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蘇牧的第一堂課
比起顯得壓抑的聯邦政壇,北境魔法學院畢竟還是要充滿活力許多。
無論聯邦高層怎樣動蕩,但至少對於魔法學院的學員們而言,卻也並不會有什麽根本上的實質影響。
畢竟對於大多數的學員來說,他們的未來無論如何都是一片光明,無論如今的當政者究竟是誰,也都同樣必須要依仗他們這些強大的助力。
隻要魔法學院的的學員們,依然能夠擁有遠超旁人的強大力量,則對於任何的當權階層來說,他們都必然是需要關懷拉攏的對象。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由大家的實力和境界來決定。
北境魔法學院的學生質量,從根本上就決定了學員們光明的未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隨著從去年開始大行其道的教學改革,學院革新派所提出的各種概念,而今卻是不斷的衝擊著原本漸漸僵化的施法者階層。
在原本的施法者階層中,隻要掌握足夠的境界,則一定又大家族會將其供養,甚至都沒人敢於去檢驗施法者本身的實際本領。
但隨著路晰驟然提出了……施法者必須要學會如何應對每一次戰鬥,否則便隻是個形而上學的廢物!
如今的大家族和大財團,無疑更是百倍的推崇這一點。
以至於到了如今,如果一名施法者不能在學員交流日大放異彩,那麽不管他本身的境界再高,也同樣難以受到金主們真正的追捧。
於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驟然發現了自身競爭力下降的學員們,自然也立刻開始尋覓新的晉升方法。
竟紛紛跟隨著學院革新派的腳步,放下麵子學習起了最切合實際的戰鬥方式。
而在這般的良性循環之下,失去了學員們支持的頑固保守黨們,自然也就被曆史給輕而易舉的推開,瞬間便成為了無人問津的老舊存在。
……
不過要說在學院革新運動中,產生了最大作用的那個人,卻也不但不是作為革新派推動者的路晰,甚至都不是隱隱站在路晰身後的學院院長。
那個人反而卻是……本學期才剛剛成為代理導師的蘇牧!
要知道,蘇牧他在學院中的成長軌跡,幾乎完全同步於革新派的發展壯。
故事的最開始,乃是作為學院革新派的發起者路晰,她親自去往了偏遠的聯邦屬城瑪茲城,並直接將境界還甚是低微的收為了親傳學生。
而後蘇牧的大放異彩,則也是在革新派所引領的本年新生改革中。
至於時間繼續向後推移,蘇牧那開了掛一般的精彩成長曆程,更是全程都有著革新派和路晰的陪伴。
甚至當蘇牧一舉奪得了學院交流大會的榜首,更是同樣離不開學院十三席路晰的同行,也更加離不開學院方的資源傾斜。
雖然蘇牧那誇張的境界速度,倒也不能說完全是因為革新派的理念。
但至少在外人看來,無論蘇牧再如何的天賦異稟,但如果沒有路晰對他的栽培,且沒能趕上革新派的顛覆性改革的話,蘇牧也絕對沒有今天的這份成就。
於是乎,無論是嫉妒蘇牧運氣的人,還是羨慕蘇牧天分的人,甚至是還存著想要和蘇攀比的人。
所有人,都為了彼此各不相同的目的,全都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革新狂潮之中。
並且比起之前,大家也隻能遠遠的參考著蘇牧的軌跡,雖試圖和蘇牧擁有相同的成長經曆,卻並不能真正的接觸到蘇牧本身。
但自本學期開始,學院最新的那一項認命,卻是給了所有人直麵蘇牧的機會。
於是當蘇牧成為代理導師的第一堂課都還尚未開始,無數慕名而來或者好奇而至的學員,卻是已經將不大的公開教室給圍得水泄不通。
……
蘇牧有些冷汗直流的,看著講台下黑壓壓的一大片腦袋,就算是在這個腦洞世界中見慣了大世麵的他,也終究還有微微的有些心虛。
在蘇牧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蘇牧別說對著這麽多人講課,就算是班會上被要求表演節目也是決絕拒絕的。
所幸如今的蘇牧,他畢竟還掛著路晰學院助手的身份。
所以蘇牧的所要進行的第一場課堂,自然也有路晰親自在一旁相陪。
“安靜,各自冥想三十秒,調整好聽課的狀態!”
比起蘇牧來說,本就在學院享有超高人氣的路晰,自然早就已經習慣了學員們的狂熱,如今倒反而冷靜的幫助蘇牧控製住了場麵。
而隨著三十秒的時間流逝,當所有學員再度抬頭看向蘇牧的時候,果然便也少了繼續浮躁,多了幾分真心求學的虔誠。
蘇牧見狀,也終究還是心下稍安了幾分。
然後也才在路晰鼓勵的眼神下,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一如大家所知曉的,我並沒有真正位列學院奧秘圓桌,所以我需要向大家講授的,也並不是你們所熟知的常規課程。”
“經學院院長的批準,今後我的課程都將以公開選修課的形式存在,並且並不要求任何人必須出席。”
“至於我所要講授的內容,當然也並不是關於魔法和炁能的原理,在那些更加重要和基礎的方麵,無疑也有比我專業得多的人去傳授。”
“我所需要告訴你們的東西隻有一樣……那便是如何突破現有的魔法傳統,暢想、並創造出屬於你們自己的專屬技巧!”
