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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無法彌補

  “葉大哥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會讓你攤上這麽大麻煩。”婷婷低聲說了句。


  葉飛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就算今天不在這碰到他們,過陣子也會在別的地方碰到。”


  “那老頭到底是誰,看著就讓人害怕。”


  “一個華夏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嚇死人了,我的心現在還嘭嘭亂跳呢。”婷婷瑟瑟發抖地抓住男人的胳膊。


  “不用怕,隻要有我在,就沒人敢怎麽樣你。”


  “其實……我主要是怕你出事。”


  葉飛明顯有些意外,微微一怔,說道:“傻孩子,我這條爛命沒了就沒了唄,有什麽可擔心的。”


  婷婷抬起頭,忽然伸出素手,將他的嘴巴捂住,說道:“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你是好人,好人不能出事,好人必須長命百歲。”


  葉飛轉過頭去,望著遠方的天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回到藍色公寓,葉飛鑽進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之後,在瀏覽器的地址欄輸入了一串非常特別的亂麻,進度條讀滿之後,一副異域場景便浮現而出。


  通過背景判斷,那裏已經是深夜了,畫麵的正中間是一名女子,她長長的褐色秀發燙成了大波浪,身穿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剛好將挺翹的屯部遮住。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慵懶地伸了伸胳膊,然後從床頭櫃的皮包中摸出一盒女士香煙,抽出一支,用柔軟的嘴唇的夾住,點燃之後,吞吐了兩口柔和的煙霧,配合著她胸前微露的溝壑,畫麵看起來非常曖昧。


  女人的臥室裝修的非常奢華,大床上是一個金色的圓圓的頂賬,絲滑的布幔堪堪垂下,和柔軟的白色床鋪融為一體,在大床的一個角落,一名白人男子躺在那裏,睡相十分香甜。


  “尊敬的邪神閣下,您為什麽總喜歡在我做美夢的時候攪擾我,您覺得這合適嗎?”女人一副懶散模樣,嗔怪道。


  葉飛用地道的倫敦腔英語說道:“我也很奇怪,每次聯係你的時候,你都躺在床上。”


  蘇曼妮媚眼婆娑地笑了笑,悠悠然吐出一口煙氣,再慢慢地吐出:“可能是我最喜歡在床上見到你吧。”


  葉飛尷尬地搖了搖頭,道:“在我的印象當中,你的大部分生命都是屬於舞台的,而並非床。”


  蘇曼妮擺了擺手,不經意間將內側火紅色文胸露出一角:“恰恰相反,舞台隻是我生命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對我來說,遠遠不及床來的重要。”


  “那男的是誰?”


  “一個登徒浪子,希臘高官的長子,我的全球巡回演唱會途經希臘的時候,他動用了三艘巨型遊輪成了我的座上賓。”


  “他的表現應該很讓你滿意吧,我看會成為你交往得最久的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他根本不配。我和他隻不過是一夜夫妻,我之所以願意接觸這種家夥,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老爺子手中的權利,他知道米國海軍陸戰隊在波斯灣的具體部署情況。”


  “倘若讓媒體知道,紅得發紫的巨星蘇曼尼是個不折不扣的間諜,那麽全世界的老百姓可就有得聊了。”


  蘇曼妮彎了彎腰,從抽屜裏冒出一張塑封的紙張:“猜猜看,這是什麽?”


  “反正不是你的果體畫像。”


  蘇曼妮甜甜一笑:“你風趣幽默的特質真是一點都沒變呢,倘若我告訴您,這就是海軍陸戰隊的分布圖,您會如何獎勵我呢?”


  葉飛的雙眼不禁放出光來:“曼妮,不可否認,你的辦事能力是超一流的,還從來沒讓我失望過。至於獎勵,就按老規矩來,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蘇曼妮側了側身,將兩條修長的大腿並攏到一起,單手圍繞著偉岸的前胸,說道:“答應讓我去華夏吧,去了之後我再告訴你我想要什麽。”


  葉飛這次聯係她,目的就是想讓她過來,但卻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說道:“我很享受現在平淡的生活,這你是知道的,如果……”


  “哦,我最尊敬的邪神閣下,我根本沒想打攪您的生活,我可以對天發誓。”


  “我已經有老婆了……”


  “我更不會打攪您的愛人,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行吧,你安排好行程之後跟我說一下,別讓人知道你是奔著我來的。”


  “了解,我的世界巡演還沒結束,很多華夏的廠商都對我發出了邀請,我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過去。”


  葉飛抬了抬下巴,指著那個床上躺著的白人男子,問道:“你確定他沒有偷聽我們說話麽?”


