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料事於前才能封神 馬後炮怎麽吹都假
“你不去看看他們四組的戰果嗎?”王必成問。
何誌偉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榮譽感作祟,有點酸葡萄的感覺,名落孫山陪榜的尷尬,讓人難以釋懷。
“對,我現在去值班室掃聽掃聽一下情況。”等著揭鍋不如去打聽一下鍋裏煮的是什麽。
來到值班室,看見聞憶和章一楠在眉飛色舞的相談甚歡,看見何誌偉進來,章一楠兩眼放光,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瞬間把聞憶給撂荒當下,聞憶懵圈了,這是人幹的事嗎!
“何探,恭喜您了!”章一楠伸出手來,何誌偉也蒙了,什麽情況,不過,女人伸手男人是必須要握的,禮儀,芊芊玉手有些溫度,易碎品,不敢加力,今天的章一楠有點兒好看了,自己全無那夜的把人家當成破布袋子一樣背摔、上銬的粗魯。
“我有什麽可恭喜的。”何誌偉訕訕的說。
“嗬嗬,您就別謙虛了,駱隊薛副他們都在背後讚歎你判斷精準,那天你當著武局的麵分析10·23案,刨析的神準,今天都得到了驗證,你居然能直接指出是力工所為,但是你劃定凶手的活動範圍就更神奇了,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呢?”章一楠把錄音話筒遞到了何誌偉的嘴邊。
第一次有記者采訪,這架勢唬住了何誌偉,何誌偉一下子緊張兮兮的,手也不知道怎麽放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能怎麽說。他看著章一楠身後的聞憶問:
“我可以說話嗎?”何誌偉此時簡直是弱爆了。
“武局指示:案情不必對章記者隱瞞,章記者市報記者,簽過保密協議,你可以把她當作武局,這是武局親口說的。”聞憶傳達著領導指示。
“真的!”何誌偉的表情亮了,充滿了驚喜。“能給我升職嗎?”
聞憶和章一楠一下子就笑了。
“笑啥,不是武局親口說的要把她當成武局嗎?”何誌偉一臉嚴肅,假裝無辜。
“少貧,我要是武局你敢這樣要官?說正經的,這錄著音呢。”章一楠笑著說。
“不會為了將來打板子用吧。”何誌偉狡黠的笑了。
“何探,你還是把我當記者吧,武局給你的心裏陰影太大了,看把這孩子折磨的。”章一楠誇張的嘖著舌頭,戲謔的搖了一下頭。
“老何,你就別繞圈子了,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別假謙虛,真給你吹牛的機會反而不敢吹了?扶不起的阿鬥。”聞憶提醒著何誌偉。
“其實刑偵探案,就是一個事前的工作,真到破案了,道理就太淺顯了。前幾起案件都是一個街區範圍內,而凶器都是工程錘,大家都知道工程錘並不好攜帶,你一個南城的案犯拿著錘子跑到北城來搶劫傷人,人生地不熟不說,費勁吧啦的他圖啥?!都是搶劫,他在南城就可以的,所以流竄作案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每次作案都是使用錘子,並未被遺棄都說明這個工程錘是他經常使用的東西。而錘子一般都是施工隊裏力工使用的工具,結合存活下來的受害者描述,才在那天判斷出地域和人員的範圍。”
何誌偉敘述著自己的推理過程。
“當那個嫌犯承認自己是10·23案的嫌犯的時候,您簡直就像神一樣存在,讓我折服,說實話那天聽完您當著武局的麵分析案情,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您當時是在賭氣,故意給隊裏,給我錄製的視頻難堪,想羞辱和報複誰。沒想到這幾天駱隊絲毫也不以為異,竟然聽從了你的建議,一股腦的紮進了工地工棚進行摸排調查,終於在昨天夜裏將嫌犯抓獲。終於破了案子,駱隊心情超好。”章一楠一臉崇拜的樣子,像一個小迷妹一樣的興奮。
“他心情當然好了,市局盯著這幾起案子呢,一下就如釋重負,像是搬走了身上壓的幾座大山啊!何況刑警就是為破案而生的,刑警破案就像是士兵打勝仗一樣,這麽多積案一並告破,睡覺都會被樂醒的。”何誌偉心裏酸溜溜的眼饞。
