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我的女人
“連為了錢給別人當小三這種想法也敢大膽承認,那你為什麽不在臉上紋上我是賤貨四個字,繞著公路跑幾圈?還說什麽想當狐狸精,你不覺得你是在侮辱狐狸精這個詞嗎?即便是狐狸精也是有尊嚴有底線的,而你則全然沒有。像你這種破爛,哥根本連碰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你看看你今天的衣著,顏值本來就不高,還穿得這麽暴露,你怎麽不光著上來,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出來賣的嗎?女人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是智慧,而不是胸前那幾兩肉,這你懂嗎?
本來我沒想看不起你,可怎奈你這人喜歡自賤,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不弄得自己臭不可聞不算完。就你還傍大款呢,大款的品味沒你想的那麽低,ok?
行了,要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滅燈吧。”葉飛雙手抱胸,目光在那些女嘉賓身上掃了一圈。
可竟然還是沒人滅燈,也沒人說話,偌大的錄影棚內靜得落針可聞。葉飛也懶得再等,施施然走下台去。至於是否有人願意跟他牽手,他則完全不在乎。
周導緊忙迎了上來,大拇指豎得老高,激動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葉飛來到花瑤跟前,問道:“我的表現如何?”
花瑤慨歎道:“表現的非常精彩,地球人已經無法阻止你了。”
這一天,婷婷得償所願地報名成功,隻是在她看來,是自己甜美的嗓音把評委打動了,卻不想是葉飛賣力的演出給她換來的。
那檔節目播出之後,錢寶這個名字一時間風靡於網絡,許多女孩甚至想方設法地跟節目組取得了聯係,索要他的聯係方式,想和這樣一位正義感十足又非常神秘的男人認識一下。
《一起約會吧》忽然成了萬眾矚目的相親節目,周導高興壞了,做夢的時候都會笑出聲,多次央求花瑤聯係葉飛,希望他多上幾次節目,最好能成為特約嘉賓,出場費給到了一集十五萬,葉飛知道後多少有些苦惱,本來覺得經自己這麽一折騰,這爛節目多半會停播,不想卻起到了反作用。平靜低調的生活讓他非常珍惜,所以他堅決不上,就算每集給兩百萬都不上。
紫電堂強勢來襲,這消息早已在秦海市的地下世界傳開,也引起了警界的高度重視,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的。
隻不過紫電號一直在公海上停著,始終保持著觀望的姿態。
如果說紫電堂是一條鱷魚,那麽秦海市那些幫派就如同小魚小蝦,隻要鱷魚願意,將那些小東西鯨吞進肚可以說是分分鍾的事。到底吃還是不吃,如果吃,那麽什麽時候吃用什麽方法吃,隻有鱷魚說了算。
這段時間,一些小的幫派非常識趣,開始陸續上賭船拜會穆榮傑,想要探一探他的意思。穆榮傑這個黑道老油條人老成精,不管什麽幫派前來拜會,他都會非常熱情的招待,隻談一些不相幹的事,正事那是一句都不聊。
對於黑道人士來說,能夠收到穆榮傑的邀請函,是一件很榮耀的事。穆榮傑要在紫電號上大擺酒席,來慶祝自家雙喜臨門,隻要心智健全的人都不敢不給他這個薄麵。
之前一個紫蝶幫就夠讓人頭痛了,現在紫蝶幫的老大竟然是穆榮傑的親生女兒,他們連起手來,整個秦海市的黑道勢力就得重新洗牌。
這個道理誰都懂,那些小幫派不求別的,隻求在洗牌完畢之後,自己能占個好位置,至於是否會被洗掉,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火蝴蝶無疑是這次酒席的主角,自然得去。至於葉飛,完全是抱著玩票的心態客串一回,並沒多少實際意義。
葉飛來到紫電號的時候,頂層的甲板已經被布置成了露天宴會場,秦海市各種幫派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來了一百多人,前方擺著各式各樣的禮物,上邊都寫著送禮者的名字,金元寶、玉如意之類的東西應有盡有,反正都是那種銅臭味很重的東西,混黑的人素質都這樣。
正前麵布置著一條十多米長的紅布,上邊用金漆寫著兩個大大的喜字,從兩邊都能看到。
