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籌備已久的婚禮
如今畢竟是盛夏時節,哪怕是地處大陸北端的帝國國都,一旦散去了清晨的淡淡薄霧之後,便也迎來了極為熾熱的中午時光。
不過此時此刻,真正令人們感到熾熱的東西,其實也並非是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日。
反而是不斷售賣於大街小巷的,帝國官辦期刊所增發的特刊。
“號外、號外,《帝國周聞》臨時增刊,帝國公主蘇潼和聯邦天才的愛情結局,以及帝國皇帝的霸氣宣言。”
不得不說,哪怕是眼前的這個異世界。
一旦涉及到需要吸引眼球,人類卻總歸會使用百試不爽的那幾招。
掐頭去尾的省略前因後果,繼而將一道足夠勁爆的結論作為標題,這便是所有媒體營銷的慣用手段。
然而很顯然的卻是,越是這樣百試不爽的手段,其實對於大多數人的效果便越好。
當走街串巷的報童,一邊大聲呼喊著以上的招攬詞匯,一邊飛快的在青石板鋪就的帝國小巷中穿行。
僅僅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原本能夠支撐售賣一兩天的報刊,便已經被帝國居民們給搶購一空。
以至於賣完報刊後的報童,更是飛也似的向著報刊分發點跑去。
隻想要在報刊徹底售罄之前,趕緊再攬下幾百份報刊的售賣權,好讓自己今天能夠好好的再賺一筆。
……
而比起報童走街串巷的賺些細碎銅幣,真正擁有報刊經營權的幾家固定代售點,今天就更加的火爆和滿足了。
比起那些隨機才能遇到的走街報童,報刊代售點顯然卻是更加穩定的售賣地。
所以但凡是驚聞此訊,但又未曾路遇報童的居民。
他們往往也會因為對此事的好奇,各自主動的前往代售報刊的代售處,專程來購買上一份報刊。
繼而一探究竟於……帝國公主蘇潼、以及那聯邦天才蘇牧,他們到底是決定要馬上成婚,還是又會變成怎樣的關係?
僅僅一上午的時間,通過距離國兵館不遠的那處報刊代售點,便至少已經售賣出了數千份的特刊。
以至於連本就做好了大賣打算,已經預留了許多存貨的代售點內,也終究還是麵臨著報刊即將售罄的危機。
更不要說,此時混雜在人群中的,除卻想要自行購買報刊的看客以外,同時也還包括著諸多試圖再次分包的走街報童們。
在如此火爆的局麵下,誰也都想要借機多賺一些。
而製約大家賺錢的東西,如今早已從如何將報刊售賣幹淨,變為了如何才能拿到更多的報刊資源。
……
然而比起帝國首都內的報刊火爆,更加讓蘇牧三人無法想到的事情,其實卻是秦棟在外出半日之後,赫然帶回來了一條更加重要的訊息:
“不僅僅是帝都,帝國之內的所有大型城市,昨夜全都收到了來自某個神秘機構的指令,開始自發的組織人手宣揚這件事情。”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所謂的‘神秘機構’,恐怕便正是由楊子牧所一手管理的所謂帝國暗衛……我那曾經千裏追殺公主殿下的弟弟秦梁,以及被蘇牧閣下你救走的秦無敵,恐怕都曾經隸屬於這個機構之下。”
“也就是說,對於這件事情,帝國方麵根本不是打算將它作為新聞而散布,反而是要徹底的將其化為一場國民的狂歡。”
“他們既然連極為神秘帝國暗衛,也不惜投入這種事情之中,那麽恐怕帝國方麵的最終目的……也遠超我們的想象那麽簡單!”
秦棟說道這裏,更是鮮有的在蘇牧麵前流露出了一絲絲的為難。
似乎還有些更加重要的東西,他甚至都不便於當著蘇牧和路晰的麵直接坦言,反而隻能匯稟於他所效忠的蘇潼。
而見狀之下,蘇牧和路晰自然也適時的選擇了暫時借口離開。
單獨留下蘇潼和秦棟二人,讓秦棟可以毫不顧忌的,將那些甚至不方便被蘇牧和路晰聽到的消息,也清楚的匯報給蘇潼一人。
……
“殿下,你認為究竟是多大的利益,才能讓皇帝陛下在如今的大陸局勢下,依然要投入舉國之力去促成這件事情?”
當蘇牧和路晰,已經默然離開了這個房間。
此時的秦棟,也終究還是不再繼續遮掩,而是無比銳利的問起了這樣怪異的問題。
秦棟的這番問題,無疑也正是蘇牧等人最大的迷惑。
如今的大陸形勢,帝國和聯邦的相互聯合,無論怎麽看也是一種必然的趨勢,這一點但凡是能夠知曉教皇國目的的人,無疑都能夠清晰的察覺到。
所以帝國皇帝的那番逼迫,也才如此的令人感到不解。
蘇牧和蘇潼究竟是否立刻成婚,卻被那個明明利益至上的獨裁者,似乎更放在了整個大陸的反攻形勢之前。
這樣有限度,顯然絕不是常態之下的存在。
故而此情此景之下,當秦棟兀然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此時的蘇潼,也終究微微凜然的思考了起來。
不過如今的秦棟,他倒也並沒有給予蘇潼太多的思考空間,在以此將蘇潼帶入話題之後,秦棟的下一句話卻赫然話鋒一轉:
“我所得到的情報,其實無法支撐我做出這方麵的判斷。甚至我接下來想要向殿下匯報的東西,反而還將徹底的否定掉這方麵的猜想。而我之所以需要單獨向你回報,其實也同樣正是因為這種詭異。”
說到這裏,秦棟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的肅穆。
甚至在這份肅穆之中,更是夾雜了無盡的惘然的不解:
“據我所知,陛下為殿下你籌備的這場婚禮,其實遠在學院大會結束後便開始進行了……甚至它之所以沒有被曝光,也僅僅隻是因為之後帝國與聯邦的相互對立,以及蘇牧閣下在孔雀王都內的行為。”
“但就算如此,關於這場婚禮的準備,卻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停止。就算在帝國和蘇牧閣下徹底對立的時間裏,帝國方麵也依然在默默的準備著這場婚禮。並且這件事情真正變得能夠被察覺,也正是在蘇牧閣下進入深淵的同時。”
“也就是說,至少以我目前獲得的情報而言,這場婚禮不但和大陸形勢無關,也和帝國與聯邦的聯合無關,甚至都和帝國與蘇牧閣下的間隙無關。”
“陛下他本身,似乎隻是存粹的準備著,一場能夠獨立於所有事端之外的,關於公主殿下你的大婚而已。”
言及於此,似乎就連秦棟自己覺覺得有些荒誕。
但在這份荒誕的背後,似乎卻又隻有唯一的一種解釋:
“我不知道這種猜測是否正確……但如果僅僅憑借現有的訊息,似乎隻能得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
“要麽,殿下你的婚禮根本就無關於所有的狀況,單純隻是陛下他內心的一種景願,所以才會如此的難以讓人捉摸。”
“要麽,這場婚禮甚至高過了所有的狀況,乃是哪怕麵對大陸動蕩,也不能被輕易停止的絕對事項。”
“至於真正的結論……恐怕除了陛下他本人,便誰也都無法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