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挑明、白姨娘病
傅平兮解釋道:“我們自然會尊重卿卿自己的意見!隻是,對於定王,我實在不能放心!”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說的再好,都不如行動來的實際。更何況,雲舒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那麽,雲舒適否知道定王的真實身份呢?”藍越陵忽然問道,“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能相告的人,如何讓別人信服?”
南謹放下茶盞,“對於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自稱我,不是定王,就證明南謹已經將自己的身份,擺到了與雲舒齊平的位置,與傅平兮平齊的位置。
“雲舒的身世,等十斤成熟,我傅家自會讓她知道!”
你就不要多言了。
都知道雲舒的性子,如果突然告訴她她不是陸家的孩子,而是傅家丟失多年的女兒,她一定無法接受。
南謹挑眉:“那麽,婚約?”
藍越陵淺笑:“隻要雲舒過的好,我可以和平兮一樣,隻做她的藍大哥!”
如果,葉南謹的表現傅家不滿意,或者藍家不滿意,那麽,他不介意插足,將雲舒搶過去。
無論對方是不是定王。
南謹笑了笑,“好!”
三人暫時達成一致意見。
另外一邊,黑木見到雲舒回來,跟雪樂交待一句,就跟在雲舒身後,進了偏廳。
傅平兮帶來的點心不少,小穆言已經在那裏,毫不客氣的上手開吃了。
“黑木,走,傅大人帶了昱珩樓的點心,你也去嚐嚐。”
“仙女姐姐,快來,這裏有點心,好好吃!”小穆言看見雲舒,朝她揮手,招呼她趕緊過去。
雲舒幾步上前,將盒子裏的點心扒拉出來,給了黑木一些,了黑木一些,其餘的讓王媽撿一些去分給其他人。
黑木接過點心,隻是捏在手心裏,並未吃,“姑娘!”
雲舒一邊摸著小穆言的小腦袋,“你慢點吃,小心噎著。”一邊問:“黑木,你有話要說?”
黑木站在雲舒身邊,小聲說道:“青馥郡主正在滿京城掘地三尺的找你!”
雲舒撿起一塊糕點,晶瑩剔透,看著很有食欲的樣子,風輕雲淡的回答:“隨她找吧。”
要下一口,香濃軟糯,唇齒留香,雲舒抿抿嘴,“不過,昭敏那邊,肯能需要你們要多費費心,不能讓她被那位郡主找到。她那個夫家,想要出點紕漏,被人找點麻煩,實在太容易了。”
“黑木明白!”
“對了,上次的事有眉目了嗎?”
雲舒說的,是之前青馥郡主出現在六方胡同的事。
雲舒上次從依瑪族一回來,就知道了當日她們招惹的那朵人間富貴花,居然是長公主家的青馥郡主。
這位青馥郡主,她在進京的時候,就遇到過,那時候在離京城之前不遠的客棧,因為大雪她們都被困在那裏。
那時候,因為有藍越陵在,她與青馥郡主並未正麵接觸。
她還記得,當時,藍越陵故意讓她避開了這位郡主。
按說這朵人間富貴花,出身高貴,人長得也好,可以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樣的人,生來就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處處都要比別人高一頭,隻要是身份比她低的人,在她眼裏都是螻蟻。
隻要是不符合她身份的地方,她都不會去。
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的呆在雲端,享受成群奴仆的伺候,她又怎麽會出現在六方胡同這樣的地方。
不是說六方胡同這裏就不好,雲舒發現,其實住在這裏的,好些都是京城的商戶,最少也不會是窮苦人家。
但,要跟長公主府的門楣比起來,這裏就差的太遠了。
“她們好像在找什麽人,不過具找誰,目前還麽有打聽到。”
“值得這位郡主親自出麵尋找的人,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說不定這其中還有耐人尋味的好事,讓你們的人,仔細著些。”
“是!”
“穆言,喝點水!”倒了一些水,遞給穆言,穆言就著她手中的碗喝了幾口,“仙女姐姐,我吃飽了,我想去看你家的那兩隻小貓。”
“嗯,去吧!”
小穆言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雲舒忽然問道:“對了,你們閣主最近怎麽樣?”
黑木搬來一個軟凳,讓雲舒坐下,“前幾日,我收到消息,閣主自從吃了姑娘送去的藥,已經好多了,聽那意思,等天兒暖和些,閣主會親自來京城一趟。”
雲舒將剩下的所有糕點全部整合在一起,有些嫌棄的說道:“就他那身子,別總想著來輝折騰,小心短命!”
