得她讓我不怎麽安心。”
“祁小姐能有什麽問題?”沈嶠臻搖搖頭,“這繡囊還特地是用匣子裝好送過來的。”
趙翊林說道:“表哥,秦小姐可知道你潔癖的毛病?”
沈嶠臻不說話。
“應當是不知道的。”趙翊林說道,“那為什麽祁小姐不碰這個繡囊?好似從哪兒知道你有潔癖一樣,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從哪兒知道的。”
“可能秦小姐知道一點。”沈嶠臻說道,“算了,你就是想太多。“
沈嶠臻看著太子親自收了繡囊和繡帕到他自己的懷中,而不是交給小太監,也就認了。
他有些潔癖,他身邊的下人都是要反複洗刷幹淨,他知道表弟愛潔,但是不知道表弟身邊的內侍是不是幹淨,所以東西還在表弟手中就好。
一邊讓人去請大夫,趙翊林與沈嶠臻兩人往庭閣方向去,中間趙翊林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癢,他停了下來。
“表哥,似乎我們可以不用過去了。”
沈嶠臻有些無奈:“又怎麽了?”
等到沈嶠臻看到了趙翊林胸口的點點紅斑,惡心地吐了出來。
他根本不敢看趙翊林,吐得手腳都發軟,“殿下,你這……”
“這裏有什麽?”趙翊林把繡囊丟過去詢問太醫。
玉衡大長公主的身體不好,加上賞花宴裏的賓客多,這裏光是太醫就備下了兩位,還有幾個藥童,聽到了太子不舒服,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
這東西也太奇怪了,他手上碰到了,沈嶠臻的手也碰到了,都沒有事,反而是胸口起了疹子。
但是他隻是把繡囊和香料納入到懷中,還隔著中衣,這是怎麽做到的?
趙翊林胡思亂想,甚至想著晚點要請教一下林昭,通過這樣的方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的手去撓胸膛。
“殿下胸口這疹子,像是桃花疹。”
有些人在春天的時候,遇到了花開得簇簇,反而是會起這種紅疹,如果是因為桃花開而起的疹子,就是桃花疹,以此類推,若是因為荷花而起的疹子,就是荷花疹,也有一種稱呼是叫做花疹,自從有了千裏眼之後,太醫署的人發現,不是花引起的疹,而是花蕊上的細粉引起的。
趙翊林聽著表哥還是可憐兮兮的聲音,就對著太醫吩咐:“劉太醫,你去給表哥看一看,能不能給他止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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