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吃不了兜著走
讓他不可想象的是,他那鋼刀都能隨意夾斷的雙指,在和對方手腕觸碰的一瞬間,竟然被對方巨大的氣勢給衝開了,震得他整條手臂都發麻發痛,同一時間,那強大的氣浪已經逼近了葉飛的脖子。
葉飛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止,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連移形換位都來不及施展,在和死神多次擦肩而過之後,看來這回他是沒那麽好運僥幸逃脫了。
葉飛並非什麽名門正派的古武修真者,可對於修真他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一種叫做渡劫的東西。
不管是所謂的大天劫、小天劫,還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八十一重劫,在葉飛眼中全都是狗屁一樣的存在,他隻知道自己這回遇到的乃是死劫。
此時,不管他的大腦運轉的多快,也無法讓他成功避過這個死劫,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是他的本能反映,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在自己脖子馬上要被攻擊到的一瞬間,埋藏在他心底裏的那種最本能的反映,忽然爆發開來。
就仿佛是早已被用過無數次的電池,裏邊本來已經沒有了任何活性的電離子,猛然之間全被激活了。
忽然,他整個人向後躍起,並非什麽精妙的攻擊招數,也不是什麽讓人歎為觀止的防禦技巧,僅僅是個平平常常的後躍跳,而且跳躍的動作很難讓人和瀟灑二字聯係到一起,甚至可以說是狼狽,但就是這個狼狽的後躍跳,剛剛好將對方毫無破綻的殺招堪堪避過。
對於實用主義者葉飛來說,他不需要花裏胡哨、不需要瀟灑,隻要能在危急關頭保住性命,使用再狼狽的招數都無所謂。
在他的雙腳剛和地麵接觸到,身形還沒有穩住之際,那股子強勁的氣浪再次糾纏著跟了上來。
沒有辦法,葉飛再次施展了一個並不漂亮的側跳,可對方完全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速度快的已經超出了常人理解的範疇,毫無人性的殺招一招接著一招。
葉飛不斷跳躍閃躲了15次,對方也是施展了15次殺招。
這回葉飛徹底不耐煩了,徹底動怒了,在第16次跳躍剛剛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斜過身子,用雙腳夾住了對方的手臂。
這樣奇葩且沒有章法的招數,讓人實在難以想象,可葉飛就是用出來了,而且用的剛剛好。他用雙腳扭動了一下,將對手胳膊上的力道泄去,隨後在對方身上蹬踹了一下,在對方快速後退之時,他剛好借助反作用力來了個後空翻,平穩落地。
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緊地皺到一處。
掃視了一圈,他發現這裏是個寬闊的辦公室,地麵、桌椅、花盆等物都擦得幹幹淨淨的,牆上掛著一副字畫,龍飛鳳舞的寫著靜心兩個大字。
在辦公室正中間皮椅上坐著的男子已經有65歲以上了,一頭花白的頭發根根直立著,臉型很消瘦,雙眼卻極其有神。他上身是一件軍綠色的襯衫,下身一條深色西褲,全都熨燙得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褶皺,他的雙手自然搭在椅子扶手上,一股子凝重和深沉的氣息彌漫開來。
葉飛在大腦中檢索了一下,卻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一丁點記憶,不過以他剛才的那些手段來看,實力甚至已經可以和枯木禪師不相上下了,看來華夏的能人還真是多如牛毛,而自己又狗屎運爆棚,總能遇到這類高手。
那人冷哼了一聲,幾分惱怒地說:“你這手蹬腳刨的算什麽招式?”
