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氣
徐元離開廣場，沿流而上，一路無人，隻覺地麵一陣劇震，徐元回頭一看，一塊塊大石從後迫近，再細看，是一個個**上身的拳莊弟子正在負重跑山。
“咦？是千杯不醉啊。”
“快點報道！教頭十分小氣，最討厭別人遲到了。”
“別呆在原地，跑起來！”
他們來也匆匆去匆匆，一溜煙的跑走了。
徐元呆了下，不是宿醉的嗎？這麽快就能活奔亂跳了(?д?)？
徐元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了拳莊，走進演武場，隻見竹虎正在督促另一批師兄演武練功。
竹虎看著走近的徐元，神色複雜，然後道：“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各種方麵的。仍有路可走已是萬幸了，純粹武夫唯有靠萬般努力去起家，你就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去練吧。”
“我明白的。”徐元平靜的道，臉無表情。
“跟我來。”徐元跟上竹虎，來到一個攞滿晾衣架的地方，掛的都是粗衣麻布，竹虎隨便拿了一件，交給徐元，說道：“換上它，不要穿這套製服過來，我們對衣著沒有什麽要求，耐用就行，就是破了也沒所謂的那種，最好不要穿上衣，然後隨意拿一件合身的就行了。”
徐元接過衣服問道：“請問一下拳莊有女師兄嗎？”
竹虎一臉古怪的看著徐元，忍俊不禁的道：“怎麽可能有？你小子換條褲還怕被師姐瞧見了？這麽娘嗎？”
徐元無好氣的向竹虎解釋昨晚那個癡女的事情。
竹虎一陣思索，然後清脆道：“有這號人嗎？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拳莊的。而且，自己喝得毫無防備讓人有機可乘，也是他們的責任，我不會理，除非搞出什麽蛾子。”
徐元一陣無言，生死自負，非常符合這裏的風格。
換上粗衣，竹虎帶著徐元走在叢林間的下坡，並說道：“現在你要做的，便是凝聚真氣，從而氣貫中脈，開啟人體寶藏。”
“有別於煉氣士的靈力，我們純粹武夫的能量是真氣，真氣是靈根化氣以成的，是人體內獨一無二的精華，也是開啟中脈的唯一能量。”
“真氣具有很強的吸引力，會聚集周圍的氣，不論是清氣還是濁氣，而能進入中脈的就隻有至精至純的真氣，但人身中的濁氣有很多，甚至凡人賴以生存的氧氣也是一種濁氣。唯有不斷捶煉真氣，排出濁氣，真氣才會愈發精純，能量亦會增強。
從下坡走至平地，二人來到一個堅石連綿的幹枯荒地，正午的烈日懸空，隻見一塊直徑有二十多米的大石從左岸飛往右岸，又從右岸飛往左岸，不斷來回往返，速度驚人，在大石之下似有一抺身影不斷縱橫飛掠，快得隻留下殘影。
“停下來，慕玄。”
隻見那抹身影單手捧石，站停在左岸，是個光頭，就是那被稱作大師兄的慕玄。
“怎麽了？找我有事？”
“從今天開始你來負責他的訓練？”
“嚇？”慕玄先是一呆，直接拋下手中的大石，一時地動山搖。
慕玄一臉詫異的問道：“這是師傅要求的？”
“對。”竹虎如實相告，又道：“你也是時候去學習教人了。”
慕玄仍是一副不肯置信的表情，“我哪有這種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訓練行程。”
“拳老說那是你自己的事，何況教人對你而言也是一種很重要的修煉。”
慕玄皺眉，似乎有很大的不滿。
“當然會結算貢獻值了，時間內容你自己安排。”
慕玄臉色古怪的道：“我決定？你們認真嗎？”
竹虎笑著搭住徐元，說道：“對，一切皆由你決定，現在首先幫他靈根化氣吧。”
“好，搞砸了別怪我。”
徐元嘴角抽搐道：“那個??你們要不要先征詢一下我的意見？”
竹虎突然捉住徐元雙臂，並將他提起，徐元奮力掙紮，雙腳踩空，徒勞無功。
“等等！給我一些心理準備，別！別(′??Д??`)！”
慕玄緩緩走近，臉色平靜，擺起拳架，氣息平穩，緩緩道：“師弟對不起呢，師兄還是第一次這樣做??”話還未說完，便一掌拍向徐元的腹部。
“可能會失敗呢。”
徐元隻覺腹部??間失去知覺，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直腸與膀胱之間爆開，突然一陣股熱流湧出，最終猶如洪水崩堤，一發不可收拾的噴發而出，直卷徐元的氣脈，在各大脈輪中滾動。
徐元隻覺熱流所過之處，每一寸經脈和血管像是被洪洪蒸氣不斷衝刷蒸騰，那股熱力避無可避，痛得他大口喘氣，嘴唇發抖，豆大的汗珠不斷掉落。
竹虎放下徐元，說道：“感受到那股熱流的話，便用引氣功引導，就當是引氣入體時所做的，務求令它不停的流轉全身。”
徐元一聲不吭，咬緊牙關，調整那痛得發抖的身體，開始有節奏的吐納，試圖控製那股奔騰不息的烈馬。
整個過程間，徐元不斷咬牙切齒，嘴唇已不知不覺間被咬破，鮮血直流，多次疼得眼水湧現，呻吟不斷。腰背抖痛得不能挺直，卻為了調形吐息而一次次的挺直過來。
徐元別無他法，隻能不斷用意念去壓製真氣，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元終於習慣了那種熱力，成功控製住它在身上有秩序的流轉。
他緩緩張目，發現自己全身已被汗水沾濕，口中異常幹渴，隻見慕玄向他遞過竹壺，他二話不說的搶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喝，一??間便喝完，但口渴之感依舊，又見竹虎遞給他數個竹壺，說道：“慢慢喝，不用急。”
??
