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橙香
橙子的味道很香,淡淡的,清新而又不含糊地酸甜著。
常常吃過之後,指頰間,盡是酸甜之氣,深聞一下,心情頓時舒暢下來。
縱使時光的飛逝讓味道盡失,想起了金黃之色的橙子,還記得那清新酸甜。
什麽樣的女子,才是最美的呢?
在他的眼裏看來,根本就沒有最美的女子。世上的花多了,各有各的美與豔,安能用梅花的傲與荷花的幽相對比。
但是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最美的。
他跪在地上,腳又酸又痛,還是沒有人來。但是並沒有焦急,俊秀潔淨的臉上寫滿了穩重之色,有著一種自信,讓闃黑的眸子,變得更是神采奕奕的。
忽然,從那白布桌底下伸出一隻白嫩的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白嫩瑩白的手往桌上的糕點摸上去,淡粉色的指甲散發著微微的光澤,這隻手好是潤白而又好看。
粉綠色的袖子軟軟地滑落在手肘處,還是努力地摸了上去。
少年正要開口提醒那隻想抓糕點吃的手,就要掉下來了。
但見她手一抓,說時遲,那時快,整盤糕點都摔了下來。
“咣當。”一聲響,整個盤子就摔在地上,糕點也摔了到處是。
躲在桌下的人兒暗暗地苦叫:“慘了。”
探了出頭來,朝他一笑:“不要說哦。”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美的女孩兒,約莫十五歲的年紀,她一笑,如翩若輕雲出岫一般的清新動人。
頰邊的酒窩兒在打轉著,婉約又甜美。
垂下頭,烏黑的發絲滑蓋住她的頰。她二手積極地收攏著那一地散碎的糕點,長長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樣,在她的眼蓋上投下一圈陰影。
他幫她將散在四周的糕點給收起來,放在盤中。
她抬頭笑,軟軟地說:“幸好盤子沒有摔碎。”
似乎很相熟一樣,粉潤的唇一啟動,有著一種甜甜的味道。
連那眉兒都在歡笑一番,尤其是眸子中的笑意,甜得像是吃了橙子一樣,酸酸甜甜的。黑眸中漾著水波,好如水裏開的白梨花一樣,燦爛又絢麗。
少女白嫩的手指放在唇邊,又甜甜一笑:“噓,不要告訴別人,橙香的記錄太壞了,再來一次,他們會罵橙香的。”
橙香,真好聽的名字,像是開得正香的那抹花。此時的窗外,鶯兒歡快地歌唱;庭院裏的花瓣上還殘留著重重的露水,清風過處,柳枝兒輕輕飛舞,落花滿地。
嫩綠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春天的嫩芽兒。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帶著笑容打量著他,沒有半分的生疏。一波的夕陽光華照了進來,映得一室生輝,黯淡盡去。
在他看來,愛笑的女子,最是可愛。笑起來連心裏也覺得甜甜的女子,更是讓人喜歡。
“橙香。”外麵響起了嬌柔的呼喚聲。
橙香吐吐粉色的舌,頰邊又生起了笑:“是
我姐姐啊,你不要出聲啊,我不想去練武功,我好懶的。”
“橙香。”聲音越來越近了:“我知道你在那裏,快出來了,你要是不練,姐姐去告訴爹爹去。”
溫柔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是滿滿是威脅。
橙香的笑垂了下來,若人心憐的,她無奈地叫:“可惡的姐姐。”
紫淚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橙香扁著嘴站在那裏,還有個陌生的少年。怔了一怔,美麗的容顏又恢複了平和之色,對著橙香說:“橙香,這是爹爹招待客人的地方,快出來,跟姐姐去練功了。”
橙香白嫩的臉又掛上了笑意,拉了紫淚進來:“姐姐,他是來拜師的,可是跪了大半天了,爹也不來見他,他也不說話,也不喝水,也不起來。”
紫淚溫柔地一笑,看了眼垂頭跪著的少年說:“你就在這裏偷懶了一下午啊?”
橙香眉兒一彎,笑道:“姐姐,我就是想看後看,他要什麽時候才說話嘛,沒有偷懶的,事實證明了,他有跪到現在。”
紫淚搖頭失笑,點點她的額,看著這可愛透著甜潤之氣的妹妹,生不起氣來。帶著三分無奈,七分嬌寵地說:“你啊,就是淘氣,爹爹的客人啊,莫要失禮了。”
少年隻是靜靜地聽著她們姐妹說話,紫淚進來,他就一直就沒有抬起頭來看。
冷而不刺人,漠而不會讓人忽視,他有著溫文爾雅、沉穩俊逸氣息。但是有一種尊貴氣息,讓人都會對他尊重三分。
紫淚牽了妹妹的手出去,誰知走到門口,橙香又跑進來,小聲地說:“你不要等我爹了,我爹閉關中,要三天後才會出來呢?”
