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身邊的魅影
嚴溫夏有些不明白,唐橋向來不太管公司的其他事情。
他拉了一張椅子在她麵前坐下,嚴肅道:“這個月的貸款就要到期,剛才讓你簽的是幾筆過橋資金。”
“我知道啊,如果借不到過橋資金會很麻煩。”
“那你知不知道,這幾筆過橋資金是財務負責人找私人放貸談的?同樣七百萬,三天的利息就要五萬,走正常流程才三千。”
嚴溫夏有些發懵:“貴這麽多?”
“因為他在裏麵拿回扣,當然貴了!”
唐橋冷笑一聲。
“這件事情,昨天財務小組長就已經私下匯報過了,當時的利息是十萬,你忘了?”
嚴溫夏有些茫然地回憶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麽印象了。”
唐橋看她一眼,目光中滿是無奈。
他知道,嚴溫夏雖然看起來很堅強,其實受到的打擊很大。
否則以她的工作熱情,絕對不會忘記這種事情。
“這段時間,你已經出錯多少次了,自己還記得嗎?”
嚴溫夏摸了摸耳朵,尷尬地笑道:“有嗎?”
“算了,今天不要加班了,我帶你出去喝酒放鬆一下。”
“不要吧!我酒量不好!”
雖然嚴溫夏表示拒絕,唐橋還是強行給她安排了節目。
先是讓她在休息室裏好好地睡了一覺。
等到晚上的時候,才帶著她離開公司。
唐橋選的放鬆地點是大排檔。
他從小家境優渥,從來不被允許吃這些街邊攤,對此一直有著深深地怨念。
回國後和同事吃了一次,從此深陷大排檔的誘惑之中無法自拔。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嚴溫夏確實有些餓了。
唐橋帶著她在大排檔上坐下。
沒多久,嚴溫夏背後的那一桌就又坐下兩個人。
唐橋用筷子戳了戳嚴溫夏,低聲笑道:“這人是不是有病,怕髒還來吃大排檔。坐個凳子恨不得拿消毒藥水出來擦幾十遍!”
帶著棒球帽的男人身形微微一滯,忍了忍才坐下。
嚴溫夏無奈地看他一眼:“別多嘴,要是被人打了,我可幫不了你。”
唐橋聽話地閉嘴,開始點菜。
棒球帽男人忍不住開始碎碎念:“什麽破地方!地上全是油,那邊還有老鼠,沒品位!”
他對麵的女人勸道:“難得來一次,你就忍一忍吧。”
等菜上來的時候,唐橋開始不停地給嚴溫夏夾菜。
“烤茄子,一絕!”
棒球帽男人低低地說了一句:“那麽多油,一點都不健康!點什麽燒烤!”
“小嚴,你嚐嚐這個酒糟龍蝦,香的不得了!”
某棒球帽男人氣場極低地哼了一聲:“澳龍不吃,跑來吃什麽小龍蝦!不知道這個是用來清除屍體的嗎?”
他對麵的女人忍無可忍,噓了一聲。
唐橋又說了些話逗嚴溫夏開心。
她果然捂著嘴輕笑起來,眼中的失落之色散了不少。
拿起酒杯,唐橋說道:“來來來,走一個。”
嚴溫夏抿了一口。
“不行不行,我都幹了!”
棒球帽男人“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他對麵的女人給拉住了。
嚴溫夏無奈地喝光了杯子裏的啤酒,唐橋又給她滿上。
酒過三巡,唐橋開始有些大舌頭了。
“小嚴!你,現在單身!”
嚴溫夏抬起頭看他:“唐博士,打人不打臉,你幹嘛揭穿我。”
“我也單身啊!哈哈哈哈哈。”
唐橋不知戳中了哪裏的笑點,拍著桌子就是一通狂笑。
好不容易收住了,這才又說道:“你看,我們兩個都是單身狗,我失婚你失戀,多般配!”
嚴溫夏的身後傳來重重的一聲,那個男人把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桌麵上。
嚇得大排檔老板趕緊上前來安撫。
唐橋早就喝大了,這點動靜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大著舌頭繼續說道:“反正咱們兩個互相不討厭,我看不如湊合著過得了,這個提議讚不讚?”
嚴溫夏眯了眯眼睛,醉醺醺地笑了:“唐博士,你醉了。”
“我沒醉,我不要太清醒!”
“唐博士,你其實就是想有人給你做飯洗衣服吧!”
“噓……小嚴,這你就不地道了,怎麽能說出來呢?”
棒球帽男人忍無可忍,站起來就要轉身。
“傅總!”
女人一聲低喝,把他按住了。
正是傅斯年和方林雅。
“傅總,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正在偽裝呢。”
她壓低了聲音。
傅斯年重重地哼了一聲,重新坐下。
如坐針氈地聽著身後的兩人胡吹。
還好,嚴溫夏雖然喝醉了,卻始終沒提議唐橋那個狗屁提議。
這一點,還是讓他滿意的。
等到身後傳來“咚”“咚”的兩聲。
隨後大排檔老板喊了起來:“唉,這兩人怎麽都喝醉了!”
方林雅趕緊站了起來:“老板,兩桌的錢一起給。”
傅斯年沉著臉,轉身把嚴溫夏扛了起來。
方林雅指了指唐橋:“傅總,唐博士怎麽辦?”
“扔了!”
他滿臉怨念地掃了唐橋一眼。
醉成狗了,還想惦記嚴溫夏!
方林雅無奈地扶額,又給大排檔老板塞了一遝錢:“老板,麻煩你把他送到附近的酒店裏。”
老板這才疑惑道:“你們不是一路的?怎麽把那個姑娘帶走了?”
方林雅不想引起麻煩,隻得解釋一句:“那是我未來老板娘,這個男的在追求他。”
老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她送走了。
本想著收攤之後再把唐橋送到酒店裏去,結果一忙就顧不上他。
唐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醉醺醺地獨自走開了。
他走三步退兩步,也不知道走去了哪裏。
嚴溫夏模模糊糊中,感覺有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緊緊地抱著。
一路搖晃,那人還伸手為她擋在頭頂防止撞疼了。
她在那個懷抱裏翻了個身,嘟噥道:“斯年,我要吃龍蝦的大鉗子。”
依稀有人應了一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放在了軟綿綿的床上。
似乎有溫熱的濕毛巾幫她擦拭了身子,卻又好像不是。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嚴溫夏已經什麽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