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遭遇
不過由蘇牧強行提升性能後的炁動力馬車,無疑也必然會對其原本的煉金構造,造成極大的一份損害。
所以當馬車極度狂野的絕塵而去,身後綴行而來的梟狼團眾人,卻顯然並沒有這般輕易的就選擇放棄。
隻見那十數人的隊伍,頃刻便將骸獸幻影給斬得支離破碎,並再度朝著馬車所離去的方向,義無反顧的追了過來。
並且此時此刻,由於馬車兀然間的猛烈加速。
就算是車廂裏乖巧聽話的毛妮兒,也終於還是察覺了事情的真相。
毛妮兒雖然稚嫩,但那隻是因為她鮮少與人類交流。歸根結底而言,一名能夠主動逃離掌控的奴隸,顯然並不會真的什麽都不懂。
所以僅僅在片刻之中,毛妮兒便已經意識到了……死死咬住馬車蹤跡的那群人,其實就是曾經奴役著她的那群人。
於是一股下意識的磅礴精炁,便也頃刻從毛妮兒的周身迸發。
荒人血脈的真正強橫,便是她們先天掌握著力量的使用規則,能夠很輕易的便被這個世界本身,給認可為能夠儲蓄大量炁能的存在。
然而也就在毛妮兒,才剛剛將精炁肆意激發。
一道幾乎同時響起的聲音,卻又再度抑製住了毛妮兒的爆發。
甚至這道聲音,也讓本能般怒目橫眉的毛妮兒,也刹那之間冷靜了下來,並且小心的聽從著聲音主人接下來的指示。
因為此時此刻,蘇牧飛快脫口的言辭、赫然卻是:
“你是想單純的脫離那個人的掌控,還是直接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如果你的選擇是後者,那麽你的一切力量,都需要按我的意誌來使用。”
……
炁動力馬車在疾馳中所刻下的車轍,是如此顯眼和明確。
而從大荒的邊境到達下一座城鎮,也無疑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到達的。
故而緊隨馬車而來的梟狼團一行,非但沒有著急與蘇牧二人交鋒,反而是趁著尾隨的空隙間,立刻以傳訊的飛鳥,將這份情報傳回了“那個人”的手裏。
其實關於蘇牧和薑瀾二人,他們那北境魔法學院學員的背景。盤踞在附近的梟狼團,早在毛妮兒與兩人接觸之前,便已經有所察覺。
這也才是之前的數天裏,梟狼團一直沉默避退的原因。
甚至時至今日,要不是蘇牧突然便要帶走毛妮兒,梟狼團也依然不會輕易的現身。
畢竟梟狼團這種規模的組織,顯然得從各個城鎮中來承接任務。
而一旦真正將魔法學院給激怒,並在所有的城鎮中清理起他們的據點,則梟狼團的收入來源,便也必將大幅的縮減。
並且更為重要的是,對於荒人血脈的戰鬥力,所有梟狼團的成員都異常的清楚。
所以綴行而來的這十數人,其實也隱隱的畏懼著,與毛妮兒間的正麵接觸。
既然此時的那輛炁動力馬車,已暫時的逃出了他們的視野。則緊隨其後的綴行者們,幹脆就隻是默默的咬著馬車痕跡,並不主動的去發起攻擊。
隻有當親自創造出毛妮兒的那個人,他自己也親臨了此地。
眼前的這十幾人,也這才會在絕對的把握中,真正向蘇牧一行發起衝擊!
……
然而梟狼團一行的這番心思,縱然能瞞得過不清楚戰士行動速度的薑瀾,卻一定瞞不過同樣是戰士的蘇牧。
故而當蘇牧察覺到,他們是刻意不追上馬車後。
蘇牧頃刻之間,便已經為綴行者們,準備了一份更大的驚喜:
隻見緊隨車轍而來的梟狼眾人,此時卻是極為愕然的發現……那輛剛剛還若妄獸般狂野的馬車,如今竟已經是偃旗息鼓的,在陣陣黑煙中、頹然的停在了道路中央。
似乎是馬車內的煉金驅動裝置,已然到達了承受的極限。
並且在馬車的周圍,也明顯有著淩亂的腳步,分別向著道路兩旁同時延伸過去。似乎是蘇牧他們一行,想要掩蓋住他們真正逃離的方向。
而對於這樣的狀況,常年從事殺伐與劫掠的梟狼團眾人,自然連半點兒的猶豫也沒有。直接便一分為二,同時向著道路兩側的林中探去。
甚至在如此倉促的前提下,他們也依然沒有隨意的忽視掉,眼前這輛同樣值錢的炁動力馬車。
還特地的留下了一人,試圖將馬車也弄回梟狼團的營地。
但真正的驚喜,卻也就在留下的此人,他剛剛踏上馬車的那一瞬間,兀然的降臨在了他的眼前。
當他機警的掀開陽簾,想要查看車內還有什麽財物的時候。
一道強橫的精神操控力,伴隨著那漆黑又銳利的劍刃,便一並被送入了他的大腦。
留下來駕車回營之人,竟然半點聲響也未能發出,便不被任何同伴所察覺的,死在了蘇牧精準的芥微劍訣之下。
並且頃刻間襲殺了此人後,蘇牧更是立刻讓薑瀾換上了此人的裝束,反而駕著馬車便向著來時的方向所折返。
毫無疑問,就算蘇牧暫且騙過了梟狼團的眾人,讓他們大半都追入了林中。
但隻要蘇牧三人,還依然向著前方繼續逃離的話,則察覺有異後的梟狼團眾人,也必然會再度的趕上三人的速度。
故而此時此刻,蘇牧偏偏就半步也不再前進。
反而是駕著馬車,轉而又去往了、他們剛剛才離開的大荒方向。
如此一來,縱然梟狼團眾人搜尋無果,卻依然很難去想到……看似被同伴駕回營地的馬車裏,便正是他們所要跟蹤的目標。
……
不過也就在蘇牧三人,通過這番反向逆行的方式,剛剛擺脫掉梟狼團的尾隨。
當他們的馬車,正一點點的向著大荒所逼近。
一列縱馬疾馳的身影,卻也迎麵便向著蘇牧一行而來。
並且此行人馬中為首的中年戰士,更是極度囂張的,肆意散發著讓人心悸的炁能威壓。毫不在乎的宣泄著,他體內的磅礴精炁。
甚至是把這些炁能本身,給作為感知的觸手一般,用來檢視著周近有無敵意。
而更讓駕車的薑瀾手足無措的是,此行迎麵疾馳而來的人馬,如今也剛好就停駐在了馬車的麵前。
隊伍中為首的中年戰士,亦直接就居高臨下注視著薑瀾,並以他聲如悶雷般的聲線,毫不委婉的問道:
“那兩個帶著我那雜種女兒逃跑的人,他們現在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