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平衡
秦海棠麵無表情地說：“十三叔，這種背信棄義的人就不要再跟她浪費唇舌了。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殺了，給平叔報仇雪恨。”
她剛剛說完，就見葉飛抬起頭來，那漠然的目光直射而來，讓她不禁下意識地瞳仁一縮，好像被一根麻繩勒住了脖子，之後的話憋在肚子裏，硬是說不出來。
氣氛越來越緊張，空氣中仿佛彌漫著十足的火藥味，那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詭異且讓人壓抑的想死。
就在此時，一名看大門的小弟忽然跑上樓來，湊到十三叔耳邊小聲說了點什麽，後者的臉上立刻掛上怒容，將手中的杯子用力盾在桌上，狠曆地說：“火蝴蝶，你竟然敢叫警察。”
火蝴蝶的小臉為之一變，道上混的人找警察就意味著背叛，一個白道一個黑道，兩者向來水火不能相容。如果火蝴蝶真的這麽幹了，無疑成為了在座所有人的敵人。
“不是我叫的！”火蝴蝶大聲道。
可就算她沒叫，不意味著葉飛也沒叫。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葉飛身上，隻見那貨慢悠悠的將手機放進口袋裏，抽出一張麵巾紙擦了擦嘴，說道：“那什麽，別用這麽火熱的目光看著我好嗎？看得我臉都紅了。你們是黑道，我可不是，小爺遵紀守法那是出了名的，正準備參選下一屆的秦海十大傑出青年，從小我就勵誌成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節操、有品行的四有青年，所以你們黑道的規矩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們這麽凶，嚇的人家的小心髒噗通噗通的，通知咱們強大的人民警察來保護自己，也沒什麽不對的，是麽？”
十三叔的臉色烏青烏青的，瞪眼看著葉飛：“你這個小王八蛋是活膩了麽！”
葉飛皺了皺眉，目光深邃了起來，說道：“老混蛋，你跟我說話最好客氣點。如果肉皮子實在鬆了，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幫你緊一緊！”
就在此時，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傳來，一大群穿著黑色製服的武警湧入，跟大廳中的馬仔們對峙了起來，吵鬧聲此起彼伏。
“全部蹲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要蹲下……哎呦，警察打人了，救命啊！”
同一時間，一個熟悉無比的嗓音傳來：“是誰要幫別人緊肉皮子？”
隨後，一名帶著幾分帥氣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潔白的牙齒整整齊齊，留著幹練清秀的短發，上身是一件翻領夾克，雖然很厚實，但仍然被那胸前的高聳撐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腿上是一條純黑色的皮褲，兩瓣肉屯被包覆得格外緊實。
在她身後站在一排便衣，一個個全都高高大大的，戴著大號的黑墨鏡，棕色的皮手套，炫酷中帶著威嚴。
葉飛看都不用看，隻聽聲音就知道，冷珊冷大局長駕到了。
他樂嗬嗬地站了起來，走到冷珊跟前，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冷局來的正好，您都瞧見了吧，那老混蛋竟然敢威脅我，嚇得我不行不行的。”
冷珊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這個轉眼之間就能取人性命的家夥，竟然眾目睽睽之下賣起萌來了！
冷珊走到一眾老大中間，目光在他們臉上掃視了一圈，雙手抱胸，笑嗬嗬地說：“哎呦，秦海排得上號的幫派大哥都到齊了嘛，真是讓我這小局長大開眼界。”
十三叔笑著說：“冷局，我們朋友聚在一起聊天，這應該不犯法，對吧？”
“對，可是我非常好奇，想聽聽你們聊的是什麽，你們介意麽？”說著，她從旁邊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那些便衣不苟言笑地戳在她身後，不斷審視著這群人的一舉一動。
一局之長親自前來，這個會是肯定沒法開了，十三叔悶悶地掃了火蝴蝶一眼，仿佛在說：“姓火的，這次算你走運。”
火蝴蝶抬了抬眼皮，一句話不說。她既然有膽子過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不會主動惹事，但遇到事了也絕對不怕。
“繼續聊啊，怎麽不聊了？”冷珊道。
當著一大堆條子的麵還聊個屁，那不是給她抓人找借口麽。
