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殺戮機器

  看他如此慢條斯理的舉動,秦海棠氣得不輕,小臉蒼白如雪,嬌吼道:“葉飛,你什麽意思?”


  “我的衣服幹幹淨淨的,被血弄髒了就不好了。”葉飛脫得僅剩一條三角褲,扭了扭腰,踢了踢腿,做了幾下熱身運動,然後打了個響指說道:“開始吧!”


  “動手!”秦海棠的小手一揮,雙眼中全是冰冷,恨不得將這個殺父仇人捏成齏粉。


  威虎幫一幹人等一聽,立刻大吼大叫著向葉飛衝去,好像黑色的海浪,要將葉飛瞬間吞沒。他們舉著長刀,寒氣森森鋪天蓋的,他們的腳步雄渾有力,大地都為之顫抖了起來。


  火蝴蝶將雙眼閉起,不想看葉飛滿身傷口的模樣,但她並沒有哭,因為她已經有了和葉飛共赴黃泉的覺悟。


  秦海棠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殺死父親、讓弟弟失蹤的人即將被大卸八塊,她心中不禁產生了酣暢淋漓的快意,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總算能欣慰了。


  葉飛的眼神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然後邁步猛衝,他的身形很快化作一道橙色的殘影,隻是一瞬間,三個人的大腿便被擰成了麻繩,隨後斷裂開來,即便慣於殺伐的黑道痞子,看到如此場景也是有些不敢直視。


  葉飛的身形剛剛停穩,就再次模糊,直接向人群撞去。雖然他隻有一百幾十斤的重量,但由於速度驚人,所產生的撞擊力道也實在強勁,跟挖掘機的機械手臂不相上下。


  就這樣,整整一大片人,伴著濃重的血霧被他強大的氣勁衝飛,重重地摔倒在十幾米開外的地麵上。


  慘叫聲剛剛響起,葉飛又再次衝向另一個人群。他伸出的右手好像削鐵如泥的利刃,被它觸碰到的人,宛若剛出爐的嫩豆腐,瞬間被削成兩段,很多人還站立著,頭卻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


  此時的葉飛就好像象棋裏的車,橫衝直撞,而籃球場則變成了任由他馳騁的棋盤。麵對他,對方的小卒子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隻有被他肆意毀滅的份。


  慘叫聲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碰撞聲,一次碰撞,就意味著一條生命的消失。這個普普通通的球場,很快被紅色所籠罩。


  葉飛的招式並不華麗,甚至顯得有些笨拙,但卻極其好用,也非常有效率。事實上,這樣的弱者,根本不配他用什麽華麗的殺招。


  雖然手上早已沾血無數,但這樣的畫麵,還是讓火蝴蝶的心不斷的狂跳起來,她的整個人都被死神般的煞氣所籠罩。麵對葉飛的英勇,她本來應該高興,可她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流出了一些眼淚。


  此時的葉飛成了一台泯滅人性的殺戮機器,而她卻做不到這樣,她的腦海中充斥著悲戚和絕望。


  現在的秦海棠好像一尊石像,站在原地不動分毫。一陣微風吹過,帶來濃重的血腥氣味,讓她充分理解了死亡的真正含義。


  這個籃球場現在根本就是一個煉獄,一個以葉飛為主宰的煉獄。


  震驚過後,火蝴蝶踩著一汪血水,跑到了葉飛進前,用力將他摟住,將小臉貼在了他已經變得赤紅的胸膛上。


  “想黏著我也得等一會啊,你瞅瞅,都把自己弄成花臉貓了。”葉飛歎了口氣道。


  “不行,我就想現在黏著你。”火蝴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撅著小嘴道。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她甚至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摟著的究竟是葉飛還是死神。


  “葉飛,你得意的太早了!”秦海棠忽然爆吼了一聲。


  她剛剛說完,不遠處一個看台的後方又竄出一群痞子,他們將邢娜娜推了出來。


  失蹤的這段時間,邢娜娜一直被關押著,雖然並未受任何皮肉之苦,但那種內心強烈的煎熬感,卻讓她身心俱疲,臉色憔悴了許多。


  定睛一瞧,邢娜娜一臉錯愕,不想她最厭煩的那個討厭鬼,居然不顧生命危險,前來營救她了。說起來,還真是夠諷刺的。


  很多黑洞洞的槍口,都對向了她的腦袋,她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淚水不爭氣地流出。


  葉飛的心頭一緊,殺意再次濃重了起來。火蝴蝶拉了拉他的胳膊的,讓他冷靜。


  “你不是要看我怎麽宰人麽,已經看夠了吧,現在把人放了吧。”葉飛臉帶不屑地看向秦海棠。


  “你在開玩笑嗎?換做是你,你會輕易放人?”秦海棠冷笑著說。


  葉飛讓火蝴蝶給他點了一支煙,他抽了一口,說道:“那你還想怎樣?”


