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追債
此時，葉飛和宋秋雨已經來到了金城商貿公司的辦公樓前。
宋秋雨明顯有些緊張，拉了拉葉飛的胳膊，問道：“他們真的會給錢嗎？”
“沒事的，即便不給，咋倆也少不了一塊肉。”葉飛吸了兩口嘴裏的煙，樂嗬嗬地說。
“那可未必，那混蛋凶得很，被打殘都是有可能的。那樣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很丟人。”宋秋雨本來就是在葉飛的循循善誘之下才過來的，走到這裏又猶豫了起來，身體直哆嗦，害怕之餘也不想讓葉飛範險。
葉飛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丟人？麵子這種東西是自己賺的，不是別人給的。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努力去爭取，那才叫丟人。”
宋秋雨的心，在這一刹那被葉飛征服了。可又一想，這種話竟然會從他這種不修邊幅的家夥嘴裏說出來，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怎麽用這種口氣說話，好像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二人談話之間，已經來到了這棟樓的第六層，這裏正是金城商貿公司的辦公地點。
那負責接待的前台小姐看到宋秋雨，一臉不耐煩地笑了笑，說道：“宋小姐您還真閑啊，沒一會的功夫就來兩次了。”
宋秋雨剛要說什麽，卻被葉飛的話打斷。
“你們杜總在什麽地方，我要見他？”
“哎呦，真是太不湊巧了，杜總現在特別忙，可能……”
看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葉飛就有些不爽，用力拍了下桌子，冷聲冷氣地說：“現在是十點三十分，秦海三台的《消費者特別調查報告》播出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所以你們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前台小姐好像看猴一樣看了看葉飛，然後笑著問宋秋雨：“宋小姐，這誰啊？”
“你們這個無良的公司一旦被報道出來，所造成的負麵影響顯而易見，你負不了這個責的。”葉飛仿佛自言自語一般，接著說道。
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感覺情況似乎有些嚴重，前台小姐還是撥通了老板的電話。
“杜總，馨麗佳人的宋秋雨小姐又過來了。”前台小姐掃了一眼葉飛，“還帶了一個男的，也不知道幹嘛的。”
“什麽？她有完沒完，把電話給她。”電話中的男人極不耐煩地說。
“宋小姐，我們杜總想跟你通話。”前台小姐把電話遞了過去。
對於對方的態度，宋秋雨非常氣憤。她剛要伸手去接，一根手指卻按在了掛斷鍵上邊，動手的正是葉飛。
而後，葉飛也沒理會前台小姐，直接悶聲不響地走進了金城商貿公司的辦公區。
前台小姐一臉詫異，但並沒有上前阻攔。
宋秋雨稍稍愣了愣，然後緊忙跟了上去，唯恐惹出什麽亂子來。二人走了之後，那前台小姐才回過神，也跟了上去。
“杜偉的辦公室在什麽地方？”葉飛一邊走一邊沉聲問。
宋秋雨用手指了指，說道：“喏，那間就是。”
按常理來說，在別人的地盤都會有心裏弱勢，唯恐被群而毆之，不過葉飛完全不是這樣，走起路來就跟闊少溜大街似的。
看他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前台小姐完全沒了勇氣阻止，就那麽屁顛屁顛地跟著，跟個做錯了事，帶著家長見老師的初中生一般模樣。
來到辦公室門口，葉飛並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敲了敲門。
“進來。”裏邊男人慵懶的嗓音傳出。
門被打開，葉飛領著宋秋雨走了進去。
“杜總，這位宋小姐她……”
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一名又矮又胖的男子坐在那裏，看模樣大概四十七八歲的樣子，跟個木頭墩子似的。
“你怎麽回事，又來幹什麽？我……”
葉飛懶得聽他磨嘰，轉過身衝前台小姐擺了擺手：“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聽對方的口氣好像上司在命令下屬，前台小姐竟然立刻轉身往外走，可走了兩三步才意識過來不對，他還沒走自己走什麽？
就在她遲疑之際，葉飛直接把他推了出去，並將門關死。
“你是誰？”杜偉的眉頭皺起，一臉不爽地看著葉飛。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葉飛冷聲道。
