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灌酒
眾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甚至都有開始想作嘔的了,心說這男人說話也太赤倮了一些,聽得人肉麻死了。
林思雨索性把頭壓得低低的,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的紅雲已經燒到了脖子,羞怯的想找個洞鑽進去。
喬斯林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家夥根本就是個滾刀肉,無論你說什麽話數落他、甚至是羞辱他,對他來說都毫無作用。所謂人至賤則無敵的道理,他理解的那真是凸出一個深刻。
“看來葉飛先生對思雨還真是情深似海啊。嗬嗬嗬,老班長,別總跟葉先生聊他們感情的事了,我們老同學難得一聚,必須多喝兩杯。”一名男同學打起了圓場。
“對對對,我們今天不醉不歸,既然女神已經花落人家,咱們總得借酒澆愁一番才是。”張偉也跟著說道。
畢竟是人家的同學會,葉飛總歸是個外人,更何況喬斯林現在的身份非常不簡單,將來要是真的拿到了諾貝爾醫學獎,那就徹底飛龍上天了,自然要借助同學會的機會好好套套近乎,隻要得獎後人家能在公共場合提一提自己,自己會名垂青史不說,帶來的商業價值也是不可限量的。
喬斯林絕對是個人物,還不到三十歲就成了諾獎的有力角逐者,各國有頭有臉的政治人物見的多如牛毛,雖說葉飛的話把他激怒了一些,但他臉上仍舊風輕雲淡,樂嗬嗬地端起酒杯,和旁邊幾個同學分別碰了碰杯,說道:“我這才剛回秦海沒幾天,你們就搞了個聚會歡迎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大科學家太客氣了,陪你喝酒那是我們的榮幸。”一名矮個同學奉承道。
其他幾個同學也是跟著說了不少拜年的話,無非就是為國爭光、以你為榮之類的。男同學都是一股腦的溜須拍馬,女同學則是極盡獻媚,場麵很快熱火朝天了起來。
葉飛隻聽了幾句就想作嘔,為了轉移注意力,這貨索性拿過一大盤牛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雖然看起來粗暴了一些,但喜歡惹事的嘴總算堵住了。
林思雨這才稍微放心了些,開始和幾個女生敘舊。
三四分鍾的時間,一整盤牛排就下了肚,葉飛又弄來一盤,吃的滿嘴冒油,反正同學會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而且他非常懷疑這些同學的動機,重拾同窗友誼之類的話都是扯淡,關鍵是借機獲得更多的社會資源,當然能混個豔遇也是不錯的。
圍著喬斯林的那些人說的話越來越沒邊兒,儼然將他說成了比牛頓還了不起的存在,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喬斯林也有些暈暈乎乎的,享受著此起彼伏的讚美之聲,越發飄飄然起來。
閑聊的時候,林思雨每隔一會就會看一眼旁邊的男人,唯恐葉飛被喬斯林惹惱,再做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弄得沒法收場。
葉飛自顧自地品著美酒、吃著美事,呈現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在他眼中,這群同學和街邊耍猴的沒什麽區別,權當是陪老婆看戲了。
喬斯林和一眾同學天南地北地胡吹了一通之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自斟自飲的葉飛身上,詭異一笑,說道:“葉先生怎麽不說話,好像是我們故意冷落你似的。要不這樣吧,我提議咱們每個同學都敬葉先生一杯酒,來祝福他和思雨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如何?”
那群人一聽都跟著起哄,紛紛把酒杯端起,本來這次聚會的主角是林思雨,不想被喬斯林這麽一攛掇,反倒成了葉飛。
葉飛覺得有些好笑,用餘光看到林思雨製止的眼神,搖了搖頭說道:“算啦,我的酒量有限,不被你們灌趴下才怪。”
那些同學自然知道,老班長的意思就是要把這倒黴鬼灌趴下,別人得不到的女神他得到了,不灌他灌誰?