葉飛一臉冷厲地說:“救命的招式!雖然難看了些,但總比你偷襲暗算好的多。”
“兵不厭詐不懂嗎?能有效率的將對手擊倒,這就是好招式。”
葉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老小子今天算是徹底把我激怒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趕快趴在地上讓我捅你幾刀,捅舒服了,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自以為是!”他的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裹挾著巨大的威壓衝葉飛撲麵而去,還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右手就已經扣住了葉飛的肩膀。
隻要他動一些真力在上邊,葉飛的這條肩膀必定粉碎性骨折。
老者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正要發力的時候,可不知為什麽,葉飛身上就仿佛塗了一層潤滑油似的,哧溜一聲滑開了他的束縛。
可豈料將對方右手的力道卸去的同時,那人的左手卻又跟了上來,再次將葉飛的左肩扣住。
葉飛再次滑開,而對方則是再次扣住,如此反複了能有七八次之後,葉飛的劍眉倒豎了起來,盯著他的手說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麽?”
“當然有意思了。”老者回應道,然後五根手指快速發力,他對自己的這招相當有自信,即便是堅硬的花崗岩,都能捏得粉碎,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葉飛的肩膀再也不油滑了,而是霎時間變得堅硬異常,甚至比生鐵還要硬三分。
葉飛的雙眼一眯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抓我,那就好好抓抓吧,老子讓你抓個夠!”
老者的臉色稍稍變了變,揮起另外一隻手,向葉飛的天靈蓋拍了過去。
同一時間,葉飛也是抬起一隻手,和那人的手掌對到了一處。
讓人詫異的是,如此威力驚人的兩掌,對到一起之後竟然半點響聲都沒有,老者的臉色在不斷變化,葉飛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二人的手掌貼到一起之後,就仿佛沾了強力膠一般,再也分不開了。
幾秒之後,二人的臉色青白不定了起來,手掌竟然也跟隨著臉色一起,不斷的在青白兩色之間交替著,甚至還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忽然之間,老者覺得葉飛的手掌位置仿佛蘊藏著一個小心的黑洞,自己身體裏的氣息,在不斷被這個黑洞吞噬,他黝黑的臉上布滿驚詫,陡然發出驚雷一般的狂吼,同時借助那強勁的反作用力,整個人向後滑行而去,雙腳在地上劃出七八米長的溝壑之後,才堪堪站穩。
房間裏忽然安靜無比,好像空氣都被抽走了似的。
忽然,啪嗒一聲,一個盆栽從窗台上掉了下去,摔得到處都是泥土碎渣。隨後,啪嗒啪嗒的聲響不斷響起,那些盆栽接連掉落到地上,緊接著,這房間當中的玻璃製品,竟毫無征兆的爆裂開來,玻璃碴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那人盡量穩住心神,擦了下鬢角溢出的汗水,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說道:“你怎麽會吸星噬月這種功夫?”
葉飛晃了晃肩膀,又捏了捏手腕,冷聲道:“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和紫蓬山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葉飛伸出食中二指,指著對方說道:“老子今天沒閑工夫跟你扯閑篇,也不想再跟你鬥下去了,免得把這醫院打爛了還得賠錢。”
老者目光如炬,一臉冷色地說:“回答我,你究竟和紫蓬山有什麽關係?”
“冷珊在什麽地方?”
聽到冷珊的名字,老者眼眸中的寒光頓時散去十之七八,歎了口氣說道:“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著。”
“幕後黑手是誰?”
“我還要問你呢,她被襲擊的時候,昏迷之前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剛好是你小子的。”
“什麽?”葉飛的心髒緊縮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默默的思量起來,她被襲擊了為什麽不立刻打電話給同事,或者是醫院,卻偏偏要打給自己,莫不說她認出了那個槍手的真麵目,並猜到那個人很快會暗殺自己,所以提自己小心一些。
倘若真的如此,在命懸一線之際,她仍然在為自己考慮,那也太……
就在葉飛有些失神之際,老者的話將他的思緒打斷:“跟你關係匪淺的那個叫火蝴蝶的女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火蝴蝶?
