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你沒有資格
看著喋喋不休的傅斯年,嚴溫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終於奪眶而出,砸落下來。
傅斯年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在她耳邊喃喃:“不要哭……溫夏,不要哭。我在家裏等你回來,我會一直等著你。”
嚴溫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傅斯年捧著她的臉,將她的眼淚一一吻去。
輕聲道:“如果不舍得,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嚴溫夏視線一沉,低頭擦了擦眼淚。
抬起頭時,眼中已滿是堅定。
踮起腳尖,在傅斯年的唇上輕輕一吻:“再見,斯年。”
傅斯年猛地將她擁住,加深了這個親吻。
直到廣播聲響起,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
嚴溫夏跟著人流去排隊,傅斯年在她身後看著。
她始終沒有回頭。
等到快要消失在轉角的時候,終於回頭看了一眼。
傅斯年伸手,向她揮了揮。
嚴溫夏嘴角下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傅斯年的心裏莫名揪了起來。
想要追上去,她卻回過頭,消失在了轉角。
傅斯年下意識地喊了出來:“溫夏,不要走!”
大廳裏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那目光中帶著探究和憐憫,讓傅斯年心頭焦躁不已。
撥開人群就要向裏衝,被機場地勤給攔住了:“先生,您不能這樣。”
“我的妻子在裏麵,我要帶她回家。”
“先生,請您遵守機場的規矩。”
傅斯年還想硬闖,立刻有保安趕了過來。
江寒立刻上前交涉,不一會兒就解決了當前的麻煩。
傅斯年得到允許,可以登機去找嚴溫夏,前提是不能影響飛機的正常起飛。
傅斯年邁開長腿,跑向那架飛機。
嚴溫夏在窗口坐著,目光落在外麵,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道人影從眼前跑過,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傅斯年?
嚴溫夏心中疑惑,忍不住看向身後的艙門。
傅斯年竟然真的走了上來。
目光一下子將她鎖定,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喉嚨上下滾動兩下,這才開口:“跟我回去吧,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我帶你去環球旅行。”
嚴溫夏目光留戀地落在他的臉上,隨後微微一沉。
伸手,將他的手指推開。
微笑道:“我們說好的,你在這裏解決需要解決的問題,我去散心,釋放那些需要釋放的壓力。”
傅斯年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嚴溫夏卻墊著腳尖,吻住他的唇。
淺淺地笑著:“你聽說過嗎?如果你的手中抓著一捧沙,越是握緊,沙子就越是會流逝幹淨。”
傅斯年聽懂了她話裏意思,沉沉一笑:“對不起……我會處理好一切等你回來。”
嚴溫夏微笑著看向他,心口卻疼的厲害。
傅斯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她重新坐下,拿出墨鏡戴上,遮住了眼中無法消散的悲傷。
鏡片下,眼淚簌簌地流著,仿佛永遠都流不幹似得。
飛機終於起飛,轟然劃過這座城市的天空。
傅斯年坐在車內,始終向外看著。
許久,江寒說道:“傅總,夫人的飛機已經起飛了,要回去嗎?”
傅斯年沉默著,看著天空不言不語。
江寒沒再問,安靜地等待著。
直到暮色沉沉,傅斯年才收回視線。
清冷地說道:“走吧。”
本想悄悄跟著一起去的,可他不想讓嚴溫夏心中產生芥蒂。
隻能強壓下心頭的衝動,等著她落地之後主動聯係自己。
江寒握著方向盤,說道:“傅總,一周後有個金融會議將在意大利舉行,要參加嗎?”
原本這種低檔次的會議,傅斯年想來不屑參與。
但是這一次,他眸色微動,勾著嘴角道:“你替我準備。”
車內的氣氛,因為他嘴角展開的笑意而有了鬆動。
隻是還沒輕鬆多久,方林雅就著急地打來了電話:“傅總,老爺子二次中風了。”
傅斯年眸色一沉:“怎麽回事?”
“安插的眼線回報,太太想要老爺子簽一份文件,似乎是想要讓你交出所有的股權。”
江寒問:“要過去嗎?”
傅斯年沒有回答,而是問方林雅:“現在情況怎麽樣,控製住了嗎?”
“二次中風容易加重病情,很危險。老爺子已經上了手術台,有方院長主刀,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但他年事已高,又接連遭受刺激,不一定會有多少效果。
這些話,方林雅不說出口,傅斯年也很清楚。
“你準備一下,等老爺子下了手術台,立刻安排轉院。”
方林雅一愣:“傅總,你的意思是?”
“轉到夏之年,在老爺子康複之前,禁止其他人和他接觸。”
雖然下定決心不再管傅家的事情,但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傅宅生被那對母女給逼死。
方林雅立刻去安排了。
江寒則調轉車頭,向著夏之年公益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匆匆趕到那裏,傅宅生的手術還在進行中。
傅斯年直接推開了傅斯月的病房門。
陳冰冰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邊吃水果邊看雜誌。
房門被推開,她頭也不抬:“又來檢查?一天要多少遍!”
傅斯月睜開眼,隨即坐了起來:“哥哥!”
臉上堆著笑,想要下床:“你終於來看我了。”
傅斯年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她,隻漠然掃了陳冰冰一眼:“我來通知你,老爺子我帶走了。”
陳冰冰一下子急了:“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傅斯年冷笑:“我沒資格?”
陳冰冰不敢再說,瞪著眼睛看他。
傅斯年不做糾纏,轉身就走。
他過來,隻是通知一聲,又不是來和她商量的。
隻是傅宅生還沒出來,方林雅就匆匆追了過來。
“傅總,我檢查了少奶奶的行蹤,她沒去巴黎!”
傅斯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臉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冷聲問:“你再說一遍!”
方林雅臉上滿是焦急:“少奶奶沒去巴黎,而是去了瑞士。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故意迷惑我們。”
傅斯年黑著臉將她放開,沒想到心中的擔憂竟成真了。
揚聲道:“讓機場準備,一個小時後飛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