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異想天開
他實在不曾想到,大風大浪裏闖過來的自己,今天竟然會在陰溝裏翻船,而且對手還懂得用武器封住自己的脈門,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之所以會如此大意,究其原因,是葉飛在華夏的生活太平靜太安逸了,讓他的警覺性大不如從前,所謂人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就是這個道理,否則這個女人休想偷襲成功。另外,這個圈套布置的堪稱完美,那幾個歹徒分明都是真的,讓整個圈套更顯逼真。
這個陰險無比的女人將長發甩在腦後,用一根皮繩簡單紮起,那張白皙的小臉袒露而出,那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唇,很像日係漫畫中走出的人物。
她眯著雙眼,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一陣夜風襲來,將她那淩亂的裙擺吹氣,露出兩條長長的白腿。
“火雲邪神,你完了。”女人微笑著說。
葉飛皺起眉頭:“什麽火雲邪神,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他的經脈別封,隻扯些有的沒的來拖延時間。
他偷偷提起一口氣,可丹田被封得死死的,裏邊空空如也,別說自然法訣,什麽法訣都施展不出,相用內力將苦無逼出更是天方夜譚。
“我聽聞皓月聖玉凝聚著可怕的第三宇宙力量,而你正是它的主宰者,可你的表現讓我相當失望,原來所謂的火雲邪神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下三濫而已。”女人嬌笑了幾聲,引得胸前的峰巒震顫連連。
葉飛歎了口氣:“你這故事編的太無厘頭了,聽得我一頭霧水。我想你應該在找人,隻是把那個人錯當成了我,其實我隻是個平民老百姓而已,跟什麽所謂火雲邪神絕對沒有半點關係,我請你把這些匕首拔出去,然後送我去看醫生,畢竟我也好心好意救你一回。”
女人仰天大笑了起來,聲音非常尖銳刺耳,在漆黑的夜色中穿透性十足:“你的演技或許能騙得過別人,但休想騙過我這個殺手聯盟的天忍。”
葉飛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氣定神閑地說:“你是伊賀派的?”
“伊賀派天忍,露娜。”
葉飛哦了一聲:“你們的魁首應該是素有地獄魔劍之稱的花形壽吧?”
“原來你知道的這麽多,剛剛竟然故意裝瘋賣傻拖延時間,實在可惡。明告訴你吧,即便你將身上的苦無取出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上邊淬煉著我們伊賀派秘傳的毒藥黑沙鳩,它已經混合到了你的血液當中,流遍了你的周身,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隻有死路一條!”
葉飛往地上啐了口吐沫:“不就是毒藥麽,取那麽奇奇怪怪的名字嚇唬誰?如此說來,是花形壽派你來刺殺我的?”
“不僅僅是我,為了送你歸西,魁首大人派來了一整支精英部隊,不過依現在的情形看來,他太把你當回事了,我隻是略施小計就足以娶你狗命。”
“勞煩你家魁首這麽大費周章,小弟真是榮幸之至。”葉飛慨歎道。
“當然!”
“讓我猜猜你們殺我的原因,為同是殺手聯盟的三十二報仇?”
“沒錯,三十二是魁首大人的至交好友,可卻不幸命喪你手,整個黑曼巴也被你的手下襲擊,受創嚴重,殺手聯盟從沒有如此蒙羞過。另外,你是赤焰鐵軍的老大,還是華夏霹靂龍神的朋友,不管怎麽說,你的存在對於我們都是巨大的威脅。”
“看在我英俊瀟灑又有愛心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殺我,回去你就告訴花形壽我已經嗝屁了。”
露娜再次笑出了聲:“火雲邪神,你還真幽默啊,倘若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我已經被你的可愛打動了,可我是個忍者,忍者是沒有感情的,即便親生父母死在自己麵前,也不能有一丁點情緒波動。情感隻會成為我們進步的絆腳石,唯有冷血無情才是真正的忍道。”
葉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露娜的眉梢動了動:“你什麽意思?”
