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黃大仙
“院長！你怎麽呆在原地了？我有事要做，先把劍拿過來了。”一陣男聲響起，宣明回頭一看，隻見一名黃袍的男子從拐彎處走出，背著徐夕的碧劍，一手持方便麵，一手持筷子。
他樣貌年輕，臉色和譪，穿著整齊儒雅，就是一款人畜無害的樣子。
宣明心裏暗自叫苦，他之所以不直接飛進去，便是為了躲避此人，結果他卻不請自來。
仍在閉目凝神的徐夕，嗡了嗡鼻子，是那令人朝思暮想的香氣，她猛然睜開美眸，在宣明背後探出頭來，呆萌道：“方便麵\(≧▽≦)！？”
當男子看到徐夕時，猶如五雷轟頂，他鑒黃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長相如此空靈出塵的女子，閱妞無數的他竟然都看呆了(⊙o⊙)，手中的方便麵不知不覺跌落。
徐夕見狀，立即撲去拯救，但卻被宣明拉著後領，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方便麵的隕落，香濃的湯汁傾瀉而出，麵條散滿一地，看得徐夕痛心疾首，“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啊！”
宣明看著發呆的男子，他知道男子又要發作了。
隻見男子不知從那裏掏出了新的方便麵和一碗熱水，一臉深情的看向徐夕道：“你是方便麵，我是熱水，我這一輩子注定泡你，來吧美人！”
這番話噁心得宣明頭皮發麻，這色胚已不是第一次了，幾乎一看到美女便會發情，說著那些尷尬到不忍直視的話語。
徐夕雖然已習慣了各式各樣的告白方式，但是還是防不勝防，被他噁心到了，對方便麵的熱情??間退散，死死的瞪著那對不安份的眼睛。
徐元剛回過神來，趕上了那“告白”，看向那名黃袍男子，再看向黑口黑臉的徐夕，覺得非常有趣，便作壁上觀。
徐夕冷冷道：“你是熱水哦，那可以滾了。”
“噢～還是高冷型，我喜歡！”男子一臉興奮的道，同時收起手中物。
看著油腔滑調的男子，徐元忍不住調侃道：“最後她變成了屎，你變成了尿，你們這輩子也注定了分道揚鑣，可喜可賀。”
男子凝視徐元，摟著自己雙肩，一臉陶醉的道：“我和她最後還是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徐夕受不了，隻留下一句“變態”，也不理目的地，調頭就走。
豈料男子還不罷休，??間出現在徐夕臉前，柔聲道：“我小時候許下了一個心願，如果能一下就看出我是個變態的話，那個人就是我的心上人，就是你了美人！”
徐夕二話不說，一拳轟出，卻如同牛入泥海，拳頭停滯在男子身前一寸，再進不能，徐夕立馬收拳，順勢轉身回踼，但還是停滯在男子臉頰的一寸前。
男子笑咪咪的道：“這麽激烈的運動，還是留在洞房花燭夜吧。”
徐夕收腿，她是真的慌了，打也打不了，逃也逃不了，還要被精神折磨，於是她退回宣明背後，淚眼汪汪的看著二人。
宣明一手掩臉，沒好氣道：“別鬧了，我心累??”
徐元看著男子，男子看著徐元，兩人互相凝視，最終相視一笑。
確認過眼神，是個同道中人。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並肩而行，向山進發，留下一臉懵逼的徐夕和宣明。
一片雲朵飄過，掩蓋太陽，二人慢慢走在陰影下的蜿蜒小徑，徐元率先開口道：“我姐這樣胸殘也對你胃口？”
男子一款道貌岸然的道：“胸，不在乎大，夠用就行。”
徐元是真的服了，對方是高手，沒有在黃界浸淫過二三十年是不可能說出這麽有智慧的話語。
徐元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自來熟的道：“你這人，我交定了！”
男子一臉狐疑的問道：“你不氣我調戲你姐嗎？”
此時雲朵飄散，陽光散落在徐元身上，他輕笑道：“美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你的手非常安份呢。”
男子看著眼前異常“聖潔”的徐元，眼冒精光，仰天大笑，看來遇上知音人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我叫王善，是爐山的首席器修，人稱黃大仙是也，幸會幸會。”
此後，二人不打不相識，成為了莫逆之交，不過這是後話了。
雖然有一段距離，但仍能聽到二人對話的宣明，看著自己手中的青劍，正在思考要不要清理門戶??
