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郊遊

  “還得坐火車啊。”葉飛轉過身,一臉無奈。


  邢娜娜點了點頭。


  葉飛有些落寞地說:“合著你都計劃好了,那還問我幹什麽?”


  “你畢竟是項目部主管,問一下算是對你的尊重。”


  “那我謝謝你了。”葉飛翻了翻白眼,“我有個提議。”


  “說。”


  “要不咱們還是坐飛機去吧,畢竟這樣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錢方麵讓我老婆批個條,從財務那拿就好。”


  邢娜娜淡然一笑,說道:“不行。”


  葉飛吐了吐舌頭,回到了項目部辦公室,對三個青春靚麗的下屬一臉興奮地說:“美女們,我這有個特大的好消息,你們大聲的告訴我,要不要聽?”


  葉飛本以為美女們會興高采烈地跑過來,然後纏著自己問這問那,可不想她們還是辛勤的忙碌著,甚至連頭都沒抬起來。


  冷場的尷尬讓葉飛有些不爽,悻悻地找個位置坐下,說道:“幸幸苦苦為大家爭取了一次野外郊遊的機會,竟然沒人感興趣,算了算了,一會我跟邢總說說,給取消掉。”


  三個美女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同時說道:“你不是在說笑吧?”


  葉飛一臉苦悶地說:“我像在開玩笑嗎?”


  賀雯雯白了他一眼,說道:“可我還是不太相信。”


  李紫瞳和宋秋雨也是搖了搖頭:“我倆也是。”


  葉飛長歎了一聲:“你們說的連我都有些不信了,算了,我現在就去找邢娜娜,把這活動給推了。”


  李紫瞳大大的眼睛閃了閃:“真的要郊遊呀!”


  葉飛聳了聳肩:“那必須的。”


  三個美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接將手中的材料紙丟到了天上,興奮地又蹦又跳了起來。


  兩天後,葉飛和他的項目部幹將們,在邢娜娜的帶領之下踏上了郊遊之旅。


  車票雖然不用葉飛操心,一大堆行李可苦了他,倒不是拎不動,主要是每隻手都要拿三四個箱子,太麻煩了,還經常引來路人異樣的目光。


  和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相比,四大美女都是輕裝上陣,手中拎著小皮包,戴著大大的太陽眼鏡,一邊體態婀娜地前行,一邊有說有笑的閑聊。


  來到車站之後,葉飛將所有行禮辦理好托運手續,回來還不忘給美女們買了許多好吃的,當然慰勞性的香吻也是獲得了一些,這還是讓他比較欣慰的。


  邢娜娜總歸還是仁義的,給幾人買的是軟臥票,隻是為了安全起見,她將葉飛放到了別的車廂。對此,葉飛雖然心中大有意見,但也無法反駁。


  一眾女眷全部安頓好之後,葉飛來到了自己的車廂,躺下來歇著。列車啟動沒一會,這貨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忽然門被打開,李紫瞳邁步走了進來,甜笑著問:“餓了嗎?”


  葉飛摸了摸自己癟下去的肚皮,看著善解人意的女孩,就仿佛看到天使一般,眼睛直冒金光,不過卻假裝鎮定地說:“邢總派你過來大發善心了?”


  “真聰明。她知道你幹了不少活,特地讓我送慰問品過來,讓你吃飽喝足之後,舒舒服服地睡個大覺。”李紫瞳俏皮地擠了擠眼。


  葉飛接過所謂的慰問品,一桶老壇酸菜牛肉麵,和一顆鄉巴佬鹵雞蛋,真是連跳車自盡的心都有了。


  “就這破玩意?火腿腸、雞腿啥的呢?”葉飛可憐巴巴地問。


  李紫瞳撇了撇嘴,說道:“那種搶手貨根本輪不到你,這顆雞蛋還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特批下來的,湊合著吃吧,別挑三揀四了。”


  說著,她便轉身離開了。


  葉飛將鹵蛋和方便麵吃了,卻連三分飽都沒到。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他一臉不爽地在床上挺屍了一會,又翻來覆去了半天,還是決定去美女們那裏“吃大戶”。


  忽然,他發現高速行進的火車外邊,竟然出現一個人,透過車窗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是一名女子。她的身上綁著一根很細的尼龍繩,一直向上延伸著,那頭應該是固定在車頂的某處了。


