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聯邦議院
馬克自然沒有拒絕蘇牧的提議,能夠直接將汙手黨帶領著加入蘇牧的麾下,這對於汙手黨而言顯然是夢寐以求的機會。
並且馬克心中也明白,這顯然也是早就注定的選擇。
蘇牧所給出的“願不願意”,無疑並不影響他要不要收編汙手黨的決心,單純的隻是關乎於……馬克究竟能不能夠代替蘇牧完成此事!
“那好,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如今你便直接與我麾下的斯坦利所聯係,他會為你提供大量的資金來源。”
“而接下來的一個月,我也完全不會幹涉你的任何行為。並且你隻要一個月後能夠給出滿意的結果,我也將始終給予你完全的權力。”
蘇牧的這番話,倒是的確給予了馬克巨大的期許。
不過隨著蘇牧的這番話落下,卻就連和馬克一同前來的加斯丁也察覺出了……完全的權力,其實並不代表完全的信任。
而蘇牧他,此刻之所以讓加斯丁也一同前來……
果然,隨著將任務下達給了馬克,如今蘇牧卻是話鋒一轉繼續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馬克你便優先去做你該做的。至於加斯丁,我之後還有其餘的事情要交代。”
為何單獨留下加斯丁,似乎就是為了準備著一道防備馬克的保險。
並且對於這一點,蘇牧也同樣的開誠布公:
“馬克你不要多心,我並不會讓加斯丁在背後做什麽,他隻是代表我的另一份意誌,讓我能夠更清晰的知曉你的籌劃。至於今後的加斯丁他自己,他也依然還是你的部下,我並不會越級向他傳達命令。”
蘇牧說完,便已經起身送客。
而對於蘇牧的起身相送,馬克自然不敢於繼續停留,隻能趕緊恭敬的行禮後退了出去,隻留下加斯丁一人還在此間。
……
“我不會背叛馬克先生!”
一個略顯固執、又有點兒熱血的聲音,就在馬克離開後的第一時間,便已經清晰的響起於蘇牧的耳畔。
加斯丁的真實年紀,甚至比如今的蘇牧都還要小一些,而他之所以加入汙手黨,自然也是因為種種的意外。
所以對於某種坊間的義氣和熱血,加斯丁反倒才是最為看重的那個人。
然而與加斯丁想法相悖的卻是,蘇牧之所以單獨將加斯丁留下,卻是真的沒有向他交代任何關於監視馬克的問題,反而是略顯好奇的問起:
“所以說……你之所以會加入汙手黨的原因,如今能夠坦白的告訴我麽?”
加斯丁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了如蘇牧這般耀眼的星辰,似乎也根本沒必要對他們這樣汙手黨玩弄心機。
於是微微羞愧之中,自然也是更加坦白的答道:
“家曾經有過一番輝煌,但卻因為聯邦的某些的黑暗,一夜之間徹底的被顛覆。而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恰恰是身為汙手黨的馬克先生搭救了我。所以我也才改名換姓,繼而生活在了那些大人物難以看到的汙穢中。”
加斯丁的這番身世,其實蘇牧一開始便猜到了五六分。
畢竟以加斯丁的年紀而言,能夠直接跨過中字級的門檻,必然得擁有極為良好的訓練環境,還必須得由相對專業的騎士去指導。
但以加斯丁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這一切顯然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就算到了此刻,加斯丁也依然沒有言明所謂的聯邦黑暗,隻是用一些含糊其辭的描述來代替。
似乎從內心深處,加斯丁就並不願意讓蘇牧知曉這份訊息,也更加不願意讓自己的偶像本身,需要因為自己的問題去直麵那些黑暗。
或者更加直白一點來說……在加斯丁如今的目光中,蘇牧就算是聯邦最閃耀的新星,也並不是那些黑暗的對手。
蘇牧有些感歎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對於對方反而為自己考慮的想法,卻是不知該欣慰還是感到荒唐。
雖然對方不說,但其實對於能夠在聯邦隻手遮天的勢力,蘇牧心中早就有了最起碼的一份猜測。
故而蘇牧於是接下來的一句話,也是讓加斯丁頃刻瞪大了雙眼:
“如果我並沒有猜錯的話……你口中所謂聯邦的黑暗力量,其實正是和如今的聯邦議院緊密相連。”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聯邦議院本身!”
……
聯邦不是帝國或者教皇國,既沒有絕對的皇權、也沒有維持信仰的神權,有的隻是最世俗、最直白的中央統治。
所謂的聯邦議長,其實也不過是某個機構的代理人,是能夠被那個機構給彈劾、甚至是廢棄的東西。
聯邦議院,便是盤桓在聯邦最上層的中心權力機構。
其實從很久之前開始,蘇牧便已經將目光投向了聯邦最深層的那處權力核心。
聯邦議長懷亞特,他之所以選擇扶持而今的蘇牧,甚至還放任蘇牧擁有著聯邦政體以外的龐大勢力,顯然是從一開始便在心中在戒備著什麽。
但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才值得身為聯邦議長的他如此小心謹慎?
問題的真正答案,其實已經如此的直白和淺顯。
唯有能夠任命或罷免聯邦議長中央議會,才是值得聯邦議長都要小心對待,並且也根本無力製裁的東西。
聯邦四大兵團出了問題,自然有聯邦各級的執政官去檢舉;而聯邦各級執政官出了問題,也自然有聯邦議長進行處置;甚至是聯邦議長自身出了問題,也將由最高議院對其進行審核與審判。
所有的權力,都必然將由更高層次的東西去束縛,否則便會頃刻化作洪水猛獸,讓這個欣欣向榮的國度陷入某些方麵的黑暗。
然而……聯邦議院本身、卻並沒有任何的束縛!
雖然議院這種製度,本意其實是用各個議員自己來相互束縛,隻要議員們保持各自的獨立,便不會產生什麽多餘的問題。
但看似新生的聯邦,如今卻也同樣有著數千年的跨度。
在這數千年的歲月之中,不但魔法學院的教育機製開始僵化,就連掌權階層和能夠進入議院者,也同樣幾乎被固定了下來。
始終都是由那幾個大家族所把持的議院,其實早就失去了一開始相互製衡的作用,已經徹底化作了他們分食蛋糕的餐桌。
蘇牧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孩,然後也才緩和著自己的語氣,用盡量溫和的態度繼續交代著: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好好的學習馬克先生收編汙手黨的過程,也繼續讓你自己的境界和實力變得更強。”
“關於你心中藏得最深的那些東西,終有一天我會讓它們全都坦然出現,並給你能夠直麵那些黑暗的真正力量。”
“而在此之前……你就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加鋒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