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秘人
已經破爛不堪的鬼子陰兵將軍頭顱還做著垂死的掙紮,他雙眼凸出眼眶不停傳動,眼球下方露出黑洞洞的眼眶,嘴巴一張一合間流淌著黑色的血液,讓人看了即惡心又恐怖。我知道隻有極為殘暴的鬼魂才會因為殺戮過多變成黑色的血液,因為其中蘊含著戾氣,這鬼子陰兵將軍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我瞬間想到死魚,一條被開了膛,剁成數段的死魚,還在翻著白眼掙紮,就是眼前鬼子陰兵將軍這個景象!
“我們一起來參加比賽的有七人,可是之前遇到了這些鬼子陰兵,遭到他們的襲擊,四名師弟師妹被殺,如今隻剩下了我們三人!”其中一名黑衣道士邊向這邊靠近邊說。
黑衣道士掏出一把匕首,走到鬼子陰兵將軍散落的心髒和內髒邊時,憤怒的舉起匕首紮下去,想要把它斬碎,以謝心中憤恨,可是沒想到那已經從胸腔裏掉落出來的內髒,突然活了過來,蛇一般纏向黑衣道士的脖子。
突然襲擊之下,黑衣道士根本沒反應過來,立刻被一條長長的好像氣管的器官緊緊的勒住,他一邊掙紮一邊拚命撕扯,可是無論如何扯不開,片刻麵色已經憋脹的通紅,雙眼也充血流淚,嘴角吐出了白沫。
我一見,立刻舉刀斬下,一道白光閃過,勒住黑衣道士的那條氣管終於掉落地上,像一條被斬斷的蚯蚓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扭曲著。
黑衣男子驚怒交加,怒哼一聲施展出一個道術將鬼子陰兵將軍的屍體焚燒殆盡,可是依然憤憤難平,半響才冷靜下來,對我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我輕輕一笑,表示並不在意。另外一男一女也走了過來,一名背長劍的道士大量了我手中的弑天長刀一眼說道:“還要感謝你們幫我們的師弟和師妹報了仇。”還沒等我回答,他突然又語氣冷淡的說道:“要是換一個地方也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可這是在你死我活的比賽中,我們無法彼此信任,所以隻能以後再說了。”
“可是,師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綠衣女子顯得有些單純,眨著一雙明目說道。
背長劍的道士沒有回答,隻是對女子笑笑,仿佛再說:“你太單純了!”黑衣道士又看了我一眼,表情若有所思,隨即向另外兩人做了一個離開的表情,三人便匆匆往外走,邊走邊警惕的看著我們,生怕我們會在後麵突然襲擊他們。
我們對三人的態度並不覺的奇怪,這裏確實不是交朋友的地方,因為在利益麵前誰也不會相信誰,恐怕隻有我和江玉晴、殷天宇這樣剛接觸道門的人以及子規這樣內心中依然倔強的堅持一分童真的人才能成為例外。
我們看了一眼穀口,原來圍觀的道士都已經離開,他們目睹了剛才我們斬殺鬼子陰兵,知道我們在這山穀裏布置了迷陣,誰也不敢冒然闖進來對付我們。
正在我們準備再次躲到後方的山石後時,子規突然掏出手機有些吃驚的說道:“啊,怎麽會這樣!”
我疑惑的轉頭看去,子規正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他隨即把手機遞到我麵前,我看到那是剛剛收到的一條信息,看完信息內容,也不由的皺起眉頭。
這條信息是一個名為道門新人賽官方號的號碼發過來的,內容是:“由於比賽場區突然出現大量鬼子陰兵,殺害了許多參賽的道士,經過新人賽舉辦方研究,決定臨時增加比賽規則如下:所有參賽的道士殺掉鬼子陰兵也可以獲得積分,我們會根據道器上吸收的鬼子陰兵戾氣多少排名,前十名分別獎勵1000-100積分,第十一到三十名獎勵50積分,其餘隻要有斬殺鬼子陰兵,也可以得到10積分獎勵。”
殷天宇看完短信,盯著手中充滿戾氣的腰帶劍興奮的說道:“我們四人剛殺了所有的鬼子陰兵,豈不就是前四名?這下發達了!”
江玉晴卻擔憂的說道:“很多人看到了我們殺鬼子陰兵,他們會不會為了積分來搶我們的道器?”