  蘇曼妮挪動了一下身體,伸手將那名男子翻了個身,隻看到那人的臉色烏青烏青的,鼻孔、嘴巴和眼角都在滲血,身體已經徹底僵硬了,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很明顯,這個看似在熟睡的男子已經死了。


  看到這樣一幕,葉飛的腸胃不禁有些翻滾,猛抽了幾口煙,才恢複了過來。


  他倒不是被那個人的死相嚇到了,比那副尊容慘百倍的他都看過,隻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居然和一個死屍躺在一張床上,看樣子還躺了有一段時間了,這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可惜了。”葉飛歎了口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死的可惜?”蘇曼妮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


  “我是說挺好的一張床,竟然被一具髒兮兮的死屍弄髒了,真是可惜。”葉飛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給他吃的什麽毒藥?”


  “猜猜看。”


  “莫非是氰化銀?”


  “就是氰化銀。”說著,蘇曼妮從床單下摸出一顆銀色藥丸,“想要最迅捷最有效的將對手殺掉,氰化銀無疑是不二選擇。這顆小小的藥丸,進入到人的嘴裏之後,在唾液澱粉酶的作用之下,氧化膜會迅速溶解,完全不用進入胃和腸道,就能被立刻吸收,最多八秒之後,中毒者的神經係統就會失靈,呼吸心跳隨之停止,隻能去見上帝了。”


  “把你希臘高官的兒子給宰了,希臘的特工順藤摸瓜逮到你怎麽辦,他們可不是吃幹飯的?”葉飛幾分擔心地問。


  “放心,我偽裝成了俄羅斯女間諜和他交往,而那個女間諜,和許多希臘的政府官員有一腿,他們不會認真去查的,就算查也查不到後身上。”


  葉飛搖了搖頭,說道:”對於一般人來說,自信是好事,可間諜則不然,一旦太過自信了,就離死亡不遠了。在間諜的眼中,任何意外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想要完成任務,方法有許多種,殺人隻是下下策。另外,想要成為一名一流的女間諜,必須將自己美麗的容貌盡量拋開,盡可能的發揮自己的智慧,這才是最可取的。”


  對於葉飛的批名,蘇曼妮明顯有些不以為意,臉不紅心不跳,樂嗬嗬地望著對方,把葉飛看的一毛一毛的:“我跟你說的都記住了沒有?”


  “邪神閣下,你教訓人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簡直讓我著迷。”


  葉飛被弄得哭笑不得,心說碰到這種臉皮奇厚的手下,哪裏還有什麽脾氣,隻能聽之任之了。


  傍晚時分,葉飛來到了已經修善完畢的夜色闌珊酒吧。


  這裏的裝修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連空氣中彌漫的味道都沒有變,不禁讓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整個人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這個地方可是葉飛的大愛,因為這裏不僅有秦海最好最烈的酒,還有一個最為特別的女人。


  看葉飛來了,賀老四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一臉訕笑地說:“葉先生,很久沒看到你了。”


  葉飛微微一笑,剛一抬手,賀老四緊忙一臉警覺地護住了自己的屁股,苦笑著說:“葉先生,請給小弟個薄麵,以後別再這麽鬧了,好歹小弟現在也是好大一片地方的老大,當著這麽多小弟的麵打我屁股,這讓我的老臉往哪放啊。”


  “老大是吧,失敬啊!”葉飛呲牙一笑,沒等賀老四反映過來,直接在他腿襠上來了一腳,力道不輕不重。


  賀老四雙手一捂褲襠,呲牙咧嘴地說:“竟然偷襲我,真實的。”