“葉先生你太低調了,我倒是覺得這提議不錯,來,我先走一個。”
距離葉飛比較近的一名男子直接站了起來,拿著酒瓶給自己和葉飛分別倒了一滿杯,然後一仰脖,咕咚一聲,把自己那一杯給喝了下去。
52度的劍南春,二兩的玻璃杯,這樣的喝法,普通人隻喝一杯都會上頭。不過這名男子經常喝酒,酒量很好,喝完之後跟沒事人一樣。
這群人不斷笑著起哄,葉飛如果堅持不喝,那勢必冷了場子,也相當於是服軟,還會讓林思雨覺得丟臉。
林思雨自然能看出喬斯林的惡意,可這家夥的話說的冠冕堂皇,氣氛又被拱到了這種程度,讓她很難找到理由拒絕。
葉飛雖然酒量驚人,但二三十杯喝下去會不會超過他的極限,她無法確定。同學會本來跟他沒關係,是自己把他硬拉來的,再讓他冒這種危險就太說不過去了。
看他猶豫了起來,林思雨輕咬薄唇,說道:“葉飛不勝酒力,我來幫他喝。”
如此一來,每個人都跟磕了藥一樣興奮,酒桌就是酒桌,沒什麽人願意憐香惜玉,隻要能把別人灌倒了就是勝利,況且美人醉酒的勝景誰不想欣賞一下呢。
於是乎,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
“思雨這麽體恤老公,真讓人羨慕啊。”喬斯林幾分酸意地笑著說。
林思雨端起杯子,剛抿了一小口就被葉飛奪了過來,在桌子下麵拍了拍她的腿,讓她別逞強。
對於平時基本上滴酒不沾的林思雨來說,別說是二三十杯,兩三杯就夠她受的了。
葉飛一仰頭,隻一口便把一整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夠爽快!”
“這才叫純爺們!”
喬斯林眼眸中一抹冷厲劃過,臉上掛著陰邪的淺笑,坐等葉飛出洋相。
見葉飛應戰了,其他一些人也是紛紛要敬酒,畢竟如果不這麽做,就是不賣喬斯林麵子。
葉飛擺出一副來者不拒的架勢,跟這群林思雨的老同學一杯一杯的幹著,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喬斯林這回算是撞槍口上了,葉飛幹別的或許不行,喝酒可是一把好手,酒量分明已經到了讓人恐怖的程度。
不過旁邊的林思雨看在眼裏,卻不禁皺起了柳眉,也不顧及什麽同學友誼了,眼看著他要喝第八杯的時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再喝了。”
對麵那個敬酒的同學一臉尷尬,笑著說:“思雨,你這是看不起我呀,別人敬的酒他都喝了,為什麽到我這就不讓了。葉先生這麽有氣魄的人,多喝一點絕對沒問題。”
林思雨並沒理會那位同學,對葉飛輕聲勸解道:“葉飛聽話,這麽喝太傷身了。”
葉飛本來就懶得和這群人為伍,若不是照顧林思雨的麵子,他半杯都不會喝,既然女人如此擔心自己,也就應景地點了點頭,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葉先生,這不好吧,這次敬酒送祝福是我發起的,還沒輪到我你就不喝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喬斯林雙眼一眯,說話間親自動手給葉飛滿了一杯,又衝他舉起杯子:“這樣吧,我幹了你隨意。”
說著,喬斯林將整杯酒全部喝下,還把杯子倒過來控了控,顯得豪氣萬分。
“我已經幹了,希望葉先生不要太小家子氣,哪怕這是最後一杯也是可以的。”喬斯林臉上滿是誠懇,心中卻在冷笑,在他看來,葉飛之所以不喝是因為他扛不下去了。
一個同學跟著起哄道:“就是呀,身為思雨的丈夫,怎麽可能就這點酒量,老班長的麵子必須得給。”
林思雨衝葉飛偷偷搖了搖頭。
一個女同學看到了,笑著說道:“莫不說葉先生還是個妻管嚴?”