這事好離奇,難道火蝴蝶的失蹤和冷珊的遭襲之間有什麽聯係,可火蝴蝶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沒有理由啊!打死葉飛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火蝴蝶和你關係曖昧,你想要袒護她倒也是人之常情。”
葉飛將自己從亂如麻一樣的思緒中抽離出來說道:“首先,蝴蝶確實和我關係曖昧,可她失蹤了,具體原因我還不知道,我正在努力打探她的下落。其次想要弄清真相的辦法有兩種,第一找到蝴蝶問個清楚,第二等冷珊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讓她自己說。
另外,對於你的身份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在我找到蝴蝶之前,你若是膽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剁碎了丟到海裏喂魚。”
葉飛再沒有看那個老者,轉身往外走去,可剛把房門推開,密密麻麻的槍口卻將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葉飛停在了原地,冷聲道:“你一定要逼我打擾病人休息麽?”
“讓他滾吧!”那名老者怒聲道:“葉飛,不論你所言是真是假,都必須盡快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就算你和火蝴蝶跑到天上,我也有辦法隨時把你們找出來。”
葉飛沉聲說道:“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對我出言不遜,更不要對我言語威脅,另外,解釋我會給的,不過並非給你,而是給冷珊。”
走出醫院大樓,葉飛駕駛著車子飛速離開,同一時間,幾輛掛著政府拍照的汽車正好從停車場的另一邊駛入,葉飛隻是稍稍掃了兩眼,並沒有在意太多。
那幾輛車停穩之後,一些派頭十足的人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名男子對身旁的一名男子問道:“是這個地方吧?”
“對。”
問話的男子正是秦海市市長花鵬程,回話的則是秦海市公安局長林楓,另外他還兼職著市政法委書記的職位。
花鵬程整理了一下衣服,領著市政府的一大群領導走進了山橋醫院。
上了五樓,他們剛從電梯當中走出,就被那些一臉血汙的便衣攔了下來,那鼻青臉腫的模樣讓花鵬程等人吃驚不小。那些人雖說狼狽了一些,但仍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你們已經走進了警戒線以內,請表明自己的身份。”
林楓立刻走上前去,一臉客氣地說:“這是咱們秦海市的花鵬程花市長,我是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林楓,聽聞冷珊同誌遇到點不測,特地過來看看。”
那些便衣相互對視了一眼,為首的人語氣有些生冷地說:“等一會。”
說完,他便轉身走進了休息室當中,約莫兩分鍾之後再度走出道:“首長讓你們進來一下,請吧。”
花鵬程和林楓剛過去,那些便衣便將路堵住,對剩下的隨行人員說道:“你們不能進去,原地等一會吧。”
那些人紛紛麵露苦色,顯得相當遺憾。
花鵬程和林楓走進休息室,就看到那名老者正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窗外的馬路想事情,花鵬程一伸手,二人在門口位置停住,然後輕聲道:“首長。”
老者轉過身來,有神的雙眼仿佛能射出光芒說道:“你們的風聲倒是夠快的,虧你們能找到山橋醫院來。”
花鵬程的臉色一僵,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不善說道:“首長蒞臨秦海,我們這些基層領導過來匯報一下工作,這是應當應分的。”
老者冷冷一笑說道:“哼,倘若不是我小孫女出了狀況,你以為我會來這裏麽?”
花鵬程和林楓對視了一眼,不清楚他指的是誰:“小孫女,您的小孫女也在秦海麽,這個我們倒是不知道?”
“她不僅人在秦海,還在你們手底下工作,現在正躺在這山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之中。”
花鵬程大為震驚:“那麽您的孫女是誰,還請明言?”
“她就是秦海市西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冷珊,被你們這些大領導免職不久,就遭遇了不測,身中三槍,剛勉強度過了危險期。”
花鵬程聽完,腦門已經蒙上了一層冷汗,冷珊乃是警界有名的霸王花,還是秦海市唯一一名女性局長,雖然年紀輕了一些,但立下的戰功無數,名號相當響亮,可誰能知道,她竟然是這位首長的小孫女。
現在,秦海的地下世界正在洗牌,他和楊慶恩私下裏已經達成了協議,讓楊家人繼續當整個秦海黑道的舵手,其他人都還好說,隻是這個冷珊不好應付,竟然很快查到了楊家人頭上,還掌握了楊家暗地裏從事黑道活動的有力證據,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波及到自己是可以預見的,於是他很快和林楓通了氣,會意他利用手中的權力將冷珊免職,暫時讓她休息一段時間。理由方麵,隨便找幾個就好。
“冷珊究竟應不應該被免職,那是你們秦海市領導的事,原則上與我不相幹。我現在隻是站在一個長輩的立場上,讓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她剛剛被免職,就遭到了這麽殘忍的襲擊?她一直秉公執法、嫉惡如仇、堂堂正正,絕對配得上人民公仆這四個字,而且她手上的戰功無數,在她被免職之後,你們不是應該采取一定的保護措施麽?可你們卻沒有,這是為什麽?