十三叔被弄得非常尷尬，臉色難看地說：“冷局，你們走官路，我們走黑路，大家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給誰找麻煩，否則鬧出事來大家都不好收場。”
這話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十三叔代表著公司，而公司則差不多是秦海所有黑幫的集合體，黑白兩道之間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發生任何事，都要彼此留些情麵，否則這群吃生米的家夥發起瘋來，就會給秦海的繁榮穩定造成極大威脅，冷珊這個局長也別想當長久。
任何一個人說出這種話都絕對是在吹牛，但老板不同，而十三叔則是他的全權代表，這話就顯得霸氣十足，究其原因，是背後的強大實力在支撐。
這種話，沒人會當它是耳邊風。
不想冷珊完全不提他那一壺，柳眉一皺，眼眸中寒芒一閃，說道：“你唬誰？少跟我來你那套歪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冷珊眼裏可不揉沙子，你們既然這麽牛，為什麽不去局子裏收保護費？你們這群黑五類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你們夠資格麽？惹毛了我把你們全部帶走，不信可以試試看！”
此話一出，在座的這些黑幫大哥全都麵露不悅，別說是她這個西城區分局的局長，即便是秦海市市局的局長，都得賣公司麵子，小小年紀的女娃娃竟然如此囂張，實在可惡！
十三叔還從未被人如此冒犯過，老臉好像紫茄子一般，心中的怒火仿佛沸騰的鋼水，隻要他一聲令下，就算是警察也別想輕鬆自如地離開這虎鶴茶莊。
全場立刻陷入到一片詭計的安靜中，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過了好一會，十三叔臉上的怒容才逐漸消失，這次鴻門宴本來是奔著火蝴蝶去的，不想半路殺出個冷珊，這小女子是出了名的生猛，一直天不怕地不怕，惹急了也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現在龍頭選舉馬上就要開始，他可不願鬧出大的是非來，於是皮笑肉不笑地說：“冷局，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哼！我現在懷疑你們黑道聚會的目的是擾亂公共安全，僅憑這個，我就可以把你們每個人帶回去，拘個四十八小時。”冷珊厲喝道。
十三叔握緊拳頭，脖子上的青筋不斷鼓動著，不想這個冷麵局長如此不講情麵。
葉飛一瞧覺得差不多了，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確保火蝴蝶能夠全身而退，如果再鬧下去也是麻煩，於是伸了個懶腰，說道：“冷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現在也不早了，我還得回家陪老婆呢，我看大家就這麽散了吧。”
冷珊凶巴巴地白了他一眼，心說要不是因為你，老娘也不會調集這麽一大批人過來，弄如此大的陣仗，你現在倒是跟沒事人一樣，找機會一定跟你好好算算賬。
冷珊轉頭看向十三叔，聲音冰冷地說：“回去跟你們龍頭說，我不管他是何許人也，也不管他人脈有多廣，你們弄什麽內部選舉我不管，但如果敢鬧事我絕對饒不了他，撤！”
冷珊起身剛要離開，葉飛抽冷子又冒出一句：“冷局，你看看這群家夥，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地看著我，如果事後他們報複我該如何是好？你得說句話啊。”
瞧著他一臉委屈的賣萌模樣，冷珊氣得牙根癢癢，真想狠揍他幾拳出出氣，心說就你葉飛還怕被報複？有能力報複你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呢。
“誰要是敢動你一根寒毛，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冷珊這句話是說給葉飛的，同時也是說給十三叔和在座的所有老大，隻不過他們聽著這話非常別扭，總覺得二人之間有什麽貓膩，搞得眾人一片古怪模樣。
葉飛要帶火蝴蝶走，火蝴蝶不願，葉飛於是把臉沉了下來，說道：“不走是吧，那我也不走了。”
火蝴蝶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隻好點頭同意。
讓她窩火的是，臨走的時候，葉飛還衝秦海棠擠眉弄眼，說了句：“可愛的海棠妹妹，想我沒有啊？”
可愛的海棠妹妹？
秦海棠聽的一陣頭皮發麻，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麽稱呼她，周圍的老大們也是聽得大眼瞪小眼，心說這貨的膽子真是比牛還大，竟然連威虎幫的老大都敢調戲。