  秦海棠將別在後腰的左輪手槍抽了出來,丟到了葉飛麵前。


  “你拿著這把槍,要麽殺掉那個女的,要麽殺掉火蝴蝶,二者任選其一,二十秒之後動手!”秦海棠冷著臉說道。


  葉飛的臉色僵住了,心說這小妞真夠狠的。他自然不想邢娜娜送命,更不願動手殺掉火蝴蝶,他的心好像被貓玩過的毛線,亂成一團。


  秦海棠不願給他絲毫多餘的時間,冷聲倒計時了起來:“20、19、18……”


  見葉飛不願動手,火蝴蝶將手槍撿起,放到了葉飛手中,然後把槍口扭向自己,說道:“親愛的,動手吧。”


  “你在胡說什嗎?”葉飛眉頭緊鎖了起來。


  火蝴蝶淡然一笑:“即便你殺了那個女的,秦海棠也不會罷休。我和她的恩怨太深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死,讓那個無辜的女人活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混黑這麽久了,我早已經有了死的覺悟,能被你殺死,我覺得很幸福。”


  葉飛的脖子通紅,上邊的青筋根根可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別數了,你不嫌煩嗎?這樣吧,讓兩個女人活下來,我自殺,如何?”


  邢娜娜一臉震驚地說:“葉飛,你的命太低賤了,不配換我的命。我不用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救,你快走吧!”


  秦海棠有些動容,冷笑著說:“好一個多情浪子,行,就按你說的來。”


  “身為威虎幫的老大,我希望你說話算數!”


  說著,葉飛把槍頂到了自己的天靈蓋上,火蝴蝶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說道:“既然你想當英雄,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葉飛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將火蝴蝶推開,隨後他便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過後,威力強大的麥林子彈,從葉飛的前額射進,從後腦射出,一條血線隨即揮灑而出。


  葉飛的表情定格了,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倒在了地上。


  整個籃球場忽然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火蝴蝶幾步衝了過去,將葉飛抱了起來。她的腦海空蕩蕩的,眼淚奪眶而出。


  秦海棠的臉終於掛上了痛快的笑容,暗自在心中為父親祈禱了一下。


  “你這個傻瓜,為什麽要這麽做!”邢娜娜的心好像被錐子刺中一樣疼,大吼著道。


  秦海棠擺了擺手,剩下的威虎幫小弟,把槍口同時對準了邢娜娜和火蝴蝶。


  邢娜娜一臉錯愕:“你答應葉飛會放過我們的。”


  秦海棠露出殘忍的邪笑:“葉飛是個蠢貨,我可不是。球場上這些兄弟不能白死,你們兩個得給他們陪葬!”


  火蝴蝶忽然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詭異,充滿了蒼涼之感。


  笑聲還沒結束,十幾輛suv就開了過來,從裏邊竄出大量手持利刃的男子,好像一塊巨大的黑雲,氣勢洶洶地碾壓而來。


  秦海棠的臉色大變,因為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那麽不用說,不是她的,就一定是火蝴蝶的了。


  秦海棠不比葉飛,沒有那種強悍無比的殺人手段,就憑她和剩下的十來個手下,想要從上百人中突圍,那根本是癡人說夢。


  火蝴蝶的臉浮現出狂野色彩,說道:“秦海棠,你必須給我的男人陪葬!”


  秦海棠用槍對準邢娜娜的頭:“你不怕我弄死她嗎?”


  “笑話,她是我男人的朋友,可並不是我的。”火蝴蝶聲音陰冷地說。


  雙方對峙之中,氣氛陡然劍拔弩張了起來,隻要火蝴蝶小手一揮,立刻便是一陣慘烈的殺戮。邢娜娜自然是得死,可秦海棠也得跟著香消玉損。


  “親愛的,我隻是小憩了一會,不必這麽緊張!”