徐元把最後一枝竹壺，丟給一旁的竹虎，然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口喘氣。
慕玄邊拍手邊笑道：“恭喜你成功凝聚真氣，也恭喜我第一次做就成功了。”
竹虎卻平淡的道：“以你的控製能力是應該的。”
慕玄雙手負後，付之一笑道：“世上那有應該的事？事在人為罷了。”
“那如果失敗了會怎樣？”徐員躺著抬頭問道。
二人突然沉默，看了眼徐元，又重新嘮叨起來。
徐元：“??”
似乎會是個糟糕的下場(??)。
“喂，別無視我。”
“反正成功了，就不要計較失敗了。”慕玄伸手拉起徐元，若無其事的道。
徐元順著他的手站起，用手擦了擦嘴，說道：“拿我做白老鼠的人真敢說呢。”
慕玄眼神閃縮，轉移話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嗎，現在感覺如何？”
徐元閉目感受全身，隻覺一種酸爽由內以外的襲來，渾身通透舒暢，非常舒服。而那股真氣成縷狀，不過長約五、六厘米，在徐元引導下緩緩流轉，所過之處皆是灼熱，但對於徐元而言，算是可忍受的程度。
竹虎解釋道：“真氣燃燒了你身上最後的殘餘的雜質，令你血氣運行暢通無阻，打造適合真氣流轉的通道，這便是第一步了。”
竹虎又問道：“你現在是不是仍在控製那股真氣的流動？”
徐元點頭示意，竹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對了，直到你進入下一個境界前，你一直都要維持這種狀態。”
徐元摳了摳耳洞，問道：“你說什麽？”
竹虎沒有接茬，繼續道：“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維持，一旦放鬆了對真氣的控製，它便會慢慢消散，重新化為靈根。同時你要鍛煉真氣，透過慢慢吐納靈氣，使靈氣與真氣一點點融合，才能一點點的壯大真氣，使真氣更綿長，目標是要令真氣長到蛇咬尾，記住，要慢慢吐納靈氣。”
徐元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這指甲般大的真氣已經很難涯了，更何況之後??”
竹虎明白徐元的意思，苦笑道：“習慣就好了，直到真氣自在境之前，真氣流失是必然的事了，將勤補失是唯一方法，今天你就不用練體了，吐納靈氣來鞏固真氣吧。”
慕玄輕拍一臉懵逼的徐元，嚴肅道：“既然沒有煉氣資質，仍想飽覽山上的風景，就唯有走上純粹體修的路，這條路是公平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大家都是被煉氣淘汰的廢材，隻有萬般努力才有變強的機會，我們兩個當年也是這樣走來的，你或許沒有煉氣的資質，但勝在體魄好，煉體上絕對比我們當年的強，所以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比你不幸的大有人在。”
徐元握緊拳頭，一陣沉默，突然問道：“那些煉氣和純粹體修兩不成的人下場是？”
竹虎沒有隱瞞，幹脆道：“修道院落選者，或是因靈根不足者，仍能在下流區的修道院學習，畢業後，一即可選擇返回凡間，施下禁製，不可泄漏修道院的存在，二即成為修道院在山下的代理人，幫忙處理凡間事務，發掘人材。所以從古到今，修道院無形中影響了中華的發展，返回凡間者皆具備遠超當時文化程度的知識，有人傳授知識，有人建立道統，以禮治國，以致有他們有很多都成為了推動曆史的人物，但說到底，終究是個凡人而已。”
竹虎凝視徐元，笑著問道：“所以你現在選擇往下走？還是往上走？”
徐元沉默片刻，反問道：“見過這樣的神仙風景，誰又回得了去？”
“那就別磨磨蹭蹭！現在就學真氣吐納法，然後無時無刻都要這樣呼吸！”
“啊??現在反悔還來得給嗎??”
“別廢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