“我怕你完不成你們魁首的命令,反而還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露娜的表情陰寒了幾分,那張妖嬈的小臉好像魔鬼一樣慎人。
“露娜。多說無益,你應該立刻用實際行動讓這個話癆閉嘴!”不遠處的黑暗中傳出一個聲音,緊接著一個人影閃現而出,那人穿著深色的緊身忍者服,渾身上下隻有一雙眼露在外邊,那鋒利的眼神好像能刺透一切的長矛,那走路的姿態和獵食的狐狸一般,腳步輕的很。
露娜一臉不爽地看向來人,冷聲說道:“夜獾,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麽衝我發號施令?”
那個走路悄無聲息的男人說道:“在他被你用苦無鎖住經脈的下一秒,就應該是個死人了,然而他現在還活著,身為天忍的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恥辱嗎?”
“住口!他是我的戰利品,想什麽時候、用什麽方式殺他,都由我說了算,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忍者以完成任務為第一要務,你拖延一秒鍾的時間,事情的變數就會增加一些,這個還用我教你嗎?而且你已經露了相了,一旦讓他成功逃脫,魁首大人一定會賜你一死!”
“你們兩個一見麵就吵架,不覺得很煩嗎?”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從漆黑的角落裏再次躥出一名忍者,來到了夜獾近前。
“獴,你竟然也來了。”露娜的眉頭微微一皺道。
“我過來幫你的。”
“幫我?倒不如說是監督我。”
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掛上玩味的笑容。
“唉,不想花形壽的小弟,都是些唧唧哇哇的貨色。”葉飛忽然打了個哈欠,說道。
葉飛的輕佻態度並沒有影響到他們,因為在他們看來,這貨已經相當於砧板上的魚肉了。
獴的聲音活像一個娘炮,而且說話的時候嘴巴一直是閉著的,隻有肚子在微微的震動,明顯用的是腹語。
事實上,像他們這種天忍級別的高手,腹語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在外人麵前使用,目的是隱藏自己本來的聲音。
“據說火雲邪神的血蘊藏著強大的炎陽之力,可以作為原力的源泉使用,剛剛你咬了他一下,恐怕就是想一試真假。你之所以遲遲不肯下手殺他,目的就是像獲得他的活體血液,我猜的沒錯吧?”
露娜被一針見血的點破心事,一股子濃重的煞氣油然而生:“住口!不要再異想天開了!”
“不,我覺得他不是異想天開!”夜獾冷聲說道。
“好,那我現在就宰了他!”露娜一雙粉拳握得吱吱作響,她手腕一抖,一把金色長鞭便握在了手中。
這鞭子通體金光閃閃,看似是用純金打造,但卻柔軟至極,宛若一條長繩,上邊還帶著數不清的鋒利倒刺,殺傷力極強,一旦被擊中非死即殘。
忍者的主要任務是暗殺,或者執行一些秘密行動,所以一般都會將暗器當作首選武器,即便遇到貼身近戰的情況,使用的也不過是輕巧的短刀,很少有人會使用如此霸道的武器。
葉飛忍著苦無帶來的劇痛,一邊還得悄悄壓製黑沙鳩的毒性,如果把他的身體比作一個電路,那麽這個電路的開關已經被徹底切斷,之前那些讓人所以所思的手段完全用不出來。
也就是說此時的葉飛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一個普通人想僅憑拳腳戰勝伊賀派三大天忍高手,無異於天方夜譚。
“你還打算動手嗎?”露娜滿是不屑地看著他。
葉飛深吸了一口氣,道:“小爺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眼中堂堂的火雲邪神,隻能戰死,絕對不會委曲求全!”