  這個聲音好熟悉,火蝴蝶聽到後,嬌軀猛然一振。她轉身望去,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竟然對自己笑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怔怔地望著眼前的詭異一幕。


  葉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晃了晃肩膀,扭了扭脖子,臉上帶著幾分睡意地打了個哈欠。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天靈蓋上的血洞沒有了,皮膚光滑而平整,甚至半點疤痕都看不到。


  火蝴蝶呆在了當場,不清楚究竟什麽情況。詫異片刻之後,她就渾身顫抖著,瘋了一樣撲到葉飛懷中。


  “你這個臭壞蛋,難道就不怕真的死了嗎?我恨你,你竟然要拋下我一個人去死!”


  葉飛把手放到女人豐盈的屯丘上抓了兩把,笑著說:“你男人我沒那麽容易死的。要是真的死了,沒人陪著你怎麽辦?一個人孤零零的,多悲涼啊。”


  “就知道臭美!哼!”火蝴蝶撇了撇小嘴,向那群小弟招了招手:“這麽一大票兄弟呢,哪個人不能頂替你的位置,你們說是不是?”


  那群小弟們聽後,張了張嘴,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說。


  葉飛轉頭看向秦海棠,笑著說:“實在不好意思,沒能如你所願。不過我畢竟死了一回,按照約定你得放人。”


  秦海棠被這個人驚的,滿臉都是烏青的顏色,她咬了咬薄唇,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葉飛一抬手,頓時起到了一呼百應的效果,身後那群紫蝶幫的小弟,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


  “立刻放人!”


  “再廢話宰了你!”


  “我們紫蝶幫可不是好惹的!”


  聲浪巨大,振聾發聵,秦海棠沒有辦法,隻得衝手下說道:“放人吧。”


  “大小姐,不能聽他們的。他們人多勢眾,沒有人質在手的話,咱們沒有活路的,而且……”


  秦海棠冷厲的眼神射了過去,那個小弟立刻閉嘴。


  邢娜娜一刻都沒有停留,快步跑了過來,她大大的眼中淚光閃爍,秋波連連地望著葉飛,想要說點什麽,看了眼火蝴蝶又把話咽了回去,小臉紅了紅,蔫聲不語地站到了一邊。


  “真是個絕色大美女啊,難怪你會如此玩命。”火蝴蝶拉了下葉飛的胳膊,幾分醋意地說。


  “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麽正義感,經常見死不救,但對美女必須例外。”葉飛攤了攤手道。


  火蝴蝶看向秦海棠,俏臉霎時間掛上寒霜,高聲吼道:“兄弟們別愣著了,動手吧!”


  “慢著!”葉飛忽然一伸手,“讓她走吧。”


  火蝴蝶的臉上滿是錯愕,等著聽葉飛的解釋。


  葉飛親了她的臉一下,說道:“她雖然不講江湖道義,但是我們得講,這是紫蝶幫不斷發展壯大的重要條件。另外,我今天造成的罪孽太多,不想再見血了。”


  火蝴蝶了然地點了點頭,心中的仇恨也是化解大半,剛才葉飛的“死而複生”,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生命的難能可貴。


  “秦海棠,今天要不是我男人放你一馬,我絕對讓你橫死當場!”


  秦海棠的臉上露出鄙夷之色,說道:“不要指望我對你們感激涕零,這血海深仇,遲早我會報的。”


  處在敵眾我寡的絕對劣勢當中,秦海棠不但沒膽怯,反而放出狠話來。望著她婀娜的身影不斷遠去,即便葉飛都心生佩服,覺得她比漢子還漢子。


  葉飛回到藍色公寓,冷珊等人早已將現場收拾完畢。他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血跡全部清洗幹淨,然後換了一輛車出來。


  來到醫院後,幾個神秘兮兮的人在走廊位置轉悠,發現葉飛,他們立刻將他攔下:“你找誰?”


  葉飛當即明白過來,他們多半是冷珊派來保護林思雨的便衣警察,看來那妞還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我是林思雨的丈夫葉飛,冷局沒跟你們提過我嗎?”葉飛笑著說。


  便衣反複看了看他,“林思雨的丈夫?”


  葉飛點了點頭:“對呀,有結婚證的,你要不要看?”