杜偉的臉色一僵，從抽屜裏摸出一隻雪茄，說道：“宋小姐，倒不是我有意推脫，今天確實相當的忙。有事趕快說吧，五分鍾之後我還要開一個很重要的會。”
“放心吧，不會耽擱你很長時間的。”說著，葉飛走上前去，在辦公桌那台電腦的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後示意杜偉看電腦屏幕。
杜偉掃了一眼，說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電腦屏幕上是《消費者特別調查報告》欄目的網站首頁，提供新聞線索的對話框中寫到：金城商貿公司惡意拖欠馨麗佳人有限公司欠款42萬，時間長達三個月零十八天。”
“看懂沒有，再看不懂就等著看下午的節目吧。”
杜偉惡狠狠地將雪茄丟在地上，一臉憤然地看著宋秋雨，說道：“你們馨麗佳人對待代理商的態度真是太差了，實在可惡！”
葉飛冷笑了一聲，說道：“杜總，你的記性真是太差了，別忘了，馨麗佳人和金城商貿的代理合同已經作廢了，所以我對你完全不必向對待代理商那麽客氣。”
杜偉衝宋秋雨一個弱質女流可以大吼大叫，麵對葉飛則顯得多少有些膽怯，隻是一臉生氣模樣地問：“你究竟想怎樣？”
“最近我們公司等待收回的欠款頗多，財務賬上特別難看，惹得我們領導很不開心。沒辦法，我們當下屬的隻能做些什麽，比如將某個死不要臉的家夥好好打擊報複一下，讓他在業界臭名遠揚。這樣殺雞儆猴之後，相信其他一些拖欠款項的家夥，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錢還上。”
“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對馨麗佳人的負麵影響也不小。像我們做代理的，拖欠一點錢是稀鬆平常的事。再說了，我說不還了嗎，沒有！你們現在這樣做，會讓許多代理商心寒，甚至是敬而遠之。所以我說年輕人，做事之前還是要多考慮考慮後果，要以你們公司的長遠利益為重。”
“我們公司很小，看不了那麽長遠。對於我這個小員工來說，這月的獎金不被扣下比什麽都重要。”
杜偉無力地看了葉飛好一會，才說道：“行行行，算你贏了行了吧。”
說著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說道：“收賬的過來了，需要你們上場了。”
不多時，八個麵目可憎的男子走了進來，並將辦公室的大門鎖死。他們全都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模樣，一臉鄙夷地打量著葉飛。
看到這架勢，宋秋雨立刻心慌了起來，早就知道杜偉沒那麽好應付，現在看來問題比想象的還要嚴重，而且嚴重的多。
“欠款我們不要了，放我們走。”
“宋小姐，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啊，現在才說這種話，晚了！”杜偉呲著他黑漆漆的牙齒笑了笑，然後看向葉飛：“你這王八蛋竟然敢威脅我，老子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嗎的，敢來要賬就該有被打死的覺悟！”
葉飛早已猜到這家夥會這麽玩，剛進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公司裏連半個客戶都沒有，卻有很多人在來回來去的走動。想來這杜偉開公司肯定是在掛羊頭賣狗肉，主要的營生乃是巧取豪奪。隻不過他玩的這一套，跟葉飛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
“看來你想動手了？”
“廢話！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我今天隻想文明要賬，倘若你非要整這一出，可就別怪我叫人了。”說著，葉飛拿出了手機。
杜偉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老子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什麽陣仗沒見過，還怕你叫人？好，我今天就等你叫！”
葉飛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冷珊的聲音：“葉飛，你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大事，我現在正在幫公司收拖欠的款子，可金城商貿公司的老板實在太霸道了，叫來一夥子人想要揍我。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所以隻好請你過來走一遭。”
冷珊吃驚不小，對於葉飛的變態實力她深有體會，竟然還有人有膽子揍他，更奇葩的是他還打電話報了警。倘若自己不過去的話，幾條人命恐怕就這麽沒了。於是她沒有再多想，緊忙說道：“千萬別動手，就在那呆著，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可他們要動手打我怎麽辦？”葉飛一臉委屈地問。