眼瞅著老冤家要走，還被葉飛調戲，她的火爆脾氣登時暴漲了起來，伸手就要拔腰間的手槍。
葉飛呲牙笑道：“這麽多警察在這裏，你如果敢拔槍，龍頭就不要當了。”
這話直中要害，讓秦海棠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這人什麽地方都好，就是這小暴脾氣有點生猛，不過我喜歡。”
沒等秦海棠將椅子丟出去，人家葉飛已經屁顛屁顛地跟著冷珊下了樓。
來到茶莊外，火蝴蝶不願和冷珊有過多交集，於是拉著葉飛直接向停車位走去。
“火小姐稍等片刻，我有話說。”冷珊開口將她叫住。
火蝴蝶稍作猶豫，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葉飛看著冷珊英姿颯爽地走來，毫不客氣地在她傲人的胸巒上掃了兩眼，說道：“冷局，剛才的事有勞了。”
冷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葉飛，你數次拿我當槍使，這筆帳我早晚要算回來。”
葉飛邪邪一笑，完全不在乎，摸出一支煙吸了起來，腦袋好像撥浪鼓一樣扭來扭去，盡情欣賞著身邊的這兩大美女。
“冷局，假如你想讓我火蝴蝶對你說一些感恩戴德的話，你就錯了。”火蝴蝶一上來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火小姐，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火蝴蝶冷笑著說：“你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有的。我知道你們這次開會的目的，道上威望頗高的平叔被殺，當時你本人就在現場，那些老大肯定會懷疑你，隻不過他們各藏心腹事，有的確實想給平叔報仇，但更多的是想借助這個天賜良機除掉你。”
“有話直說吧，我們吃黑飯的不比你們吃官飯的，不喜歡拐彎抹角。”
“那好，我且問你，殺死平叔的是不是你？”
“我有回答的必要麽？”
“當然有。”
火蝴蝶麵露凝色，思忖了片刻，說道：“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不是我！”
冷珊明悟地嗯了一聲：“跟我想的一樣，果然是有人在暗地裏坑你。”
“這是我們幫派內部的紛爭，你想要借此來讓我出賣同道中人，那你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
“火小姐，你是性情中人，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三天之後，你們的所謂公司就要選舉龍頭，我希望你能坐上這個位置。”
“為什麽？”火蝴蝶幾分警覺地問。
“因為秦海所有的幫派老大中，你是最重情義、最講義氣的，你來當龍頭比任何一個人都有助於秦海市的繁榮穩定。”
“那我可得多謝冷局的關心了。”
“這倒不必，我會在外圍盡可能支持你勝出，有困難了隻會一聲，我能幫的盡量幫。”
堂堂一局之長竟然要幫幫派老大，這事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怪異。
“不過呢……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果不其然，不會有平白無故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冷珊可不是白幫忙的。
“什麽事？”
“你如果當上了龍頭，要努力還秦海地下世界一片安寧，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火蝴蝶明白了冷珊的深意，反正這個龍頭總是有人要當的，有個仗義的人來當，總比陰邪小人來當要好的多。隻有這樣，黑白兩道才能盡可能的相安無事。
火蝴蝶微微一笑，說道：“在我的印象裏，你冷局一直是個和黑道分子勢不兩立的鐵血局長，不想竟然也跟我談起條件來了。”
“秦海的地下世界從產生到現在，已經長達幾十年，隨著社會日新月異的發展，幫派勢力的規模也是不斷壯大，到現在已經根深蒂固了，我們警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既然它不會被徹底滅掉，不如和我們警方之間達成某種平衡，隻要平衡能保持住，這樣也算利國利民了，對麽？”
“成交！”火蝴蝶燦然地笑了。
而後，這兩個女人的素手，有史以來第一次握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葉飛來到項目部辦公室，依舊弄了許多好吃的東西賄賂同事們，對於那三個饞嘴貓，用零嘴拉攏她們無疑是最好的手段。
自從孫鐵男、梁不凡、吳自豪三人被葉飛欺負走之後，這貨便成了馨麗佳人公司唯一的男丁，公司上下幾乎無人不知項目部主管是一位風趣幽默並且極好相處的男人。
