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值得
漫天的雪白小花翩翩起舞，朵朵小花印著她的臉格外的漂亮，她伸出手，接了幾朵，又伸到了他的麵前，笑容淺淺，眉眼彎彎如同淺月，她輕聲問道：“好看嗎？”
司南眸中明亮，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道：“好看。”
整座小鎮都覆蓋上了一層夢幻的點點熒光。
“來。”她拉著他的手，在街上走著，走著走著就加快了步伐。忽而停下，看到了一位布衣老婆婆正在賣著湯，白妖妖好奇的上前詢問，“婆婆，這個是什麽？”
老婆婆抬起頭看著這兩人笑道：“夫人是外地來的吧？”
“嗯。”
“難怪夫人不知道了，這個是白灼湯。我們這兒每到這個節日，相公們就會帶著自己的夫人前來喝上一碗。以佑夫妻和順，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白妖妖調侃笑道：“若是不會老呢？”
老婆婆笑著說：“若是不會老，當神仙眷侶，長長久久，和和美美。”
白妖妖笑道：“那就來兩碗。”
“夫人。這白灼湯，共飲一碗即可。”
白妖妖取出了一枚金葉子，遞給了老人道：“那就來一碗。”
老婆婆忙道：“不用不用，這湯幾塊銅板就夠，您給了我這麽多，我找不開啊。”
“給你的，就是你的。不必找了。”
老婆婆給她盛了一碗，白妖妖端著碗，笑嗬嗬地自己喝了一口，俏皮地看了看司南，又笑著喂了他一口。她見人來人往的，就拉著司南到一旁小桌子小椅子處坐了下來，一人一口地喝著。
“這白灼湯，味道還不錯。”她笑道。
他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嗯，湯不錯，不過……”
“不過什麽？”
正說著，旁邊走過了一對夫婦，女子拉著男子的手說，“相公，今日是哪位神仙在討自己心上人的歡心啊，今天居然這麽好看！”
司南看著白妖妖，使了個眼神，又點了點頭。“人更不錯。”
白妖妖微微一笑，捏著他的鼻子，“看你嘚瑟的。司南，你再跟我來。”
她放下了湯碗，拉著司南又往外走了去。她拉著他離開了熱鬧的小鎮，走了幾步，到了小鎮外的一片恬靜的湖旁。
這裏比小鎮安靜的多了，隻有頭頂上那一輪明亮的月亮照著。樹下，月光印著，一簇簇銀光，安靜的搖晃。
她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握住了他的雙手，她抬起頭來笑著看著他。
他心情很好，笑著問：“夫人是要做什麽？”
“嗯……”她轉過身道，“一百年前，我曾在涼國的太子府跳過一場驚龍舞。但那時我身子弱，那曲舞，沒法跳全。”
她又轉過身，笑道：“今晚我給你跳，隻給你跳。”
他驚喜地看著她，止不住地笑出了聲。
白妖妖開始撕著自己的衣服，畢竟是常服，跳不出驚龍舞的力量，撕開些，更方便舞蹈。
他一見她自己撕起了衣服，手上輕輕一捏，一道極為強悍的結界以他為中心，瞬間張開。
“小氣。”她笑著吐槽。
司南唇角上揚。
她將頭發放了下來，又簡單地編了個發髻，將衣袖紮了起來，用一根紅色的帶子，從身上繞過，係了起來。
她向前一步，腳下鞋襪便隱隱消失。遠古的龍之古舞，舞蹈之時無需穿戴鞋襪。
她閉著眼睛，安靜地站在那裏。緩緩的，緩緩的，自她身體之上，縈繞上了如同月光覆蓋的月白之光。
陡然間，她睜開了眼，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接著，腳尖輕點，向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了眼前的小湖的湖麵之上。
月光之下，湖水之上，她柔而有勁的舞姿震動，勁力赫赫，驀地，在她身旁出現了兩隻白龍虛影！
她一邊舞動，兩條白龍騰空而起，盤旋一周之後，猛地降落！
撻！
嗒！
她向他輕輕一抬眼，他著了迷地看著她，他眼中銀光晃動，那微張的嘴唇就沒合上過。
嗒！
她節拍驟變，水花四濺！身子騰地飛起，又腰身一挺，空中兩隻龍隨著她的身姿舞動。她極柔且剛的迅速轉變方向，降落旋轉，又穩穩在湖麵中心旋轉了起來。
“妖妖……”他朱唇輕啟，突然間就大步向前。他腳踏湖麵猛地貼近了她，她腳尖在湖麵一點，身子迅速向後。
他張開了手臂，扣上了她的背，她唇角帶笑，轉身就要離開，他伴隨著她的舞蹈旋律，身子迅速一轉，再次隨上。
她的衣帶滑過了他的手，衣帶滑到帶尾之時，他緊緊握住了。
她反應不及，衣帶被他拉下，她係著的衣裳，垂落了下來。
他大步上前，趁她詫異，重重扣上了她的腰。她發帶也散了，長長的烏發垂落，兩隻龍在她身周盤旋環繞。
他阻斷了她的退路，他鎖住了她的唇。
白妖妖睜大了眼哀怨地看著他，他曉得她的怨，他讓她這一舞沒能完成。
可，完不完成，都是他的。
濕漉漉的一吻，明亮皎潔的一吻。
他稍稍一頷首暗示她閉眼，她眉眼中都是笑意，她摟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接著，是排山倒海的吻，是波濤洶湧的吻。
是地心那翻滾的岩漿，是那震動人心的海嘯。
兩兩分開，低著頭，頭抵著頭。他笑了，她也笑了。
“司南……”
“嗯，夫人。”
她閉著眼，笑著頂了頂他的額頭，“值得。”
“嗯？”
“一切的努力，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