“那你就忍著。”
“叫聲大哥哥，不然我不聽你的。”葉飛壞笑著說。
“你這家夥！”冷珊咬了咬牙，心說這混球竟然又拿自己開涮，“葉飛，我不會說那麽惡心的話。你給我記住，之前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這回你要是再出手傷人，我肯定要把你當典型給抓了！”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葉飛耳膜生疼。無奈之際，他隻好把電話往外拉了拉，等她嬌吼完畢之後，才說道：“別這麽衝動，我聽你的總行了吧？拜拜，等你了寶貝。”
他剛剛說完，對方就將電話狠狠地掛斷了。
等了幾分鍾，杜偉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你叫的人怎麽還不到？”
“馬上就到。”
“少跟我玩拖延時間這一套，哥幾個，不跟他磨嘰了，給我動手！打死打殘都算我的！”
那幫人一聽，立刻將葉飛和宋秋雨圍在當中。宋秋雨的小臉白的好像紙一樣，看來葉飛這頓暴打是躲不過了，自己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現在非常後悔被葉飛忽悠過來，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
葉飛也沒理會那幫家夥，轉頭看向宋秋雨：“杜偉模你屁股的時候，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宋秋雨懵了，心說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問這個。
葉飛斜掃了一眼，看到杜偉剛好用左手夾起一支煙，“看來這家夥是個左撇子，用不用我幫你把他的那隻手切下來？”
宋秋雨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杜偉大怒道：“給我揍，別愣著了！”
那些打手應了一聲，立刻衝葉飛拳打腳踢了過來。葉飛則完全沒動，隻是站在原地，眼看著大門的方向。
大門被踹開，隨即一道靚麗的倩影躥入，一股清心淡雅的洗發水香味隨即彌漫開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打手就被掐住了後脖子。隨後女人用力一拽，那家夥便倒飛了出去，撞到了不遠處的大花盆上。
“哢嚓”一聲，花盆碎裂開來，那家夥被弄得滿身都是鮮血和汙泥的混合物，趴在地上沒了動靜，也不清楚是否還活著。
未等眾人反映過來，又有一個打手的腹部遭到了猛擊，兩條肋骨登時斷裂開來。那人一口鮮血噴濺而出，身體躬成了蝦米，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女人的動作相當連貫，揮起右手肘，又向一個正在倒退的打手臉上撞去。
“嘭”的一聲悶響過後，那人的鼻子立刻歪到了一邊。他捂著正在冒血的鼻子，覺得眼前有好多小星星在閃啊閃的，身體也隨著晃啊晃的。
隨著女人的一記下壓腿，他便直挺挺地原地摔倒。
一個打手見勢不妙，抽出背後的西瓜刀，直砍女人的天靈蓋，一道陰惻惻的刀光隨即而至。女人怒了，快如閃電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掰，那人的手腕當即被卸下，手中的刀也隨之落地。
“啊！”因為疼痛，那人淒慘地大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扭曲著，看起來比死了媽都難受。
將他的手腕卸掉，女人好像覺得仍然不過癮，用力擰了一下，那家夥當即轉了半圈，背對著女人跪在了地上。
女人伸手抓住了他的頭發，往地麵上猛砸了三下。三聲悶響過後，那家夥的腦袋開了花，滿頭滿臉都是血，地麵上的瓷磚也是碎了三塊。
如此彪悍的女人，把其餘的打手都嚇毛了，倒是有一個膽大點的，往前一撲，用雙臂去摟她的腰部。
可他的動作剛做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一把漆黑的手槍，頂到了他的天靈蓋上。
所有人都老實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時，他們也是才看清此女的麵容。
她留著齊耳的短發，臉上不施粉黛，上身套著一件皮夾克，腿上是藏藍色的牛仔褲。那眉清目秀的模樣，仿佛一個鄰家女孩，眉宇之間的英氣，卻堪比久經沙場的將軍。
一上來就是一陣瘋狂的暴虐，絲毫情麵不講，這樣的警察局長，全華夏恐怕就她一個。
很快，一些身穿製服的警員衝了進來，把那幫打手全都銬了起來。
