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用拖鞋打電話
傅斯年和警長聊完之後走出來。
一眼就看到,王子睿和嚴溫夏站在角落裏有說有笑。
走近時正好聽王子睿的表白,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嚴溫夏聲音沙啞,不知說了些什麽。
可是看她低頭輕笑的樣子,顯然心情非常好。
傅斯年大步走上前去,無視王子睿,直接一手扣住了嚴溫夏的腰,把她提進了車裏。
嚴溫夏愣住,看向坐在一旁的傅斯年。
以為不會出現的人,此時卻站在麵前,恨不得立刻撲進他的懷中。
想起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何必跑到異國他鄉來擔驚受怕。
各種委屈湧上心頭:“讓我下車!”
眼圈泛起微紅。
傅斯年看了一眼她瘦削不少的身材。
剛才環著腰把她帶走的時候,她的骨頭都快要磨手了。
不自覺地伸手,在她的腰上輕輕撫摸。
不帶一絲貪婪,滿是憐惜地輕撫。
見他對自己的嗬斥充耳不聞,嚴溫夏掙紮起來。
“傅斯年,把手拿開!這是警局門口,你還要不要臉了!”
傅斯年低頭看她一眼。
她的聲音啞到讓他聽出一絲疼痛。
“那麽,你想試一試我不要臉的樣子嗎?”
嚴溫夏憤怒的閉上了嘴。
王子睿就這麽被遺忘在了原地。
他正在黯然神傷的時候,王喬治的助理又打來電話。
“你之前發送給我的那個案件資料再重新發一遍,那個郵件被我不小心刪了。”
王子睿驚訝道:“我的這個案子你們還沒開始處理?”
“老板很忙的,剛剛才解決好大人物的案子。”
助理的態度很是惡劣,王子睿的心情也差了起來。
“不用了,我的朋友已經沒事了。”
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卻原來隻是平白受了她的感恩。
電話掛斷前,隻聽見王喬治的助理在那裏大聲的喊著:“定金不退,是你自己取消的。”
他已經沒有力氣在金錢上過多糾纏,那筆定金就當喂狗了吧。
車內,嚴溫夏瞪圓了眼睛怒視著傅斯年。
“讓我下車。”
傅斯年淡然吩咐:“開車。”
“信不信我跳車!”
“哢擦”,車門被鎖上了。
“傅斯年,你又想幹什麽?不知道你那張臉有多煩嗎?”
傅斯年不跟她說話。
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車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臉。
嚴溫夏還想喋喋不休。
傅斯年直接將她撲倒在身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方林雅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默默地升起了格擋板。
格擋板製造出來的小小空間裏,一片靜謐。
傅斯年等嚴溫夏不再掙紮了,這才把手拿開。
“你現在說話的聲音很難聽。”
明明想讓她保護好嗓子,開口卻是損人。
嚴溫夏不客氣地反駁:“你說話從來沒好聽過!”
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落在她的唇上。
嚴溫夏捂上嘴,往角落裏躲了躲。
傅斯年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著,醞釀著該如何開口。
這麽一醞釀,就一直醞釀到了酒店裏。
等到把房門關上,傅斯年扯開了領帶。
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不許再見王子睿。”
嚴溫夏譏諷地笑道:“怎麽,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跟李悠然一樣?道德敗壞!”
傅斯年額頭青筋直跳。
努力地壓製著自己的脾氣。
在心底不停地勸著自己,她的嗓子還沒好。
嚴溫夏習慣了他暴怒的一麵。
這樣冷靜沉默著,反而讓她有些束手無策。
打開門,扭頭就走。
傅斯年一把將她扯住,丟回房間裏。
怒意節節攀升:“想去見他?”
“不然呢?留在這裏看你的冷臉?”
“想讓我多熱情?”
傅斯年步步逼近,將她抵在了牆角。
剛剛才見到她和王子睿把笑言歡,還指望他笑得出來?
嚴溫夏腦中閃過他和李悠然的視頻,頓時一陣反胃。
幹嘔了幾聲,淚水盈盈地瞪著他。
“最後說一遍,讓開!”
傅斯年見她一副不舒服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麽。
轉身摔門離開。
嚴溫夏趕緊跟上去拉了拉門把手。
一轉眼的功夫,門就已經被他鎖上了。
她氣哼哼的踢了幾腳,啞著喉嚨喊道:“放我出去!”
傅斯年站在門外,沒有回應。
她又踹了幾腳。
可惜腳上穿的是拖鞋,陣陣疼痛從腳尖傳來。
嚴溫夏無可奈何的跛著腳走回床邊。
沒有聽見腳步聲,她知道傅斯年還在門外。
“喂,是教授嗎?你快點來帶我走……”
話沒說完,門被“砰”的一聲打開。
傅斯年站在門口,怒目而視。
直到推開門,他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嚴溫夏哪裏是在打電話!
她手裏拿著舉在耳邊的,分明就是一隻拖鞋。
看見傅斯年回來,她冷笑一聲。
“喲,傅總不是走了嗎?”
傅斯年這才想起,嚴溫夏的包被搶了,這會兒還在方林雅那裏沒有拿回來。
沒有手機,她怎麽可能給王子睿打電話?
被她氣到哭笑不得。
正要嗬斥幾句,就見嚴溫夏向門口衝了過來。
他眼疾手快伸出一隻手,正好抵在她撞來的頭上。
嚴溫夏被擋住了去路,怒不可遏。
“讓我走,你趕緊讓我走!再不放人,我就報警了!”
傅斯年伸手抵著她的頭,靜靜的看著她在那對著空氣拳打腳踢。
嚴溫夏努力了一會兒,發現傅斯年絲毫不受影響。
有些挫敗地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傅斯年滿臉失笑的表情,心情頓時蕩到穀底。
傅斯年收回手,冷眼看她:“累嗎?”
“別以為我就沒辦法了!”
嚴溫夏賭氣撂下一句話,轉身不看他。
進屋拿起電腦,不當一回事地再次關上了門。
想起王子睿和她在一起的畫麵,他就需要冷靜。
把門鎖好,傅斯年去酒店底樓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
才處理了幾份郵件,就發現街道上騷亂起來。
不斷地有人聚集在酒店門外,開始對著上麵指指點點。
樓上不斷地灑落著大片的“雪花”,上麵還有著黑色的痕跡。
傅斯年不是什麽好奇心重的人。
可是看見這幅情景,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房間裏的那一位。
又出什麽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