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子不是喜歡大的!
最後一拳,直擊腦門,徐元被打飛,滾落在地。
最後出拳的漢子連忙跑去徐元身旁,搖了搖徐元,緊張道:“兄弟別昏過去啊,撐著!”
“那??你他媽別這麽用力啊??”臉青鼻腫的徐元有氣無力的道,漢子分不清他有沒有“看”自己。
漢子一巴掌拍在徐元肩膀上,開懷大笑道:“哈哈!好小子,現在你便是我們拳莊的好兄弟了!我叫陳滔!”
全身沒有一絲是完好的徐元叫罵道:“去你的別拍!疼死了!”
“陳滔,走開,還我有。”
陳滔回首,隻見竹虎緩緩靠近。
眾人一陣愕然,又紛紛道:“教頭?等等??都這麽多拳了,下次再喂拳吧。”
竹虎卻是冷冷道:“都一邊去。”
徐元艱難的挺起身來,隻見竹虎神色平靜,徐徐靠近。
竹虎如同一座巍峨大山,不斷迫近,徐元隻覺毛骨悚然,陣陣顫抖自脊椎底湧上,一陣冷冽的氣息遮天蔽日,刺入骨髓,令他不自覺向後退。
陳滔拉住徐元向後移動的手,徐元眼睛被打得腫脹,於狹窄的眼逢間看著那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緩緩搖頭,扶起徐元,並協助他站穩,輕聲道:“站起來,千萬不要後退,要有必死的決心!老哥隻能幫你到這了。”話畢,便走到一旁靜待圍觀。
竹虎突然住步,靜靜的看著徐元。
徐元如同一隻被獅子盯上的兔子,軟弱無力,無處可逃。
空氣似乎被凝固,時間彷佛停止流逝,這一刻的沉默被無限放大。
他要殺了我!
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顫抖,叫囂著,要他立即逃跑。
胸口的那陣鬱悶卻越發凝重,壓得徐元喘不過氣。
又是這種身不由己、任人魚肉的鬱悶感。
劃過鼻尖的冷汗對他作出最後的警告,要他立即逃跑。但那股鬱悶感卻燒了起來,燒走了最後一絲顫抖,燒走了最後一絲理智。
一??間,竹虎快若奔雷,連人帶拳衝向徐元,直指眉額。
所有人屏住呼吸。
同一時間,徐元卻微微前傾,竟撞向竹虎的拳頭。
這完全出乎竹虎意料,他可是用了五成純粹肉身的力量,原本隻想點到即止,就是要嚇他煉膽,畢竟師父要自己好好“關照”他,若果退後了半步,還可接受,一步的話,就是慢走不送的結局。
豈料他竟仍拳而上。
電光火石間,他出拳的肩膀向後一扯,自行脫骹,甚至真氣逆流,強行壓製那一拳的威力,但最終還是打中了徐元的額頭,令徐元倒飛而出,在地上不停翻滾。
在眾人的驚呼下,徐元暈死過去。
徐夕早已撲向徐元。
竹虎吐出一口濁血,自行接上脫骹的手,說道:“放心,沒有死,想不到竟有人敢向前???”
他走近抱起徐元,對眾人道:“我去一躺醫院,你們自由訓練。”話畢,便一躍而去。
??
徐元猛然驚醒,挺起身來。
那一拳瀝瀝在目,他仍深陷其中,雙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醒來了嗎?”
隻覺濃煙撲鼻,徐元扭頭一看,隻見夕陽西下,漫天紅霞,一名白衣白發男子坐在窗邊,默默抽煙,悠悠吐出一口,熏了徐元一臉。
中年樣貌的男子皮膚暗淡,劍眉修長,鳳眼有神,英氣十足,令徐元一陣疑惑,這貨誰啊?
徐元呆呆問道:“帥哥你誰啊?”
男子又抽了一口煙,簡潔道:“你爸。”
徐元:“?????”
我靠!還他媽當我爸了?