杜偉自覺在秦海混的相當可以，黑白兩道都能走上麵兒，可卻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不知道您是……”
“秦海市西城區分局局長冷珊，剛好管這一片。”冷珊冷聲說道，隨即摸出一副手銬，丟給了他，“戴上。”
冷珊的威名，杜偉自然是早有耳聞，作風彪悍、手段強硬，剛一上任，就接連破獲數樁大案要案，堪稱警界第一辣手判官。另外她鐵麵無私宛如包拯在世，對誰都無情麵可講。
杜偉好幾次都想前去拜會她，但一直沒找到機會。他萬萬沒想到，那個男人叫來的，居然是此等凶悍的角色。
事實上，杜偉也是有點背景的，自然不甘心認罪服法，冷哼了一聲道：“你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惡意打人，我要到紀委檢舉你。”
冷珊走到他近前，隨便一下便將他按到了辦公桌上，拿起旁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衝著他就是一陣狂砸，痛得杜偉“爹呀”“娘呀”的叫個沒完。
將他揍了個鼻青臉腫，冷珊才收手，說道：“去檢舉吧，你最好能把我弄出警界，這樣我報複起你來就能更加無所顧忌了。”
遇到這麽個狠人，杜偉直接啞巴了。看情況那個男的和冷珊好像還很熟，還是識時務一點好，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同時他也不想被帶到局子裏，緊忙將會計叫了過來，給宋秋雨簽了一張四十二萬的支票，然後連連鞠躬道歉，並不斷的討好冷珊，希望能放自己一馬。
“好吧，鑒於你認錯的態度還不錯，我就姑且饒了你，但這幫家夥不行，都得到局子裏蹲幾天，不交夠保釋金，休想離開。”冷珊頓了頓，接著道：“你給我好好記住，附近這一片都歸我管，要是再不本本分分地做生意，我絕對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杜偉一邊拿出手絹擦汗，一邊點頭如搗蒜。
從金城商貿公司出來之後，宋秋雨一臉興奮，親了那張支票好幾口，然後高興地圍著葉飛轉起圈來。
“凡凡，多虧你了，不然這款子打死我也拿不回來。”宋秋雨望著葉飛，小臉激動的稍稍有些泛紅。
多年之前，葉飛收賬的營生不知道幹過多少次，收的錢更是多如牛毛，但這次的心情卻和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基本上是巧取豪奪，帶著一些侵略的感覺，而這回則是成就感十足，那種溫暖和興奮的感覺，滲透到了骨子裏。
“一般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他喃喃自語地說。
“葉飛，我越發覺得你不是個普通人，你之前究竟是幹什麽的？”宋秋雨問道。
“賣秋褲的，不是早告訴你了麽。”葉飛道。
“別把我當三歲小孩糊弄，我指的是賣秋褲之前。”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宋秋雨搖了搖頭，“但不管你說自己是幹什麽的，我都會覺得不奇怪。”
“我之前在國外混，端盤子、賣保險、當建築工人，幾乎什麽都嚐試過，像杜偉這種人，我見的多了，知道該怎麽跟他們打交道最合適。”葉飛自然是在撒謊，不過他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讓人看不出半點異常。即便連米國最先進的測謊儀都測不出來，對於忽悠宋秋雨這種涉世不深的小女人，更是易如反掌。
“哦，原來如此。”宋秋雨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扭捏地說：“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需要我……需要我用那種方式感謝你嗎？”
葉飛邪邪一笑，說道：“當然需要了。你這麽主動，是不是自己等不及了？”
宋秋雨伸手在他身上捶了幾下，嘟著小嘴道：“我還不了解你，就算我不主動說，你也會要求我那樣的，是不是？”
“嘿嘿，那必須的，別等了，來吧。”葉飛把臉送了過去，說道。
宋秋雨翹著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問道：“可以了嗎？”
葉飛擺了擺手，說道：“要親就親勻稱，這邊也來一下。”
沒辦法，宋秋雨隻得又在他另一邊的臉上，輕輕來了一下。
“放開一點，大膽一點，這都不會嗎？來我教你。”葉飛將宋秋雨摟住，好像一隻吸血鬼，作勢要把她的小嘴吞掉。
“混球，要死呀你！”宋秋雨用力掙脫出來，紅著小臉，凶巴巴地白了他一眼。
二人就這樣嬉戲玩鬧著，一轉身，忽然發現冷珊正戳在二人身側。
宋秋雨當即愣住了，沉吟了一會才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回公司把……把支票入賬。”
也沒問葉飛是否同意，她就一溜煙跑遠了，將葉飛一個人晾在了那裏。