“嗬嗬,我看像。葉先生,是爺們就把酒幹了,不要丟咱們男人的臉。”又一個人譏諷道。
葉飛撓了撓臉,嘿嘿嘿地笑了笑,說道:“你們說的對,我就是個妻管嚴,怕老婆怕的要死。”
空氣瞬間凝結了似的,他們本以為能激葉飛上套,不料他竟然承認自己怕老婆,還承認的如此理直氣壯,讓他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思雨,今天難得大家都高興,連我這個對酒精過敏的人都放開了,你要是不讓葉先生繼續喝,是不是太掃興了呢?”喬斯林轉頭看向林思雨。
葉飛一抬手,說道:“你還沒成家,有些事你不懂的,思雨是在為我們的孩子著想。”
孩子?那些人一時沒有反映過來。
葉飛吞吐了幾口煙氣,說道:“說白了就是她今天剛好排卵期,晚上回去要跟我完成造人大計,酒精又有殺精的效果,所以嘛……”
喬斯林氣定神閑地端起茶杯,剛喝了半口,就被葉飛的話驚得噴了出來,弄得他前邊的同學滿頭滿臉都是茶葉末子。他的臉瞬間鐵青,心中的酸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林思雨羞赧不已,恨不得從窗戶跳下去,氣惱地瞪了葉飛一眼,不過人家完全沒當回事。
梅珊珊和幾個女的都呈現出一臉興奮模樣,說道:“思雨,先恭喜你了,預祝你們今晚馬到成功。”
林思雨也不好辯解,隻得隨便嗯了一聲。
如此一來,再沒人勸酒了,他們繼續推杯換盞,開始圍著喬斯林轉,不斷跟他敬酒幹杯,僅僅十幾分鍾過後,那家夥便喝得滿臉通紅,雙眼無神,身體晃來晃去。
他看了眼葉飛,發現那貨正在和林思雨親昵地講悄悄話,時而還發出一兩聲人畜無害的笑聲,真是越看越窩火,頭腦氣血上湧了起來,說:“葉先生既然給思雨打工,不知道她付給你的工資是多少?畢竟你們是夫妻,關係在這擺著,應該少不了,對麽?”
他此話一出,眾人都停止了閑聊,好奇地望著葉飛,眼神中明顯有奚落之色。
喬斯林明擺著是在說他吃軟飯,是個外強中幹的孬種,在老婆手下打工,即便月入幾十萬也會成為笑柄。
林思雨臉色很難看,不由得胸中火氣,不過這時候她說什麽好像都不合適,隻好憂心忡忡地看著男人。
葉飛正和林思雨聊得興起,裝作什麽都沒聽到,隨手去摸兜裏的煙盒,一不小心,那個四五塊錢一盒的香煙掉到了桌子上,旁邊還有一張亮黑色的銀行卡,剛好落到了喬斯林的麵前。
喬斯林本來樂嗬嗬的,可看到那張卡之後,臉色陡然一變,嘴巴不受控製地說了一句:“Centurion!”
由於葉飛的動作比較隱蔽,所以眾人並未注意到那張卡,就連林思雨都沒看到,聽喬斯林那麽一說,他們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口中的Centurion指的是什麽,莫不說這老班長喝醉了。
他們不知道,可喬斯林再清楚不過了。Centurion中文名叫做百夫長黑金卡,頒發機構為米國的運通公司,被普遍認為是銀行卡中的王者。
擁有這種卡的人無一例外,都具有著相當尊貴的身份,因為它的額度是沒有上限的。
一般情況下,持卡者為一些國家的政治領袖,身價億萬的超級富豪,以及一些知名度極高的社會名流,全都是由米國運通公司主動申請辦理,不接受辦卡申請,持卡人可以享受全球最頂級的會員專屬禮遇、權益和服務。
曾經有這樣一個案例,一名新加坡持卡者,為了求證波斯灣和黑海的砂質是否相同,要求運通公司去這兩個地方取沙,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在無理取鬧的時候,然而運通公司卻做到了。
可是,即便連他這位國際著名的基因學家都沒有接受到百夫長卡的辦卡邀請,這個超級軟飯王是怎麽做到的?
想到這裏,喬斯林的額頭不禁浮現出不少冷汗,心裏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葉飛伸手捏了捏口袋,假模假樣地說:“咦?我的卡掉哪裏了?”
喬斯林汗顏地將那張百夫長黑金卡拿起,笑著問:“是這個麽?”
葉飛接了過來,再次放回口袋:“對,就是它,怎麽跑到你手裏了呢?”
眾人都對喬斯林投去怪異的目光,莫不說這位大基因學家還練就了一手順手牽羊的好手段?