賓客當中也有一些女人,基本都是一些大哥的姘頭,一個個穿的很暴露不說,臉上還濃妝豔抹的,身上的香水味道頂著風能飄出三裏地。
葉飛對她們半點興趣都沒有,因為她們和火蝴蝶比起來,根本就是野雞和鳳凰的區別。
與林思雨比較一下,火蝴蝶的衣著明顯更大膽一些,一襲純紅色的鏤空透視裙,將豐滿的身子包裹的特別緊致,曲線動人凹凸有致,在人群當中隨便一站,都能成為最耀眼的焦點人物。
葉飛眯著雙眼,一臉玩味笑容地欣賞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雖然昨天晚上剛剛和她好過一番,但仍舊怎麽也看不夠。
火蝴蝶根本就是一隻妖精,這個說法一點也不錯。
在她與幾個熟人駐足攀談的時候,葉飛的鹹豬手已經悄默聲地攀上了她挺翹的圓屯,火蝴蝶依舊裝得淡定從容,和人家談笑風生著。
如果她皺一下黛眉,或者撇一撇櫻桃小嘴還沒什麽,可偏偏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讓葉飛的心窩裏癢癢,邪火燒得他實在難熬。
開始的時候他的動作很輕微,但超乎想象的彈性讓他很快便把手掌全部按了上去,那入手的感覺就像棉花糖,讓他捏了又捏,愛不釋手。
女人終於攀談完畢,皺起柳眉,嗔怨道:“你真是壞透了,眾目睽睽之下都敢欺負我。”
“這樣才刺激,不是嗎?”
“你想要我的命嗎?人家都……”
葉飛動作很自然地親了一下她的臉:“要怪就怪你太迷人了,害得我總是控製不住。”
火蝴蝶得意地笑了笑,倒也沒有製止他的搞怪。
“火小姐,恭喜恭喜啊。”忽然一陣男子的嗓音傳來。
男人左手端著高腳杯,身穿藍白相間的背帶西裝,頭發油光水滑的,溫文爾雅地從人群當中走出。
葉飛轉頭一瞧,發現竟然自己的老牌情敵楊富華。
今天舉辦的是黑道宴會,可他怎麽過來了?
楊富華輕吻了一下火蝴蝶的手背,露出他標誌性的和煦笑容,說道:“其實火小姐是穆先生的女兒,我楊某人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將門出虎女嘛。”
“楊先生客氣,老板能有你這樣的英年才俊兒子,才真是虎父無犬子。”火蝴蝶微微一笑道。
楊富華臉上幾分歉然地說:“實在抱歉,本來這種場合,父親是必然會來捧場的,隻是他最近身體實在不好,隻得讓我替他出席了。過來之前他對我再三叮囑,務必要向穆先生當麵致歉。”
“老板言重了,他老人家的心意我和父親心領了,楊先生能前來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不敢再胡亂挑理。”
二人寒暄了一陣,楊富華的目光才落到葉飛身上,對於火蝴蝶二人的關係,他實際上早就知道,但卻佯裝意外地說:“原來葉先生也在呀,怎麽,今天沒在家裏陪思雨嗎?”
葉飛冷冷一笑,直截了當地說:“我倆都老夫老妻了,總膩在一起幹什麽,在床上早膩夠了。更何況今天是我女人的喜日,一些不該來的都來了,我這個該來的自然不能落下。”
楊富華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蜇,所謂不該來的肯定是他,好在他早已練得“百毒不侵”,即便心中再不爽,表麵上也看不出變化。
他將金絲眼鏡摘了下來,哈了口氣,用手指慢慢擦著,說道:“不知道思雨今天有沒有來?”
葉飛伸手將火蝴蝶摟在懷中,說道:“今天又不關她的事,她來做什麽。對了,有必要給大家隆重地介紹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女人。”
他的聲音不小,立刻引來不少人怪異的眼神。
火蝴蝶害羞之餘,心裏還是比較甜蜜的,她一直不願和其他女人攀比,但此時她堅信,即便林思雨都未必能讓葉飛這樣做。
楊富華更是不曾想到,他竟然敢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挑明自己和火蝴蝶的關係,把本來偷偷摸摸的事,講得如此堂堂正正。
不說別的,反正在臉皮方麵他是服的,在葉飛麵前,八個他楊富華這樣的加起來都是白給。
“你們幾個年輕人聊的挺好嘛。”說話間,穆榮傑帶著柳初夏款款走來,他們身後則跟著那個滿臉青黑的青壇壇主青鬼。
楊富華不經意的和柳初夏對視了一下,隻有不到兩秒時間,但這個小細節卻沒逃過葉飛的法眼。
他的心一動,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念頭:莫不會這兩個人認識?