你們秦海市的治安究竟什麽情況?怎麽跟舊社會大上海似的,說被暗殺就被暗殺,連一個堂堂的公安局長都不例外,秦海在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發展方麵取得的巨大成就是顯而易見的,可法製建設的落後也是不可忽視的!”
這一係列的大帽子,扣得花鵬程一愣一愣的,把此等人物得罪了,他頭上的烏紗帽被摘那都是小事,嚴重點落得個身敗名裂也是極有可能的。
事已至此,唯有明哲保身才是正招,於是他立刻將黑鍋甩給林楓說道:“首長,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得好好的落實責任,我們作為秦海的父母官還是有這個擔當的。身為市長的我,在這件事上有失察責任,而身為市局局長兼政法委書記的林楓,負有直接責任。”
林楓心裏這個苦啊,比吃了半斤黃蓮還苦,自己和哈巴狗一樣跟著市長來拍馬屁,結果馬屁沒拍成,還背上了一口如此大的黑鍋,這可讓他怎麽活。可他畢竟官職卑微,此時除了硬扛別無他法。
他一臉汗顏地說:“領導,之前我在工作上犯了些錯誤,現在馬上糾正,即刻把冷珊同誌的職務恢複,並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元凶給揪出來,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老者斜看了他一眼道:“給我交代那是次要的,主要是給秦海的老百姓一個交代。倘若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再出現問題,我看你還是回家種紅薯去吧,花市長的前途也會跟著一片陰霾。”
花鵬程身上的肌肉就跟打了結似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這一位跺一跺腳,連京城都要跟著晃三晃,更何況他隻是個小小的秦海地方官員,別人說類似的話多半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可這一位絕對沒有,他的話太有分量了。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偵辦此案,給您和秦海市老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
二人心髒狂跳著剛要出門,老者突然又說了句:“鵬程啊,據說你跟一個楊姓商人關係匪淺,有沒有這事?”
花鵬程不禁一陣顫栗,傻愣愣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官商勾結、官匪一家,這一直都是我們國家打擊的重點,這個你們比誰都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最後奉勸一句,千萬不要撞槍口上,牢飯不好吃的。”
“一定一定!”聽完這話,花鵬程身上僅剩的那麽一丁點官威,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他的心裏跟明鏡一樣,在此人麵前,根本沒有秘密可言,即便是有,掘地三尺他也能扒出來。
最近亂七八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葉飛沒什麽閑情逸致再去上班,決定在家裏好好陪陪老婆,至於公司裏那些事,交給女強人邢娜娜就好。
葉飛回到藍色公寓,就看到林思雨換上了一件緊身毛衣,毛衣的下擺比較長,將圓圓的屯丘剛好包裹住,下身是一條駝絨長筒襪,頭上戴著一頂線帽,上邊還繡有一拳超人的圖案,很有種小清新的感覺。
“我說親愛的,你今天的風格好特別啊,別有一番味道,我喜歡。”葉飛一看到如花似玉的老婆,壞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林思雨被誇得小臉微紅,輕聲問了句:“今天有時間嗎?”
