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13
171
美麗如果帶著毒,有誘惑會有痛苦;痛苦來自感受美麗的同時無法剔除的毒。美麗如果沒帶著毒,有**會有痛苦;痛苦來自**得不到滿足的焦灼;**很務實,哪裏得到滿足,會走向哪裏。美麗如果有時有毒有時沒有,選擇會讓人痛苦;痛苦來自沒有可以判斷的標準;人有了標準,選擇不會困難,決定隻是分分鍾的事情。他覺得吸白粉的快感是其它事物無法取代,不用說他明白自己吸的是毒品,證明孫曉是拿我當兄弟,昂貴的白粉,不是兄弟不會免費贈人;友誼不是靠物質建立,維持不一定靠利益;親情不是靠錢來衡量,不可以拿錢來維護。他知道老婆不允許自己吸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常借上廁所的時候來滿足。快感一次比一次愉悅,渴望就一次比一次強烈,他突然意識到這樣下去將是一個無底洞;需求讓人無法自止,**燒滅理性的防線,讓邪惡的意識在迷亂的思想上作亂。人活著不全為了快感,因為理性不答應;人不能與自己的理性一致,是一種無力;人不能與自己的情感和諧,是一種低能;人不能與自己的**攜手,是一種弱智。
親情的力量挽回人的良知,兒子的作用拯救正走向罪惡的父親。兒子貝貝可以讓張德財盡父親的責任;責任加快一個人成熟,擔當促進一個人成才;他聽見秋生來接兒子去縣城上學,迅即吸完手中的白粉,倉促收好吸毒的工具,急步從衛生間出來。
“你不是準備要在縣裏搞工程嗎?”
“是呀,哥,我手裏有一些餘錢,想搞一個工程隊,去攬一些活做;可惜沒有門路。”沒有開拓者,路都得由自己開鑿。
“德財呀,要什麽門路,去招投標,憑實力。”實力是一種專業的能力與相關的人際關係的總和。
“在建築這塊沒有門路不行,與你那邊不一樣。”生意經一般都一樣,行業有行業的不同。
“沒有什麽不一樣,反正靠實力吃飯。關係依賴於本事,沒有本事很難建設想要的關係。飯吃了以後,跟我一塊進城嗎?”
“進城,我也好送兒子一下。”
如果誘惑被人輕易抵製,不叫誘惑;勾起人**的都有魅力,讓人欲罷不能的都有魔力;魅力讓人欣賞,它能讓人感覺到美;魔力讓人迷戀,它能讓人沉醉;人有時不僅需要美,還需要沉醉;人有時不僅需要快樂,還需要麻木。張德財覺得可以控製**,控製**可以控製誘惑;他卻在一些極小的引誘麵前屈服;他從孩提時到現在貪吃糖果;一個人連糖果都抵製不了,怎麽可能抵擋白粉的誘惑;在奮鬥時,困難比誘惑關鍵;在成功後,誘惑比困難重要;在人生中,困難與誘惑是必須闖的關卡。他隻要一天不吸,無精打采,沒有心情與動力為生活的美好出力,沒有生機與意願為生命的希望盡力,沒有能量與渴望為人生的夢想努力;活著隻剩下軀殼,靈魂被**控製追尋更強烈的快感。隻要有讓人興奮的東西都要小心,它可能讓人中毒;在**麵前屈服的人,在毒品麵前隻有跪下。隻要有讓人迷醉的東西都要謹慎,它可能讓人瘋狂;凡是讓人迷醉的東西,都要掌握好分寸。他在享受白粉帶來極度的興奮時,感謝孫曉讓自己體驗**;他在無法忍受毒品煎熬的時候,責怪孫曉,難道朋友是拿來欺騙,兄弟是拿來傷害?朋友站在友誼之橋的中間,誰都可以邁向一邊的誠實,或是一邊的欺騙;兄弟之間存在著靠血緣建立起來的紐帶,利益可以把它斬傷,親情又把它治愈。
“孫曉,這些東西在江寧什麽地方能夠買到?”
