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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士可殺不可辱,崔鵬有點懸

  駱秉承、何誌偉、聞憶三人趕到了派出所,派出所周圍停滿了警車,聞憶說:

  “駱隊,你們開會,我先回去了,等你們開完會,我再來接你們?這也沒地停車。”


  “好吧,正好你值班。”駱秉承和何誌偉下了車。


  門口值班的民警問: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市局大案隊的。這是駱隊。”何誌偉把駱秉承引薦給值班人員。


  “跟我來吧。”


  直接上了二樓會議室,會議室已經坐了很多人,會議室的屏幕上正在播案發視頻,駱秉承和何誌偉找了後排座椅坐下,並沒做到圓桌前,他們掏出筆記本和簽字筆,準備記錄。


  畫麵正好到了崔鵬和石盛豪要動手的地方。


  “我們還想了解的情況是:您知道羅鉞銘存有那麽多現金是幹嘛用的嗎?”崔鵬的聲音。


  “你們他媽的怎麽敢撬保險櫃,你們是怎麽打開的!裏麵還有什麽?你們拿走的東西放在哪兒?”聲音是石盛豪的。


  此時的畫麵顯示,石盛豪邊罵邊站起身,俯身雙手抓住了崔鵬衣服的前脖領子,逼視著崔鵬。


  “你們還看見了什麽!說啊!”還搖晃了幾下崔鵬的脖子

  崔鵬沒站起來,畫麵顯示他的左腿悄悄的移到椅子的側麵,做好了蓄勢準備,隻是仰頭回視著石盛豪,淡淡的說:

  “你害怕我們看什麽?現在我警告你放開我,襲警是很嚴重的事情。”畫麵中,崔鵬雙手抬起,準備扭住抓著自己脖領子的手。


  這時石盛豪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想扇崔鵬的嘴巴子,崔鵬左手一擋,順勢握住了石盛豪右手的前端掰住,右手用前肘部,擊打開石盛豪仍抓住的自己脖領子的左手。石盛豪門戶大開,崔鵬左腿趁勢用力,頭部前伸,頭頂直撞石盛豪的麵們。


  石盛豪,嗷的一聲慘叫,上身被撞的後仰,鼻孔瞬間流血不止,崔鵬左手把石盛豪的右手手掌向上後掰,石盛豪吃痛人往下蹲,跪了下去。周詳放下筆,想過來幫忙,崔鵬製止了:


  “詳哥,你別管,我自己應付的了。”


  石盛豪這時滿臉是血,歪著腦袋跪在了地上。


  “哎呦喂,小兔崽子,你放開我,看老子不扒了你這身狗皮。”石盛豪一邊哎呦一邊謾罵,樣子十分的狼狽。


  “鵬子,小心身後!”周詳的聲音。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的崔鵬,掰著一米七的胖胖墩墩的石盛豪的右手手掌,壓在地上跪著,畫麵有些滑稽。手掌和腕子吃痛,瞬間失去了抵抗能力。


  看見石盛豪抓住崔鵬的脖領子的時候,站在門外的小個子就已經衝了進來,此時見老板被壓在地上跪著,抄起牆邊的椅子就從崔鵬的身後砸過來,聽見周詳的示警,左手依然握著石盛豪的手掌,右臂後擋,啪的一聲,椅子腿斷了一個,落在了地上。崔鵬順勢抓住了椅子麵。左手加力一帶,左手也騰了出來,石盛豪“叭唧”的一聲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嘴啃泥。


  崔鵬轉身,兩手死死的抓住椅子,左腳借勢抬起猛踹向小個子的胸部,一個趔趄小個子抓住椅子另一端的雙手鬆開了,向著牆邊倒去,頭部撞到了牆上,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崔鵬扔掉手裏的椅子,走過去抬腿就把腳踩在了小個子的肩上,用腳尖踢了踢小個子保鏢的臉。


  “敢偷襲老子,老子就煩人家背後偷襲,醒醒,怎麽這麽不禁打。”看看小個子沒有了反應,崔鵬用腳踩了踩小個子的肩部,沒有反應,崔鵬仍覺得不解氣,又狠踢了小個子保鏢的臀部。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石盛豪從地上爬起來,從崔鵬的身後,滿臉是血,狼狽的向門外跑了出去。


  “停!”