“雖然很想跟你切夜交流心得，奈何我還有事要做，他日必來探訪！”
“好說好說，隨時恭迎大師光臨！”
“好！”王善把背後的碧劍交給徐元，便破空而去。
宣明徐徐跟上，徐元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自言自語道：“他是我來到這裏，第一個令我感到仙風道骨的人。”
宣明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努力克製想胖揍他的衝動，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他除了好色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缺點，而且是敢說不敢做的那種，不然的話他一早就被女人打死了，就是是個公認的歪崽。”
事實上，宣明實在低估了王善這顆毒瘤的程度，他自資出版的書籍早已在各大道場間流傳，為修士普及各種的性知識，也算是一種貢獻了。
徐夕勒著徐元脖子，用拳頭瘋狂摩擦他的頭發，叫罵道：“你姐被人欺負你不幫手，竟然還狼狽為奸，造反了你！”
徐元被擦得眼冒金星，大喊道：“他又沒有動手動腳！他是個正人君子！”
“正淫君子！”
“拿好你的劍！”徐元拍了拍徐夕的玉臂，氣籲籲的道。
徐夕放開徐元，接過碧劍，隻見碧劍已入鞘，劍鞘做工精細，晶瑩剔透，與碧劍非常相襯。
“這是我托他做的，算是我給你的一份禮物吧，記得善待劍靈啊。”宣明籠袖，語重心長的道。
“謝謝院長！你是最好的！”徐夕摟著老人的胳膊，笑語盈盈道。
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叫徐夕試一試。
徐夕拔劍出鞘，再度收劍，與碧劍問道：“你喜歡嗎？”
空靈女聲顫抖的道：“那個變態??嗚??”
三人：“(⊙_⊙)？？？？”
難道他禽獸到連女劍靈也不放過了？
在徐夕大吵大鬧之際，徐元陷入沉思，自己到底結交了個什麽人??
??
三人再度坐上青劍，返回天山。
在徐夕按撫碧劍同時，徐元問宣明，“劍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為什麽死物上會誕生出??意識？”
宣明捋了捋胡子，難得笑嗬嗬道：“這問題與‘我是誰？我從那裏來？我該往那裏去？’是同一種級數的問題呢。”
“你就粗略給我講講嘛。”徐元懇求道。
雖然宣明非常喜歡回答學生的疑問，但這問題所涉及的範疇實在太廣，而且並沒有定論，他沉思了一會，回答道：“你可以這樣理解，萬物皆有靈，不論是眼前的大山，還是你看不到的微塵，他們都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靈性??。”
他突然沉默，又笑道：“是我疏忽了，還沒有跟你們講解什麽是靈氣，徐夕，你也過來。”
徐夕聞言，也不再理那器哭喊得口齒不清的女聲，收劍歸鞘，爬向二人。
宣明盤腿而坐，任由青劍自行破空，緩緩開口道：“首先，‘靈’，狹義指精神，廣義即指信息。”
“氣，狹義是指空氣，廣義即指能量。”
“任何物質都是能量的結合體，聲音、氣味、畫麵等，都是信息的外在表現型式，去除信息後，剩餘的便是基本的‘氣’。沒有‘靈’，我們就感知不了存在，沒有‘氣’，我們也不會存在。以山下的物理去解釋，物質即是各種最小的‘氣’組成，接收‘靈’的便是人們的感官。”
“所以靈氣便是儲存天地宇宙信息的能量，我們修士，正確的稱呼應該是煉氣士，便是經過吐納吸收天地靈氣，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再經過功法修煉改造，形成內循環能量靈力，從而壯大自身，達至長生不老。”
接著他在大?中取出一塊晶凝通透的藍色結晶，“這是靈石，是由地球靈氣凝合而成的結晶，是最為純粹的能量，會根據開發該地的能量特性而有所不同，我手中的便是地球最豐富的水行靈石。”
徐夕撓了撓頭，問道：“那如何感應到靈氣？”
宣明回答道：“那是的靈根其中一個的功能，人皆有之，是一種人體器官，唯有覺醒靈根，才有機會一探天地之間遊離不定的靈氣。這也是為什麽人類是最有靈性的生物，通靈的妖族紛紛化身成人，修妖精之道，皆因如此。”
宣明向二人提問道：“你就沒有想過嗎？為什麽人類會有大量汗線而甚他動物卻沒有？人類這種浪費水份的生理結構為什麽又會存在？”
說到這裏，宣明看著若有所思的二人，問道：“你們暫時倘能理解吧？”
徐元突然問道：“所以劍靈的誕生便是在大量靈氣的滋潤下出現的？但這也解釋不了‘意識’的存在啊？”
宣明點了點頭，說道：“問得好，這便是重點。‘意識’是世上最神秘，卻又最普遍的東西，它因何而生？又因何而滅？這便是吾輩修士所追求的終極大道，雖然流傳很多的假設，但真相到底如何，便唯有靠你們自己不斷修行，親自發掘了。”
徐元聞言，不禁歎道：“雖不能企及，但心向往之。”
宣明笑道：“如果你們能夠順利修行的話，那麽對你們來說，煉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對於求道一事，是非常大的優勢。”
一陣停頓，宣明望天歎息，說道：“可惜我沒有這種根骨，金丹已是我的極限??我才是真的不能企及，卻心往之的那人啊。”
徐夕亦結束沉思，總結道：“總言之，修行到一定境界，自會明白啦！”
徐元臉色古怪的道：“你真的明白嗎？”
徐夕昂首挺胸，“當然了，你是真的把我當成傻子啊。”
宣明靜靜的看著二人，若有所思，似乎陷入追憶??
也是打鬧的二人，也是相同旳問題，二人的身影與幼年的自己重合。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返回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