葉飛拎著零嘴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美女們離老遠就聞到了香味，歡呼雀躍地跑了過來，一個個吃的小嘴鼓鼓的。
吃完零嘴之後，幾人都神采奕奕地去工作了，臨走的時候甚至連個謝字都沒有，葉飛心中暗自感慨，實在太不厚道了，吃零嘴的時候一個個嘴甜的跟什麽似的，極盡諂媚之情，吃完了一抹嘴，都跟沒事人一樣溜走了，什麽人嘛。
葉飛唉聲歎氣地打開電腦，開始了他的遊戲生涯。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一個柔美的嗓音傳入耳膜：“飛飛，幹什麽呢？”
葉飛抬起頭，就見宋秋雨正瞪眼看著自己，眼眸中全是風情，手裏還拿著一根棒棒糖，時而用小舌頭舔一下。
葉飛看得一陣心悸，心說這小娘子大白天的這是想幹什麽？要當眾臨幸自己不成？
他轉頭掃了兩眼，發現整個辦公室內空空如也，賀雯雯和李紫瞳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宋秋雨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甜笑著說：“雯雯去人力資源部了，紫瞳去銷售部了，這裏現在就你跟我兩個人。”
這妹子今天好生怪異啊，傻子都能聽出她話中的言外之意。
葉飛撓了撓頭，說道：“沒幹什麽，玩一會生化危機，你不是都瞧見了麽？”
“有那麽好玩麽？你來教教我。”說話間，她竟然坐到了男人的腿上，葉飛的身體立刻顫抖了一下，仿佛被電到了一般。
“還傻愣著幹什麽，快來教我。”宋秋雨嬌嗔道。
葉飛深呼吸了一次，心說上回被自己冒犯之後，這小娘子該不會上癮了吧？
“這光天化日的，你就不怕讓人瞧見？”
“你不怕我就不怕。”宋秋雨嗬嗬嗬地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葉飛很是無奈，心道莫不說上回被調戲後，她懷恨在心，想要用相同的方法報複回來？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呀。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葉飛隻要教她玩了起來。
宋秋雨試著用左輪手槍打了幾下喪屍，立刻一臉興奮地叫了起來：“這個槍威力好大，射得好遠！”
她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卻讓葉飛感覺到了別樣的意味，再加上這樣一尊溫軟的嬌軀依偎在懷中，讓他很快氣血上湧了起來。
又開槍打了幾個喪屍，她又興奮了不少：“嘿嘿，這杆槍好猛耶！”
葉飛咽了口幹澀的吐沫，開始懷疑這小女子是不是有意這樣，目的就是想盡可能的好好折磨折磨自己。
由於葉飛的細心教導，宋秋雨很快進入了狀態，對著撲麵而來的喪屍一通點射，鼠標按得劈啪作響，小嘴還不停地叫著：“打死你們這群喪屍，打死你們……”
宋秋雨平時明顯很少玩遊戲，玩起來相當投入不說，身體還隨著屏幕裏的主角不斷晃動，讓葉飛心裏有種強烈的被吃豆腐的感覺。
有句話叫做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葉飛身為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心甘情願被揩油，於是他決定還以顏色，伸手向她前胸挺拔的峰巒探了過去。
讓他意外的是，女人投入的程度令人乍舌，對男人的“打擊報複”沒有半點反映。
葉飛這個人平時沒什麽特別之處，就是膽子大。劉備當年誇讚葉雲，說什麽子龍渾身都是膽也！那是他不知道葉飛，如果葉飛出生在三國時期，就沒葉雲什麽事了。
慢慢的，他把手順著宋秋雨領口的開襟位置送了進去，並用起力來……
而宋秋雨呢，依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屏幕，左手敲打鍵盤，右手挪動鼠標，沒做出任何反映。
葉飛了然地笑了笑，知道即便這小妞就算神經末梢壞死，也不可能毫無感覺，那麽合理的解釋就隻有一個，她在演戲。
漸漸的，宋秋雨的俏臉紅了起來，雖然盡量閉著小嘴，但還是會時而發出一兩聲掩飾不住的嬌哼，桌下的雙腿纏得好像麻花一樣。
又過了一會，葉飛直接將手探進她的一步裙……
沒兩分鍾，女人的香汗就冒了出來，將頭靠在他的肩頭，用粉拳捶了他幾下，嬌嗔道：“你太壞了，竟然這麽欺負我。”
葉飛壞壞一笑，將她嘴裏的棒棒糖拿過，自己吃了起來，“看得出來，你一定有心事。”
聽到這話，宋秋雨立刻將鼠標甩到一邊，臉色暗淡了下來，眼眶紅紅的，竟然流出了眼淚。
葉飛直接蒙了，心說這小妞什麽毛病，剛剛還興致盎然，怎麽說抹眼淚就抹眼淚。
葉飛知道她心裏肯定不好受，但也沒有勸解，想等她哭完了再說。
哭了一會，她抬起頭來，用婆娑的淚眼看著他，說道：“你為什麽不勸我？”
“情緒發泄出來比憋在心裏要好的多。”