“當然有了,隻要老婆有需要,我隨時隨地都聽你調遣。”
“那就陪我出去溜達溜達吧。”
“榮幸之至。”
二人剛剛走出別墅大門,梁嬸就跟了出來,叮囑道:“思雨,記得早點回家。”
林思雨稍稍一愣,然後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她忽然想到了很小的時候,出去和小朋友玩耍,臨出門之前,每次梁淑麗都會說上這麽一句。隻是她當時的身份是女傭,現在則是母親。
林思雨不由得心中一股暖流劃過,她一直不太清楚母愛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麽,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那是一種別樣的溫暖。
二人走在安靜的街道上,林思雨一直閉口不言,葉飛想打破僵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繼續安靜地陪著她走。
過了一會,葉飛習慣性地從兜裏摸出了香煙,想要點上吞雲吐霧一會,然而一隻小手忽然伸來,將他的煙盒和打火機一股腦奪了過去,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不吸煙會死嗎?吸煙有害健康的!”林思雨幾分不悅地白了男人一眼。
葉飛聳了聳肩:“當然不會,可是我太悶了,時間長了可能會被悶死。”
“真不知道你們男人是怎麽想的,明明知道尼古丁是有毒物質,卻還要去抽!”林思雨憤憤地說。
葉飛摸了摸頭,幹脆從路邊折斷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作為替代品:“小爺抽的那不是煙,而是寂寞。”
瞧著他含著狗尾巴草的模樣,林思雨忍不住笑出了聲,從兜裏摸出一瓶木糖醇,往他手上倒了兩顆說道:“煙癮上來就吃點這個,聽說還挺有效果的。”
葉飛丟進嘴裏咀嚼了起來道:“親愛的老婆大人,你是預料到和我出來時間長了,我會控製不住要吸煙,所以特地給我準備了口香糖,是不是?”
依照林思雨以往的性格,即便事實就是如此,那也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可這回她竟然點了點頭。
“才給這麽點,真是夠小氣的。”
“給你兩顆就先吃著唄,都給你的話,你萬一報複我給丟掉怎麽辦?過一會等你吃完了,再想抽煙的時候我再給你。”
葉飛的心裏不禁暖暖的,和剛認識那會相比,林思雨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懂得體貼人、關心人了,倘若再答應和自己圓房,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他佯裝沒事人一樣,抓住了女人的素手,那又滑又軟的觸感堪稱一流。
林思雨被男人這個大膽的舉動嚇到了,條件反射地去縮手,可葉飛握得很是用力,讓她根本無法縮回。她的小臉紅紅的,輕輕咬著薄唇看了葉飛一眼,葉飛隻是表情淡然地看著正前方,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男人的手掌厚實而溫暖,上邊的掌紋很深,觸感很明顯,好像每一條紋路都蘊藏著一個滄桑的故事,被這樣握著,女人的心很快便安靜下來,並且無來由的產生了一種想被他擁抱的衝動。
葉飛的聲音將她從失神中拉回:“親愛的,我們之間的那個契約還記得嗎?”
“記得。”
“契約的時間一到,倘若你發自內心的愛上我,就會成為我真正的老婆。”
“嗯。”
“我們相處已經有段時間了,那麽你究竟想沒想過要嫁給我呢?”
麵對葉飛的“突然襲擊”,林思雨有些猝不及防,思忖了一會說道:“沒想過。”
“為什麽?”
“主要原因不在你,而在我。我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把握愛情,更沒有認真思考過如果去經營婚姻。而且對於你的一些做法,我無法容忍。”
“你指的是什麽?”
林思雨扭過臉來看著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說道:“在某些方麵,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寬容的女人,無法忍受和其他女人同時分享一個男人,假如你真的想娶我為妻,你會將你外邊的那些女人拋棄嗎?”
這個問題葉飛根本不用想,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林思雨看出了他的猶豫,心中不免有些傷感起來:“其實我早就知道問題的答案,我不能說你外邊的那些女人不好,隻是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如果以後誰做了我的丈夫,心裏隻能裝著我一個女人,必須全心全意的隻愛我一個。”
葉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一向自詡三寸不爛之舌如何逆天的他,此時隻能啞然了。
林思雨微微一笑說道:“盡管如此,我還是要謝謝你,在你之前,從沒有一個男人走進過我的生活,你在一直努力的幫我,讓我多次走出陰霾,倘若沒有你在,恐怕我早就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