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個男人是誰
她蹙眉,看著宋勵飛面前好幾瓶的紅酒,恐怕人是喝了不少酒,看起來也不怎麼清醒。
她呼出一口氣,人沒事就行!
她走過去打算把人搖醒,卻在碰到他手的一瞬間被大力的甩開。
「別碰我……你這個噁心的女人!」宋勵飛神志不清的嘴裡嘟囔著。
她捏著眉心,有些頭疼,這種情況怎麼把人帶回去?難道要讓她一個人把他拖回去嗎?
喻可沁的頭髮特意的卷了,也化了妝,戴著一副眼鏡,就是怕有人認出她。
酒吧的角落裡,被水晶珠簾隔開的沙發區內,一個男人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一幕。
「看到那兒沒?多俊俏的美人兒啊!」季喻初舔了舔潔白的牙齒,露出一抹猥瑣的笑來。
旁邊的女人貼了過來,「討厭啦,季少,難道人家還不如那個女人漂亮嗎?」她的上半身緊緊的靠在男人的懷裡,有意無意的蹭在他的胸前。
季喻初順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對著對面坐著的男人道:「凌大少,你找我出來又不說話,這是要鬧哪樣啊?」
男人長的極好看,刀削斧般的五官完美的契合在臉上,光滑的肌-膚在迷離曖昧的燈光下閃爍著健康的古銅色。
凌朔頎長的身體堅挺而硬朗,黑色的雙眸深不見底,像是蘊含著無盡神秘力量的黑洞,彷彿瞬間就可以將人的靈魂整個吸食。
他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女人,雖然喬裝打扮了,但她的背影卻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喻初,你說那個女人俊俏?」他嗤笑了一聲,隨即問好友。
凌朔高挺的鼻樑自負驕傲,活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有著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懼,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和霸氣。
「學長,你醒醒……」喻可沁走近了一步,拍了拍醉倒在吧台上男人的臉。
宋勵飛的臉被拍得紅了一大片,最後緩慢轉醒,揉著發漲的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
「可沁,你怎麼來了?」他記得他醉倒之前不知道摁了誰的號碼,沒想到是喻可沁的,這可是上天送給自己的一個寶貴機會!
宋勵飛趁著醉意,身子傾倒在女人的懷裡,大手開始隨處亂摸。
喻可沁雖然吃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想必學長是把她當成了程嬌嬌了!
這一幕落在遠處男人的眼裡,黑眸驟冷,他眸光凜冽的射向不遠處那對緊密貼合在一起的男女,完美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慢條絲理的為自己倒一杯紅酒,精緻的酒杯盛著那腥紅的液體看上去格外的好看。
手臂慢慢的晃動著,慵懶的模樣猶一頭高貴的獵豹,黑眸卻是更冷,如同三九寒天飄落的雪花,凌朔趁著那個男人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從真皮座椅上起身。
季喻可看著他的動作感到了一絲疑惑。
凌朔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把杯子重重的放到玻璃桌面上,這才起身女人的方向走去。
「學長,你醒醒,我不是程嬌嬌,我是喻可沁啊!」她往後退了一步,試圖躲開宋勵飛的手,然而他的手卻緊緊的抓住了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男人緩緩眯起那雙危險又冷冽的漆黑深眸,隱匿在幽暗燈光里的俊美臉龐淡漠無溫,「喻可沁,你還真是受不了一點寂寞啊,不過是一天沒回家,你就出來勾搭男人了?」
凌朔一身阿瑪尼的西裝筆挺的貼在他的身上,精緻的剪裁與他相襯,臉上冷酷的俊容讓人挪不開視線。
喻可沁的身子僵了一下,熟悉的聲音透過層層的重金屬聲音穿過她的耳膜,是凌朔?
她不敢回頭,生怕真的就是那個男人!
隨即又一想,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憑什麼要害怕他?旋即轉身,與他四目相對。
從舞台上散發出來的光讓喻可沁能夠看清他的模樣,他是如此耀眼的存在,讓她有一絲的怔忡。
「凌先生,不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來勾搭男人了?」她目光森冷,反唇相譏的回應,波浪卷的頭髮在她的小臉上更加把她的臉襯得素白無暇。
「自然是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他的手上拿著一隻高腳杯,是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順手拿的,凌朔的鳳眸不動聲色的幽深了些,不經意的瞥向女人。
凌朔走到吧台上裝睡的男人面前,搖了搖高腳杯,裝作不小心的把紅酒灑在了男人了頭上。
宋勵飛一下子就驚醒了,猛的從吧台上把腦袋抬起。
「怎麼樣,宋先生,不知這碗醒酒湯味道如何?」他笑了笑,一貫冷冽的面孔此時卻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趕來的季喻初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他暗自驚訝,那個女人是誰?竟然能把凌朔吸引過來。
而且似乎,兩人還認識?
這下子有看頭了!季喻初彎起唇角,不動聲色的把這一幕收進眼底。
「凌先生,被狗咬了就該去醫院,可別在外面到處咬人!」喻可沁怒道,兩道秀眉緊緊的皺起,他實在太過分了,侮辱她就算了,還這樣對學長。
「可沁,這個男人是誰啊?」宋勵飛的表情有些尷尬,看來他的目的是被這個男人看穿了,他最怕的是他告訴喻可沁,以後兩人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凌朔眯起眸子,神色莫測,露出嗜血的微笑,昏暗的燈光里,他的表情一清二楚的倒映在女人的眼裡。
她的心有一絲慌亂,唇角泛白,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喻可沁負氣的閉上眼睛。
凌朔輕佻的捏著下巴,「喻可沁,告訴他,我是誰?」他的笑帶著嘲諷,把眼前的女人看得有些不淡定了。
她挺直著背脊安靜的站在深紫色的吧台前,白凈纖細的手指絞在白色的裙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某個方向。
喻可沁的手腕上有一隻銀色雅緻的表,錶盤上時針指著十一,她不經意的瞥到了時間。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喻可沁始終沒有開口。
男人有點不耐煩了,「怎麼,不敢告訴他我的身份?怕被嫌棄嗎?」他的語氣帶著無盡的嘲諷,眼神凌厲似乎要把她看穿。
直到凌朔逼問,她也仍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她臉上的血色愈發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