  看她不斷向上攀爬的模樣,葉飛的雙眼眯了眯,雖然外邊的光線並不清晰,但還是可以看到她那不經意間露出的小臉。


  葉飛深呼吸了一次,眼睛瞪得老大,不想此人他還認識,正是號稱秦海市首席人民公仆的局長冷珊。


  天色已經這樣晚了,她怎麽忽然在火車外出現,還玩起了歐美電影裏的蜘蛛俠,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葉飛並未想太多,用手將車窗打開,笑嗬嗬地衝外邊的女人打了個響指,說道:“冷局,不可否認,我葉飛的酮體是吸引人了一些,可你利用這麽誇張的手段來偷窺我,也實在太冒險了。”


  和往日的裝扮不同,冷珊今天穿著一身彈性極好的緊身夜行衣,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襯托的淋漓盡致。那短碎的頭發,在勁風的吹動之下輕舞飛揚著,略帶紅色的小臉上方,雙眼放出利刃一般的目光。


  她正聚精會神地攀爬,被忽然冒出的葉飛嚇了一跳。她的一雙美眸瞪得老大,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會在此時此刻和這個災星不期而遇。


  “你幹什麽呢?”冷珊柳眉微凝地問。


  葉飛哭笑不得地說:“冷大局長,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大晚上的來扒火車,你以為你是鐵道遊擊隊嗎?買不起車票就跟我言語一聲,我葉飛雖然沒什麽大錢,但三五十還是出的起的。”


  冷珊的模樣無比尷尬,說道:“住口!我正在辦案,回去睡你的覺,不許打擾我。”


  葉飛呲牙一笑,不但沒走,還用右手拄著下巴,靠在了車窗位置,說道:“什麽案子啊,還得勞煩您老玩空中飛人,掉下去可是要死人的。這種事讓下屬做就好了,你不是應該在後方統領全局麽?”


  勁風蕭蕭,不斷吹打著她嬌俏的臉龐,下方的景物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情況,要說冷珊不犯怵那是謊話,不過倔強的性格卻讓她表現的無比堅強。


  “這是我們警方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隻是擔心你,不想你連男人的滋味都沒嚐過,就把小命交待了。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葉飛磨磨唧唧地沒完沒了,讓冷珊的耳朵備受煎熬,她凶巴巴地剜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向上攀爬。


  “嗖”的一聲,車頂位置忽然冒出一個人來。


  “哈哈哈。”那人居高臨下地鳥瞰冷珊,發出一陣狂笑,然後道:“本來以為是個小卒子,不想竟逮到個局級幹部,老子真是賺翻了。冷大小姐,老子心狠手辣那是盡人皆知的,跟我做對就要有死的覺悟,下地獄之後可別怪我,誰讓你把我往絕路上逼呢。”


  那人一邊說話一邊摸出一把手槍,打開保險之後對準了冷珊的腦袋。


  冷珊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偷襲行動竟然被發現,更不曾想到會命喪與此。上方是黑洞洞的槍口,下方是不見底的深淵,不管選擇那邊都沒有生的希望,這讓冷珊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惶恐當中。


  “別傻愣著了,快把繩子弄斷!”就在這時,葉飛的聲音傳來。


  冷珊怔住了,覺得葉飛出的是個餿點子。她往下一瞧,那貨正將雙臂伸出,表情認真地等著接她。


  冷珊的身體一陣酸軟,心說即便葉飛的力道再大,也很難保證能夠成功,畢竟自己下墜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不把他看起來並不十分粗壯的手臂折斷就不錯了。


  自己一直針對他,甚至用十分殘暴的手段對付他,可他竟然還這般熱心地救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麽?

  形勢十分緊迫,沒什麽時間給冷珊思考。隻見她快速抽出貼身的短刀,用力一劃便直接將尼龍繩割斷。


  繩子斷裂的聲響和手槍射擊的聲音幾乎同時發出,一道赤色火蛇劃過漆黑的夜空。


  葉飛暗叫不妙,曾經和冷珊接觸時候的畫麵,快速在他的腦海中一一劃過,那些矛盾、憎恨和誤解,就如同飛灰一般隨風而去。


  一團黑色物體,重重地落到葉飛的手中,那正是冷珊的身體。她並沒有死,那雙澄澈閃亮的眸子,還在眨呀眨呀地看著自己。


  葉飛隻單手便將她穩穩地摟住,另一隻手將車窗開到最大,同時用力一拉,將她的身子拉了進來。


  聽著外邊乒乒乓乓的槍聲,葉飛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笑著問:“冷局龍體無恙吧,需要幫忙嗎?”