徐元冷冷的道:“喂,你嘴巴放幹淨點。”
男子先是一呆,自己兒子唯一好的腦子好像被打壞了,接著,他氣笑道:“臭小子!被打傻了嗎?我是你爸徐言!”
徐元:“嚇Σ(?д?lll)???”
徐元仔細打量男子,才發現與徐夕有點相似。
之前還不是一副皮骨仃零的老人相嗎?怎麽不見兩天就返老還童了?
徐元過度震驚,不能整理思緒,徐言熄滅煙火,走到徐元身旁,慰問道:“還痛嗎?”
“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嚇(?д?)?”
“為什麽我這麽醜你卻這麽帥!你是不是去整容??啊!”
被徐元扯著衣領的徐言給了他一記板粟,令本就一身傷的徐元痛得嘩嘩大叫。
“我還未問你怎麽長歪了,你還敢質疑老子?皮癢了?”徐言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病床上,無好氣的道。
徐元抱頭喃喃道:“那我是不是撿回來??”
“當然是親生的,可以選擇誰會撿你?”
徐元怔怔的看著徐言,果然是親生的??
“難道徐夕才是撿回來??”
“可能你才是撿回來的。”
“??”
本來是想作為引子,順便問一下有關他們出身的事宜,豈料被自己的父親一頓暴擊。
寶寶心裏苦,寶寶不說?_???
徐元很快便平伏心情,問道:“現在感覺怎樣?為什麽年輕了這麽多?”
徐言笑道:“你老子我本來就不過五十,正如蒼老??醫師所言,不過是重回正軌??”
徐言看著徐元一臉賊笑,一枕頭丟出,砸中徐元的額頭,憤怒道:“臭小子!敢亂翻我東西!你偷了我多少珍藏!”
徐元捂著額頭,悻悻然道:“老子也是傷患,溫柔點好不?”
一陣萌萌的鼻音響起,徐元俯望,聲音來自徐言砸過來的枕頭之下,徐元拿起枕頭,隻見王玲正伏在自己的床邊,眼眉微動,緩緩睜眼。
她悠悠抬頭,青絲披散在徐元手臂上,睡眼惺忪的看著徐元,口齒不清的道:“剛剛不是還腫得豬頭一般的嗎?”
她伸出青蔥玉指,戳了戳徐元的臉,笑道:“現在終於有個人樣了!”
徐元臉紅耳赤,不能好好思考,甚至感覺不了被王玲戳中傷口的疼痛,輪到他口齒不清的道:“你?你怎麽在這裏??咦?這裏是醫院?臥草Σ(?д?lll)!”
徐元整個人彈了起來,強忍被觸動的劇痛,四處張望,沉重道:“那個女人對我怎麽了?”
“我還可以對你怎樣?”一名女子推門而入,不是蒼昭雯是誰?
徐元眼睛打轉,腦根急轉彎,裝模作樣的道:“她有沒有輕薄??”
“我勸你還是不要調戲自己的主治醫師了(???)?。”
“對不起我錯了,感謝醫師救命之恩。”
桃目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輕撫王玲的頭,眼神嫵媚,笑謔道:“你就這麽想見我嗎?每隔一天就來一次醫院。”
老子想來個屁啊(?Д?)。
徐元不敢說出內心的不滿,不流於相,隻是一笑帶過。
蒼昭雯打量徐元傷勢,說道:“這樣的回複能力,著實妖孽,你可以出院了,回去躺一天就好了。”
徐元全身酸痛,一想到天山之高,不禁腳軟,癱軟在床上,“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治療一下。”
蒼昭雯不慍不火的道:“你現在是拳莊的弟子了,未來每天都會這樣,很快便會習慣了。”
徐元一臉懵逼,問道:“每天都會這樣?你指什麽(?д?)?”
這次輪到女子懵了,她睜大桃目,好奇道:“什麽?竹子沒有告訴你嗎?拳莊的訓練方式。”
“什麽鬼?”
