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她的孩子掉了
嚴溫夏嗬斥了一聲。
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發啞。
似乎因為過於恐懼導致了喉部肌肉的緊繃。
“你認不出我了嗎?親愛的……嚴姐姐。”
眼前的人慢慢地脫下兜帽。
李悠然的臉,形容憔悴地出現。
“李悠然!你想幹什麽?”
嚴溫夏直覺不妙,果斷地退後。
李悠然步步緊逼,厲聲道:“幹什麽?當然是來要你的命!”
她伸手一指:“看看你,一身名牌,好一個豪門闊太!我呢?為了把自己隱藏起來,我和流浪漢一起住在橋底下!”
嚴溫夏皺了皺眉:“你自己犯的錯,當然要讓你自己來承擔!”
“憑什麽要讓我來承擔?疫苗的事情,根本就和我無關!那些人個個都是賤命!死了還要拖我下水!”
李悠然情緒激動,揮舞著匕首走上前,憤怒地喊道:“嚴溫夏,錯的人是你!是你搶走了斯年哥,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嚴溫夏,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隻要你死了,斯年哥就會回到我的身邊,他一定會很愛我的!”
嚴溫夏小心地退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隻垃圾箱旁。
李悠然舉起了匕首,向著嚴溫夏狠狠地刺來:“你去死吧!”
一個人影從嚴溫夏身旁的黑暗中撲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李悠然的手腕。
李悠然一驚。
扭頭看去,眼淚瞬間流下。
哽咽道:“斯年哥……”
傅斯年另一手奪下匕首,隨即將她甩開一旁。
轉而把嚴溫夏擁進懷中,柔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嚴溫夏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擔心你。”傅斯年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兩人肆無忌憚的恩愛,瞬間點燃了李悠然心頭的怒火。
傅斯年卻仿佛完全沒有將這一幕放在眼中,兀自心疼的檢查著嚴溫夏,擔心她身上有什麽傷口卻沒有說出來。
李悠然囁喏著唇,喃喃道:“斯年哥……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我為你付出了一切,可是你的眼裏卻隻有她!”
話剛說完,她就看到方林雅過來了。
李悠然留戀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拔腿就跑。
方林雅一聲怒喝:“抓住她!”
李悠然慌不擇路,黑暗中盲目的亂竄。
雨後的青石板小巷,路麵很滑。
她一腳踩在青苔上,身子倒了下去。
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她的肚子狠狠的撞在了消防栓上。
“啊!”
李悠然淒厲的嚎叫出來,捂著肚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鮮血飛快的暈染了她身下的青石板路。
方林雅上前檢查了一下,向著傅斯年搖了搖頭:“孩子沒了。”
“救我……救救我……”
李悠然沾滿了鮮血的手,向著方林雅伸來。
她卻厭惡地轉身,命令屬下:“送醫、報警。”
李悠然的手無力地垂下,心中無限懊惱。
如果聽父親的話,乖乖地留在國外不要回來,也許還能富貴地過完一生……
想到這裏,滿眼怨毒地看著那對恩愛的男女看了過去。
撕心裂肺地喊道:“傅斯年,我恨你,我恨你啊……”
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男人,他卻從來沒有領過情。
李悠然很快就被送走了。
傅斯年抱著嚴溫夏,冷眼看著她被拖走。
胃裏傳來一陣絞痛,摟著她的手指微微地發顫。
傅斯年終於還是鬆開了手,然後在一個店鋪的台階上坐下。
右手撐在身邊,左手重重地抵著胃部。
陰暗掩藏了傅斯年蒼白的臉色,就連額頭的冷汗都被掩飾。
“聒噪!”
傅斯年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清,嚴溫夏卻依然捕捉到了其中的顫抖和隱忍。
“她已經被帶走了,你就不要生氣了。”
嚴溫夏在他身旁坐下,溫柔地去摟他的肩膀。
小聲詢問:“胃疼的很厲害嗎?先把胃藥吃了吧。”
傅斯年搖了搖頭,看向方林雅:“找到李狼了嗎?”
方林雅搖了搖頭:“他以前在國外做過雇傭兵,反偵察的能力在我之上。”
傅斯年眼中迸發出一股厲色,冷聲道:“一定要找到他!”
正因為有他的輔佐,李悠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才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
那個人太危險了,如果放任他在外麵自由活動,隻怕會威脅到嚴溫夏的生命安全。
嚴溫夏見他這個時候還在操心自己的安全,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胃部。
傅斯年忽然伸手猛地一拉,嚴溫夏猝不及防地跌在了他的懷裏,隨之而來的是冰冷的吻。
他的嘴唇冰涼,甚至還帶著輕微的顫抖,仿佛在努力地壓製著什麽。
淺嚐輒止。
傅斯年把她放開,輕笑:“現在好多了。”
這副樣子,嚴溫夏又怎麽可能放心。
伸手想要把他抱在懷中,他背上的觸感卻很奇怪。
粘稠、潮濕,讓人很不舒服,像是出了一身冷汗。
傅斯年察覺到嚴溫夏的身體一頓。
伸手將嚴溫夏輕輕推開:“去藥店給我要一杯水,我這就吃藥。”
嚴溫夏立刻點頭。
傅斯年咬牙坐在原地,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密密麻麻的冷汗從額頭低落。
沒多久,身子就軟了下來。
嚴溫夏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呼。
方林雅焦急地喊道:“少奶奶,傅總暈過去了。”
嚴溫夏晃了晃身子,趕緊穩住心神跑了回來。
一把抱住了傅斯年,焦急地喊他:“斯年,你醒一醒。”
傅斯年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著沒有應答。
很快,他就被送到了醫院急救。
幸好袁回已經和嚴華榮一起回到了國內,嚴溫夏感覺有他在,比任何醫生都更讓人放心。
嚴溫夏一臉擔心地看著急診室的門,拉著方林雅不住地喃喃。
“他怎麽會病的這麽重呢?明明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好像什麽都不能將他打到一樣,怎麽就倒了呢?”
方林雅握著她的手沒說話,曾經她也以為傅斯年是永遠不會倒下的,卻沒想到現實會是這麽殘酷。
經過一番診治,傅斯年被推進了病房中。
嚴溫夏一眼就看到了傅斯年頭頂的吊瓶。
臉色一下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