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取消了她的比賽資格
就這樣,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重新登頂。
把人放下的一瞬,世界好像都變得美好了。
趙寧看著昏迷不醒的張朝,緊張的手足無措:“他……他怎麽樣了?流了這麽多血,還能繼續明天的比賽嗎?”
蘇染和Jo誰都沒回答他,事情明擺著,他傷在腳上,一時半會兒,顯然是沒法開車了。
月亮出來了,掛在半山腰皎潔又明亮,蘇染掏出紙巾,遞給Jo讓他擦汗,他卻直接將身體一傾,一言不發的等著讓她擦。
蘇染捏在手裏的紙巾緊了緊,接著,她便抬起手,輕輕的朝他的額頭拭去。
等她擦完了,他抬起頭,又扯了下不舒服的衣領:“這還差不多!”
……
回到營地,蘇染便以寒的身份把Surie叫來了。
Surie很快便趕了過來,此時,方紫怡已經找過來,她看著張朝渾身是血,虛弱無助的樣子,和他腳上那根還未取出的樹幹,她腿一軟,險些栽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趙寧,你是怎麽照顧隊長的?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是最後一戰了!張朝他是有希望拿到獎杯的!你卻讓他最後一天出了事!你自己說,你負得起責任嗎?”
方紫怡狠狠推開趙寧,深愛著張朝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傷到了腳,以後還怎麽開車?可他是國內最優秀的職業車手,曾經拿下一場又一場比賽的冠軍,前途無量,如果他以後都不能比賽了,他要承受多大的打擊!
趙寧早就內疚的無以複加,加上方紫怡的指責,他恨不得以死謝罪。
“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衝下去的時候,根本就刹不住!我和張朝分明被人當了靶子!靶子你懂不懂?”
動了手腳這幾個字讓方紫怡徹底呆若木雞。她能想到的隻有那個理查德,可是跟理查德爭奪冠軍的人是寒,他不向寒下手,為什麽要向張朝下手?
所以,那個理查德其實一直記恨著張朝那天當眾拆他台的事,說穿了,張朝會有今天的不幸,全是因為這個寒!
若是他不盲目的跟隨寒,不盲目的替她說話……
方紫怡的拳頭攥緊了,她千算萬算,怎麽也沒算到,理查德竟然會把張朝當靶子,用他來打擊寒的士氣。
她怒氣衝衝的瞪著蘇染:“我們CR車隊在比賽中一直不算出挑,誰會把我們當靶子,怕是受了某人的連累,讓人家拿我們殺雞儆猴了!”
蘇染怎麽聽不出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她冷笑一下:“我也說呢,這幾天處處有人跟我過不去,到底是受了誰的挑唆?”
蘇染看到方紫怡還留在張朝身邊時,她就知道這個禍害精不會消停。
她沒有反擊是因為現在是在比賽,她分不出精力,何況,CR車隊的事,她懶得管。
可這不代表蘇染心裏沒數。
“寒,你什麽意思?”方紫怡看著她盛怒的樣子,還是有幾分膽怯。
“我的意思是,有人識人不清,沒及時清理名戶!他活該有今天!”
“你……”
方紫怡嘴唇都咬出了血,聽聽,這叫人說的話嗎?張朝還一心為了她,可這個女人居然說他活該!
Jo沉了臉,問蘇染的下屬:“你們就是這麽維護你們主人的?讓隻蒼蠅在這裏亂嗡嗡!”
下屬聞言,趕緊將方紫怡哄了出去。
外麵聽說有人受傷,聚集了不少趕來看熱鬧的,其中不乏理查德派過來打探消息的。
看到方紫怡出來,便圍著她問長問短。
“CR車隊的張朝聽說也折了,先是Jo,又是張朝,這個寒是不是有毒,和她扯上關係的都相繼倒黴,我就說女賽車手不吉利,就不該出現在賽場上吧。”
“方小姐,你是不是見到寒了?她真人長的怎麽樣?真的是個醜八怪嗎?”
“為什麽車手一個一個出事,難不成,寒怕有人跟她爭第一,先把自己人踢出局再說?”
方紫怡才在寒那裏受了辱,正恨她恨的要命,她眼裏含著淚,明知他們是理查德的人,卻故意說:“是啊,寒就是個醜八怪!她不僅醜,還很惡毒,連自己人都害!你們就該跟評委說,取消了她的比賽資格!”
她哭著跑開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為張朝討回個公道。
……
外麵臨時搭建的手術室裏,Surie在為張朝取下腳上的樹枝。
隨著一聲慘叫,張朝終於醒了。
“你……你在幹什麽?”疼痛和強烈的燈光,讓他一時恍惚,分不清自己所處的地方,“趙寧,我的隊友趙寧呢?”
Surie將取下來的樹枝扔在處置盤裏,取了酒精張朝消毒。
“放心,你的隊友沒問題。我說過,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醫生。張朝,昨天我還說,你最好不要求到我。你看,現世報來了。”
她熟練的為他清創,包紮,看著那個穿透腳背的血窟窿,眉毛都沒皺一下。
張朝突然掙紮著坐起來,推開Surie就往地下跳。
劇痛襲來,他腿一軟,倒在地上,頭上全是冷汗。
明天就是決賽了,他的腳卻受傷了,這怎麽可以?
耳邊傳來Surie的厲喝:“張朝你再作妖,小心這輩子都別碰賽車了!”
“你說什麽?”他回頭,白著一張臉,一雙眼睛裏滿是猩紅。
Surie在他眼裏看到了對賽車這項事業的狂熱,她強硬的語氣軟了軟:“不想斷送了職業生涯的話,就給我乖乖躺上來!”
“我明天……”
“明天你就不要想了。”
他眼裏的光瞬間沉下去,就像木炭終於燃盡了它的最後一點火星。
張朝為了這場比賽,努力了兩年。
明天就是最後一站了,以他的實力,是可以進入前五名的。
個人排名,意味著一個賽車手的商業價值,在俱樂部的話語權,更承載著他的夢想。
這是他離自己的偶像,和自己夢想最近的一次。
下一次比賽還要兩年後,到時候,誰知道又是什麽樣的情況?
Surie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等著他吼,等著他鬧,可最終張朝什麽也沒說,從地上爬起來,十分艱難的重新躺回手術台上,就連Surie要伸手扶他一下,都被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