“對煉體而言,不斷的受傷和自愈,一點一默突破自己的身體極限,是肉身變強的唯一方法。”
徐元臉色蒼白,雙手掩耳。
豈料蒼醫師直接傳音入耳,幽幽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幾乎每天都要打捱每一條根骨,折騰每一寸肌肉,摧殘每一絲神經,然後不斷重新涅槃,一星期六天,朝八晚六。而且作為純粹武夫的你,每分每秒都要吐納真氣,猶如火燒身,隻要一停止,真氣便會消散,前功盡廢。”
徐元洞孔劇震,耳邊不斷響起魔鬼的耳語。
正當精神即將崩斷之際,隻覺手肘一陣溫暖,徐元一看,原來是王玲抓著自己的手肘,柳目中有愁緒流轉,楚楚可憐的道:“那你什麽時候才有空教我學習?”
徐元怔怔的看著王玲,突然覺得,怎樣修行也沒所謂了。
徐元恢複平靜,清脆道:“每隔一晚的七至九點,你可別早睡啊,我明天就來!”
王玲笑顏逐開,柳軀左右搖攞,笑道:“一言為定了。”
接著,王玲伸出小拇指,徐元也伸出小拇指,兩指勾在一起。
王玲笑道:“打過勾囉,誰違約就是狐狸先生!”
徐元哭笑不得的道:“我想問這個問題好久了,為什麽是狐狸先生?”
王玲一副“你不是吧”的樣子盯著徐元,突然甩開徐元的手,氣腮鼓鼓,扭頭便走。
蒼昭雯對一臉懵逼的徐元笑道:“快走吧,不然就要摸黑回去了。”隨即便推門而出,跟上王玲。
徐言笑謔道:“難怪你母胎單身啊兒子。”
徐元斜視他爸道:“你又知?老子這四年早就有第一春了!”
徐言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報告,交給徐元。
徐元接過報告,也不打開,問道:“看過了嗎?”
徐言點頭。
正當他打算開口之時,徐元打斷道:“別說了,往事不堪回首。”
徐言沒有理會,繼續開口道:“我已知曉你們的事了,你們絕對是我親生的,我看著夕兒比你早一分鍾從你娘那鑽出來,你娘還年還罵你鑽出來時比夕兒痛多了,到現在我還搞不懂為什麽第二胎比第一胎痛??”
他站起來,輕拍徐元發抖的肩膀,柔聲道:“我沒有什麽奇遇,也沒有什麽異能,那兩條項鏈是你們大約五歲時,一名不明女子給我的,我隻記得一句,‘在嬰兒出生前不要脫下’。”
他猶豫不決,最終道:“不能為你們排憂解難,是我這輩??”
徐元再次打斷道:“夠了,追究往事是愚蠢的行為,你活著就好。”
他站了起來,推門而出,徐言跟上,說道:“我送你下去。”
徐元卻岔開話題,笑道:“我隻看過一張,你品味真差!隻得一個大字!”
徐言氣笑道:“你懂什麽?大有大的滋味,小有小的玩兒,這是藝術。”
徐元似乎看到了什麽,住步不前,徐言探出頭來,隻見背劍的徐夕頭發零亂,潔白無瑕的臉沾上了塵土,冷冷的看著他們。
徐言不慌不忙的道:“夕兒,聽我說,這是誤會。”
徐夕無言,扭頭便走。
徐言欲上前追回女兒,卻被一動不動的徐元擋住了門口,隻能看著不斷遠去的倩影,悲鳴道:“不是的!老子不喜歡大的!老子喜歡的是夕兒那種究極貧乳啊!”
“草!還說是親生的!老子隻喜歡大的啊!”
“關我屁事,臭小子一邊去(?Д?)。”
二人吵鬧的聲音響徹整座醫院,聽得蒼昭雯嘴角抽搐。
王玲看著自己中規中矩的胸部,心想這算不算大?還是蒼姐那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