“剛剛你問我什麽來著,再說一遍?”葉飛盯著喬斯林的眼睛,問道。
“不不,沒什麽。”喬斯林仍然笑著,笑容卻很是難看,他現在清楚了,再問那種問題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葉飛每個月能賺多少錢,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至於馨麗佳人給他發的那點工資,權當是笑話好了。
想要知道他僅在歐洲的財富,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去問瑞士銀行的兩位頂級理財經理,隻是那兩個老頭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但隻要葉飛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們就算再忙,也會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興致越來越濃,於是決定去跳舞。
林思雨自然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領著他們來到了觀滄海酒店內部的私人舞廳。這裏的燈光音響設備一應俱全,平時基本沒人使用,今天也不例外。
她還特地叫來了酒店內的專屬樂師,來為眾人演奏。他們或坐或站在舞池邊,男的身穿整齊的燕尾服,女的則穿著清一色的紅色長裙,手中的演奏樂器都擦得一塵不染。
隨著林思雨的一個手勢,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一眾男女同學開始紛紛尋找舞伴,然後一對一對地走入舞池當中,隨著音樂一起翩翩起舞。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喬斯林來到林思雨麵前,來了個標準的紳士禮,說道:“思雨,不知能否賞臉共舞一曲?”
林思雨愣了愣,她自然想拒絕,可這樣很不禮貌,如果接受了又唯恐冷落了葉飛,猶豫不決之中,她將目光投給了旁邊的男人。
葉飛貼著她的耳朵悄聲說了點什麽,林思雨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去跳吧,別讓人家久等了。”葉飛忽然伸手,在她的屯丘上拍了一下。
林思雨不想他竟然敢這麽膽大妄為,羞惱之情不可言說,今天不但被這貨強吻,還被摸了一把屁股,真恨不得把他的鹹豬手給切下來喂狗。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卻不便當眾發作,隻得暗自把火氣憋在心中。
更可氣的是,不管是強吻還是摸的這下屁股,他都將時機把握的剛剛好,讓林思雨有苦說不出。
喬斯林的眼眸中燃起了兩團夥,真想自己變成葉飛的右手,哪怕隻有幾秒,死了都值。
沒有舞伴的葉飛,索性找了個位置坐下,默默地喝起酒來。舞池內的男女開始還比較矜持,沒一會就有人借著酒勁玩起了貼麵舞,甚至還有旁若無人接吻的,哪裏還有什麽純純的同窗情誼,分明成了不知羞恥的狗男女。
喬斯林還從沒有和心中的女神這樣近距離接觸過,望著她無可挑剔的精致俏臉,聞著她烏黑秀發的清香,那顆心好像被幾千度的火爐烘烤著,備受煎熬。
“思雨,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他的語氣親近了一些,想借此拉近二人的距離。
林思雨有意避過他灼灼的目光,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良好的家教卻仍然讓她禮貌地笑了笑,說道:“還可以吧。對了,你該不會真的還沒有女朋友吧?”
女人的禮貌讓他想得寸進尺,親一下她的柔唇,可林思雨的女王氣場卻讓他沒有勇氣褻瀆,所以自始至終他都是規規矩矩的。
他苦笑著說:“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會騙你。”
林思雨一臉疑惑,說道:“這太不可思議了,以你的條件找到理想的另一半應該很容易才對。”
喬斯林皺了皺眉,幾分動情地說:“我理想的另一半隻有一個,可她並不愛我。”
林思雨的粉麵一紅,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個動作甚至一顰一笑,都能猜到其中的潛台詞,而且她是何其敏感的一個女人,沒理由看不出喬斯林的情意。不過有些事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徹底說破對誰都不好。
喬斯林看她沒說什麽,心中那一絲希望又有抬頭的跡象,正想趁熱打鐵的時候,林思雨忽然問道:“這次回來,你打算在秦海呆多久?”
這話明顯撩撥到了他心中的癢處,讓他頭腦發熱起來,說道:“你想讓我呆多久?我聽你的。”
林思雨微微一笑,說道:“老班長說笑了,我怎麽敢命令你。”
喬斯林握著她的素手用力了一些,說道:“思雨,我絕對不是在說笑,為了你,我甚至願意做任何事。”
如此露骨的表露真心,不禁讓林思雨低下了頭,女人轉而又將頭抬起,和他四目相對,說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就是不知道老班長你是否同意?”