  生死一瞬間,沒經曆過的人無法體會,冷珊仍然沉浸在驚愕當中不可自拔,葉飛則隨手將她放到床上,身體好像靈蛇一般從車窗躥出,衝上了車頂。


  峨眉月懸掛天際,播灑出的月光輕柔無比,好像披在女孩子身上的薄紗。


  夜風凶猛的撲來,將葉飛的身體往後猛推,風鳴聲很是刺耳,好像野獸的嚎叫。


  他任憑自己的頭發紛亂飛揚,就那麽站在車頂紋絲不動。那種高速行進帶來的恐懼感,對於他來說完全無效。


  在他的正前方約五米的位置,正站著剛才開槍的那個人。


  那人覺得已經把冷珊宰掉了,不想又冒出一個男子,而且看他矯健的身法,分明還是個高手。


  在本能的驅使之下,他用手槍對準葉飛,問道:“你是什麽人?”


  葉飛微微一笑,張開嘴舔了舔嘴唇,他似乎是說了什麽,但風勢太猛,讓人聽不到說的具體內容。


  “大聲一點。”那人的表情明顯有些慌張起來。


  葉飛又張了張嘴,可對方依舊聽不清。


  看他那氣定神閑的淺笑模樣,那人的心越發慌亂起來,說道:“嗎的,你在玩我,看我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利刃一般的東西砍斷了似的。同時,火車發出一陣汽笛聲,衝進了奇黑無比的隧道當中。


  那人的頭撞到了隧道上邊緣,碎成了八半,正在冒血的軀幹也是在慣性的作用之下,從車頂滾落了下去。


  幾秒之後,火車便從隧道中鑽出,匍匐在車頂的葉飛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兩口那帶有血腥氣味的空氣,冷笑著說:“嗎的,老子一直提醒你要進隧道了,你就是聽不到,耳朵簡直就是冒氣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葉飛再次施展他高超的身法,躥進了車廂。


  車廂當中,有四名持槍匪徒正和警方對峙著,他們不斷的大呼小叫,還衝掩體後的警方射擊。一眾乘客則是嚇得不輕,全都蹲在了地上,連抬頭都不敢。


  一發子彈射進了電線內,車廂當中的燈立刻忽明忽暗了起來。


  一名匪徒將一個老婆婆抓了起來,用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大吼著道:“你們警察都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每過兩分鍾我就弄死一個,不想慘劇發生就立刻將火車停下來。”


  他的話剛剛說完,車廂中就冒出一個人來。


  由於昏暗加上背光的原因,那人的臉模糊不清,卻帶來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你什麽情況?”


  匪徒說完這句話,車廂中的燈光剛好滅掉,一秒鍾之後再次閃亮。也就是這一秒的時間,那人已經向前突進了數米。


  四個匪徒一下子慌了,對著他的大概方向一通射擊。


  子彈就跟不要錢似的四處亂飛,車廂中叮叮當當聲四起,到處是火星四濺的場麵。


  燈光亮滅了一次,那人竟然無影無蹤了。


  槍聲隨之停止,四人全是一臉懵b模樣。


  就在他們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之際,一個拳頭敲在了挾持老婆婆的那名匪徒的腦袋上。


  他的頭好像被刺破的籃球,直接憋下去三分之一,紅白之物洋洋灑灑四濺開來。


  那人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臉上還是剛才的懵b模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兩個匪徒猛一轉身,發現兩個巴掌襲來,分別在他們的臉上抹了一下。就這一下,二人的臉皮被抹掉不說,麵部的骨骼也隨之碎裂了不少。


  最後一名匪徒被嚇得驚叫了一聲,腳步連連後退,手槍亂射一通。子彈很快被打空,但他還是不斷的扣動扳機,發出啪啪啪的空槍聲。此時他的心中隻有恐懼,再無其他。


  幾乎隻是一瞬間,一張陌生的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麵前,那深邃的雙眸,那臉上神秘的笑容,下巴上淡淡的胡茬,每一個細節似乎都能散發出無邊的威懾,將他嚇得雙腿好像煮熟的麵條。


  跪倒之後,眼淚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外流出,他嘴巴也不知是在顫抖還是在說話,發出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出是什麽。


  “怕了?晚了!”