“你去找一個叫鄭一虎的,他那裏有貨。”癮發作不易控製,習慣養成不易改變。
“鄭一虎,我可是不認識他呢?”與習慣作對的是人的認識,與癮對抗的是人的**。
“沒有關係,我會給他打電話,你說是我叫你去的就行了。不過那些東西有點貴。”
“貴也沒關係,隻要能買到就行了。”被**折磨的人讓人可憐,受毒品煎熬的人讓人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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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躍進把答應老張的事情辦妥,把張偉安排在雙慶飼料廠,學習財會方麵的技術。未來的不確定總讓人難以預測,張偉現在是一個新手,某一天也許會成為一個高手;人不要太早把自己的人生定死,未來有好多的可能,有好多把可能變成現實的機會;人隻要抓住其中的一個,可以成就亮麗的人生。
人的潛力相差不多,關鍵在於如何開發;人的能力相差很大,關鍵在於對如何鍛煉;人開發潛力與鍛煉能力,需要信心;隻有對自己有信心的人,才相信某一天夢想會實現,才有可能去為了夢想而拚搏;潛力會在開發中顯現,能力可在奮鬥中得提高。
人的成就相差很多,差別在於對自己的挖掘;隻有勇於挖掘自己的人,才可能更快的進步;隻有善於挖掘自己的人,才可能讓人有不一樣的成就。
對於那些缺乏信心的人,總是懷疑自己做事的能力,總是認為不能完成一些有挑戰的事,會錯過掉許多鍛煉自己的機會,會失掉一些成就夢想的可能。
“爸,媽,這位是我原來省委組織部的同事,王雪。”
“好,好,你的同事呀,你還不請人家坐。”在家靠父母,工作靠同事,生活靠朋友。
“我現在不在組織部了。”人開始去適應環境,然後挑選環境。
“那你現在?”能牽動自己神經的人,不是親人就是情人。
“就在你們雙慶市經委。”
王雪進廚房幫助爸媽做飯,剩下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程躍進獨自思忖,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說調過來就能調過來。人在職場我行我素已經不容易,在官場隨心所欲更是困難。人做到這一點,首先要有把控自己的能力;隻有能控製自己,才有可能與環境和諧共處;要了解所處的環境,從環境中得到力量,不是從環境中感到力量。從環境中得到力量,表明自己能夠吸取周圍有益的營養;力量獲取總是博采眾長。從環境中感到力量,說明還沒有從環境中的競爭裏解脫;競爭或許推動自己進步。
王雪能在官場得到力量,從中體現價值的最大化;程躍進隻能感受到壓力並想找地方釋放,從來沒有在環境中得到力量;這就是差別;官場看重努力,更看重天賦。他在知識裏麵並不笨,在官場上很蠢;有智力有天賦的人是權力的寵兒,沒知識沒天賦的人是權力的棄子。他一直想實現的理想遙遙無期;所以他需要理解,唯有理解才能讓人寬慰;所以他需要傾吐,唯有傾吐才讓人釋懷;所以他需要支持,唯有支持才能讓人在疲憊的時候感覺力量;所以他需要愛,唯有愛才能讓人在萎靡的時候感覺得生機。他知道,除了趙曉白,王雪也是與自己精神交流的對象。他知道,做人不能太貪;貪欲會毀掉一個人,人的優秀品質如果戰勝不了貪婪,它會擺脫理性的控製,在人生的路上製造災難。
“我現在住在賓館,你跟我一起去嗎?”女人能滿足男人的**,還能滿足男人的虛榮。
“不了,我得回去照顧爸媽。”
“那我不走了,我回去住在你家。”愛不一定要得到,卻一定要付出。
“不,雪兒,這樣不好。你知道我結婚了,這怎麽可能?”男人告訴你他有婚姻,說明你隻能做她的情人。
“有什麽不可能,難道我們之間就這樣算了嗎?”男人的心在女人麵前是玻璃,女人的心在男人眼前是海綿。
“雪兒,你聽我說。”拒絕一個女人比接受一個女人還麻煩。
“說什麽說,你已經說得夠多了。”王雪轉身就走。他望她優美的背後曲線,一個大步上去,把她攬入懷裏緊緊地抱著;他清楚,隻有這個女人才能給自己真正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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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的決定是來自清晰的判斷,清晰的判斷是來自準確的知悉。智慧是因為明了,天真是因為無知。鄭一虎開一個天地公司,作為秋生新的競爭對手,秋生派人多方打聽有關這個公司的情況;除了知道是鄭一虎的公司以外,其它的一無所知。勇敢是因為不懼,不懼因為不知;不知這個公司究竟是做什麽,那沒有什麽可擔憂;隻有它的黑道背景讓一些人害怕;對於秋生來說,不管黑道白道,做事都得講規矩;隻要講規矩,沒有什麽可怕。鄭一虎肯定知道秋生,不會跟自己合作,不可能向自己屈服。做人不能有利益就合作,很可能與虎謀皮;做人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人生不能沒有堅守。秋生突然擔心王興權,他很可能成為鄭一虎施展淫威的首選;狡猾的狼總會先向軟弱的獵物下手,把他變成血腥嘴裏的一塊肉;無論如何,江寧肉聯廠不能成為他肮髒伎倆下的盤中餐,這對整個江寧是一個恥辱;江寧曾經是明星企業,卻要被黑道的人物操控,這讓每一個富有正義感的江寧人都不能接受,這讓每一個具有良知的江寧人所不能容忍。麵對邪惡,隻要不畏懼已經贏得一半;邪惡在怯懦麵前張狂,卻在正義麵前倦伏。麵對邪惡,隻有前進,沒有退縮;前進才能給猖狂的惡魔迎頭痛擊,滅掉它囂張的氣焰;退縮隻能助長惡魔的氣勢,讓它在善良而又篤實的平民頭上作威作福。
“我們家的門上被人釘上帶血的刀子,我的孩子上學也被人跟蹤。”威脅是勇敢的舞台,怯懦是勇氣的天敵。
“王興權,你作為現任的廠長,不要怕別人的威脅;但你的家人不應該承擔這個風險,你與你的家人安全嗎?”
“我沒有事,孩子每天都是我抽時間來接送,還有廠裏的保衛陪護。”保護自己,除了勇氣還得有方法。
“那你報案了嗎?”
“報了。可警察說沒有證據呀?秋生,你看這事怎麽辦?”冷靜應該放在沒有辦法時候的首位。
“你先不慌,我看他們是想嚇唬人。他們現在還不會對你下手。”詭計最怕識破,麵具最怕揭下。
“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有動作,更不能確保他們明天有沒有動作。”
“你怎麽這樣想呢?你的意思是?”跟著人的意圖更容易解決問題。
“我的意思你能不能退出呀;如果你退出,他們就沒有競爭對手,這個廠不就是他們的呀,這樣我的威脅也解除了。”
“我可以退出,但你的威脅也解除不了。”退讓能使惡魔消失,勇敢就在正義麵前貶值。
“為什麽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可能誤讀了鄭一虎的意圖;鄭一虎想讓我退出不一定是他的全部目的,他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