這樣的話,也隻有眼前這位敢說,他毫不懷疑,就算閣主此時站在她們麵前,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說話出口。
隻是,這樣的話,他卻隻能靜靜地聽著。
他們閣主,不是誰都可以隨便議論的。
上一次說這話的人,應該隻剩森森白骨了。
“對了,香巧她們現在走到哪兒了?”
“按日子推算的話,估計後日午時,就能到達城門口,姑娘放心,她們一路上都有我們的人照應著,會平安到達。”
“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有司影閣的人,肯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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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白姨娘在雲舒那裏吃了閉門羹,氣鼓鼓地回到府裏。本想去找昭敏的麻煩,結果昭敏卻不在府裏,下人們說祝逸琨帶著昭敏出門了,具體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這個兒媳婦,她是越來越看不順眼。
不在家裏伺候著長輩,跟著夫君不知道去哪裏廝混,難道不知道祝逸琨有很多事情要做麽?
她接到書信,信裏說,這一次回來的不僅有老爺,有夫人,還有夫人的兒子兒媳婦。夫人的兒子,也已經為官,夫人的媳婦兒,據說也是官家小姐。
就算是官家小姐,都給自己的夫君納了一門妾室,還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如今孩子都一歲多了。
再看看自己的兒媳婦,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女人,小小商人之女。
竟然敢跟她拿喬?
這兩相一對比,白姨娘對秦昭敏更是失望透頂,越發看不順眼。
素妏聽到白姨娘回府的消息,匆匆趕來,“姨娘!”
看到素妏,白姨娘心裏終於舒坦一些,不久之後,她也可以抱孫子了,還是自己的親孫子,祝逸琨的血脈,“哎喲,你正懷著身子呢,怎麽出來了?雖然已經入春了,可這天還是冷的不行,怎麽不在屋子裏呆著。”
素妏笑的很溫柔,挽著白姨娘的胳膊,“在屋裏呆久了,也會覺的悶,就想著出來透透氣。”
白姨娘拍著她的手,“這樣也好,對孩子有好處,隻是你下次出來時,就不要一個人單獨出來了,稍後我安排一個丫鬟去伺候你,你出門走動時,帶著她們,好照顧你!”
白姨娘目光落在素妏平坦的小腹上,“如今啊,你的身子可金貴著呢!”
金貴?
金貴又如何?
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公子和少夫人不依舊沒有答應讓她進門麽?
素妏神情落寞,微微垂著頭,“嗯,素妏曉得!”
看到素妏這般模樣,剛剛下去的怒氣,又漸漸爬上心頭,她隻不過想給兒子納個妾,怎麽就那麽難呢。
“素妏啊,你放心吧,無在老爺回來之前,你這事,我一定給你辦成,我還不信了,我收拾不了她!”
“聽府裏的老人說,老爺很喜歡書法,喜歡收集一些精妙的字帖,姨娘,是這樣的麽?”
這人已經去外地就任好多年了,白姨娘連他的喜好都差不多忘記了,此時聽素妏提起,才想起來,“是啊,很喜歡,老爺啊,曾經為了一幅字帖,還跟別人大打出手呢,把跟他搶字帖的人,打的鼻青臉腫,都見不得人了。為這事啊,被家裏的長輩罰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呢。”
曾經,她也像去哪兒尋些字帖,來討好老爺,可是這樣的東西,又豈是能輕易尋到的。
素妏斟酌著開口,“我聽說少夫人那裏,有一幅上好字帖,少夫人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就連公子都不給看呢!”
白姨娘側臉看她,“嗯?有此事?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聽公子偶爾提起,所以才知道的。”
“真的有?”
