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他的思想很可怕
住院手續很快就辦下來了,隻是嚴溫夏的高燒一直反複,讓傅斯年的心被徹底揪了起來。
“一般感染後會是兩至十年發病,但也不排除急性感染。”袁回不敢把話說死,眼看著傅斯年的表情像要殺人,趕緊又說道:“不過以現在的科學,艾滋病其實是可以治療的,雖然不能痊愈,但是對壽命不會產生影響!”
傅斯年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放鬆下來,甚至極其詭異的勾起嘴角笑了一笑,然後將袁回從病房裏踢了出去。
他慢慢的走到病床前,俯視著嚴溫夏,吊瓶裏添加了鎮定劑,此時她正緊閉雙眼沉睡著。
“如果真的感染了艾滋,你是不是就不敢愛上別人了?那樣的話,你就隻能留在我身邊了吧?”
傅斯年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忍不住伸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將那些令人恐慌的想法掩蓋起來。
李宅,李悠然的閨房內。
“飯桶!白癡!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竟然會落到方林雅的手裏!完了完了,我一定會被供出來的,斯年哥肯定會討厭我,想方設法的弄死我!”
李悠然又怕又怒,在房間裏不斷的來回轉圈,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得,飛快的跑到床頭櫃那裏去翻抽屜:“事不宜遲,我還是先出國避一避吧。”
敲門聲忽然響起,嚇得她臉色煞白,一下子跌坐在了的上。
“小姐是我,李狼。”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猶如金屬在砂紙上磨過,難聽卻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李悠然慌忙跑過去把門打開,視線剛和他接觸上,就像換了一張臉似得表情大變,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有什麽進展?”
李狼適時的低下頭不和她對視,說道:“高慶已經死了,小姐不用擔心,除了你和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和李家的關係。”
李悠然的表情果然有了一瞬間的鬆動,隻聽李狼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嚴溫夏應該被感染了艾滋,現在已經高燒住院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李悠然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斯年哥的情人得了艾滋,這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要去探望一番,聊表心意。”
“這是在李家的宴會上出的事情,傅爺又正在氣頭上,小姐不如避一避風頭,過陣子再去。”
李悠然微笑著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人家這會兒正在生離死別,我又何必眼巴巴的往槍口上撞。商祺和柳麗娜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小姐放心,他們絕對查不到那張請柬是從小姐這裏流出去的;掉鑽戒的劉太太,為了自己包養小白臉的事情不被戳出去,也絕對不會把小姐供出來;還有那兩個侍應生……”
李狼忽然輕笑一聲,抬頭看著李悠然道:“他們的嘴已經永遠的閉上了。”
“很好。”李悠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勾住他的下巴,目光魅惑而危險:“我最喜歡別人聽話的樣子。”
李狼的瞳孔縮了一縮,隨後在她滿不在乎的揮手後退下了。
嚴溫夏醒來的時候已經黃昏,隔離病房裏安靜的仿佛末日降臨。此時傅斯年坐在巨大的落的窗邊,正低頭忙著手頭的工作。
華燈初上,糅雜著黃昏的瑰麗日光,整個城市在他背後延展出去,莫名的讓人生出一種距離感。
嚴溫夏晃著神看向他,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飄了出去,連傅斯年什麽時候走到身邊的都沒發現。
“醒了?先喝點水。”
傅斯年遞過一杯水來,溫度剛好。順著喉嚨滾下去,一路滋潤,讓整個身心都舒坦起來,仿佛之前的那些恐懼都不過是一場噩夢。
“我睡了很久?”
嚴溫夏靠在他安放好的軟枕上,目光落在他遞過來的蘋果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胃口:“我記得來醫院的時候還是上午呢。”
“昨晚上折騰的太狠,你累了。”
傅斯年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避開了她最怕觸及的話題。
嚴溫夏卻忽然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得了艾滋才這樣。”
不等傅斯年接話,她又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吃阻斷藥了嗎?”
如果她被感染了,那麽昨晚一夜瘋狂之後,傅斯年也很有可能會中招。
“同樣的話,我已經說過三遍了。嚴溫夏,你這是在質疑我?”傅斯年的情緒瞬間焦躁起來,麵色難看的說道:“我最後再說一遍,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雖然他的態度很糟糕,嚴溫夏卻覺得心裏安定了一些:“我想去我爸那裏看看。”
“兩周後做檢測,到時候帶著好消息去見他。”
傅斯年不容置疑的拒絕了,卻沒說是擔心她發著高燒的身體。
嚴溫夏張了張嘴想反駁,方林雅恰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傅總,我把文件帶過來了。”
她把文件在桌上擺好了,分門別類的放著,等批複的、等確認的、需要詳談的,林林總總一大堆。
嚴溫夏隔得遠遠的望了一眼,帶著歉意說道:“要不你還是回公司吧,這樣多不方便。”
傅斯年沒理她,直接對著方林雅說道:“哪些是急著要批複的?”
方林雅將那幾份文件遞到他手裏,趁著他低頭簽字的功夫轉向嚴溫夏道:“嚴小姐,我……”
不等她說完,傅斯年直接冷冷道:“出去,沒你的事了。”
她低了低頭,轉身正要離開,袁回伸手攔在了門口:“是我讓她問問溫夏想不想吃點東西,你發什麽脾氣?”
“你也可以滾了。”
傅斯年揉了揉眉心,不想看見這個家夥在自己麵前秀恩愛。
嚴溫夏不知道他是不希望方林雅說錯話惹她想些不好的事情,隻當這人向來性格惡劣,便也不再提這件事,轉而掀開了被子。
傅斯年迅速走近,將她猛的按在了床上:“你要幹什麽?”
嚴溫夏哭笑不得:“我要去洗手間。”
隻見傅斯年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看這架勢顯然是要親自伺候,惹得她好一番掙紮。最後還是因為擔心她受傷,這才允許她“親自”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