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最弱之秦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秦無忌的那句挑釁,頃刻匯聚到了蘇牧的臉龐。
雖然秦無忌的那句話並不響亮,也更沒有特地的蘊含著炁能之威,然而在這本就人人心懷鬼胎的禮堂中,卻顯得依然是如此的刺耳。
並且也直到這一刻,楊子牧也這才裝模作樣的發出了訓斥。
然而這份遲遲而來的訓斥,與其說是對秦無忌放肆行為的阻止,倒不如說根本就是為了杜絕蘇牧發火的理由。
畢竟在三大學院共謀探索的前提下……身為“不懂禮數”的雜魚秦無忌,他雖然可以放肆的不顧大局;但身為聯邦未來之星的蘇牧,卻並不能夠如此的肆意的做出回應。
楊子牧所吃定的,便是以蘇牧的身份絕不便於隨意出手,所以也才敢於將如此囂張的秦無忌,直接便宛若瘋狗般放任於蘇牧的眼前。
這便是帝國的態度,也是帝國對於蘇牧以及教皇國的憤怒。
就算必須合作乃是誰都明白的前提,就算深淵探索也已經是無可阻擋的必然,但對於秦無敵和孔雀王國中的一切……帝國顯然沒有輕易的忘記!
……
然而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蘇牧和楊子牧的間的爭鋒相對所吸引,甚至每個人心中也都明白,秦無忌不過是條繩索牽著的惡犬。
但唯獨有某一個女孩,她卻並不似大多數人那般的心思繁雜。
在秦無忌那一大段暗藏著帝國意誌的話語中,毛妮兒顯然隻聽懂了最表層、最淺顯的那份惡意,也隻明白了對方是在發出赤裸的挑釁。
於是一道轟然揮出的烈拳,竟然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猶豫和不安,就這樣更加肆無忌憚、也更加不講道理的砸向了秦無忌。
炁爆轟鳴,木屑紛飛。
在毛妮兒這記根本沒有預兆的怒拳之下,完全沒有絲毫準備的秦無忌,竟然直接被轟得逆飛了出去,刹那間撕裂掉無數的禮堂桌椅。
並且毛妮兒雖然懵懂天真,但她畢竟曾經親自和秦無敵有過交鋒,如今赫然也將出身同族秦無忌當成了同等的人物。
所以此刻的這一拳,雖然倒也並不至於想要直接將對方給殺死,但也同樣蘊含了足夠悍然的一份力量。
以至於僅僅一拳之威,秦無忌便已經無比淒慘的躺在了木屑之中。
這瞬息間的巨變,無疑就連蘇牧自己都沒有想到。
不過也就在眾人愕然回首,滿臉驚愕的看向依然不明所以的毛妮兒之時。蘇牧身旁的路晰,卻已經輕輕的移動了半步,並穩穩的擋在了毛妮兒的身前。
既阻止了毛妮兒的繼續進攻,也同時將此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擋在了其外。
甚至此時此刻,和路晰極度默契的蘇牧,更是已然搶先開口道:
“見諒、我家的小孩有些衝動,不過大概她也沒能想到……和秦無敵同出一門的之人,竟然真的會弱到這般程度!”
……
蘇牧口中雖然說著見諒,但其實一絲半點兒也沒有道歉的懇切。
並且對於毛妮兒的懵懂無知,其實所有經曆過學院大會的人都清晰的知曉。
故而蘇牧開口便稱“我家小孩”,自然也是暗中指出了……責任其實在於出言不遜的秦無忌他自己。
甚至在此基礎之上,蘇牧更是坦言著對秦無忌的鄙夷。
一個連毛妮兒都能輕易擊潰的角色,別說是如此張狂的向蘇牧發出著挑釁,甚至就連參與深淵探索本身的資格,似乎也都極為值得商榷的東西。
然而蘇牧的這一番話,雖然本意是用來反抗所謂的帝國意誌。
但事實上,當這番毫不掩飾的鄙夷,被蘇牧如此輕描淡寫的所流露著,甚至也都再沒有看一眼木屑中的秦無忌。
作為主動發起挑釁的秦無忌而言,簡直便是一種最直白的侮辱。
“那是偷襲、是卑劣又無恥的偷襲!”
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喝,驟然從秦無忌的口中爆發開來。
而隨著這聲大喝的響起,秦無忌更是已經再度從木屑中走來,並且眼神惡毒的看向了蘇牧、以及蘇牧身後的毛妮兒。
然後也才完全不顧楊子牧威逼的目光,赫然再次向蘇牧發出的決鬥的宣言:
“我要求和你決鬥,一對一、公平公正的決鬥,沒有那些卑劣的偷襲、也不被那些條條框框所限製的……賭上性命的決鬥!”
……
在秦無發出決鬥宣言的同時,兩道幾乎同時響起的嗬斥之聲,卻是已經響徹於所有的耳畔。
其中的第一道嗬斥,乃是發出自此地的擁有者、教皇的聖女瑪姬。對於所有可能影響深淵探索的衝突,無疑都是教皇國一方最不願看到的衝突。
而另外的一道厲聲斥責,則是源於帝國方麵名義上的領袖、青驊院長林山嶽。
雖然對於帝國皇帝的某些意誌,以及楊子牧等人暗中籌備的計劃,林山嶽也並非一點兒都不知曉。
但作為無比磊落的林山嶽自身而言,他顯然也並不會希望……青驊學院真的和蘇牧發生不可挽回的衝突!
畢竟在關於秦無敵一事上,以林山嶽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顯然也不難在事後查清全部的真相。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山嶽甚至也隱隱支持著蘇牧當時的做法。
並且更進一步而言,對於蘇牧的真實境界,其實場間除了沒有參加交流大會秦無忌自己,其他人全都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恐怖。
秦無忌要是真的和蘇牧生死相向,恐怕也就隻有橫死當場一種結局。
所幸關於眾人的擔憂,其實蘇牧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興趣。
麵對秦無忌的又一次挑釁,蘇牧神情卻是根本沒有絲毫波瀾,依然隻注視著自己眼前的楊子牧,然後也才再度自然而然的說道:
“秦氏一族的強者,我一共隻親身見識過其中的三位。且不論那兩個我根本無法挑戰的存在,就算是曾經敗於我手中的秦無敵,我也並沒有任何時候都能穩贏他的信心。”
“但你身後的這一個……他太弱了、弱得我根本沒有動手的欲望,就連將他輕而易舉的踩在腳下,我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成就感。”
“所以無論你們究竟想做什麽,也無論你背後的主子又怎樣的命令,但至少像是這種喪家犬般的東西,還是讓它自己蜷縮得好一些。”
“否則的話……我相信隻有死去的惡犬、才是最溫順的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