素妏抿著嘴,“我未曾見過,隻是聽公子提過。不過,我曾經看到過少夫人練字的廢紙,少夫人著實寫得一手好字。”
這番是是而非的話,在白姨娘心裏激起不小的波瀾。
祝逸琨的父親,是家中庶子,性子安靜,不喜出門聚會玩鬧,平日裏很少出門,愛好比較少。唯一的喜好就是書法,可以說到了愛書法成癡的地步。
如果,她能找到一幅上好的字帖,或者書畫之類的東西,是不是就能討得歡心了。
自從接到書信,說老爺要回來的那一日開始,白姨娘一直都在發愁。
夫君離家多年,跟她之間的感情,肯定淡了很多,她到底要如何再次討得老爺歡心。
如今,孩子長大了,她也人老珠黃,以色侍人,肯定行不通。
但是,如果能投其所好,肯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姨娘心中有了計較,“素妏,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呢,就安心回去好好養胎。”
素妏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不再停留,“那素妏先行告退。”
白姨娘還在想著素妏所說的字帖,並沒有看到轉身的素妏,嘴角那一抹陰鷙的笑意。
“姨娘!”黃嬤嬤在素妏走後,才上前來,“姨娘,素妏說的是沒有錯,可是,依老奴看,以少夫人的性子,恐怕是不會將字帖交出來的。”
白姨娘冷笑一聲,“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不過,誰說我要等著她交給我了,難道我自己不會去拿麽?”
黃嬤嬤遲疑,“這……恐怕有失姨娘的身份。”
“那倒也是。”白姨娘看著自己修剪得極為優雅的指甲,“還的讓她心甘情願的那出來才行。”
“不知,姨娘準備怎麽做?”
白姨娘在黃嬤嬤耳邊一陣輕聲耳語。
黃嬤嬤聽後,不停的點頭,最後臉上露出一個笑意,“還是姨娘高明!”
秦昭敏一回到府裏,就被下人告知,說是白姨娘病了,並的很嚴重。府裏的人,已經去請大夫了。
昭敏眉頭緊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前幾日,昭敏幾日未曾歸家,祝逸琨很著急,但是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昭敏。今兒個,為了討昭敏歡心,祝逸琨特意帶著昭敏去了他自己名下的所有鋪子,想用自己的誠意,換的昭敏的一個消息,那位雲舒姑娘住在哪裏。
後來,祝逸琨因為生意上出了點小麻煩,祝逸琨去處理生意上的事,秦昭敏就自己先回來了。
做為兒媳婦,婆婆病了,不得不去探望。
白姨娘的房間裏,窗戶緊閉,素妏和黃嬤嬤都在,很焦急的樣子,不停詢問,大夫來了沒有。
看見昭敏,黃嬤嬤眼前一亮,立即走上前來,“少夫人,你可回來了?看去看看姨娘吧,姨娘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忽然就病倒了,還病得很重!”
秦昭敏擰著眉頭,走進屋去,“這屋裏太悶了,少為開一點窗透透氣吧,否則,這樣不通風的環境下,姨娘的病情隻會越來越重。”
黃嬤嬤扯一下嘴角,“可是,這樣的話,夫人會不會受風?”
“不會,青竹,你去,把窗戶打開一些!”
秦昭敏一邊吩咐青竹,一邊走到白姨娘床前,關心的問:“姨娘!”
白姨娘哼哼兩聲,並未說話。
“大夫呢?”
黃嬤嬤立即道:“已經著人去請了,應該很快就到。”
這時,外麵傳來說話聲,“嬤嬤,大夫到了。”
“快請進來。”
大夫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提著一個沉重的藥箱。
進屋後,就直接被黃嬤嬤引到白姨娘床前,給白姨娘診治。
昭敏問道:“大夫,如何?”
大夫的神色很是凝重,“夫人的病症來勢洶洶,目前看起來形勢不容樂觀。”
“什麽?”整個屋子裏的人,都驚了一跳。
“那,該如何是好?”黃嬤嬤嚇得臉色都白了,“還請大夫盡心救治,隻管開藥,錢不是問題。”
大夫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胡子,“其實,夫人這病,要想治好,也很容易。”
又是來勢洶洶,很是危險。
又說,直起來很容易!
這不是前後矛盾麽?
昭敏不動聲色,“還請大夫指點一二。”
“夫人這是心病所致,所謂解鈴需解鈴人,隻要夫人的心病除了,加上藥物調理,很快就能好起來。”
黃嬤嬤眼巴巴的望著昭敏,“少夫人,還請少夫人救救姨娘!”
昭敏一愣,明明大夫就在這兒,有病不找大夫,偏反過來求她?
怎麽看,都覺得今天這事就是一個專門為她準備的坑呢,“嬤嬤說什麽呢?大夫就在這兒呢!我可不會開藥治病!”
“大夫,開藥吧!”
那大夫無奈的搖搖頭,由人領著準備出去開藥,臨走前,特意交代一句,“這幾日,一定都要注意,不要讓病人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