……
隨著蘇牧的話音落下,場間自然立刻也就興奮了起來。
如果說此時的蘇牧,他真的要中規中矩的傳授魔法知識,自然沒有什麽人會認為蘇牧真的有那種資格。
畢竟蘇牧那中字級七階的炁能境界,在學員中也不是沒有比他更高者。
但要是說到創新和打破常規,則恐怕就算北境學院的院長本人,也同樣不敢在蘇牧的麵前大放厥詞。
從蘇牧出現在人們視野焦點的那一刻開始,蘇牧便每一次出手,便都能拿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甚至更能用這些東西創造更加驚人的奇跡。
無論是驚世駭俗的,同時召喚出四種規則具象;還是將那四項規則,合而為一融合成“天地四象”;甚至是在學院大會上,幹脆是模仿出了對手的必殺鬥技。
蘇牧的每一項舉動,都切實的說明著蘇牧在創造力上的強橫。
不過就算的如此,但麵對蘇牧那鑲嵌著金邊的名字,卻總有人會下意識的感到不服,同時也根本不憚於將這份不服給赤裸呈現。
“要是誰都可以駕馭兩種以上的規則,那你以為我們為何還要來聽你上課?所謂的融合魔法、融合鬥技,難道就是那麽容易做到的東西?”
隨著這聲明顯微嘲的聲音響起,偌大的公開教室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卻也飛快的聚集在了此人的位置。
雖然不服蘇牧的人,場間其實並不是少數。
但敢於這般明目張膽將這份不服脫口的,卻一定不是尋常的學員。
果然,當蘇牧也將視線看向此人後,微微的在腦海中略一思索,蘇牧便已經將此人和自己提前了解過的某個關注對象給對應上了。
“納撒內爾,曾經和雷浩齊名的天才法師,如今更是已經站在了高字級的邊緣,隨時都有進入奧秘圓桌的可能。”
“並且比起雷浩來說,納撒內爾之所以聲名不顯的原因,隻是因為納撒內爾乃是聯邦大家族出身,根本沒有必要通過交流日博取別人的關注。”
蘇牧一邊回憶著對方的資料,臉上卻並沒有露出被頂撞的不滿,反而依然保持著一開始的和煦微笑,然後才輕輕的向所有人解釋道:
“我所說的專屬的技巧,並不是特指融合魔法與融合鬥技,而是泛指所有最適合於施法者本身的能力。正如納撒內爾所說,大多數人都難以精通多重屬性規則,所以在這方麵並不需要和我相比。”
“而我真正想要教給大家的東西,當然也並不是單純的將自身經曆給複製,反而是要讓大家明白……就算是同屬性的魔法,甚至是最基礎小字級的魔法,隻要你們能夠合理的進行運用,依然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就比如……難道你們全都認為我是站在講台之上?”
……
隨著蘇牧這句略顯突兀的問話,公開教室裏的眾多的學員們,卻是這才有些驚詫的紛紛以炁能向蘇牧探去。
繼而也才有些震驚的發現,講台上的蘇牧不過是一個幻影,而真正的蘇牧本身卻根本就坐在學員之中。
見眾人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所在,蘇牧便也利落的斂去了講台上的幻象,然後也才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邊也環視了一圈周遭後繼續說道:
“先前之所以沒有人用炁能去探查,其實是因為你們一開始便認定了我就在講台上,這便是從心裏層麵的第一層欺詐。”
“而你們同樣難以感受到我的炁能流動,則是因為我根本沒有使用多麽高深的魔法,反而隻是借助小字六階的次級隱形術,用它來製造出了講台上的光影幻象。”
“但平心而論,就我剛才僅僅憑借小字六階魔法製造的漏洞,是否已經輕而易舉的接近了身為施法者的你們。”
“在這種狀況下,我就算不再使用任何的法術,單單就憑借著一把較為鋒利的匕首,難道就不能對你們的生命構成威脅?”
蘇牧一邊說著,一邊也緩緩穿過了人群走上了講台。
然後也才借助剛才的那番掩飾,用極為篤定又真誠的語氣嚴肅說道:
“所謂的專屬技巧,並不一定要是多麽高深的技巧,但卻必須是最適合大家自身的技巧。因為這份技巧既不是用來表演,也不是用來炫耀,更不是用來相互攀比。”
“它唯一的作用隻是……令你們懂得怎樣且發揮自身的優勢,在真正需要臨敵戰鬥之時,能夠快速取得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