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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她是我女兒

  懷亞特口中的這個計劃,當然也並非是完全的不可行。


  但最奇怪的卻是,這樣一個事關聯邦未來的決定,懷亞特竟然如此坦然的,便坦誠在了帝國公主蘇潼的麵前。


  也就是說,懷亞特不但知曉著蘇牧為何要介入權力。


  他甚至也同樣確定著,蘇潼因何想要逃離龍拓,以及如今絕對不願再返回帝國。


  從最根本的那份動機上,懷亞特無疑已經吃死了蘇牧二人。如果蘇牧二人不願與聯邦高層合作,則他們便必將麵對事情的另一種結局:


  要麽,被打造成最為完美的聯邦領袖。


  要麽,則被徹底的驅逐出聯邦,回到蘇潼所最畏懼的帝國之中。


  “所以,我能夠從中獲得的是?”


  既然懷亞特已經如此直白的,直接便把一份根本算是威脅的選擇,如此輕描淡寫的擺在了蘇牧二人的眼前。


  那此情此景之下的蘇牧,自然也同樣沒有了名為含蓄的偽裝。


  成為完美的聯邦領袖,既然是聯邦高層所希冀的未來,那蘇牧便也隻能更加直白去問出……在這個過程中、他又究竟會有怎樣的收獲?

  “這就得問你自己,你究竟又想要獲得什麽?”


  麵對蘇牧的疑問,懷亞特輕輕的拿起了溫茶的陶壺,再一次將清澈的茶湯給倒入杯中,然後才神色平靜的反問道。


  “首先,我可以做好明麵上的演員,不過在演繹你們那些幕後的意誌之外,我也需要將自身的見解加以發揮。也就是說,就算我隻是作為一個符號而存在,但我依然需要構建自己的勢力,從而保證自身不是完全的傀儡。”


  懷亞特既然從一開始,便已經斷絕了蘇牧進行獨裁的那條路。


  那在這樣的前提下,蘇牧依然試圖去發展自身勢力,反而也就顯得無比的坦蕩。


  所以對於蘇牧的第一個要求,懷亞特也根本就想都沒有多想,早就已經做好了蘇牧會這般提議的準備般,直接便點頭默允了這個條件。


  而隨著懷亞特的點頭,蘇牧也同樣沒有在乎這個試探性的條件。


  反而是絲毫也不停頓的,再一次接著說道:

  “其次,聯邦將利用外交等手段,保證質居於聯邦境內的帝國後裔們,全都不必在卷入龍拓帝國的爭鬥。隻要聯邦試圖放任龍拓帝國的行為,或者根本就想要借此而分一杯羹,我便無法配合你們的計劃。”


  ……


  如果說蘇牧的第一個條件,是為了保證自身今後的權益。


  那此時蘇牧提出的第二個條件,卻根本就是將隱藏於桌麵之下的交換,給直接放在了明媚的燈光之下。


  蘇牧之所以不得不聽從懷亞特的安排,便正是因為在蘇牧的身後,畢竟有著不願回到奪嫡泥潭的蘇潼和蘇燦。


  所以蘇牧的這項提議,無異於是要求懷亞特向他保證:


  “從今以後的整個聯邦高層,絕對不許對蘇潼或蘇燦的身份生出貪婪!”


  故而當蘇牧口中的第二個條件落下,懷亞特看向蘇牧的眼神中,也終於多了一絲絲的欣慰以及頭疼。


  欣慰的是,他所選擇的領袖表演者,的確擁有著極為銳利的政治嗅覺。


  而頭疼的卻是,蘇牧所提出的第二個條件,顯然已經不像是第一個條件那樣輕而易舉,反而是一種分量頗為沉重的保證。


  “這件事情,我隻可以應允四分之三。”


  片刻的沉默後,懷亞特終於還是給出了極為精準的答案。


  “來自聯邦內部的貪婪,你當然可以完全放心,我們既然選擇了你作為人選,自然是已經放棄了這份覬覦。”


  “但至於帝國方麵的施壓,這畢竟不是一個小問題,並且帝國方也必然會依仗所謂的‘名正言順’,所以我唯一能夠保證的隻有……我們會盡力去避免!”


  懷亞特的這番回答,無疑已經超出了蘇牧的預計。


  其實正如懷亞特所言,蘇牧雖然一開始便將條件描述的極為苛刻,但其實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保證,也隻是來自聯邦內部的這一半。


  於是關於第二份條件,蘇牧顯然也再沒有了繼續補充的必要。


  不過也就在懷亞特回複的話音剛落,蘇牧卻已經又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在蘇潼的茫然不解、以及懷亞特的神色怪異中,提出了最後的一個條件:

  “最後,我還需要保持、甚至是晉升我在魔法學院中的地位。雖然從每一條道路向上攀登,最終我都必將通往聯邦議長這個席位。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依然需要將學院作為攀登的階梯,從這條途徑來達成最終的需求。”


  ……


  比起前兩個條件的有跡可循,蘇牧所提出的最後一個條件,卻顯得是如此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雖然的確如蘇牧所言,任何一條途徑攀升到高位,都有進軍聯邦政體的可能。


  但毫無疑問的卻是,比起軍政兩方出生者,來自學院的學術派們想要上位,卻必將付出比旁人更加龐大努力。


  也就是說,蘇牧偏偏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難的道路去攀登。


  “給我一個理由。”


  麵對如此怪異的提議,懷亞特當然不會立刻應允。


  反而是麵無異色間,已經沉聲詢問著蘇牧做出這種選擇的原因。


  不過蘇牧之所以要這樣選擇的原因,他當然也不可能真正的告訴懷亞特。


  畢竟蘇牧總不能直接坦言:“在學院所掌管的遺落之淵裏,還有著一個前代‘蘇牧’們給自己留下的訓練場。”


  所以麵對懷亞特的根究,蘇牧也隻能倉促間撒下一個莫大的謊言:


  “我的學院導師路晰,她也同樣懷著改變聯邦的渴望。並且而無論是她對我的知遇之恩,還是我進入學院後她對我的幫助。我都希望在我緩緩影響聯邦的途中,依然能夠將她的思想給融入我的行為。”


  “所以……我才希望我能學院開始,從她最希望進行變革的那個地方,一點點的將她的理念推廣至整個聯邦。”


  蘇牧說完這句話後,便已經目光凜然的看向了懷亞特的眼神。


  似乎是想要將眼中的堅定,給傳達得更加準確。


  但詭異的卻是,當蘇牧此時目視懷亞特後,卻根本就沒有從懷亞特的眼中,看到任何的確信或者不信。


  此時的懷亞特雙瞳之中,隻有一種深深的難以言喻。


  甚至就連蘇牧身旁的蘇潼,她在聽聞了蘇牧那段東拉西扯的借口後,神情也同樣變得格外的離奇。


  “所以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懷亞特那雙銳利的眼眸裏,正流轉著某種極為荒誕的情緒。


  而他口中的問話,也是愈發讓蘇牧心下難安。


  至於安坐於蘇牧身邊的蘇潼,此時更是愈發怪異的低下了頭,似乎並不想讓蘇牧看到她眼底的情緒。


  此情此景之下,蘇牧當然愈發的莫名又茫然,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段解釋,究竟引出了怎樣奇怪的問題。


  所幸麵對蘇牧確不知情的迷惘,懷亞特倒也並沒有繼續此時的沉默。


  隻不過他揭開真相的那句話,卻依然讓蘇牧心下驚異無比:

  “我的全名叫做懷亞特·嘉嵐,來自聯邦著名的執政官家族,而你的那位學院導師……她便是我從小厭惡政治、甚至不惜與家族徹底對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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