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行(5)

  “你還會吹笛子呀?”我問。


  她笑著點點頭說:“我是學校樂隊里吹長笛的,不過這次吹的是竹笛。”說著她把手橫在嘴旁,做了幾個吹笛子的手勢。


  到了食堂,白璐打了飯。本來都是那種兩葷一素的份飯的,不過她卻要打飯的給她三個素菜,給我三個葷菜。端著飯菜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和白璐面對面坐著吃飯真是一種享受。白璐低頭吃飯的時候眼皮垂下去,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抖動的樣子,和我說話的時候眼皮又抬起來,那顧盼間流露出的風華簡直迷死萬人。


  此時隔得很近,我自是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還別說,她和白琳長得倒真有幾份相像。我望著她,竟又想起白琳來。記得白琳并不常在公司的食堂吃飯的。偶爾去吃也只吃素菜,和白璐現在一樣。真搞不懂她們姐妹,難道都在減肥?可她們的身材都相當的勻稱呀,完全沒有減的必要。


  看得出來,白璐和白琳這對姐妹的性格是大不一樣的。白璐很喜歡笑,很開朗活潑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活力。白琳則是一朵憂郁的花兒,不過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死了老公的人。


  和白璐一面吃飯,一面不著邊際地瞎扯。時不時地逗她笑一下飽飽眼福。這頓飯吃得相當舒服,雖只是份飯,但感覺卻比吃了大餐都爽。


  吃完飯后已經快七點了,出了食堂,外面已經黑了下來。經過這頓飯,和白璐感覺親近了不少。她是那種愛笑的女孩子,我是那種會逗人的男人,兩人雖不能說是一見鐘情,但相互之間的親近感確實已經建立了起來。


  本來我心里還害怕在餐廳門口白璐就會跟我說再見。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說要送我出去。我心中不由一陣狂喜,不過狂喜之后卻又有些無奈。雖說是“好玩不過小姨子”,可是我如果真把她給咪西了,肯定就不可能再和白琳有發展了。為了白琳,看來只能放棄她了。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兼得魚和熊掌呢……


  心里亂蓬蓬的,周遭的世界也越來越暗。和白璐漫步在校園的路上,四下里有一些聽不清的人聲。微涼的晚風拂著我的頭發和臉,風里有著一種草和樹的味道,很清新。


  不知怎的,從食堂出來后白璐的話就少了。我也似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往外走。眼瞅著離校門越來越近了,心里那種依依的感情也越來越強。


  “好了。”離著校門還有幾十米的距離,白璐忽然停了下來,說:“我就送你到這里吧。”


  我心里一陣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就算她和我多走一會兒也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于是笑笑,說:“那你回去吧,再見!”


  “再見!”白璐也說了句,同時用手搖擺幾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臉上盤著笑,頭發在風中飄擺著,很動人的離別神態。我又道了句再見,轉身往外走。走出沒幾步,忽然聽見身后“撲騰”一聲,似乎什么東東倒地的聲響。回頭一看,心里不由一驚。


  剛才還好端端的白璐,現在居然倒在了地上!

  我萬也沒想到自己回頭后看到的竟是這樣一種場面。白璐跌落在塵埃,仿佛被人射殺了一樣。我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靠!這不是在拍槍戰電影,也不是在寫武俠小說,這可是活生生的現實呀!她怎么說倒就倒了呢?

  揉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咬咬舌頭,確定不是在做夢。腦中嗡嗡作響,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過了能有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搶步上前,蹲下身去,翻過她的身體。身體軟綿綿的,似乎無了知覺。我心中一陣害怕,把手伸到她的鼻端,見還有呼吸,這才略略穩了穩心神。


  這時旁邊一些人也發現了白璐倒地,有人就說:“快送醫院呀!”我趕緊地將她抱起,撒丫子就往門外跑。一邊跑,心臟一邊狂跳:這是怎么回事?白璐怎么說暈倒就暈倒了呢?她不會死吧?

  抱著白璐向外狂奔的時候,心里有一點點奇怪。白璐雖說很纖細,可怎么著也有百八十斤吧,但我抱著她居然并不覺得沉重。可能人急了就有力量,也可能男人抱女人就是不會覺得沉重。白璐的身子軟軟的,在我的懷里。我的周身似乎被一股淡淡的香氣籠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處女香?(靠!都什么時候了,還在動邪念!強烈鄙視自己!)


  我以最快的速度抱著白璐來到校外,又以最最快的速度攔下一輛的士,然后讓司機以最最最快的速度開去最最最最近的大醫院。司機見我懷里抱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姑娘,也知道事態嚴重,于是飛也似的將車往醫院開。我坐在車上,心臟怦怦怦直跳,似乎覺得懷里的這個女孩子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奶奶的,她這是什么病?我這樣將她抱著送往醫院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靠!我剛才應該打120才對!她,她不會因為我的錯誤而不治吧!越想心里越害怕,直盼望著早些到醫院。嘴里緊催促著司機快些快些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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