看這樣子,他們不僅僅是一般的朋友,多半還睡過,因為隻有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女之間,才會有那樣的眼神。
看來今天不僅僅是吃個酒席那麽簡單,一定有更精彩的故事。
葉飛也沒說破,假裝啥都沒看到,他在乎的隻有火蝴蝶,隻要火蝴蝶沒事,他就不會去管那些扒灰、養小叔子的事。
楊富華微微躬身,禮貌有佳地說:“穆先生,剛剛恰巧正在和火小姐聊家父身體有恙的事。老爺子沒法前來,隻能我這個晚輩代為出席了,還請穆先生海涵。”
穆榮傑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一副滿麵紅光的模樣,地位、女人、鈔票,他現在一樣都不缺,男人活到了這個份上,想不開心都難。
楊富華的身份何其了得,此時卻恭敬的自稱晚輩,恐怕除了穆榮傑,秦海市再沒別人會讓他這樣對待。
穆榮傑滿不在乎地擺了下手,說道:“哎呀無所謂的,你能過來也是一樣。我早有耳聞,你家楊老爺子才是秦海市幫派真正的龍頭。這次不方便,等他身體好了再來拜訪,我一定要請他多喝兩杯。”
葉飛的眉頭皺了起來,原來那個“公司”的龍頭,火蝴蝶和秦海棠口中所說的老板,竟然就是楊富華的父親。
穆榮傑這個半大老頭也是有夠狂的,態度漫不經心,卻讓楊老爺子再來登門拜訪,而不是他前去看望,顯然並沒有把這個龍頭放在眼裏。
楊富華完全不生氣,還是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讓人無可挑剔。
幾個人不斷寒暄著,講得都是毫無營養的場麵話,葉飛覺得相當無聊,獨自走到甲板邊,靠著圍欄,望著蔚藍的海水,默默地抽起煙來。
無意間,葉飛的餘光掃到了一道靚麗的倩影。
她那柔順的長發迎風飄揚,側臉白皙如雪,沒有半點瑕疵,身穿褐色的緊身皮衣褲。身邊有幾名保鏢在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同樣靠在欄杆上,被皮褲包覆的圓屯挺翹豐滿,還折射著太陽的光澤,讓男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
葉飛有些詫異,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也來了。
他緩步走了過去,兩名保鏢立刻衝他伸出右手,一副切勿靠近的模樣。
“放他過來吧。”秦海棠斜眼看了一下,說道。
保鏢讓開之後,葉飛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在她誘人的屯丘上掃了幾眼,才說道:“這地方都敢來,你不想活了嗎?”
秦海棠沉聲道:“不要以為隻有火蝴蝶才是女中豪傑,她敢隻身前去我的金碧輝煌娛樂城,我怎麽就不敢來她的紫電號。”
葉飛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女人狠勁十足,對於他這樣的男人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這還是葉飛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她,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立體感十足,皮膚在陽光的映襯下,有種煮雞蛋一樣的質感,那頭發柔順無比,拍洗發液廣告都沒問題。
他忽然意識到,秦海棠那種美是危險當中孕育出來的,是那樣的讓人驚心動魄。看了一會,葉飛竟然有點失神了。
秦海棠扭臉掃了他一眼,幾分局促地說:“你看什麽呢!”
“看你啊,怎麽,長得美不許別人看嗎?”葉飛笑著說。
秦海棠那冰肌雪膚的小臉竟然紅了紅,說道:“姓葉的,這裏是你女人的地盤不假,但如果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肆意妄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別忘了,你我的恩怨還沒解決呢,我隨時可能會殺了你!”
葉飛搖了搖頭,說道:“你每天除了打打殺殺,難道就沒別的事了嗎?你這麽漂亮,就該多想一些美好的東西,做一些你該做的事,比如買幾件漂亮衣服,學著做一些好吃的東西,找個男朋友,一起去看看電影散散步什麽,殺人這種事讓那些粗俗的人去做就好了。”
第一次聽到這種話,秦海棠被弄得一陣淩亂。葉飛分明是仇人,可卻偏偏好像老朋友一樣規勸自己,他想幹什麽?