  武局喊了停。


  “整個過程是不是就是這樣?”武局看著坐在對麵的魏民。


  “是!”魏民謹慎的回答。


  “監控畫麵很全,大家看看有什麽看法,尤其是紀檢監察的同誌說說看法。”


  大家麵麵相覷。


  “我覺得我們的幹警做的沒啥問題,一個人瞬間製服倆個襲警的家夥,這身手長我警魂,震懾壞人,多有幾個這樣的,街麵上的暴力犯罪要少一半。


  石盛豪說警察打了他,導致他鼻梁骨骨折,我們都看見了,這個叫崔鵬的小夥子,沒主動打一拳扇一掌,不過是站起身時頭磕在了石盛豪的鼻子上,明顯的是碰而不是打的,反而是石盛豪襲警的情節比較突出,又是揪民警的脖領子又是要扇民警的耳光。打普通人,人家也不會幹啊,真是欺人太甚,這時候,警察再沒有一點血性,我看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老百姓怎麽敢把社會治安交給我們警察。


  你再看看那個小個子保鏢就更過分,居然用椅子在後麵偷襲警察,簡直是無恥的家夥,還搞惡人先告狀,簡直就是挑戰社會的道德底線,這倆人的行為都應該給予嚴懲。


  “武局,市裏領導批示要我們嚴肅處理此事,政協郭主席也過問了。”市公安局辦公室錢付主任試探性的提示著。


  “而且,我們這位崔姓同誌,做事太欠考慮,已經製服了兩個人的侵害行為,卻偏要再用腳踩人家肩膀,踢人家的臉,人家都暈了,再去狠狠的補上一腳,踢人家屁股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士可殺不可辱,這要是被人傳到網上,社會輿情就難以掌握方向了。”


  “你說的也是,一腳踹斷了人家兩根肋骨,還不解氣,人家都暈了還要再把人踩在腳下,是有不妥之處。紀檢監察的同誌和這個被打的人談過了嗎?”


  “我們去了醫院,那個人說現在胸疼,不想說話,我們就回來了。而且那個石盛豪委員也聯絡不上,關機了。目前都沒談成。”紀檢監察的許處長說。


  “物業剛才反映,這個石盛豪大概是下午剛從派出所出去,就帶著人到死者家搬走了保險櫃,物業還反映早晨他就去過一次了,破壞了我們設置的封條,進入了死者的家,搬走了死者的電腦。”魏民插嘴說。


  “我說呢,這個石盛豪幹嘛這麽著急呢,一定是聽到了保險櫃被打開了,著急了,他知道死者在裏麵藏了很重要的東西。於是他又是襲警又是四處告狀,他這是玩金蟬脫殼!把咱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裏,就為了一個保險櫃嗎?

  他既然上午去了,隻搬了電腦,為何沒有搬走保險櫃呢?他在找什麽東西,崔鵬提到保險櫃裏存放的現金。驚醒了他。”武局做著自己的判斷。


  何誌偉一聽石盛豪把電腦搬走了,叫苦不迭,完了,解宮海的打死也不敢再提了,否則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玩小把戲、耍小心眼,案子沒躲掉不說,還丟了證據。患得患失,內心糾結扯皮貽誤時機。


  人算不如天算何誌偉相信這些照片完全可以害掉羅鉞銘的小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現在自己手裏拿著這個東西,也足以招來橫禍。


  隻是不知道這些是死者自己偷拍的還是和石盛豪合做拍攝的,或者是死者與解宮海拍攝來提高性趣的呢?


  總之,這個石盛豪是肯定的知道了電腦裏的秘密了。這個秘密誰知道都是雷,有性命之虞。也許他來派出所要人,就是來打探警方找到什麽秘密,那些秘密足以吞齧他!