“好,那我就讓你死的體麵一些!”女人說完便掄起了胳膊,那條金色長鞭在空中伸得筆直,宛若一條無堅不摧的金蛇,向葉飛迎麵抽來。
二人之間雖然有超過十米的距離,可僅僅是不到半秒的功夫,長鞭就倏然而止,還帶著強勁的破空聲。
鞭子尖銳的前端已經碰到了葉飛的衣服,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預測到了心髒被刺穿的痛苦滋味,然而就在此時,他左側的胸膛竟然向裏側凹了進去。
這無比強勁的一擊,以葉飛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承受,他無力地站立著,想移動分毫都困難無比,更不要說將其躲開。
華夏有一種非常奇特的功夫,叫做縮身法門,葉飛剛好懂得。
雖然他已經一時想不起這法門具體該如何施展,因為他學的功夫太多太雜了,但關鍵時刻在本能的趨勢之下,他就是奇跡般的用出來了。也正是這種好像街頭賣藝人慣用的雜耍手段,在最關鍵的時刻讓他轉危為安。
所謂高手,除了能施展出強大的殺招之外,還能將攻擊落點的把握拿捏的精準無比,露娜這樣的天忍就是如此。
根據她的計算,她剛才那一擊剛好能刺透對手的心髒,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失手了,鋒利的鞭梢因為長度不夠被彈了回來。
女人臉色陰沉,往前跨了兩步,同時又是一抖手,長鞭好像靈蛇一般抖動了一下,鋒利的鞭梢再次刺出,並且詭異的分裂成三片尖刀一樣的刀片,還好像電鑽一樣快速的旋轉著,落點仍然是對手的心髒。
在這危機萬分的時刻,葉飛用力一推牆壁,身體借助反作用力,硬是往旁邊跨出一小步,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中,長鞭輕鬆無比地將牆壁打出一道七八公分深淺的溝壑,火星四濺而出。
剛和死神擦身而過,露娜的長鞭又戛然而止。
難怪這個女人舍棄了忍者慣用的短兵器,而選擇了長鞭,因為她的長鞭太厲害了,鞭法也是精妙無比,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金色長鞭橫掃而來,葉飛施展了一記顯得有些笨拙的前滾翻,勉強躲了過去,再次站穩之時,他的身體大幅度的踉蹌了一下,何其的狼狽。
夜獾和獴二人就那麽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觀瞧著,臉上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眼眸中則透露著貪婪之色,仿佛在觀賞著古羅馬鬥獸場裏的困獸之鬥。
女人的十數次攻擊,全部被葉飛躲過,不過他躲的並不輕鬆,而且可以說是相當吃力,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整個人就好像個落湯雞似的,眼瞅著長鞭又同頭頂的上空落下,然而他卻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不躲了。
這一鞭的力道著實之大,氣勢相當強勁,那破空的嘶鳴聲,就如同無間地獄中惡鬼的咆哮,那鞭梢就仿佛寶劍一樣鋒利,那速度比閃電都不遑多讓,大有將男人一劈兩半的架勢。
忽然之間,靜謐的胡同裏陡然刮起一陣勁風,吹得葉飛的衣服呼呼作響,發絲紛亂飛揚,他那雙本來看起來平常無奇的眼睛,散發出陰冷的紅色光芒,好像能將一切吞噬掉似的。
一把苦無從他的身上飛出,就好像經過精確計算似的,不偏不倚地命中的露娜持鞭的右手,同時,那把金色長鞭也是落實落到了地上。
“噗噗噗噗……”
葉飛身上剩下的那些苦無也是接連射出,全部向露娜襲去。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因為躲閃不及時,左側小腿、右側肩膀和鎖骨位置分別被刺傷,其餘的苦無全都打在了牆壁上,帶起一陣細碎的磚頭水泥渣滓。
看到這裏,夜獾和獴的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露娜更是一臉悍然,大叫道:“這怎麽可能?”
葉飛麵無表情,嘴角揚起玩味的弧度,說道:“有把破鞭子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說著,他右手變爪,那把長鞭直接被他吸入手中,隨著他的手腕一振,堅韌無比的金色長鞭竟直接碎成了若幹段,乒乒乓乓地落到了地上。
“這……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猜猜看。”
她怎麽可能猜到,就算想破頭殼也無濟於事,因為那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我的經脈確實已經被你完全鎖住,可你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門可以使經脈逆行的功夫,聽著有點一頭霧水吧,嗬嗬嗬。不過剛才有件事你是猜對了,那就是我跟你磨磨唧唧的廢話連篇,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目的就是讓我體內的經脈逆行,當經脈逆行成功,那些刺進我身體的苦無就根本奈何不了我,唯一讓我犯難的就是那把刺進我丹田的苦無,即便經脈逆行也很難逼出,之所以最後成功了,還得謝謝你的那凶悍的幾鞭子,逼迫出了我體內潛在的原力。”
露娜歎了口氣:“火雲邪神果然不同凡響,我承認,是我低估你了。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可是中了我的黑沙鳩,即便你再厲害也用不出太多的原力,以我們三個天忍的實力,殺掉你完全不是問題。”
“三個?我怎麽看著隻有你一個?”
