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討人厭的娘三個
江寒帶來的這個消息,讓傅斯年的心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
他立刻訂了機票,返航回國。
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上車,傅斯年就接到了趙秘書的電話。
“傅總,唐博士要辭職,怎麽辦?”
傅斯年眼中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他又怎麽了?”
“唐博士說,留在這裏睹物思人,心裏難受。”
傅斯年的眸中,迸射出明顯的惱意。
冷聲道:“告訴他,溫夏沒有死!如果他不想幫溫夏把嚴氏守好,如果他的良心過得去,就讓他走。”
這些年裏,唐橋時不時就會吵著鬧著要離開,傅斯年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
果然,這些話帶過去之後,唐橋就沒再鬧了。
傅斯年坐在車中,對著後視鏡照了照。
鬢角出現了一根白頭發,他久久地凝視著,隨後伸手將它拔掉。
“溫夏,你非得等到老了,再也鬧不動了才肯回來嗎?”
打開車窗,手一鬆,讓那根白頭發隨風而去。
想起江寒說的話,被唐橋弄成一團糟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驅車,向著夏之年集團的公司大樓駛去。
七年前,就在嚴溫夏消失之後,傅斯年和傅家徹底劃清了界線。
嚴溫夏還給他的那些產業,整合之後成為了一個新的集團公司。
新的集團公司,延續了公益醫院的傳統,取名為夏之年。
在傅斯年的經營之下,異軍突起。
很快就成為了A市最為頂尖的龍頭企業。
至於傅氏集團,他沒有關心過,也不想再關心了。
為傅家該鋪的路,他都已經鋪好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想要怎麽走。
他無力去管,沒資管去管,更不想去管。
公司大廳裏,傅斯月帶著兩個孩子正在那裏坐著。
“傅佳晨、傅心妍,你們兩個能不能乖一點,不要在這裏打打鬧鬧的,一會兒爸爸回來看到會生氣的!”
傅斯月臉色鐵青著,對著兩個孩子吆喝不斷。
但是這對龍鳳胎早已被寵壞了,根本就不聽她的話,自顧自地在大廳裏追逐嬉戲。
前台的小姑娘看見他們一路丟東西,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要是被傅總回來看到了,隻怕會怪她沒有守好地盤。
可是那三個活祖宗,她實在不敢招惹。
想了想,隻能悄悄地給江寒打電話:“江先生,傅小姐帶著兩個孩子又來了,我該怎麽辦呀?”
江寒聲音一沉:“我現在就通知傅總,你不用管她們。”
話還沒說完,隨著兩個孩子的推搡,大廳裏擺著的一隻巨型花瓶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脆響,成了滿地的瓷片。
前台小姑娘捂著嘴驚叫起來:“傅總最喜歡的古董花瓶!”
傅斯月臉色一白。
她倒不是因為兩個孩子砸碎了東西而生氣,隻是擔心又會惹得傅斯年發火。
再加上前台小姑娘那一句“傅總最喜歡的”,這個罪過有點承擔不了。
“你們兩個要死啊,眼睛瞎了嗎?”
傅斯月的怒吼剛剛脫口而出,目光就落在門口的一雙黑皮鞋上。
視線上移,落在傅斯年那張冰冷陰寒的臉上。
她嚇得趕緊拉過兩個孩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哥……你、你怎麽忽然回來了?”
傅斯年冷眼劃過,就連一秒鍾都吝嗇落在她的身上。
提步往裏走,對前台說道:“叫人過來。”
前台小姑娘連連點頭:“好的傅總,我立刻打電話讓人過來清理。”
要清理的,可不止是地上的碎瓷片。
傅斯月似乎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冷淡一般。
拉著兩個孩子就要跟上:“哥,爺爺想見你,你回家一趟吧。”
說著,悄悄在兩個孩子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傅心妍疼的厲害,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傅佳晨則惡狠狠地看著她,隨後在她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怒道:“你掐我幹嘛!”
傅斯月急得跳腳,眼看著傅斯年就要走進電梯了。
在傅佳晨的背後重重打了一巴掌:“你爸爸要走了,還不趕緊追上去!”
傅佳晨不甘心地翻了個白眼,快步跑了過去。
傅斯年抬頭,看見兩個孩子追了過來。
伸手,按下關門鍵。
傅斯月跑了過來,眼睜睜地看著電梯升了上去。
忍不住狠狠地罵道:“真是蠢得像豬一樣,一個就知道哭,一個就知道窩裏橫,連自己爸爸都留不住,生你們有什麽用!”
傅佳晨毫不猶豫地還嘴:“你有用,你怎麽留不住爸爸!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誰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爸爸!”
“你!”傅斯月咬牙切齒,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
傅佳晨捂著臉,瞪圓了眼睛怒視著她,卻是一聲都沒哭。
傅斯年站在電梯裏,煩躁地鬆了鬆領口的扣子。
回到辦公室裏,直接將特助叫來:“公司裏為什麽會出現不相幹的人?讓安保部的經理立刻到我辦公室來!”
特助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發現傅斯年這一次似乎和平時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以前傅斯月帶著孩子來的時候,他都會怒不可遏,像是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仇人。
可是今天,他的神情裏似乎隻有被打擾造成的不耐煩,生氣的成分少了許多。
特助默默地判斷了一下,傅總今天似乎心情還算不錯。
這麽多年,應該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雖然依然麵無表情,可是眸中的寒冰似乎消融了不少。
安保部的經理很快就被叫了過來。
但是傅斯年已經走到一旁去和方林雅通話了。
安保部經理隻能先和特助交涉了一下,得知傅斯年叫他過來的原因之後,趕緊下樓跑了一趟。
不管怎麽說,先把樓下那三個不討喜的人趕走再說,一會兒在老板麵前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
傅斯年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在乎這些小事。
方林雅在電話裏匯報道:“傅總,今天排查了嚴氏名下所有的賬號,依然沒有資金的異常流動。”
這七年來,他們一直在等待著,希望嚴溫夏動用賬號裏的哪怕一分錢,這樣也能給他們尋找的機會。
可就連這樣的蛛絲馬跡,嚴溫夏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