  “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得和林小姐接觸。”


  葉飛的眉頭皺起:“這姓冷的,竟然下了如此慘無人道的命令?”


  “我奉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吧,不然我們隻能不客氣了。”那便衣麵陳似水地說。


  “不客氣你還能怎樣?”葉飛一下抓住了對方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我非常討厭被人威脅!”


  剩下的人看情況不對,立刻衝了過來。葉飛一甩手,就把便衣丟了過去,將他們全部砸倒在地。


  “你們最好別惹我,不然後果自負。”葉飛瞥了他們一眼,說道。


  幾個人踉蹌著站起身來,臉色灰白,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沒人敢上前。


  “冷局,我是警員周自強,醫院這邊出狀況了……”


  葉飛懶得再搭理他們,直接走進病房當中。


  此時的林思雨完全素顏,正拿著一張報紙看的出神,以至於葉飛走了過來,她都完全無動於衷。


  “看啥呢,我也看看。”葉飛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扭臉瞧了起來。


  那報紙的頭版頭條位置,一個醒目的大標題第一時間映入眼簾:腹黑女總裁謀害親姐姐……


  滴答滴答,幾滴眼淚順著林思雨的臉頰流下,落到了報紙上。


  葉飛瞳仁一縮,把報紙搶了過來,撕成碎片丟到了垃圾簍裏。


  “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你居然也懷疑我?”林思雨圓瞪淚眼,看著他。


  “既然不是,那你流什麽眼淚?”


  林思雨緊咬柔唇:“哭的原因有很多種,並非隻有自責。”


  “本來我覺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不想都是一樣。”葉飛冷笑著說。


  “每個女人都有共性,也有獨一無二的特別之處,這個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林思雨擦了擦眼淚,再次堅強了起來。


  葉飛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是他願意看到的林思雨。


  林思雨黛眉微蹙,提著鼻子聞了聞:“咦?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別。”


  葉飛知道,那是他身上殘存的血腥味道,表情淡然地打趣道:“這是男子漢的味道。”


  “臭不要臉。”林思雨終於恬淡地笑了笑。


  葉飛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於是給她倒了一杯水,用湯匙舀了一些,送到她的嘴邊:“來,喝點吧。”


  林思雨一臉羞澀,被男人這樣喂水,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


  “算了,我自己來吧。”她想支撐起身子,可卻用不出半點力氣。


  “老公伺候老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必害臊。”


  林思雨試探性的伸出粉舌舔了一下,皺眉說:“好燙。”


  葉飛用嘴吹了幾下,再次放到她嘴邊,結果她依然說燙。


  最後沒有辦法,葉飛跑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了一會杯子,然後再次給林思雨喂水。


  “這次保證不燙了。”


  林思雨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淺笑,說道:“其實我不想喝水,你看你的嘴唇,都掉皮了,你自己喝吧。”


  葉飛愣了愣,不想老婆大人竟然關心起自己了,心中瞬間有一股暖流經過,一口氣將那杯水喝了個幹淨。


  看著他憨憨的模樣,林思雨控製不住地掩麵輕笑了一聲。


  葉飛又如法炮製,弄了一杯溫水,笑著說:“這次必須喝一點,給我乖乖的,好麽?”


  “嗯。”林思雨點了下頭,將美眸微微眯起,小嘴張開。


  一些溫水送入她的口中,那溫度剛剛好,可能是因為喝得急了一點,林思雨被嗆到了,輕咳了幾聲。


  葉飛立刻抽出兩張麵巾紙,幫她擦了擦。


  “還喝嗎?”


  “不了。”


  “可你的小嘴還是很幹,我來幫你濕潤一下吧。”葉飛抿了一點水,慢慢將身子俯下,和她的臉頰貼到了一處,二人的呼吸,彼此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林思雨的雙眼瞪得老大,身體仿佛被電到了,動彈不得。她的腦海空空如也,隻覺得一陣淡淡的尼古丁氣味傳入口鼻,有兩瓣嘴唇在自己的柔唇上劃過來劃過去,好一會之後才離開。


  “覺得好些了嗎?”葉飛輕聲問。


  林思雨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頭壓得低低的,眼神閃閃爍爍。她有些不敢想象,葉飛竟然親了自己,還找了一個如此奇葩的借口。


  “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今天陽光明媚的,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吧?”