露娜的臉色一變,轉頭一瞧,夜獾和獴那兩個混蛋已經不知去向了。她銀牙咬得吱吱作響,將那兩個沒義氣的家夥在心裏罵了個底兒掉。
“淬有黑沙鳩的苦無打中了我,也打中了你,不過我想已經撐不到毒藥發作了。”
葉飛緩步上前,露娜則不斷地向後退步,男人的動作雖然慢,但速度卻很快,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女人急中生智,踢起地上的兩塊磚頭,葉飛伸手一擋,磚頭碎成了齏粉。
露娜借助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雙腳一蹬地,身子躥起三米多高,雙腳猛一踹牆壁,整個人又向上拔起三米,雙手扒住牆頭往上一縱,又是三四米,就這樣,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之後,她眼瞅著就要到樓頂了。
望著下方胡同中的葉飛,她冷冷一笑,右手不知何時又摸出一把鋒利的鋼錐來,她投擲暗器的手段本就高超,再加上現在居高臨下,半條胡同都在她的投擲範疇之內,即便葉飛再有本事也無法全身而退,跟何況他現在還身中劇毒,就算他現在宰不了他,他也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葉飛抬頭往上看著,隻是他並沒有看露娜,而是將目光投到了女人上方的樓頂。
銀色的月光之中,一道人影忽然冒了出來,幾次身形閃動之後,便前行了三十幾米,那人右手抓住一根繩索,就好像電影中的蜘蛛俠似的,直接從樓頂飛躍而下。
露娜的注意力全在葉飛身上,完全沒意識到頭頂上方還有個人,右手的鋼錐眼看就要投出之際,那人已經的勢如破竹般從天而降,嘭的一聲,用雙腳踩在了露娜的後背上。
那人的蹬踹力道本就不小,再加上強大的下墜力,隻一下,就將天忍露娜踹出一口老血,身體向斜前方飛了過去,沒入到漆黑的夜色之中,然後忽然不見了蹤影。
很明顯,她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暗算,但還是在中招之後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實在了遁術逃走了,而且她的遁術相當高超,已經到了瞬間施展卻不露半點痕跡的程度。
葉飛仰望著那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對方也俯視著他,對望了幾秒之後,那人開始抓住繩索快速攀爬,打算離開。
“喂,女俠,能否留下你的芳名?”葉飛叫了一聲。
那人的手腳非常麻利,很快便再次來到樓頂,本想跑開,聽到這話之後又頓住了腳步。
她往下斜掃了一眼,忽然抓住繩索再次一躍而下,直接從數十米高的樓頂,精準無比地落到了葉飛對麵。
雖說光線並不明亮,但葉飛卻看得清楚,此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還扣著一個麵罩,跟米國漫畫裏的女英雄似的。
“距離那麽遠,你怎麽能看出我是女人?”那人終於開口。
“不是用看的,是用聞的,我的鼻子很靈光的。”葉飛笑著說。
“比狗還靈光的鼻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女人戲謔地笑一聲,說道。
“我這狗鼻子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靈光,隻有聞母狗的時候才好使。”
那人沒想到自己會被反唇相譏,有些生氣:“你竟然敢罵我是狗!”
“開個玩笑而已,別介意嘛,你怎麽會是狗呢,因為狗是不可能爬那麽高的。”葉飛攤了攤手道。
“哼!滿嘴跑火車的混球,剛才真應該不出手,讓那個女人把你宰了算了!”
葉飛並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大晚上的不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非要扮成女英雄出來救人,想著想著,他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
“笑什麽呢你?”女人皺了皺眉。
“笑你啊。”
“我有什麽好笑的?”