  葉飛沒再理他,很快將目光定格在吧台東側那個女人的身上,她就那麽優雅地坐著,不說一句話,也沒有半點動作,和這個酒吧儼然已經融為一體了。


  火蝴蝶,妖豔、熱辣、奔放的女人,同時也是如同毒蛇一般危險的動物。


  她有傾城的容顏,卻並不膚淺,她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卻不允許人接近。


  她就像伊甸園裏的禁果,無以倫比的美味,卻滿是毒性,一旦品嚐到它的美味,隻會有兩種結果,要麽如登仙境,要麽如入十八層地獄。


  火蝴蝶今天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長裙,兩條圓潤修長美腿交疊在一起,從腰部到屯丘的曲線無比動人,整個人宛若一朵漆黑中盛、開的白蓮花。


  “美女,你旁邊的座位介意我坐一下嗎?”葉飛笑嗬嗬地問。


  “不介意。”火蝴蝶並沒有看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腳杯,抿了一口裏邊亮紅色的酒液。


  “你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幾乎每次都是這樣,這究竟是為什麽?”葉飛幾分疑惑地問。


  “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從你踏進酒吧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聞到了。”火蝴蝶眨了眨閃亮的眸子,說道。


  “有什麽特別的,我怎麽聞不出來?”


  “我可是秦海市數一數二的品酒師,我的嗅覺超乎想像的靈敏。”


  “那你倒是說說,這種特別的味道究竟是什麽?”


  “嗜酒如命的酒鬼味兒,放、蕩不羈的浪人味兒,還有不可一世的男人味兒。”


  葉飛很喜歡跟她聊天,因為她的話經常能讓自己感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算是誇我嗎?”


  “算,剛才少說了一種,還有自以為是的臭屁味兒。”


  葉飛不禁被逗得笑出了聲,火蝴蝶冷俏的臉上也是掛上了笑意。


  “酒吧難得裝修一次,怎麽沒換一種別的風格?”


  “因為隻有這種風格可以把你身上的味道留住。”


  葉飛微微愣了愣,道:“我的味道其實已經留在你的心裏了。”


  二人的眼神對到了一處,綿綿的情意在二人的心中彼此交換起來。


  他伸手敲了敲桌麵,酒保立刻走了過來:“葉先生,請問有什麽吩咐?”


  葉飛衝火蝴蝶玩味一笑:“我們第一次在這裏相遇時候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火蝴蝶妖嬈的俏臉上光彩閃動,她已經知道男人要幹什麽了,為自己調酒。


  二人雖然已經相處了許久,彼此的關係早就如膠似漆,但迄今為止,火蝴蝶也隻品嚐過一次他調製的美酒,那種美味的程度勝過一切。


  事實上,有幸品嚐過葉飛美酒的人,也隻有她一個。


  酒保看出了端倪,在火蝴蝶的眼神示意之下,將夜色闌珊的首席調酒師葉鵬叫了出來。


  葉鵬年紀不大,隻有32歲,但卻是個資深從業者,在調酒這一行已經幹了15個年頭。


  他出身於貧苦將家庭,高中還沒有畢業,就來到秦海投靠他的叔叔,並跟著他學習調酒。


  19歲的時候,他奪得了秦海市花式調酒大賽的第一名。


  在20歲生日的時候,他已經青出於藍,調酒技術超過了他的叔叔,並超過了年紀相仿的幾乎所有調酒師。


  22歲,在叔叔的帶領之下,他前往香港,勇奪亞洲調酒大賽的第三名,名噪一時。


  27歲,華夏調酒協會破格邀請他成為會員。


  29歲,他被火蝴蝶在一次酒會上發覺,並被高薪聘請為夜色闌珊的首席調酒師。


  火蝴蝶出的錢讓葉鵬很難拒絕,但和錢相比,葉鵬最為在乎的,還是這個女人對於酒的深刻理解。


  對於酒,火蝴蝶是十分挑剔的,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苛刻的,葉鵬調製的酒,隻有火蝴蝶能嚐出好壞,並說的頭頭是道,說道他打心眼裏佩服。


  來到夜色闌珊之後,他一直站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禮貌地對每個酒客保持微笑。


  他的態度雖然謙卑,但想要品嚐到他親自調製的酒,卻是非常困難的。


  他每天調製的酒隻有三杯,第一杯還是特地給火蝴蝶的,所以能喝到他的酒,就如同買彩票中大獎一樣,是個非常可遇而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


  有非常豪氣的酒客,曾經掏出五萬人民幣擺在他麵前,為的就是想喝一杯他調的酒,結果卻是碰了一鼻子灰。


  他擁有著超乎常人的調酒天賦,視力驚人,能看15米之外的蒼蠅,他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柔軟度極好,比鋼琴演奏家都要強上數倍,他的耳力出奇的靈光,能比一般的人率先三秒左右聽到火車進站的聲音。