  林思雨還沒說是否願意,葉飛就將她的被子掀開,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雖說穿著病服,但被一個男人如此這般的摟抱著,林思雨還是覺得羞澀難當,可想掙脫又沒有力氣。


  葉飛大笑了幾聲,將病房門撞開,順著樓梯大步流星地往樓下走去。


  一些路過的護士和醫生,看到這樣一個瘋子,都不禁駐足觀瞧了起來。


  “你把我放下來,這麽多人看著,太丟人了。”林思雨嬌嗔著,將頭縮進了他的上衣裏,唯恐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開玩笑,我抱我的老婆有什麽丟人的,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葉飛完全不在意,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說道。


  到了樓下的時候,二人剛好遇到過來送餐的梁嬸。


  啪的一聲,梁嬸手中的飯盒掉落到了地上,老臉紅彤彤的,羞怯的要死,心說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會玩了。


  醫院後方有一個人工湖,周圍都是綠意盎然的植被。一些病人正在家屬的陪同下,在這裏散步聊天,也有一些練太極拳健身的,畫麵非常和諧溫馨。


  葉飛將她放在了一個秋千上,林思雨臉上的潮紅尚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親愛的,你瞪我的樣子真美。”葉飛看老婆看得有些出神,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


  林思雨伸出小手打了他一下,心中卻是暖洋洋的。


  她將雙眼閉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些微涼的新鮮空氣,那種淡淡的花草芬芳氣息,在她的口腔內慢慢散開,讓她覺得美妙無比。


  “咱們玩個遊戲,如何?”葉飛走到她身後,邪笑著說。


  “不玩!”林思雨十分警覺地說。


  她的話剛剛出口,葉飛就推了一下她的後背,讓她嬌柔的身軀和秋千一起向上蕩去。


  林思雨隻覺得頭有些暈眩,貝齒咬著薄唇,變得發白的雙手用力握緊麻繩。


  葉飛越來越有興致,不斷將秋千蕩起,林思雨長長的秀發在空中飄逸著,她的一雙長腿夾得緊緊的,紅潤的小臉上帶著些許恐懼。


  她平時很低調,不愛出風頭,盡管在很多場合她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但那並不是她想要的。


  現在也是一樣,她的雙眼一直沒有睜開,不敢去看別人投來的目光。對於葉飛這個喜歡惡作劇的混球,她真恨不得用槍把他突突了。


  蕩了幾次之後,她終於放鬆了一些,那動感十足的律動,讓她的身心都為之愉悅。但同時她也很害怕掉下來出糗,兩種感覺就這樣在她的心中交織在一起,讓她欲說還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滿臉都是古怪神色,有些搞不懂,一個冷豔的絕色大美人和一個好像長不大的男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啪啪啪……”忽然一陣掌聲響起。


  葉飛停下手上的動作,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名穿著和服的女子,在三名保鏢的攙扶之下,緩步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保鏢葉飛還認識,正是那天去醫院看望林雪露的時候,出麵阻攔自己的黑大漢,同時也是沙俄塔穆托監牢中走出的囚徒。


  靚麗女子將口罩摘下,露出她蒼白而美豔的臉。


  一瞬間,林思雨臉上的笑容全無,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姐姐。”


  林雪露麵陳似水,有些虛弱地輕咳了兩聲:“妹妹,聽人說你住院了,我特地過來瞧瞧,不想你恢複的如此之快。”


  林思雨默然低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起來,說道:“我那天去醫院看你,可……”


  林雪露一揚手,冷聲說道:“收起你假惺惺的憐憫吧,我早已不是認人欺騙的小女孩了。你的心計、你的手段、你的能力都比我強的多,小的時候,本該屬於我的玩具、父母的關愛都被你搶走,你就是這樣無情自私的女人。現在,素美優品出現了問題,為了將自己總裁的位置保住,你竟然直接對我下黑手。林思雨,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呀。”


  說著,林雪露狂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悲涼。


  林思雨的眼淚汩汩流出,有些激動地說:“姐姐,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能否給我個機會解釋一下?”


  “哼,這件事分明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還有什麽可解釋的。不好意思,我讓你失望了,你處心積慮的算計並未得逞,我林雪露依然完好的站在你麵前。你安插在我身邊的家夥,我遲早會找到,等真相大白之後,你就徹底玩完了。”


  林思雨的心好疼,她用力捂著心口,哽咽著說:“姐姐別這麽說,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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