“其實,你應該更高興的,駱隊想從他們身上要11·25案,結果這四個小工,都拿出了他們不在場的證據,讓駱隊略感失望。這樣一來,您是不是感到自己很神?!”章一楠聽出了何誌偉酸葡萄的心態,所以就早早揭開了鍋蓋,讓何誌偉虛榮得到滿足。
判斷神準,料事於前,是刑警偵探的最高境界,推理探案不是馬後炮,馬後炮的分析一錢不值,也不是撞大運一樣的猜測,撞上了就是神探,後知後覺從來都是牛皮匠吹出來的輝煌。
“也沒什麽,警察嗎,大家都是這樣的。”何誌偉故作矜持,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狂喜,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不過眼神是遮不住的,章一楠還是看出了何誌偉的愉悅的心情。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抽絲剝繭,又剝開了一層繭殼,這一次他感覺,又戰勝了那個在案發現場布局的人,當然這人絕對不會是駱秉承,駱秉承隻是攪局之人。
如果不是臨時起意搶劫殺人,而是一場謀殺,這個案子真的有的玩了,耽誤了這麽久,證據應該都長腿跑了吧?何誌偉心疼這段時間荒蕪,這是他力所不逮,眼睜睜看著時光流淌。
“何探,您是不是一直在怪我攪局啊?”章一楠盯著何誌偉。
“你攪局?”何誌偉疑惑不解。
“哦,你那不算攪局,隻能算是裹亂。”
“這不一樣嗎?”章一楠沮喪的說。
“攪局是刻意的破壞!而裹亂是無心之過,明明是不帶你玩的遊戲,你偏要硬擠進來,冒充大尾巴狼。實際上,沒有你的遊戲可能會簡單的多。”何誌偉想到這個家夥給自己帶來的噩運,此時忘了,章一楠的偽劣視頻也給他帶來的靈感。
說自己是冒充的大尾巴狼,章一楠想用後槽牙咬他一口,還是忍住了,10·23案是破了。但11·25案武局親口說了,還是這家夥來辦。這幾天跟著湯蔚辰的四組辦案,確實是感覺不錯,人緣混好了,這幫刑警還挺知道照顧女孩的。
下一步打交道的就是這個家夥,再翻車就不劃算了,而且這家夥現在看來還是挺不錯的,年歲大了點,還挺帥的,一米八幾吧,大老爺們居然還長著酒窩,一臉壞樣卻是一肚子的壞水,這人自己就像個壞人似的,居然把事情猜的挺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大叔,我真不是特意給製造麻煩的,那天的現場,我也是太害怕了,才手滑把手機扔在了現場,詐屍也是你們強加給我的,誰想冒充死人啊。而且就往報紙上發一條豆腐塊的消息,誰知道石盛豪就看見了,他拿著報紙到派出所要人,也是他的自由吧。”章一楠無辜的說。
是啊,她鬧現場其實和自己無關,隻是因為替她也有替自己,不停的對駱秉承說謊、圓謊,結果惹得駱秉承對自己的話沒有一點信任,認準了自己拿了死者根本就不存在的日記,結果陰錯陽差的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等等,你叫我大叔啊?你多大了?”何誌偉雖然不太計較年歲,但是猛然被人這麽叫也覺得別扭。
“不到30,”章一楠耿耿著脖子說。
“29·99歲,明天30?”何誌偉調侃著。
“紳士不問女孩子的年歲!”
“你聽到哪個淑女叫誰都叫大叔了!”
“好了好了,叫何哥行了吧?”章一楠有求於人,高掛免戰牌。
“你們這幾天都在忙什麽?我們天天到工地排查。你們有什麽進展嗎?”章一楠第一次跟著警察抓到嫌犯,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有點爆棚。
“我們啥也沒幹,就是等案子交接呢?值了一個班,也太平無事。”何誌偉可不想告訴她,太多的事情。而且自己確實是在等著案子交接呢。
“還沒交啊,駱隊估計還是幻想著,一帶四呢吧,今天,就該交還給你了吧?”章一楠替何誌偉著急。
“但願吧!”何誌偉淡漠的說,但是眼瞅著別人破案,手心真的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