  突然,何誌偉對於自己淩晨咬牙堅持突擊搜查死者的房間的行為,感到歡欣鼓舞!沒有早晨的突查,證據就有可能被泯滅,成為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私下竊喜,我怎麽這麽聰明。


  最起碼的是自己現在不會知道,死者和解宮海的關係,不會被發現,線索就會失去一條重要線索。同時現在也不會知道死者夜間外出紙袋裏裝的是什麽,也許這個案子的偵破方向就變了,很有可能就此死掉。


  死掉了,又怎樣呢?世界上沒破的案子很多,真想要破案,要的就是警察常備不懈的努力。人疲勞至極的時候,事情也是最出成果的時候,與其說成功是給有準備的人,實際上不如說,成功是給咬牙堅持一下的人準備的。在那最崩潰的時刻,不要放棄,去做一點什麽,也許一下子就別有洞天了。


  “先不管他是什麽目的了,大家視頻也看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判斷,既然領導有批示,我們就按領導的批示做,紀檢監察和大案隊先拿出一個方案來,讓這個民警先做出一個深刻的檢查,禁閉三天反省。調離現在崗位,去抓捕隊工作。大家看看如何?”


  這時值班民警進來,與魏民嘀咕了幾句,魏民打斷了武局的講話說

  “檢察院來人了,說是石盛豪去檢察院告了,說民警執法犯法,攻擊報案群眾,打傷政協委員,並造成一名當事人肋骨骨折昏迷。”


  “這個石盛豪真夠能折騰的,徐處長你去和監察部門接觸一下,目前暫不提供監控視頻,說設備有毛病,讓他們去詢問雙方當事人。我們提供他們偵查的一切便利,另外,我們還是希望盡量交由我們內部處理。還有視頻資料嚴格保密,暫時不要移交給他們。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複製拷貝。魏民仔細檢查你的民警有無私下翻錄的視頻,絕對不能再發生泄密事件,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魏民答應著。


  “不過剛才民警說,石盛豪回來了,要見您!”魏民說。


  “他怎麽知道我來了?有人告訴他也無所謂了,誰還沒倆眼線,我見怪不怪了,隻是我沒空見他,秉承,我看你見他比較合適,是你的兵狠揍了他。他襲警破壞封條的事,警方可以不追究,你要讓他從檢察機關撤案。好了,散會,其他部門的人員可以撤了。”


  “武局,我和石盛豪談之前,需要再看一遍監控嗎?”駱秉承想了解的更詳細一些。


  “沒時間了,你把他打發了就是。而且都說了監控係統壞了。”武局有些不耐煩。抬頭看見何誌偉要走,叫住了他。


  “魏民、何誌偉你倆留一下。”


  何誌偉心懷忐忑,坐了下來,這近一天發生的事,抵上一年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一個基層刑警,一天被局長罵兩遍。這概率比中彩票還難,結果都讓他這個倒黴孩子趕上了。


  人都走了,秘書把會議室的門關上。


  “何誌偉你看看你,出一個現場,今天一天,給我惹了多少檔子事,你這個二貨手下,把人揍了就完了唄,便要那個臭腳去踩人家肩膀,踢人家臉,閑的啊!”武局拍著桌子指著何誌偉的鼻子。


  何誌偉規規矩矩的坐著,不敢抬頭。


  “你記得曾經震驚全國的那個派出所的民警踩著死者的頭發的案件嗎?”


  “記得,”何誌偉唯唯諾諾回答。


  “判了幾年?”


  “好像是5年!可是,這個和那個的性質不一樣,這個是那個保鏢背後襲擊襲警造成一係列,你看他拿著那個椅子,猛砸崔鵬的頭,要不是崔鵬是練家子,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就是崔鵬了!”何誌偉真有些急了。


  “你小子還嘴硬,你和說這個有用嗎?你要說服全體市民才行,網絡猛於虎。一旦外泄你這個崔鵬就等著吧!不死也會被剝層皮。”氣的武局拿出煙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


  何誌偉不敢再說話了,像個犯錯的小學生,手足無措的坐在了那裏。


  “讓你出個現場,你居然敢違反現場紀律,擅自把現場發現的手機發還給記者,你他媽的就不怕她拍下點什麽?捅到網上去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你也是十幾年的老刑警了,這點事都不懂嗎?!我教給你的最基本的尊重現場忠實於現場都他媽的忘了嗎!他們要嚴肅處理你,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教出來的徒弟!你的腦子被驢踢了吧?”武局越說越氣,拍了拍桌子。


  魏民小心翼翼從桌子下拿了一個煙灰缸,遞到武局的麵前,咽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說:


  “武局,您消消氣,其實那部手機是我發還給記者的,這事和何探無關,當時他拿給我看,我就給扣下了。”


  何誌偉愣愣的看著魏民,這時候出來擋槍的不是哥們,就是義士!