宋秋雨將臉上的淚痕擦掉，說道：“我男友今天就要完婚了，可他要娶的卻不是我。”
“換做是我，我會祝他幸福。”葉飛道。
宋秋雨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狠聲道：“換做是你，被男友騙了好久好久，忽然有一天他毫無征兆地跟你說，他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你還會祝他幸福麽？”
葉飛的劍眉微微皺起，品味著她的話，然後問：“他一直把你蒙在鼓裏？”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如此傷心，我和他的關係一直很穩定，沒出現過任何矛盾，直到昨天他打電話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隻是個可憐的備胎，這個可恥的大騙子，我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葉飛砸吧砸吧嘴，說道：“我說秋雨啊，按說女人在情感方麵應該是很敏銳的，可你卻恰恰相反，人家都要結婚了你才知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你是不知道，那王八蛋的演技太好了，在我和那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兩不耽誤。當然也……也可能是我太傻了。”說著，她再次啜泣了起來。
葉飛剛要再勸解勸解，猛然看到邢娜娜戳在門口，一雙冷眸中眼神猶如鋼刀一般刺了過來。
孤男寡女在辦公室裏摟抱在一起，就夠讓人大跌眼鏡的了，更何況宋秋雨還哭得好像淚人一樣，如此的傷心，任誰看了都會往歪處想。
宋秋雨一瞧是邢總，緊忙止住了哭泣，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嚇得連抬頭都不敢。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邢娜娜冷聲冷氣地問。
“既然都看到了，還問什麽？”葉飛苦哈哈地笑了笑，說道。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罷，她便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
葉飛覺得相當蛋疼，心說這女領導真是神出鬼沒、陰魂不散，逮住自己跟別的女孩子曖昧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覺得非常奇怪，她一個女強人不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公司服務之中，一天天總盯著自己幹什麽？
來到邢娜娜辦公室後，對方連一句讓座的話都沒有，不過還好葉飛這貨的臉皮厚，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你們兩個剛才什麽情況？”邢娜娜雙手抱胸，開始興師問罪。
“實話我可以說，可怕你不信。”葉飛摸了摸鼻子，說道。
“隻要是實話我就信。”邢娜娜表情認真地說。
葉飛收斂了笑容，沉吟了一會，才說道：“他男朋友腳踏兩隻船，今天還娶了別的女人，讓她的心態極盡崩潰，身為她的領導，我有必要好好安撫安撫，以便讓她更好的收拾心情，繼續以高漲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來。”
他的話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自己博愛的好像耶穌一樣。
“摟在懷裏安撫？”邢娜娜問。
葉飛訕笑著說：“同樣都是女人，你也設身處地的為人家想想好不好？捫心自問，你的內心就沒有極度痛苦的時候麽？就沒有借我的肩膀靠過麽？”
“這……”邢娜娜一時啞然了，小臉紅紅的，沒想到這貨會拿這種話來噎自己。
“行，葉飛算你有種，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類似的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葉飛呲牙一笑：“好嘞，那麽邢總，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邢娜娜將他叫住，從抽屜裏摸出一疊材料紙：“看看這個，今天下午你來代表素美優品，去參加和富華地產的簽字儀式。”
葉飛拿過來掃了幾眼，發現了喬斯林三個字，心中頓時明悟了幾分，在上回的同窗聚會上，林思雨和喬斯林達成了基因合成法則的授權意向，才剛過了沒幾天，合作方怎麽就變成了素美優品和富華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