  據說為了將身體的協調性保持在絕佳程度,他每天下班之後都要做兩個小時特定的訓練,其中包括跳40分鍾的芭蕾舞,雷打不動。


  他之所以如此的努力,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全華夏甚至全世界最了不起的調酒師。


  然而,自從第一次遇到葉飛,並親眼看到他調製了一杯堪稱完美的雞尾酒,這個全秦海最傑出的調酒師,竟然激動的流出了眼淚,他這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和人都有差距,但這個差距是可以衡量的,經過努力也是可以彌補的,然而他和葉飛的差距卻無法衡量,也無法彌補,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他當然想過要拜葉飛為師,但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婉言謝絕,但將誒便如此,他還是從葉飛身上學到了非常珍貴的東西,那就是想要調製出一杯好酒,靠的不是讓人目不暇接的技巧,而是人生經曆,品酒最終品的就是調製者的人生經曆,經曆越多、感悟越深,酒就越有味道。


  葉飛在他心中的地位,和神明沒什麽兩樣,他每天都期盼著葉飛能過來一次,聽他說句話,看到他舉手投足中的特別之處,好像都能讓他對調酒有更深的體會。


  葉鵬將酒具備好之後,就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現在的他非常激動,他等待葉飛再次出手太久了,每一天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望著葉飛的眼神,就仿佛在望著自己的初戀情人。


  等葉飛露胳膊挽袖子準備動手的時候,葉鵬以極快的速度拿出一瓶珍藏許久的上品伏特加,請葉飛用來洗手。可葉飛卻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葉鵬愣住了,莫非他調酒之前不用洗手了?


  但他立刻又意識到,葉飛今天要調製的很可能是一杯完全與眾不同的酒。


  在葉飛的示意之下,葉鵬將自己的調酒壺雙手奉上,並按照他的要求,找了幾種酒和配料,在桌子上一一放好。


  他先用刀切了一片檸檬,丟入了調酒壺內,然後摸過一瓶純淨水,往自己的右手倒了起來。


  周圍的酒客一瞧,連葉鵬都在關注此人調酒,都紛紛走了過來,圍成一圈,靜靜地注視著。


  用純淨水將右手清洗完畢後,他又在酒壺中放入一些檸檬,和小半瓶伏特加,然後將蓋子扣好,用左手穩穩地握住。


  隨後,他的目光便轉移到了火蝴蝶身上,完全不去看酒壺,左手把酒壺輕輕地拋棄,右手穩穩地接住,並非常有節奏地晃動了起來。


  現在的他和之前調酒的時候大為不同,之前,他的心中除了酒之外便別無他物,而現在的他,不管是心裏還是眼裏,都隻有火蝴蝶,右手完全是憑手感在晃動。


  不多時,他的心境忽然達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空明狀態。他的雙眼空洞無比,耳畔的嘈雜全都消失不見。


  透過透明的調酒壺壁可以看到,酒水慢慢變成了淡綠色,隨著酒壺上下紛飛,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瑰麗曲線。


  葉鵬不錯眼珠地盯著葉飛的手,臉上逐漸顯露出失望之色,技法雖然很炫,但和上回比起來,太平平無奇了。不過幾秒之後,他的瞳仁就不禁一縮,本能地說出一句:“這樣竟然也可以?”


  那淺綠色的酒水,不斷匯集到一處,好像要塑造成什麽形狀似的。葉飛右手的晃動頻率不斷加快,一眾圍觀者能看到的,僅僅是那的來回翻動的酒壺,完全看不到他的胳膊。


  忽然,葉飛雙眼微微閉起,眼眸中金芒閃動,右手的動作再一次驟然提升,那瑰麗的淺綠色酒液,竟然詭異地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桃心形狀,在燈光的照耀下,那顆心好像有生命了似的,在葉飛的正前方不斷的擴大、縮小然後再擴大、縮小。


