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公平較量
晴朗的青霄之上,一片稀薄的雲層緩緩劃過。
極為短暫的,將烈日給蔭蔽在了其後。
而也就在著極為短暫的瞬間裏,隨著禮樂聲的躍然而起,萬眾期待的帝國皇帝本身,也終於緩緩的踏出了帝國皇城。
如果說蘇牧的到來,伴隨著的乃是無盡的壓力和質疑,並夾雜著帝國居民們眼中的不屑與憤恨。
那麽帝國皇帝的到來,則顯然擁有著幾乎全部人的歡呼和熱情。
雖然從蘇潼的角度而言,龍拓帝君顯然是個極為虛偽的偽善者,甚至會為了鞏固自身權利,從而去促使自己的兒女相互爭鬥。
但作為帝國居民來說,如今的帝國皇帝,卻顯然是一名難得的明君。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一個人對於權力的欲望越大,那麽在他民眾中的所豎立的形象,便也將越發的光輝和偉岸。
明君和狠厲這兩個詞匯,其實並不衝突。
至少在大多數帝國居民的眼中,年年減少民間賦稅,並且又引領著帝國一步步更加富饒的當代皇帝,顯然便是一個難得的盛世締造者。
甚至包括如今的帝國,之所以在大陸動蕩前如此的坦然又高枕無憂。
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正是源於他們對帝國皇帝的信任。
隻要如今的帝國皇帝本身,還穩穩的坐在龍拓帝國的帝位之上,那麽哪怕帝國之外的戰火再如何熾烈,帝國內部也完全不會生出多餘的擔憂。
……
也就在蘇牧的微微分神之間,於內官環繞之下的帝國皇帝,也同樣踏著那道精致而穩固的浮橋,一樣走上祭龍潭中央的祭龍台之上。
而隨著帝國皇帝的登台,內官們更是及時的將唯一能夠離開祭龍台的浮橋,也緩緩從祭龍台旁收攏到了潭水的一側。
徹底的斷絕了,所有人和祭龍台之間的聯係。
一場萬眾期待的大戰,也終究就要開始於所有人的眼前。
此時此刻的蘇牧,自然早已換上了一身宛若騎士般的勁裝,而自蘇潼手中獲得的焰刃燭影,以及自祖龍廟中竊據的幻刃流光,更是分別被蘇牧緊握於雙手之中。
反倒是對麵的帝國皇帝,他雖然也同樣換上了一聲明黃色的勁裝,但手中卻並未持有任何一種兵刃。
完全就是赤手空拳的,赫然屹立在了蘇牧的麵前。
並且此情此景之下,麵對蘇牧目光凜然又警惕的,死死鎖定著帝國皇帝的方向,絲毫不敢大意於眼前的對手。
如今的帝國皇帝自身,更反而是略顯慵懶的享受著陽光的拂麵。
似乎是久違的,吮吸著皇城之外的空氣。
一時之間,反而倒是令本就處於弱勢地位的蘇牧,愈發的不敢於隨意向帝國皇帝發起進攻,隻是同樣沉默的等待著對方的舉動。
……
然而也就在蘇牧凜神據守,耐心的觀察著帝國皇帝一舉一動的時候。
更加讓蘇牧沒有想到的一幕,卻是再度發生在了蘇牧的眼前。
隻見如今的帝國皇帝,他不但沒有拿出第三柄無形之刃,反而是簡簡單單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木盒,繼而更極為隨意的直接扔給了蘇牧。
木盒在空氣中劃出的軌跡,顯然是如此的輕柔又舒緩。
非但沒有帶有一絲一毫的銳氣,反而充滿了一種毫不在意的奇怪氛圍。
以至於此時的蘇牧,也隻能暫且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優先將木盒接於自己的手中,並仍舊茫然的看向了帝國皇帝。
而也直到這一刻,帝國皇帝似乎才終於從暖暖的陽光中回過神來。
繼而也才輕描淡寫的,隨意向蘇牧吩咐道:
“暴炁丸……這種東西你又並非是第一次使用,莫非還要寡人來教你,該如何利用它來戰鬥?”
……
如果說帝國皇帝不攜兵刃的行為,蘇牧還能勉強將其給解釋為鬥技的特殊,或者說是帝國皇帝的某種自矜。
那麽此時被送到蘇牧手中的“暴炁丸”,則顯然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
此時的帝國皇帝,竟然真的在給予蘇牧相對平等的對戰環境?
並且隨著蘇牧成功接下木盒並打開,更是愈發驚訝的發現……這枚小小的木盒之中,竟足足放置著四枚暴炁丸!
每一枚暴炁丸,能夠維持十五分鍾的高強度炁能。
關於暴炁丸的這種特性,蘇牧其實早在祖龍廟中便已經驗證。
也就是說,在帝國皇帝的預計之中,他和蘇牧之間的這場戰鬥,竟然可能會變成足足一個小時的拉鋸戰。
一時之間,蘇牧已然是愈發的不明所以。
這場戰鬥本身,顯然正是在帝國皇帝的授意下才成為了現實。
但關於接下來的戰鬥過程,帝國皇帝卻又反而是極為的強調公平性,甚至不但為蘇牧準備了昂貴又稀少的暴炁丸,更是自行放棄了使用兵刃來戰鬥。
這樣的行為,無疑也讓蘇牧心中的懷疑愈發的濃烈。
並且隨著蘇牧利落的接下了四枚暴炁丸,如今的帝國皇帝本身,更是再度於自己的麾下萬民之前,赫然又對蘇牧說道:
“寡人給你三枚暴炁丸的時間,在你使用前三枚爆炁丸發動進攻的時候,寡人隻會被動的進行反擊,卻不會主動的向你發起進攻。如果你有任何可能打敗寡人的手段,那便在寡人給你的三刻之內去驗證。”
“而隻要超過了這個時間,寡人便將真正的向你出手……到時候哪怕你是蘇潼的未婚夫,寡人也將不再有任何的留情!”
……
不得不說,帝國皇帝的這番宣言,簡直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尋求公平,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刻意忍讓。
這和帝國皇帝前麵十日的咄咄逼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故而也就在帝國居民們聞言一陣嘩然,並且紛紛怒目看向蘇牧的時候。
此時的蘇牧本身,內心卻反而是愈發的冰冷和凜然:
“如果帝國皇帝並不執著於打敗蘇牧,甚至也都並不願意過早的結束戰鬥……那麽他唯一可能的目的,似乎也隻有那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