喬斯林的心髒一陣悸動,覺得是幸福來了,柔聲說道:“你還是稱呼我為卡桑德羅吧,這樣顯得更親近一些。”
“卡桑德羅。”
喬斯林一陣眩暈,激動得差點無法呼吸。不過女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女人嬌花一般溫婉地笑了笑,說道:“我想收購你的科研成果——基因合成法則。”
此話一出,喬斯林心裏的幸福感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就仿佛被從熱帶丟到了南極的冰窟裏,心髒猛然一縮,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感覺到的那些好感並不存在,這個女人隻是想跟他談生意,此時,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骨子裏始終是個商人。
“不要吃驚,先聽我說完。我隻是想把你的基因合成法則申請為專利,然後利用其製造產品,從而造福於民。這樣的話,你的研究成果不但能帶來可觀的收益,還能在實踐當中得到最好的應用。據說諾獎的評判標準中,社會認同度是非常重要的一條。所以這件事對你對我都有利,對麽?”林思雨表情認真地說。
事實上,她也是剛剛做出這個決定的。不可否認,這個想法大膽了一些,甚至在一般人看來冒進了一些,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也是她執行能力強、敢於嚐試新鮮事物的一個表現。
林思雨一直就不是一個墨守陳規的人。
喬斯林幾分落寞地歎了口氣,心目中的女神提出的要求,讓他很難拒絕。簡單思考了一下,他立刻說道:“思雨,不要說一個不起眼的基因合成法則,就算你想要我所有的科研成果,我也會傾囊相贈,無需半點費用。”
林思雨稍稍震驚,喬斯林的樣子不像在說笑,一個享譽國際的基因學家,願意將所有的科研成果奉獻給自己,就相當於把他這許多年數不清的努力和汗水雙手奉上,可見自己在他心中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女人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一碼歸一碼,我們雖然交情不錯,但生意畢竟是生意。如果你同意,我會立刻付給你八千萬美金,用於購買知識產權。而且等研製出的產品產生收益之後,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利潤都是你的。”
基因合成法則能帶來的巨大商業利益是可以預見的,這個誰都知道,事實上早就有人跟喬斯林談過,但都被他拒絕了。不過現在談判者的身份變成了他傾慕的女人,於是他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可以。”
說完之後,他又古怪地笑了笑,忽然拍了兩下手,整個會場的燈立刻全部熄滅。墨一樣的漆黑彌漫開來,甚至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林思雨愣了愣,還以為是電線短路了,不過會場內很快響起一陣興奮的歡呼聲,隨後一名男子大叫了一聲:“黑燈舞會正式開始!”
霎時間,各種興奮的尖叫聲、大笑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不用說,這是喬斯林事先安排好的,故意瞞著林思雨和葉飛二人,至於他的用意肯定是奔著林思雨去的。
葉飛的眉頭不禁皺起,他非常擔心林思雨被那貨揩油,此時他要是再不出手,頭頂那就是一片綠油油。於是乎他向林思雨和喬斯林所在的位置走去,伸手往前探了一下,卻不想碰到了什麽綿軟之物。
根據他的判斷,這應該是某人的屁股,再根據他之前的觀察,這可能是梅珊珊的,當然他也並不十分肯定。
對方隨即叫了一聲,並一把抓住了葉飛的手。
和她的手接觸到的一瞬間,葉飛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林思雨。是不是梅珊珊還得再看看。
無意間的一個舉動,讓他不禁有了一種負罪感。關鍵是通過這一下,葉飛可以準確的判斷出,對方的裙子下並沒有穿內褲。
就在葉飛思量著要不要道個歉的時候,一片唏唏噓噓的摸索聲和不尋常的呼吸聲傳來,搭配著悠揚的華爾茲音樂,顯得別有一番趣味。
很明顯,黑燈舞會的規則之一是要保持神秘感,這個所有人都懂,因為隻有這樣才會刺激,否則就索然無味了。
至此,同學會的氛圍蕩然無存,倒像是一個開放的有點過頭的Party。這些人不管男女,都有各種各樣的目的,其中一些甚至還是見不得光的,現在環境漆黑無比,正好可以施為,而且還不用負任何責任。
不管他們的身份地位如何,偽善的麵具現在得以卸下,都還原成了一個個滿是欲望的個體,探索著周圍的隨機目標,男的可以盡可能的賺便宜,女的則可以放下道德的枷鎖,得到徹底的釋放,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