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10
88
無心觸摸嫦娥心，無奈牛郎心有屬。
有心必有人來疼，有緣必有夢中人。
秋生在信箋上寫了四句話，裝入信封托人給那姑娘帶去；不久收到她的回信，信上也是四句話：
有情卻被無情拒，有夢卻被薄情破；
無怨深情無人愛，無恨此生無緣人。
隨信附帶著一縷青絲，署名心潔。
他收到信後，覺得有些辜負對方的一片真情。她也許與自己一樣，心靈的花從未向人開放；在嬌嫩的花瓣之間，沾著晶瑩的淚滴；裏麵有苦澀，更有心靈的躍動；裏麵有痛楚，更有對歡樂的向往。她也許與自己一樣，渴望愛的翅膀，帶著萌動的心，飛到所愛的人身邊，奉獻溫暖與力量。她也許與自己一樣，時常遐想，未來一天能與所愛之人相守，一同感受時悲時喜的平凡生活，一同品味時好時壞的樸實生命，一同領略時雨時晴的冷暖人生。作為一個有修養的人，無權想傷害任何人，他卻傷害一個純潔的靈魂，自己祈福能帶給她無恙；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無權冒犯任何人，他卻冒犯一顆無邪的芳心，自己祈禱能帶給她安康。
張德財見過趙曉白以後，不由地微微震動；居然有如此氣質超群的女孩，美能刺激人的**，氣質能激發人的靈魂。他憶起初見馬曉豔的情景，那是一種的顫動；竟有如此驚豔四方的女孩，隻有在天堂才能遇見，在現實是來錯地方。他由羨慕變成嫉妒，又由嫉妒變成恨；羨慕是自己不如人的一種向往，嫉妒是自己不如人的一種怨恨。他覺得老天對人不公平，為啥好的女孩都喜歡程躍進，自己喜歡的女孩也喜歡他；女孩都往高處走，因為男人都向高處看。
當程躍進與曉豔親熱的時候，張德財的心裏根本無法承受。**如一把無形的利刃把人割傷，想象如一包神奇的藥能把人治愈；**有時給人殘酷，想象總會給人美好。人沒有**不會受傷，人怎麽可能沒有**呢？承認自己的**，才可能解開它編織的網；承認自己的軟弱，才可能逐漸變得堅強。今天如往常一樣，他心中的火，隨著裏屋的喘息聲在燃燒；他身體裏的**，隨著思緒的狂奔在膨脹；他差點直接衝進房裏，把正在享受的女人搶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裏。可他不能原諒這種粗糙的衝動，不能如己所願，反讓曉豔對自己厭惡與反感。做一個讓人尊重的人需要做一世的努力，做一個讓人討厭的人隻需一時的莽撞。在沒有選擇的時候，離開是可行的選擇；否則自己變成野獸，做獸性的傻事。
一個人在街上散漫地走，張德財的心情舒適許多；路過一家服裝店，瞅見一個女式衣服好漂亮。如果它配上馬曉豔的美豔，不就讓她更加有魅力嗎？把美送給人受歡迎，美讓人更加自信；把愛獻給人受感動，愛讓人更有魅力。兩個美麗的女孩在一起，為了愛，敵視會多於欣賞；愛情不能像友誼那樣可以分享；女孩之間沒有為了美的戰爭，就有為了愛的情仇？誰都看得出來，程躍進對趙曉白有意思；如果自己想方設法纏著馬曉豔，讓程躍進大膽追求趙曉白，自己不就有機會了嗎？成就別人的夢想，給自己帶來希望。
“曉豔，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麽樣？”張德財把馬曉豔約去逛街，帶她到這家服裝店。
“哦，很好看呀。想不到你這麽有眼光。”美希望被人欣賞，如心靈的泉水渴望被品嚐。
“我也覺得好看，你能穿上試試嗎？”美被人認同會變得高尚，人被人讚許會變得善良。
“給你女朋友買衣服吧？你們什麽時候認識呀？我怎麽不知道？”
“你先不管那麽多，先穿上看看。”用實驗的態度去做事，會少犯一些錯。
“那好吧。你的女朋友一定讓我認識。”
馬曉豔穿上這件衣服，整個人變了，還把整個服裝店變得有品味；在美麗之間增加氣質，在美豔之間增添韻味；平淡中需要色彩來點綴，平凡中需要激情來點燃。
張德財高興地拿著衣服與馬曉豔回到出租屋。她在廚房忙活，他把衣服悄悄地放在曉豔的屋裏。不一會兒，程躍進來了，看見了它，問：“曉豔，你買的衣服呀？”
“不是，是德財的。”
“德財，你買的衣服呀？”
“是的。我買給我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怎麽不帶來讓我們認識呢？”
“不用帶了，也不用介紹。大家都認識。”
“誰呀？”二人好奇地問。
“就是你，曉豔。”張德財很認真很莊重地說。
89
張德財以為這句話一說，會讓躍進的生氣；程躍進確實一句話沒說，帶著有些蒼白的表情離開。馬曉豔倉促地追出去，剩下張德財一個人在屋裏暗自竊喜；人人都有城府，關鍵在於是否去挖掘；人人都有心機，關鍵在於如何去利用。