  無比簡單的四個字之後,他便被送上了路。


  警方控製的一號車廂內,冷珊緩步走入,一眾警員立刻跟了上來。


  “冷局,你還好吧?”


  “我沒事,六號車廂怎麽樣了?”


  “還沒拿下,匪徒們都帶著武器,不但凶狠無比,而且還相當的狡詐,挾持了不少人質。他們讓咱們趕快停車,否則就要殺人。不過五號和七號車廂全是咱們的人,保證他們無可遁形。”


  冷珊的眉頭緊緊皺起,一揮手,帶著這群手下立刻趕往六號車廂。


  她看到的場景和手下的敘述大相徑庭,裏邊一些乘客仍然蹲在地上,卻不見凶殘匪徒的身影。一陣風從窗外灌入,讓冷珊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道。


  她捂著鼻子往過湊了湊,發現地上正躺著四個不成樣子的屍體,周圍全是血水。


  那慎人的死狀,即便見過大風大浪的冷珊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些乘客看警察過來了,終於敢站起來了。隻不過看到那些誇張的屍體之後,他們又再次蹲下,幹嘔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冷珊沉聲問。


  一眾警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茫然模樣。


  冷珊將一名乘客拉了起來,問道:“你是目擊者,應該知道具體情況。”


  那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深呼吸了幾次,才說道:“有一個人,好像是從車窗進來的,跟四個匪徒打了起來。也就是不到半分鍾的功夫,他們就死了,那個人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膽子小,也沒敢多看,知道的就這麽多。”


  冷珊立刻想到了葉飛,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手段。


  她先吩咐手下開展善後工作,然後領著三名警員上了車頂。探查了一陣,她們隻看到了一些血跡,並未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折返回車廂中,她為葉飛擔憂了起來,就在這時,有人說話了。


  “冷局,你在找我嗎?”


  冷珊迅速轉身,就看到葉飛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座位上……


  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一點多,邢娜娜等美女早已進入夢鄉,葉飛嘴裏叼著一根火腿腸,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閑庭信步一般走到十號車廂門前,對三名執勤的警員道:“匪徒都逮到了?”


  他們知道,葉飛救了冷珊的性命,所以不敢怠慢。


  “對,被一網打盡了,有個家夥在裏邊,冷局正審呢,這回還得多謝你的仗義出手。”一名警員笑著說。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葉飛往前走了幾步,貼著門縫往裏看去:“審多長時間了?”


  “幾分鍾而已。”那警員明顯有些尷尬,訕笑著說:“我們警方審案,按照規定是要保密的,要不我問問冷局,看是否能讓你進去?”


  葉飛一臉不耐煩地說:“不就是審犯人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瞅瞅就走了,別管我。”


  十號車廂裏的人不多,邢娜娜和三名男警員負責審問,在她們對麵是一名紅毛男子。那家夥穿著夾腳拖鞋,鼻子上、眉心位置還有耳朵上,都穿著有些另類的金屬配飾。他臉上的表情全是鄙視,那模樣不像是冷珊審他,倒像是他在審冷珊。


  冷珊拿過幾張材料紙瞧了瞧,沉聲問道:“你叫張嵩。”


  “對。”那人撇著嘴道。


  “給我大聲一點!”


  冷珊將材料紙往桌上一摔,黛眉緊皺地說:“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跟長官說話太沒禮貌了,把你的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再大一些。”


  紅毛男子張嵩懶洋洋地抬起頭,聲音又大了一些:“對,我是。”


  “你故意的。”冷珊緊接著又道。


  “沒有啊?我……”張嵩假裝一臉茫然,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冷珊那一雙勁道十足的拳頭,就招呼到了他身上。


  僅僅五六拳下去,那家夥就鼻青臉腫了起來。吃到苦頭的張嵩緊忙連連求饒,望著冷珊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報告長官,我就是張嵩!”


  “總算會說人話了。”冷珊再次坐定,問道:“張嵩,9歲女童馮苗苗是不是你組織綁架,並殘忍殺害的?”