葉飛露出一臉苦笑，剛走了一個願意獻上香吻的溫柔小妮子，現在又要麵對一個冷麵局長。同樣都是女人，這反差也著實太大了一點。
“和我猜的完全一樣，你果然是個不知廉恥的色胚，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不懂事的姑娘栽在你手裏。”冷珊落寞地歎了口氣。
葉飛也沒辯解，因為他很清楚，在冷大局長麵前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
“那是人家女孩主動的，我有什麽辦法？冷局，你該不會是看著眼饞吧？”
冷珊眉頭皺起，說道：“你給我正經一點。”
葉飛呲牙一笑，道：“那什麽，多謝你今天仗義出手。”
“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多謝你手下留情，沒有再造殺孽。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報警。”
葉飛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這樣的人咋了？我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秉性良善的好青年啊。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咱們強大的人民警察，動手殺人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幹的。”
他越裝，冷珊就越火大，嬌吼道：“葉飛，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最心狠手辣的黑道勢力都被你滅掉了，宰幾個人對你來說根本連個屁都不算。”
“隨你怎麽說吧，你總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有什麽辦法。”
“另外，你一直在利用我，上回保護林思雨是這樣，這回幫你解圍又是如此。有時候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居然連我們警方都有膽子利用，更可氣的是，你還利用的如此名正言順！”
二人向來如此，見麵沒一會就會爭吵起來，葉飛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一臉不耐煩地說：“行行行，你說的都對行了吧。我很忙，得走了，咱們回見吧。”
他剛剛轉過身去，冷珊就在身後將他叫住：“葉飛，一秒鍾你都不願意和我多待，是嗎？”
葉飛的腳步停住，轉過身來，一臉錯愕地望著對方：“你想怎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就是個怪胎？我性格暴躁、囂張跋扈，一點道理不講，總是要跟你對著幹，是嗎？”冷珊越說越激動，小臉紅紅的，胳膊甚至還有些顫抖。
葉飛的心情跌宕起伏了起來，因為冷珊的表現太反常了。他甚至懷疑，這妞是不是精神出現了什麽問題，不然怎麽會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事實上，冷珊說的話也不錯，因為葉飛很多時候根本沒把她當女人看。
正好這個時候，一名警員跑了過來，說道：“冷局，這個家夥是當事人，也得去局裏錄口供，而且……”
冷珊一個無比犀利的眼神投射了過去，那警員剩下的話當即咽回到了肚子裏。半個字都不敢再說，小跑著離開了。
“葉飛，回答我的問題。”冷珊再次看向葉飛，好像一隻母獸一般咆哮著說道。
“你究竟想讓我說什麽？”葉飛一臉為難地說。
冷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然後默默地低下了頭，沉聲道“算了。”
“算了又是什麽意思？”葉飛被她搞的十分蛋疼。
冷珊忽然正色道：“我想說的是，上回你在火車上救了我，我要謝謝你，就這麽簡單。”說罷，她就把臉轉到了一邊。
葉飛抓了抓頭，滿臉都是苦澀的笑容。他心裏很清楚，像冷珊這樣的人，想要發自內心地說句謝謝是有多難。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不必謝了，舉手之勞而已。”
“你不覺得是大事，可我不那麽認為。除非在你看來，我的命很賤。”冷珊表情認真地說。
葉飛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說道：“美女，我覺得你如果有話呢，就直接點說出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什麽時間陪你再閑聊下去了。”
冷珊的臉色忽然黑了下來，說道：“行，既然你懶得跟我說話，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