馬曉豔沒有找見程躍進，回來對張德財厲聲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明白嗎？我喜歡你，真的我喜歡你，自從我在車上與你相見，我就喜歡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你知道這跟本不可能，你知道我與躍進在一起，怎麽可能與你在一起呢？”想要分開一對愛人，先把自己變成罪人。
“我知道。但我可以等待，我可以表白，我可以爭取；如果這樣不行，我可以偷偷地想你，偷偷地愛你，偷偷地把夢想寄給你，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愛到深處就是罪。
“真拿你沒有辦法。你把衣服拿走，不然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愛在人性的殘忍麵前哭泣，情在人性的善良麵前吟唱。
“好呀，你別生氣，我把衣服拿走；等將來你覺得我才是真正的男人的時候，等將來你覺得我才是真正愛的男人的時候，等將來你覺得我才是給你真正幸福的時候，你再來穿；好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認識到我才是烘托你月亮般明亮的星星，我才是匯積成你大海般博大的溪流，我才是造就你高山般偉岸的青石，我才是成就你大地般厚重的泥土。”
人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心裏才暢快；人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完，心裏才放下。張德財見自己的表達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出去了；留下馬曉豔一個人在屋裏自責。自責怎麽如此大意，連一個男人喜歡自己也不清楚；自責怎麽如此糊塗，連身邊的男人想向自己示愛也沒察覺；自責怎麽如此笨拙，把三個人一直融洽的關係要弄得支離破碎。她反思自己究竟做錯什麽，讓躍進這麽輕易離開？自己到底做什麽樣的努力，讓躍進重回懷抱？自己如何做才能恰到好處，恢複三人當初真切的友情？
她正在苦惱的時候，躍進回來了，還是與張德財一起回來。她自然是搞不懂兩人的事；男人們的事，女孩怎麽能明白？魔鬼之間的秘密，天使怎麽能知曉？原來張德財出去的時候，看見程躍進一個人坐在樓下的凳子上，過去與他暢聊。張德財坦言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一是為了愛人，二是為了夢想；程躍進直言相告，馬曉豔不僅外表美麗，而且內心純潔，是他唯一的情感歸依。在男性荷爾蒙方麵，張德財並不遜於程躍進；在捕獲女孩芳心的技巧方麵，張德財還是一個孩子，怎麽能與深諳少女之心的程躍進比擬？外表而論，張德財粗獷，程躍進斯文，各有特色；教育而言，張德財隻能在工地做苦力，躍進是一個大學裏學生中的翹楚。一個人實力上有差距，在口頭上卻不能認輸；愛情不全憑實力，還得靠感覺與真誠；愛情不全憑努力，還得靠緣分與造化。
三人把晚飯吃了，跟往常一樣，張德財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今晚他怎麽也睡不著。尤其聽見裏屋那些輕微的聲音，他知道這是幹什麽；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痛，痛成了習慣會麻木；痛還是從心底開始，迅速遍及胸膛，想把一個男人的心懷撕裂，想把一個男人的尊嚴揉碎；在掙紮過後，歡樂開始調整傷心的情愫，一股火從心裏開始燃燒，遍及全身，想把它撲滅，卻越燒越旺，想把一個男人的軀體燒成灰燼，想把一個男人的理性化為灰塵。痛徹心扉總是因為愛，燃燒自己常是出於情。有一個聲音在嘶啞地低吼，要不就衝進去，把躺在別人身下的女人給奪過來；要不衝出門去，找一個地方把火熄滅。張德財選擇去外麵的大街，讓清新的空氣稀釋自己的**；那股風似乎帶來一陣清爽，但是那令人如醉的眼眸，誘人的身材，讓人瘋狂的呻吟，已經深深地印在人的腦際，打開**之堤；渺小的自己在滾滾洪流裏掙紮，盡力劃動雙手，想從波浪中遊出；又不得不隨波放逐，漫無邊際地漂流，在**的河流裏任由貪婪揉捏；人的軟弱一麵，讓自己屈服於**的魔爪之下。
90
秋生想親自去拜見這位姑娘。不是為了安慰，人都有一顆能夠堅強的心，能迎接風浪執著前行。不是為了道歉，拒絕別人或是被別人拒絕是常理；在常理之下，沒有事非。不是為了懺悔，他沒有做有違道義的事情；心存道義，天地通行。他純粹是為了好奇，她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讓他突然對她有一些憐惜；她該是多麽地堅韌，一個女孩獨自承受刻薄之人的惡語；也許她的心裏住著一位巨人，給與她勇氣與力量，讓她散發能量與魅力，馳騁在生命的原野，縱橫千裏；也許她自己就是一位巨人，不需要別人的光亮，還能給需要的人送去正能量。