“橙香,爹是不想見他,別說這麽多。”紫淚可不想橙香再惹什麽事。她太單純了,認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在橙香看來,壞人是因為迫不得已,才會變壞的。隻要好心相勸,就會變好。
橙香皺起眉,眨著眼可憐地說:“姐姐啊,可是跪得久了,腳會很痛很麻的,不如你去跟爹爹說啦。”
紫淚挑挑秀眉:“那你去幫他跪跪。”
橙香可愛地笑:“嗬嗬,那還是不要了。他看起來好高大,跪上半天沒有問題的。”
說話的音聲越來越遠,顧傾雪抬起了頭,漂亮的眸子中,有著一抹輕淡的笑意,太淺太淺,幾乎捉摸不到。
這橙香真是一個蜜糖一樣的女娃兒,在這裏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趣。
微微帶笑的眸子,看著窗外越行越遠的嫩綠身影,神色都變得柔和起來了。女孩子是沒有必要去練太多的武功,累人。有人保護她,才是一輩子的幸福。
此次,就是遵了師父的遺命,前來與薛家結親的。
想著剛才橙香所說的,要閉關三天。跪個三天,對他來說,又算什麽呢?
眉間含著堅定的笑,龍族有著最高的武功,不管是哪個武學之人,都想得
到薛大師的指點。
隻是,龍族一代一代傳下來,發生了不少的事故和意外。或者是天意吧,傳到現在,已是人煙單薄的很了。隻有薛家一家,才得以一直保存下來。
居說是風水不好,但是一直也找不到哪一個不好之處了。
總之薛之風就帶家帶眷地避到了這邊關之地,在邊關這崇山峻嶺間秘密隱居了起來不理江湖天下事。
他深居簡出,幾乎無人能得知他在何處。有著最大財富的龍族,隻剩得這幾脈,還在這山峰之顛。隻怕他也是出於想保護二個女兒,才會遠避這地方的。
不知不覺想著,就跪到了晚上。
聽到軟軟甜甜的聲音在撒嬌地叫:“爹爹啊,他跪了好久,腳會好痛的,你去見見他啦?”
“香兒啊,你這丫頭。紫淚,紫淚。”男聲揚高。
橙香笑得開心,軟軟地說:“爹爹你不用叫了,姐姐去練內功去了,我啊也好想練的,可是我知道有人在這裏跪著,我心裏頭,不舒服啊。爹爹是不是你欠下他的錢了,你還給他嘛。”
薛之風看著橙香寵溺地歎息:“你這丫頭,知道些什麽啊?”
“是啊,不知道,橙香天天在山上,什麽事也不知道的。爹爹不如我們不要去見好了,這樣子橙香好幾天就會一直想啊想的,要是練功走火練成了魔鬼,爹爹不要心痛。”拉得老長的,帶著磨人的武脅。
橙香的話讓人忍禁不俊的笑,薛之風拿這女兒沒有法子。
即然來了,終歸是要見的。
如果是別人也別罷了,偏就是顧傾雪,不能不見。
轉手拉了橙香:“你想多個師哥罩著你,還是想多個人守著你。”
橙香眼睛滴溜溜地轉一圈,笑道:“當然是師哥啦,這樣多好啊,以後練功可以讓香兒打打混。”
“你這丫頭。”他無奈地一笑。手欲在她的頭上輕敲,又極是舍不得這捧在手心裏的寶貝,隻好揉揉她的發:“爹會讓他留下,你們也長大了,爹也老了。”
“不懂不懂不懂。”橙香一個勁地叫著。黑眸中,閃著一些害羞之意。十五歲了,而且聰明剔透的她,隻要爹說什麽,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薛之風摸著下巴笑,眨眨眼睛掩中眼中的寵愛之色,輕聲地說:“明明就懂,好吧,看你們姐妹們,誰喜歡,爹就嫁一個,留一個了。”
顧傾雪與他的女兒,可是訂過親的,訂的是哪個,卻沒有說。
端看女兒們的喜歡吧,二個是他的寶貝。
一個漂亮得像是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讓人讚歎。一個甜得蜜糖一樣,讓人心裏舒服。
顧傾雪,一個絕美的少年,一個有著武功與權勢結合的少年。
別人隻道,他是一個嗜武之人,卻不知,他真正的身份。
尊貴得讓人都嚇一跳,是大月朝的一個皇子。
大月朝與無相之朝,都是數一數二
的國朝,國勢均衡。無數的戰火與抗爭下來,都寫著一種無可奈何。誰也打不敗誰,於是,都在奮發圖強,各自為政。
時光逝眼般的快,紫淚和橙香,竟然就長大了。
如果不是顧傾雪忽然而來,他都沒有意識到,女兒長大了,是得嫁人了。
他不知道,龍族的覆滅,也就從顧傾雪的到來,開始了。
人可以預算到自已的命運會不會是坎坷,但是無法去把握著生命長長久久。
每個陌生的人上來這裏,都會有著不同的目的。
龍族二字,代表著寶藏。
他歎息,好也不好間,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橙香是個透明如水珠,清亮如皎潔秋月的人兒,雖然聰穎,卻太是單純。而顧傾雪,是個皇子,是不適合橙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