我和子規相視一眼點點頭,同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場比賽道門放出了數千帶積分牌的鬼魂,合計也就是幾萬分,數千參賽者平均每人也不超過十分,可是隻要殺了鬼子陰兵獲得較前排名,直接就可以得到數百上千分的獎勵,誰能不心動。
我們殺了所有的鬼子陰兵,可以說現在手中的道器就是積分,所以這個獎勵規則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好事,而隻會把所有人的攻擊矛頭,吸引到了我們身上。
“那些道士目睹了我們殺了所有鬼子陰兵,一定很快就會去而複返前來搶奪我們的道器,而這山穀隻有一條出口,要是被他們圍住我們就無處可逃。趁他們還沒趕過來,我們立刻離開!”我急忙說道。
江玉晴、殷天宇和子規也意識到了現在處境的危險,立刻點頭同意,我們匆匆忙忙的往山穀外麵走。剛走出山穀,我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那些道士已經趕過來,向山穀中走去。
我們急忙轉向另一邊的小路往前走,剛走了一會,就看到前方正有三人往這邊急急忙忙的過來,仔細一看,正是之前幫我們對付鬼子陰兵將軍的兩男一女。三人看了我們一眼,兩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女子則是銀牙緊咬,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在下著什麽決心。
“把你們手中的道器留下!”三人一字排開,居中的黑衣男子麵沉如水的說道。
我們四人相視一眼,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首先碰到的會是他們三人。殷天宇指著黑衣男子氣憤的說道:“剛才可是我們救了你一命,還沒過一會你們就恩將仇報!”
“我說過,這裏不是報恩和交朋友的地方,而是你死我活的比賽,如果你們把身上的道器和積分牌交出來,我們可以不殺你!”黑衣男子語氣依然冰冷。
看來他們已經鐵了心,這場爭鬥是無法避免,我對身後的子規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一起衝過去!”說著,我衝向擋在前麵的黑衣道士,子規答應一聲,也衝向右邊背劍的道士,殷天宇更是有些紅眼,已經先我們一步舉起手中的腰帶劍斬向左邊的女子。
“刷”的一聲,黑衣男子手中的匕首被斬落在地,已經從中折斷,而弑天長刀的刀鋒正抵在男子的咽喉前。
男子吃驚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半響才擠出一句話:“這怎麽可能?”
也難怪男子會驚訝,無論他剛才展露出的格鬥實力還是之前對付鬼子陰兵將軍施展的道術,都絕不是我能相比的,可是他卻沒想到弑天長刀如此鋒利,刀鋒能直接劈斷他手中的匕首,來到他的咽喉前。
我輕輕一挑眉頭,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黑衣道士表情雖然不甘心,可是刀架在脖子上還是立刻垂首道:“我認輸,你放我們走,我們的道器還有積分牌你全拿走。”
我沒有回答男子,而是轉頭看向旁邊,子規正在和那名背劍道士搏鬥在一起,他已經處處留手,顯然沒用全力,盡管這樣背劍男子還是隻能躲避而無力還手。
殷天宇對於格鬥隻是個菜鳥,現在正憤怒之下全力用手中的腰帶劍像開山刀一樣對女子進行劈砍,動作顯得十分粗魯而笨拙,隨著每一次劈砍還有口水濺落。他麵前的女子卻一直很平靜,手中的短刀靈活而巧妙,顯得十分犀利,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擋下殷天宇的劈砍。
女子眼神中依然有些猶豫不定,顯然因為心中矛盾,沒有痛下殺手,否則殷天宇根本擋不了她那把淩厲的短刀。江玉晴則是站在後麵,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悲憤之下她可以殺鬼子陰兵,但是現在讓她去和人生死廝殺,她肯定還做不到。
我目光收回時,掠過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峭壁,突然看到峭壁中的一塊突石上有一個身影,正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我們廝殺,我心裏一驚,那峭壁中的突石離地數十米,距離崖頂數百米高,周圍都是陡峭的山崖,這人是誰,居然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哪裏,還如此的悠閑自在。
這時,峭壁上的人突然向我拜拜手,我立刻感覺仿佛有一種強烈的吸力傳來,使我不得不抬腿向那邊走去,這種吸力不是肉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讓人不敢靠近卻又不得不靠近的可怕感覺。
我機械的走到峭壁前,那人突然一躍來到我身前,那可是數十米的高度,他卻如此輕鬆,仿佛是信步走來,又像是從天而降,那是錯覺還是現實,我幾乎有點分不清楚了。
我瞪大眼睛仔細的觀察麵前的人,可是卻看不清他的麵容,入眼隻有一片朦朧,更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在內心中有一種冰冷的感覺。不知道他是人還是鬼,若說他是鬼,可是我感覺不到任何的陰氣,若說他是人,我也沒有發現他身上任何活人的氣息。
我頓時感到有些口感舌燥,手腳也冰涼起來,脊背上感覺冷嗖嗖的,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豎起來了。
“你手中的是什麽刀?”過了一會,那人終於開口問道。
他聲音雖然冰冷猶如來自九幽,可是我能聽出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我頓時感覺如臨大赦,心中雖然依舊莫名恐懼,可是卻沒有了之前讓人窒息而又無處可逃的壓抑感覺。
“——弑天長刀——”我開口擠出幾個字,悄悄抬眼望向那人,明顯的感覺到他聽了這句話後,神情有些震動,但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他隨即又問道:“那麽你剛才用的刀法也是弑天教給你的了!你隻不過是一個九流的小道士,怎麽會和弑天認識的,他為什麽會把這把刀給你,還教你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