  張嵩一臉委屈地說:“綁架,有這回事,殺了隻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人都死了,你竟然還敢說不是故意的!”冷珊直接將手槍掏出,拉開保險頂到了他的頭上,“假如我的食指一不小心按了下去,把你小子給崩了,這也能叫不是故意的?”


  “不不不。”張嵩的身體直接軟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褲襠裏一邊往外溢尿,一邊求饒道:“別殺我,求你了長官,我錯了!”


  冷珊用槍管將他的嘴撬開,插了進去:“馮苗苗求你的時候,你不放過她,為什麽我要放過你?”


  “我就是人渣、禽獸,您……您千萬高抬貴手。”此時的張嵩狼狽異常,鼻涕眼淚的滿臉都是。


  冷珊終於將手槍抽回,把粘滿口水的槍管在他身上擦了擦,臉帶寒霜地說:“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記住了,我是秦海市西城區分局局長冷珊,收拾你這種貨色,我非常喜歡用威脅恐嚇甚至是拷打的手段,你有權投訴我,能讓我丟掉烏紗帽算你的本事。”


  “給我……給我個膽子也不敢。”張嵩一邊哆嗦著一邊說道。


  “你不但綁架小女孩,還將其殘忍殺害,等著把牢底坐穿吧。像你這種爛人,在監牢中一定會受到囚徒的虐待。不要以為裏邊沒有性取向不同尋常的人就沒事了,我告訴你,裏邊的氣氛沉悶的要死,又沒什麽工具可以用,他們隻能挑你這種雜碎當工具。說,你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失手?說實話我可以考慮把你關進單人牢房。”


  張嵩嚇得要死,跪在冷珊麵前直磕頭:“長官,別這樣,我不想被玩死……”


  “據我說知,裏邊還有一些人喜歡用墩布把玩人。即便你能活著從監獄裏出來,也絕對會沒了人樣。”


  “求……求你……”


  冷珊一腳將他踹飛:“馮苗苗求你那會,你為什麽不放過她。禽獸,你這種人必須下十八層地獄。”


  終於,張嵩的心裏防線徹底被擊潰,雙眼無神地癱軟在那裏,說道:“我全都如實交代……”


  “給這家夥做一份詳細的筆錄,然後繼續提審其他人。”冷珊麵陳似水地吩咐道。


  看到這裏,葉飛直撇嘴,心說這小妞也忒彪悍了點,相比較而言,對付自己那會她還算仁慈。哪個家夥要是栽在她手裏,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冷珊走了出來,看到葉飛,難得的露出笑容,不過她的這個笑容在葉飛看來並不和煦,甚至還有幾分陰森之感。


  她擺了擺手,三名看門的警員立刻離開。


  “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葉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鐵血公仆,竟然也會道謝。


  “我沒聽錯吧?”


  冷珊瞪了他一眼,眼眸中迸射出幾許寒芒,說道:“雖然你救了我的性命,可以說是我的恩人,但這隻是私情,所以一旦查出你的問題,我一樣會公事公辦。”


  葉飛聳了聳肩,笑著說:“那你就隨便查吧,不過如果你再次遇險讓我碰到,我仍然還會伸出援助之手。”


  冷珊芳心一陣悸動,附著著千年寒冰的心門,仿佛瞬間被融化了一些。她臉上浮現出怒容,盡量用憤怒來掩飾心中的不安:“你是傻子嗎,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要不斷調查你,直到把你送進牢房為止。”


  葉飛攤了攤手:“隨便。”


  冷珊心中的不安越發嚴重起來:“真是賤骨頭,我且問你,你不是應該恨透了我嗎?不是應該巴不得我去死嗎?為什麽要救我?”


  葉飛走了幾步,然後轉過頭,說道:“因為你是個有堅持、有信仰的人,也是個難得的優秀警察,社會需要你這樣的人。”


  年紀輕輕就貴為局長的冷珊,聽到的讚美之詞自然不少,可她從來沒為之所動過,但今天例外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那顆冰封的芳心內,原來是那樣的柔軟。


  她傻愣愣地戳在原地,仿佛一尊精美的雕塑,一雙美眸一直望著葉飛離開的方向。


  第二天,火車終於來到了花城,冷珊和她的手下們,在淩晨就已經押解著犯人離開了。


  邢娜娜四人昨天睡的非常香甜,根本不知道火車中發生的惡性事件,葉飛也沒提起,免得她們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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