在去那個姑娘家的路上，他遇見焦急的舅舅。舅舅告訴他明天他爹要被公開審判，當兒子應該去陪伴。
秋生看見在法庭上的爹，年紀與舅舅差不多，顯得十分蒼老。在一張充滿皺紋的臉上，沒有生氣的眼睛嵌在深深地眼眶裏，如果不是燈光照射下來，簡直就是一對死魚的眼珠。微微泛起的嘴角，顯示他對審判的不屑；說明至今他還不明白，法律跟人一樣，你漠視它會感到無情，你愛護它會受到保護，你侵犯它會受到限製，你尊重它會受到尊重。他真是一個悲傷沒落的老人，在人生的秋季還迎接風雨的吹打。人欠良心上的債，通過反省慢慢地還；人欠了社會的債，會被法律強製償還。
素芬當然了解秋生現在的感受，為了幫他驅走心裏的陰霾，告訴他高興的事。
“秋生，你過來，媽有好消息告訴你。就是那個給你回信的叫心潔的女孩，她結婚了。”快樂的陽光總會投射敞亮的心胸。
“人生有一個真心疼自己的人陪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有的人就要找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能給人滿足，自己愛的人能讓人去征服。
“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再讓她喜歡上自己，這才是男人的戀愛。”
“怎麽樣才叫女孩喜歡上你呢？”愛是一種化學反應。
“有人說征服女人要帶著皮鞭，我帶著皮鞭卻交給她，她就變成馴獸師。”
“有的人是帶著皮鞭，可是連交給對方的勇氣也沒有。”
“誰說我沒有勇氣，隻是時機不成熟。”對自己而言，機會隻有抓住才有價值，錯過隻是遺憾。
“媽媽隻是給你開玩笑。強扭的瓜不甜，而且你舅舅對你不錯喲！”
“我明白，現在已經沒有想她了。”人能做到釋然，自會坦蕩。
“那就好，你有沒有想她自己清楚。愛一個人並不一定在一起，隻要對方過得好就行。隻有所愛的人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才能放心去培養一份新的感情。人的幸福關鍵在於愛；生活有愛會美麗，生命有愛會燦爛，人生有愛會芳香。”
91
張德財收到秋生的來信，說他爹被判三年的刑，還有繼續鼓勵他；做人要有信念，它支撐著人跨過蕭條的荒原；做人要有意誌，它有力量助人翻過高山；做人要有理想，它是燈塔指引人生的帆船；做人更要有眼光，有眼光的人才能遠航；做人更要有胸懷，有胸懷的人才能強大。相信自己才能幹點事，從來沒有不信自己還能成就事業；寬容自己才能把路越走越寬，容不下自己的人很難容下別人；釋放自己才能做到解脫，解脫自己才能有自由。
張德財現在什麽也不想幹，精神萎靡，隻是一天到晚想著馬曉豔，對秋生的鼓勵沒當一回事，還去煙花小巷，找那些可以叫她媽的女人。持續下來，張德財有些瞧不起自己，堂堂的一個熱血男兒，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孩沉迷，為了一種幻想在沉睡。為了讓自己醒來，張德財想到一個的良方；離開馬曉豔。他清楚告訴過她不會退卻；退卻不等於放棄，是為下一次的爆發作能量的積聚；退卻不是舍棄，是為了未來的前進有力量的儲備；退卻是為了最終勝利，讓希望的光芒照耀自己，讓愛情的甜蜜迷漫心際，讓成功把自己輕輕地托起。他覺得自己與曉豔之間，有一個美麗的邂逅，在階段性的結束自己的追求之時，需要劃一個完美的休止符；把溫暖留給別人，遺憾自己帶走；把祝福送給對方，讓思念伴我遠行。
美是永恒的追求，是不變的向往。
花是美的，他決定送花給她作為告別。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你知道我不能收，你知道躍進會生氣的。”你知道世間一切事，就是不知道我還愛著你。
“躍進不會生氣。你不了解男人，自己的女朋友有人追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
“你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沒有現實的基礎，沒有夢想的羽翼，怎麽可能相愛？
“沒有愛情也有友情，不至於情人不成就是敵人吧。這是為了友誼。”他說著雙手把花送到曉豔的麵前。
“那好吧。你這麽說我願意收下你的花。留下來吃飯？”
“不了，我有事。我要去沿每一帶尋找機會。那裏是國家最早開放的地方，應該機會比這兒多一些。請記住，我一定會功成名就來娶你！”希望不在身旁，就在遠方。
“你開什麽玩笑。我覺得你應該留下來，好給躍進道別。”離別總讓人痛苦，又讓思念的更美。
“不了。”他說著轉身就走。
他走得非常堅決，而且自信。他相信秋生一句話，既然想在黑道上混出名堂，為啥不在白道上幹出一番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