“你的這身打扮,任誰見了都會笑!”
“我願意打扮成什麽樣子關你屁事!”
葉飛從兜裏摸出火蝴蝶送他的金質酒壺,喝了兩口,往前走了兩步,笑著問:“女俠,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
剛才葉飛的臉被陰影擋著,走出來之後,女孩的瞳孔不禁一縮,忽然說道:“好像啊……你特別像個人!”
“別拐著彎的罵人好不好,我本來就是人嘛。”
女孩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都這麽久了,說不定他早已經死掉了。
“你是個無恥的人,我很討厭你!”
“更無恥的還在後邊呢,嘿嘿!”葉飛說罷,忽然伸出右手。
女孩條件反射似的閃身,可男人的手好像裝了熱感裝置,又跟了上去,直接將她的麵罩摘了下來。
女孩的臉很美,美的有些讓人窒息,她正是剛來秦海不久,京城趙家的千金大小姐趙橙橙。
葉飛並不清楚,此女除了擁有驚世駭俗的容顏之後,背景也是顯赫的下人,爺爺是軍委高層,老爸是省部級領導,哥哥趙飛星是華夏響當當的青年企業家,至於那些能“呼風喚雨”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不用多說了。
這樣的名媛,根本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然而她卻和京城那些豪門公主完全不同,她不愛香奈兒、普達拉等奢侈品,也不愛看膩膩歪歪的愛情小說,更不會幻想哪一天會有什麽所謂王子駕著七色彩雲來娶她,她的腦子裏全是維護社會正義的事情,當然這和他爺爺一直對她進行的愛國主義教育有很大關係。
她有一個大大的書房,裏邊放的是《七俠五義》等俠義小說,有各種各樣的米國英雄漫畫,她的夢想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一個人人都交口稱讚的大英雄,白天做一個乖乖女,晚上則四處行俠仗義,哪裏最黑暗她就到哪裏去,誰最需要幫助,她就在最關鍵時刻施以援手。
在京城,因為家族的關係,倘若她大張旗鼓的這麽做,很容易就會被那些手眼通天的親人發現。
這回到了秦海,她終於成了一隻衝破牢籠的鷹隼,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便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激動,將早已備好的夜行人還上,在這座城市裏穿梭遊走,尋找行俠仗義的機會,一想到可以將那些臭名昭著的惡勢力打的滿地找牙,她渾身上下的血液就好像沸騰的鋼水一般,內心澎湃的一塌糊塗。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在之前的幾天裏,她並沒有找到大展拳腳的機會,這不禁讓她沮喪到了極點。
今天夜裏,這位女俠依舊走了出來,穿梭於街頭巷尾,就在她又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壞人毫無意外地被她打跑之後,她正打算離開,卻不想那個被自己拯救的人竟然將她叫住,而且還呈現出一副輕佻下作模樣,甚至對自己做了膽大妄為的舉動。為此,她對這個狗膽包天的家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嘖嘖嘖,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俊俏的一張臉。”葉飛笑嗬嗬地說。
女孩哪裏被人這般戲耍過,額頭的青筋登時鼓動了起來:“作死!”
她不想自己的另外一麵被人發現,更不想被公之於眾,因為這很可能給她的家族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對她疼愛有加的爺爺。
在她的意識裏,以她現在的本事,根本沒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麵具摘下,然而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她太自以為是了,對麵這個家夥隻一招便做到了。
對於這個男人,她的內心很複雜,有興趣也有憤怒,可為了更好的保護家族保護爺爺,她必須充分的發揮後者、壓抑前者,以最保險的方法將他做掉。
她將右手抬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玄妙的弧度,便發出奇異的聲響,葉飛的眉頭一皺,似早有預感一般往後撤了一步,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全身而退,右側的衣袖被一股鋒利的劍氣劃破,幾點血水浸了出來。
“你竟然會般若指!”葉飛驚呼道,臉上淡然自若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
怏怏華夏大地,擁有五千年的浩瀚文明,孕育出的讓人匪夷所思的功夫頗多,其中就有一種叫做般若指的功夫。
般若是佛教用語,是智慧的意思,般若指即充滿智慧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