“不關你的事!”秦海棠凶巴巴地白了他一眼。
“確實不關我的事,可我不願看到漂亮的女人橫屍街頭。”葉飛的表情認真了起來。
秦海棠的心猛然一陣悸動,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這種事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不願去想,被他點出來之後,她的腦海中竟浮現出自己醜陋無比的死相,腸胃猛然收縮了起來。
她咬了咬貝齒,淩厲的目光閃過,說道:“葉飛,不要覺得跟我套套近乎,說點好聽的話,我就能饒了你,想都不要想!”
葉飛忽然大笑了幾聲,瞳仁陡然一縮,臉上掛著幾分嗜血的邪意,說道:“等你真正有實力幹掉我的時候再說這些吧,我不願跟女人耍狠,但你也最好別惹怒我,因為我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怕!”
“哼,我倒是真想瞧一瞧,你是如何發瘋的。”
二人的目光對到了一處,火藥味頓時濃鬱了起來,強勁的海風都無法吹散。
秦海棠心神稍稍遊離了片刻,就在這時,她的屁屁被猛然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悅耳。
“不錯,很緊實。”葉飛壞笑著說。
秦海棠乃是一隻堂堂的黑道母老虎,她的屁股,別說是拍,即便有人敢多看幾眼,都有被剜眼挖心的危險。可葉飛就是有這個膽子拍,還拍的很響亮。
“你在作死!”她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到了耳根,雙眼灼灼的看著男人,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撕碎了丟到海裏。
那些保鏢全都躥了過來,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葉飛的前胸。
葉飛將笑容收起,說道:“這一下不白拍,能換你一條命,很值的。現在你可能不信,但一會就知道了。”
說罷,他就好像沒事人一樣,一副懶散模樣地離開了。
老大沒下令,那些保鏢自然不會輕易開槍,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弄不明白秦海棠的想法。
秦海棠臉上的緋紅很長時間都沒有消退,屁股上還有些火辣。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奇怪極了。
她一直在回味葉飛的話,這家夥怎麽會這麽莫名其妙,是因為怕死而故作姿態?還是真的會發生什麽事?
對於葉飛的恐怖戰鬥力,她已經看到過多次,而且她深深地認識到,那開掛一樣的手段,絕對不是什麽魔術表演,而是實實在在的真本事。
憑這些保鏢就能幹掉他?那多半是不可能的!
看葉飛回到了自己身邊,火蝴蝶滿含深意地笑了笑,說道:“你真行啊,連她的屁股都敢下手,就不怕她生吞活剝了你?”
葉飛斜眼瞧了一下,看到秦海棠正站在海風中盯著自己,一臉不在乎地抓了抓頭,說道:“收拾這種女人,關鍵在於別把她當成黑道老大,就算再凶殘也終究是個女人,對吧。”
火蝴蝶並未否認,說道:“或許是吧,不過那女人也真是夠狠的,明明知道紫電堂和紫蝶幫是一家,還敢來賭船這裏,分明是在挑戰我上回去威虎幫的事。”
葉飛臉上浮現出一抹異色,說道:“你要是想做掉她,現在絕對是個好機會。”
火蝴蝶擺了擺手,一臉釋然地說:“親愛的,倘若我用這麽卑劣的手段,那麽就不配在黑道混。秦海棠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我隻會以禮相待。”
葉飛摟住她的細腰,端詳著她不可方物的容顏,說道:“小美人,我覺得你現在真的好迷人。”
火蝴蝶甜甜一笑:“也就是說我之前不迷人嘍?”
