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器官衰竭
等到傅斯年離開之後,嚴溫夏和方林雅沉默著又坐了許久。
確定他不會再返回來,兩人這才開始交談。
“小雅,你說……”
嚴溫夏剛一張嘴,方林雅就對她搖了搖頭。
然後拿出了手機,點開其中一個軟件。
不一會兒,軟件開始報警。
方林雅看了看,走到嚴溫夏的身邊抽出一張紙寫了起來。
嚴溫夏低頭一看,心中一驚。
原來這個房間裏安裝了竊聽器。
明知道有方林雅在,傅斯年卻還是讓人在這裏安裝了這種東西。
顯然有問題。
方林雅提高了音量,說道:“少奶奶,要喝咖啡嗎?”
嚴溫夏頓時明悟,點頭道:“不行,袁回學長說我服藥的時候不能喝咖啡,幫我倒一杯果汁吧。”
方林雅順利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十來分鍾後,她一臉難色地進來了:“少奶奶,水果沒有了,你先喝點白開水將就一下,一會兒陪你出去買。”
說著,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嚴溫夏看了一眼,隻覺得觸目驚心。
方林雅剛才出去的一會兒工夫,直接聯係了幾個下屬。
他們卻紛紛表示,傅總叮囑過,不能和她聯係。
打了一圈電話,卻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嚴溫夏和方林雅頓覺心驚。
究竟出了什麽大事,竟讓傅斯年嚴防死守到這個地步。
嚴溫夏隻覺得一顆心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拉著方林雅,低聲道:“小雅,我的心裏很不安,這種感覺快要讓我窒息了。”
方林雅毫不猶豫,撥通了袁回的電話。
始終無人接聽。
她留了言:“少奶奶身體極端不適,這會兒方便送她過來嗎?”
下一秒,電話響起:“小雅,溫夏怎麽了?”
方林雅冷聲道:“你在玩什麽把戲?”
袁回立刻解釋:“我這邊有個病人需要手術,這種情況你也知道的,肯定沒辦法接電話。你那邊什麽情況?”
竊聽器閃著紅光,將所有對話傳了出去。
方林雅勾了勾唇,聲音裏透著焦急,又道:“趕緊叫一輛救護車過來,少奶奶不舒服。”
袁回警惕地問道:“哪裏不舒服?是什麽症狀?”
方林雅看了嚴溫夏一眼。
她立刻伏在桌上,斷斷續續地說道:“喘不上氣,感覺心也跳的厲害。袁回學長,我是不是要死了?”
電話那頭有了短暫的沉默。
隨後,傅斯年的聲音響起:“一會兒就會有醫生過來,方林雅,你讓她在沙發上躺下,如果有什麽意外,就采取急救措施。”
嚴溫夏故作掙紮道:“我要去樓上,回房間躺著。”
傅斯年一聲低斥:“躺著不要動!”
樓上沒有竊聽器,他不放心。
嚴溫夏沒想到,到了這種情況,傅斯年還是必須她出門。
心裏更為焦躁了。
當即不再演戲,直接問道:“傅斯年,我爸爸怎麽了?”
方林雅一驚:“少奶奶,嚴先生他?”
嚴溫夏對她搖了搖頭。
這是她的直覺。
傅斯年想盡一切辦法攔著她,不讓她見到嚴華榮,其中必定有鬼。
電話裏,傅斯年沉默了一會兒。
說道:“他沒事,你現在怎麽樣?”
嚴溫夏吸了吸鼻子:“你打開視頻,讓我看看。”
傅斯年沒有說話。
過一會兒,就聽袁回的聲音響起:“哎呀,我手機怎麽沒電了?”
電話被掛斷。
既然已經挑明了,嚴溫夏也不再和傅斯年繞圈子。
直接站了起來:“小雅,我們去醫院。”
方林雅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少奶奶,你沒事吧?”
嚴溫夏扶著桌子,身體有些搖晃。
那已經是她最後的親人了,她實在不能想象失去爸爸會是怎樣。
方林雅隻能安慰道:“別想太多,或許和嚴先生毫無關係,隻是老宅的人跑到那裏去鬧事了。”
嚴溫夏沉默著,沒有回答。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猜測,實在是第六感讓她心慌的厲害。
兩人直接驅車趕往夏之年公益醫院。
傅斯年已經等在門口了。
嚴溫夏一下車,雙腿發軟險些跪在地上。
傅斯年將她抱在懷中,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什麽事都沒有。”
嚴溫夏拚命咬著唇,強忍著自己的眼淚。
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隨後說道:“我要去見他。”
傅斯年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再攔著也沒用了。
隻能帶著她一起過去。
嚴華榮不在自己的病房裏,嚴溫夏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我爸爸去哪裏了?他到底怎麽了?傅斯年,你這樣瞞著我有意思嗎?看我猜來猜去很開心是不是?”
因為擔心,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傅斯年隻能扶著她,解釋道:“他現在在手術裏。”
傅斯年隻知道嚴華榮的情況很危急,其他的還不知道。
但他不想說出口。
那種失去靠山的感覺,他很清楚會讓心有多痛。
嚴溫夏抬頭,含著淚看向他。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不肯仔仔細細地說清楚。
嚴溫夏看著他,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轉身,掙脫了他的胳膊:“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傅斯年的掌心一空,感覺心也被挖空了一般。
跟在她的身後,不知該說些什麽。
手術室門口聚集了一堆人。
方林雅皺眉道:“不好好手術,這是在做什麽?”
嚴溫夏走上前,哭著喊道:“你們都站在門口幹什麽?為什麽不進去救我爸爸!”
一個醫生搖了搖頭:“病人多處器官衰竭,裏麵正在三方會診,我們都隻能在外麵等候差遣。”
“器官衰竭?我爸爸不是一直好好地嗎?他有一陣子,還對外界有了反應,都說他會醒過來的,為什麽會這樣!”
這種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傅斯年見她幾近奔潰,直接將人摟進懷中。
沉聲道:“正在調度可以匹配的器官,不要擔心,會好起來的。”
嚴溫夏劇烈地掙紮起來:“要匹配的器官?我有,到底需要什麽?拿去啊,全都拿去啊!我要救我爸爸!”
傅斯年死死地將她按在懷中,想要讓她安靜下來。
低喝道:“嚴溫夏,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