  看到此處,眾人都忘記了呼吸,好像真能聽到那顆綠心嘭嘭的心跳聲。


  隨著一次光影閃爍,那顆心擴大、縮小的幅度就變大一些,越來越有強勁有力,越來越洶湧澎湃。


  在舞台上演奏樂器的樂手們,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夥計,駐足往過觀瞧了起來。


  火蝴蝶的秀眉微微皺起,此時的她有一種感受,那就是那顆心好像就是自己的。


  隨著那顆綠心的擴大、縮小,每個人都被它所帶動,心髒跟著舒張、收縮。


  就在此時,一束玄色光芒從葉飛的額頭產生,徑直刺入到綠心之中,將正在跳動的“綠心”刺的粉碎,綠色的酒液被濺起一片,眼瞅著就要灑到周圍人臉上了。


  在本能的趨勢之下,他們立刻閃躲,不過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太多餘了。


  葉飛抓起酒杯,在空中快速遊走了一圈,那些酒水便一滴不差地全部被他收入杯中。


  將杯子放到吧台上之後,他虛空那麽一抓,手掌彈開之後,上邊竟然了幾片淺綠色的冰片,裏邊還蘊藏著一些小小的氣泡,被他逐一放到了酒杯之中。


  冰片和酒水接觸到的一霎那,發出一陣嘶嘶聲,一股淺淺的白煙隨即冒出,並很快融入到了周圍的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這杯呈現出淺綠色的雞尾酒乍一看平常無奇,上邊甚至連一點裝飾都沒有,就那麽安安靜靜地擺放著。


  夜色闌珊酒吧內從沒這麽安靜過,已經到了落針可聞的程度。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這杯酒上,仔細觀瞧之後,他們發現在玻璃杯的底部,仿佛放著一塊色澤純亮的祖母綠,越看越青翠,讓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盡管對這杯酒抱有強烈的好奇心,但卻沒人想要去觸碰他,唯恐那一抹美好的顏色被破壞掉,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火蝴蝶的杏眼中滿是光彩,她伸出素手,將杯子拉到了自己身旁,雖然酒水和她的手隔著一層玻璃,但那種柔柔的溫潤氣息,還是不斷傳到她的手掌,並蔓延進她的周身,讓她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在此刻,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自己根本不配擁有這杯酒。


  在幾乎所有人都在癡迷於這杯酒的時候嗎,角落裏卻有一個人沒有半點反映。


  她的秀發長長的,在陰影的作用之下,臉頰剛好被遮住,她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皮衣,包覆出的優美曲線很是動人,她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不說話也沒什麽動作,好像這酒吧內發生的一切,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忽然,她甩了一下柔順的秀發,站起身來,從人群中穿過,直接伸手將那杯酒端了起來。


  在她的手和酒杯觸碰到的一瞬間,杯子好像感應到了什麽,裏邊的酒水忽然翻滾了起來,並冒出一陣怪異的煙氣,一直衝到了屋頂。


  那杯子明顯是冷的,可女人卻被燙到了,胳膊明顯震顫了起來。


  她的柳眉一皺,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將杯裏的酒水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希望能從她的表情變化,還猜出這酒的味道,可結果卻讓他們很失望,女人的臉一直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葉飛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許久沒見的秦海棠。


  上回葉飛將她救了出來,在一個偏僻的小旅館幫她緩解高燒,之後便不辭而別了。這段時間葉飛非常忙,沒抽出時間去看她,不想她竟然直接跑到紫蝶幫的大本營來了。


  過去秦海棠和火蝴蝶仇深似海,雖然二人心裏清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人在暗中挑撥,可畢竟二人的仇怨還沒有化解,而現在,這小娘子竟然孤身來到仇人的地盤喝酒,她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不過看這架勢,秦海棠並不是來報仇的,她喝了酒之後,眼神虛空的望著前方,沒有看任何人,包括葉飛和火蝴蝶。


  將空杯頓到吧台上之後,秦海棠轉身要走,可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拉住了,停了兩三秒之後,她再次抬起腳,離開了酒吧。


  葉鵬眼尖,他赫然看到,女人轉過身去的一瞬間,大大的眼睛裏分明溢出幾點晶瑩的淚花。


  能讓剛強如鐵的秦海棠流出眼淚,就究竟是什麽樣的酒?


  火蝴蝶見葉飛怔怔的看著大門口方向,微微一笑,說道:“這段時間,她基本上每天都會來夜色闌珊,從不說一句話,而且喝完一杯酒之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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