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媳婦要造反
嚴溫夏拉著傅斯年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滿臉懊惱地說道:“那個藥,可能是我放進去的。你打我吧,都是我太蠢了,才會差點害了你。”
傅斯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怎麽回事?”
嚴溫夏把自己從陳超那裏拿藥,再到放入酒水中讓他喝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傅斯年越聽,臉色越暗。
“我和你說過!她們是不可信的,為什麽你就是不聽?”
嚴溫夏被他冰冷的聲音嚇到,咬著唇渾身顫抖。
好不容易才掌控住自己的嗓子。
向他解釋:“婆婆是你的母親,她肯定不會害你的。會不會是醫院裏有人,調換了陳院長給我的藥?”
“我記得,當時是護士幫我拿來的,一定是在那個過程中被換掉的。你相信我,婆婆肯定不會這樣害你。”
傅斯年無話可說。
有些事,他不想解釋。
可不說,就會造成她的誤會。
過了半響,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一些。
這才重又說道:“我理解你急於懷孕的心理,可你不能病急亂投醫,你要有危機意識,要對人存著防備心理。”
“溫夏,我不可能每一秒都守在你的身邊,我做不到對你無孔不入的保護。請你對我、對自己,用最謹慎小心的態度,好嗎?”
嚴溫夏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地砸落在被麵上。
輕輕地抖著肩,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傅斯年雖然為這件事感到生氣,可是看她的樣子,偏又心疼不已,什麽指責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伸手為她擦去眼淚,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輕聲安慰:“我不想責備你,因為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被人利用,我隻生氣,我差一點就會對不起你。”
“溫夏,你不知道我剛才熬的有多麽辛苦。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對我笑,如果我的精神防備再弱一點。”
“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那樣的話,我會生不如死。你明白嗎,溫夏?”
嚴溫夏在他的懷中,哽咽著點了點頭。
“除了我,方林雅、袁回,我不允許你相信任何人。就算這是非常過分的要求,我也希望你可以做到。”
嚴溫夏拚命點頭:“我發誓,我從今以後隻相信你一個人。我再也不要被人利用,再也不要傷害到你。”
哭聲漸大,將她的話吞沒。
傅斯年將房間裏的酒水交給方林雅去化驗。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傅總,這些酒水裏隻有一些固本培元的藥物。”
雖然不想承認,可這卻是事實。
傅斯年卻冷冷地說道:“不是之前那瓶酒,氣味變了。”
藥不同,氣味自然也不同。
這瓶酒不換,自然會被驗出來裏麵的藥物成分。
換了,同樣可以被驗出來有問題。
缺的,隻是證據而已。
傅斯年冷笑:“要是不把酒換了,還能推到劉琴的身上。現在?嗬……”
如果是劉琴做的,她根本就不會多此一舉。
嚴溫夏的心被吊了起來。
在她的心底裏,還是不希望陳冰冰他們真的是那樣的人。
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讓她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去信任陳冰冰。
“那個保鏢呢?”
雖然當時被藥物侵占了理智,可傅斯年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還模糊地記著一些事情。
方林雅麵露難色道:“很抱歉,手底下出了叛徒,是我的錯誤。他已經轉投劉琴身邊,現在陪她上岸去治療了。”
劉琴因為沒有得到解救,硬生生熬到了藥效過去。
導致她全身潰爛,內髒出血嚴重。
所以遊輪第一時間靠岸,讓她就近去醫治了。
得知此事之後,嚴溫夏和傅斯月都是一陣後怕。
沒想到這個藥物的後遺症,竟然會如此嚴重。
方林雅將手下重新整頓了一遍,確保每一個都不會再出差錯,這才放心下來。
傅斯年因為耗損嚴重,不得不留在房間內休息。
嚴溫夏擔心方林雅會因此事自責,趁著傅斯年睡著之後偷溜出來,想要安慰她幾句。
方林雅正在對保鏢們訓話。
嚴溫夏隻得在外麵走廊上等著。
不一會兒,傅斯月在陳冰冰的陪伴下走來。
方俊赫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一看見嚴溫夏,傅斯月就像是看見了仇人一般。
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狠狠一掌扇在嚴溫夏的臉上。
方俊赫連忙上前阻攔:“月月,不要衝動!”
陳冰冰站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月月,不可以動手打人。”
嚴溫夏疼的眼冒金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難以置信地看著傅斯月,問:“你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傅斯月火冒三丈,想要上前再撓她一把。
被陳冰冰攔下了:“月月,不要太過分,你哥哥看到她受傷,到時候又要責罰你了。”
嚴溫夏心裏堵得難受。
陳冰冰勸傅斯月不要動手,竟隻是為了這個理由。
想起傅斯年對她的逆來順受那麽失望,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一再退讓,反倒成了別人可以隨意踐踏的理由。
又想起自己竟然成了她們暗害傅斯年的幫凶,這種事情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
因為她是傅斯年的母親,嚴溫夏可以接受她對自己各種挑刺,各種謾罵。
但是利用她來傷害傅斯年,絕對不允許!
挺直了腰,對著傅斯月說道:“月月,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嫂子,希望你可以做到互相尊重。”
轉頭看向陳冰冰:“婆婆,我自認嫁給斯年之後,從未有過行差踏錯。我不要求你把我當成女兒一樣來疼愛,但是!”
“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仇人,或是可以隨意揉捏的出氣包。我是斯年的妻子,有尊嚴、有身份。”
“從前,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指東我不敢往西,是因為我敬重你是長輩,我把你當做家人。”
“以後,我依然會敬重你,但不代表,我會像從前那樣,可以任由你不把我當人。”
陳冰冰氣急,怒道:“你這是要造反嗎?”
嚴溫夏淡淡地說道:“我隻是,不想再發生一些令人寒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