二人正調著情,今天的主角穆榮傑在柳初夏的陪伴之下正式登場,嘈雜的甲板忽然安靜了起來。
穆榮傑今天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西裝,襯衣的扣子隨意解開兩顆,胸前露出半個張牙舞爪的龍紋身,顯得相當有氣勢。
穆榮傑原名火占山,今年六十有二,腰板直直的,頭不昏眼不花,兩排牙齒整整齊齊,沒有一顆是壞的,一頓飯能喝一瓶五糧液,吃一整隻烤鴨,能熟練地使用三十幾種槍械,準頭幾乎已經到了例無虛發的程度。
他少年貧苦,承受了太多讓人無法想象的磨難,額頭上的每一道皺紋,好似都在訴說著一個艱苦奮鬥的故事。
他十二歲就進了城,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痞子混起,這一混就是是十多載。24歲加入了黑道,打打殺殺的事幹的不計其數,甚至還挑斷過仇家的手筋腳筋,當然也經常被仇家追殺,有好幾回都差點慘死。直到32歲的時候,他親手創立了屬於自己的幫派青衣會。
現如今以是物是人非,青衣會變成了紫電堂,穆榮傑沒有了當年的青澀和血氣,倒是多了許多處變不驚的大家風範。
這62年當中,穆榮傑用37處刀疤和搶疤贏得了今天的地位。對一般人來說,人生多半是平淡無奇的,可對於他來說,這大半輩子卻飽含了無數的浮沉和滄桑。
時間宛如一輛永不停止的馬車,在他臉上碾壓出一道道無法抹去的痕跡,又如同一個永遠不會停下來的話匣子,講述著關於他一個又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故事。
因為飽經滄桑,飽嚐酸甜苦辣,讓他對一些東西的渴望遠遠超過普通人,那就是地位和權利。
手上有上千個兄弟的幫派,坐鎮京城,穆榮傑一手締造的黑道大廈,現在正巍然而立,幾乎到了無人可以撼動的程度。
和普通的半大老人相比,穆榮傑霸道十足,言談舉止無不透露著鋒芒,可每一個江湖中人都願意親近他,因為他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權利和地位。
不管什麽時候,過硬的拳頭都比能言善辯的嘴重要,這是穆榮傑對手下最常說的一句話。
在他旁邊的那個美豔女人,正是青春煥發的年紀,身穿水藍色的長裙,體態婀娜,曼妙的曲線近乎完美,那輕柔的長發被高高盤起,用一個碧綠的玉簪紮著,標準的鵝蛋臉白皙瑩潤,小小的一抹紅唇嬌豔欲滴,大大的眼睛靈氣逼人,好像會說話似的。
她用一隻手挽著穆榮傑的胳膊,顯得大方而優雅,讓男人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男人六十有二,女人則剛剛三十出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頗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味道。柳初夏亦步亦趨的嬌滴水嫩模樣,又不禁讓人有所聯想,看來穆榮傑也是老當益壯,才將大嫂滋潤的如此迷人。
穆榮傑狼一樣的目光環視了一圈,麵色威嚴,語氣卻相當親和地說:“諸位都算我的老朋友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肅然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所有人的臉都掛上了釋然的笑容。
“我穆榮傑虛度62年光陰,如果說還算有些成績,那也是仰仗朋友們的鼎力相助。這次我來到秦海,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和我女兒火蝴蝶重逢。蝴蝶你過來,跟各位見見麵。”他向火蝴蝶招了下手,女人立刻從容走來,落落大方地挽住了他的另一條胳膊。
穆榮傑眼眸中滿是慈愛,說道:“這位便是犬女火蝴蝶,她和諸位一樣,都是在道上討飯吃的,這個我也不想隱瞞。犬女能獲得今天的成就,和在場諸位的照應、幫襯是分不開的,在這裏,身為父親的我代她謝謝諸位了。”說罷,他便彎腰鞠了一躬。
在場的所有人都適時地客氣了幾句,還有人鼓起掌來。其實所謂的照應和幫襯都是客套話,火蝴蝶和她的紫蝶幫能有今天完全是努力打拚的結果,和秦海市各類幫派都免不了有衝突和摩擦,背地裏遭人暗算的情況太多了,許多和火蝴蝶有過矛盾的人都暗自捏了把汗,也不清楚穆榮傑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既然今天大家給我麵子,那我也得給你們麵子,之前跟蝴蝶有過節有梁子的,今天就一筆勾銷了。”
聽到這裏,許多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穆榮傑笑著說:“這次宴會的目的之一自然是慶祝我和蝴蝶父女重逢,當然我也想借此機會和諸位道上的兄弟認識認識,大家肯定都很忙,能聚在一起著實不易,倘若把我穆榮傑當個朋友,就盡情開懷暢飲,必須玩盡興了,否則就是給我穆榮傑難看。”
他剛剛說完,一片熱烈的掌聲就響了起來。
穆榮傑伸出雙手,虛空往下一壓,語調忽然冰冷了幾分,說道:“趁著大家都沒喝多,頭腦都清醒的時候,我來宣布一件事……”
聽到這裏,全場立刻鴉雀無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