  “哦?這事有點意思了,魏所,您也是幹了一輩子公安了,這事應該比這些孩子們懂的多啊,怎麽不請示就發還了呢?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辦?”


  “武局,是我老糊塗了,我也沒想那麽多,考慮一楠這孩子自己在外這麽拚,我一心軟就讓人把手機發還給她了,而且,章主任與我有恩,章主任的為人有目共睹,口碑勁爆,我一直想做什麽報答他,結果他都退休了,我也沒有撈到什麽機會,所以章一楠一來我這,我就把她當自己的閨女看。”魏民說的中肯,也打動了武局的心。


  “是啊,章主任是局裏有名的清官,不做假,不沽名釣譽,聲譽十分難得,當時一楠大學法律係畢業,想進局,他是政治部主任,愣是沒同意,一楠讓我幫她向向爸爸求情,這個老家夥愣是沒給麵子。說一萬句空話套話沒有用,就這一件事就讓我服了。他是我遇見的最倔的一個人了。”武局讚歎著,把煙掐滅了。


  “何誌偉,我還真有點沒看透你,這麽大個雷你都敢抗,你小子膽肥了吧,你是不是和魏所有什麽交易,你的德性我可知道,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你是有什麽事求著魏所吧。”武局疑惑的看著何誌偉。


  “哪兒,您竟開玩笑,我的人設就這麽悲催麽?我和魏所就是一個普通朋友關係,季布一諾贏侯一言,我答應魏所了就要履行承諾而已。”何誌偉說的竟然有點慷慨激昂的感覺。


  “等等,你什麽時候這麽有知識了?季布和贏侯你都知道了,你學問夠大了啊。”武局突然發現這小子有兩筆刷子了,士別三日刮目相待,離開大案隊也有十多年了。


  “別跟我瞎拽,會念一句唐詩,你也不可能是秀才,你到底有什麽企圖。”武局窮追不舍。


  “好吧,是我探組的王必成的兒子中考,想上魏所轄區的九中,托魏所幫忙找一下校長。”何誌偉無奈的唯唯諾諾的說。


  “哦,這麽一說還像你,你又敲詐‘老必’多少煙?”


  “那有啊,一支都沒有。我幫忙同組的兄弟,就是希望出現場時,我的側翼完全可以放心交給同組的兄弟,有他在,那裏我可以完全依重。”


  “嘿嘿,這是你嗎?何誌偉,我一直認為你是吊兒郎當的家夥,壞水不少,除了搞案子下點功夫外,好事不做。膽子時大時小,綁了個鬆緊帶,對自己有利的就上,無利的就躲,老油條一根,今天發現你挺有心的。”


  武局記憶中這個何誌偉除了給自己惹事之外,沒有辦過什麽太爭臉的事,今天感覺新鮮了。


  “武局我可以抽支煙嗎?”何誌偉不太敢造次了,有那麽多把柄在武局手裏。


  “可以啊,你抽什麽煙,給我也來一根。”武局發現自己的這個徒弟還有點兒東西了。


  何誌偉趕緊遞上一支,給魏民也遞上一支。


  武局看了看煙,


  “你這十幾年一直抽這煙啊?我當時就記得你給我這煙抽。一看煙就知道你沒什麽長進,男人最低標準也是香煙自由。不過,一看見這牌子的煙,我就想起當年我帶著你們風風火火的日子,一晃眼,都快二十年了。”說著武局眼睛裏有點潮濕。


  何誌偉趕緊給武局點上,武局抽了一口,咳嗽起來,


  “還是有點嗆。”


  這時,魏民說:“武局,我想去個廁所。”


  “去吧,去吧,這歲數別憋壞了,快去快回我還要了解案情呢。”


  何誌偉突然想起老必的話,趕緊站起身,拿起武局的水杯子給武局續上了熱水。


  “我說小尾巴,你今天怎麽學會給我續水了?”這外號還是武局當時給起的呢,那時還沒提隊長呢,何誌偉剛從警校畢業。


  “沒有什麽,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剛來的時候,你天天讓我給組裏打開水,我當時覺得您這個組長就會剝削新人,不過後來我也是一樣了,駱秉承也是給從開始給我打開水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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