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她發現了

  雲墨嚇了一跳道：“現在就去？”


  白妖妖看著他疑惑道：“不可以嗎？”


  她忽然明白了過來，她突然要去，他沒有準備好。


  “不，不是，師傅……哦不，白姑娘，你跟我來。”


  那一晚之後，他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是鐵了心要斷了師徒這段緣分，所以他也開始逐漸改口喊她“白姑娘”。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長長的路上，他嚐試和她聊天，卻又半晌無話。


  到了聖子殿，聖子殿裏裏外外大小仆從一見白妖妖麵色驟變，那種感覺，和如臨大敵沒有兩樣。


  “姑娘。”“白姑娘白姑娘。”“快快快，姑娘來了，快去準備！”


  聖子殿內上上下下馬不停蹄地一通忙活，雲墨也立刻指揮作戰。白妖妖有些吃驚地說道：“聖子殿下，我就來了你這聖子殿一趟，你就這般大動幹戈，我以後可真不敢來了。”


  雲墨一驚，也真的很害怕嚇到她，連忙讓聖子殿上下停了動作。


  “是有什麽我不能看到的東西嗎？”她問。


  “沒有。怎麽可能有。”他答。


  雲墨真的有點奇奇怪怪的，她能看到他臉上分明寫了緊張兩個字。


  他這樣也就罷了，為什麽這聖子殿上上下下每個人臉上，都寫了緊張兩個字？


  “你有些奇怪。”


  白妖妖突然加快了腳步，雲墨更加緊張了，他快步跟上，主殿好找，其實寢殿也不會太難找。她直接往聖子殿東方饒了過去，眼見就要靠近他的寢殿所在，雲墨一緊張，大步上前超越了她，又忽的轉身，將她壁咚在了牆上。


  白妖妖愣了，雲墨也愣了。


  他先反應過來，猶猶豫豫的，他在靠近她。


  靠近了，靠近了，很有點近了。


  白妖妖突然從空的一側溜掉，而雲墨則因為她突然溜掉而一個重心不穩，向前一栽，腦袋撞上了牆。


  白妖妖站在一旁皺著眉看著他問：“這又是誰教你的？”


  雲墨的腦袋撞紅了一片，他一手抬起遮著額頭，又垂眸，像做了錯事一樣低著頭回答：“那個……司命……教的。”


  “司命？不愧是寫話本子的人。”白妖妖繼續向前走了去，她問，“你什麽時候和司命成為好友的？”


  “很早以前。”雲墨跟上答道，“這天神殿，大大小小的神官我基本都認得。”


  “那你怎麽想到去找他的？”


  “他法子多……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四處找人問。”


  她右拐一轉身，眼前的宮殿顯然正式富貴許多，白妖妖知道自己到了他的寢殿，也就是雲墨所介意的地方。


  去不去看？


  正猶豫之時，雲墨連忙上前去攔，他說：“師……白姑娘……我們不如去那邊看看吧。”


  他越是這樣攔著，她越是好奇，也就越覺得他心裏有鬼。


  “聖子殿下，你是不是喜歡我？”白妖妖突然問道。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將雲墨再次嚇愣了。


  趁著他一晃神，她靈巧一錯身，直接到了他的身後，她毫不猶豫，輕輕一推門……


  接著，她不得不抬頭掩住自己吃驚而張開的嘴了。


  雖然整個大殿的裝潢不凡，但可以看出整間屋子的布置和格局同她現在在天神殿裏居住的雲溪小院裏的一模一樣。床的擺放，桌椅的擺放，還是那每一個淳樸的茶具，以及床單被褥。還有……她習慣的淩亂，以及大把的金子。


  簡直跟複製過來一樣。


  這就是他的秘密？

  不，他的秘密應該不僅於此。


  她注意到他的床頭閃過了一陣亮光是與她的小院不同的，她大步走上前去，他根本來不及阻擋，她拿起了那麵鏡子。


  “師傅！”他驚地叫道。


  她拿起鏡子看到了……鏡子裏麵的她自己，拿著鏡子的模樣。


  “萬界鏡……”白妖妖唇角扯了扯，她滿腦子的不可思議。她晃了晃鏡子，拿著鏡子四處走動，這才發現，鏡子裏完完全全鎖定了她。


  不是她不會用，確確實實是鏡子鎖定了她。


  “天神殿至寶萬界鏡，你用它來偷窺我？”她不可思議道。


  雲墨嚇得不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拿著萬界鏡，在他房裏走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她看到了一大堆的畫卷。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覺得這些畫卷同她有關，她伸手去拿畫卷，嚇得不輕的雲墨早已忘記阻止她了。


  一打開。


  是她。


  再打開。


  還是她。


  她一卷又一卷的全部打開。


  全部是她統統是她！


  畫卷散落了滿地，雲墨低著頭害怕得發抖，白妖妖退後了幾步，靠在了柱子上。


  所以，雲墨，她收的這個徒弟雲墨，是個瘋狂的跟蹤狂偷窺狂嗎？

  他身份不凡且高貴，他文武雙全，更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武神神格。他在外，一向是英姿颯爽、氣定神閑，豐神俊秀、驍勇韓烈。但，可能沒有人知道，私下裏的武神聖子殿下，竟是一個偷窺成癮的偷窺狂。


  而且，他偷窺的還是自己！

  白妖妖的臉色一瞬間煞白了。


  一百年來，她從未發現。而他這事，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壓抑著內心的某種害怕和焦躁，她問：“你還偷窺過誰？”


  “不，沒有，沒有誰。”他立刻回答。


  她又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沒有回答。他低著腦袋，他握緊了拳頭。“對不起……”


  看著眼前高大之人不安的模樣，此刻的他宛如一隻驚慌害怕的小獸，他渾身是傷，卻不敢讓人觸碰。


  白妖妖的心，緩緩軟了下來。她上前了兩步，他後退了兩步，她再一次上前，他再一次後退。


  她連上前幾步，她白玉一般的手覆蓋上了他的腦袋，他頓時立住不動了。


  他個子高，她稍稍墊了墊腳，保持了片刻，受驚的小獸似乎得到了些許安撫。


  他說：“師傅……我……不要……害怕我……”


  或許之前是她害怕他，但是現在好像是他更害怕她。


  “所以你其實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盯著我。哪怕我在元域的時候？”


  他彷徨無措，他轉過了身。


  白妖妖長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來，她從他身後拉過了他的手，將萬界鏡交還到他手上後道：“好歹我也曾經是你的師傅，沒教導好你我有責任。聖子殿下，我知道你沒有問題……現在看的是……我還好，若是看了別人，該怎麽是好。萬界鏡是你的，你拿回去，但以後……還請自我克製，別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