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酸
“嗬嗬，你看我的這車，像是過的好的嗎？”我有點苦笑地說著，給自己來了個實力嘲諷。想不到隻是三年的時間，人就分出了三六九等，兩個人混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怎麽，是誰欺負你了嗎？”秦立伯的表情突然變的有些嚴肅，說道。
這車玻璃和那些痕跡，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是人為的，並不像自然損害。
“沒有啊，哪有.……”我咽了口吐沫，大腦裏想著死者生前被推下去的場景，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千萬不能跟秦立伯說。
“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秦立伯嚴肅的說著，冷眼看著這個黃色出租車，更尷尬的是他居然發現了車後座那嘔吐的痕跡。
他的性子我可是知道，說什麽是什麽，人狠話不多，他說出的事，不管有多麽難，那也是要做到。如果這樣的話，我更不能說了。
如果告訴了他，他去找那些人報仇，那豈不是會捅出更大的簍子？說不定還會將他給卷進這件事裏來。我清楚這件事其實並不簡單，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結束。
我的兄弟肯定是經過了千難萬險，這才混了起來。我怎麽忍心因為自己的事而連累他人呢？
“真的沒事，你還不知道我啊。”我說著，略有些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
隻見秦立伯卻“切”了一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啊，有什麽委屈都往自己心裏憋著，從來不說出來。”
聞言，我嘿嘿的笑了笑，確實是這樣。
但是我這絕對不叫慫，而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說吧，要去哪裏？”我笑著說道。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拉客了，拉客完以後，我可就要去祥瑞公司去報道領罰了，到時候賠償多少錢還不一定呢。
“我要去XA市的衫區。”
“我要去XA市的衫區。”
聞言，我的瞳孔猛然收縮，顯然是把我嚇了一跳！
那個地方，最近以來可是很不太平。因為治安原因，大部分正常的居民，都已經從衫區搬走了，而在衫區住的，全是一些小痞子，混混，黑社會什麽的在那裏居住，甚至還是毒販的據點。那邊的條子也沒有能力管這些人了。條子隻有幾十個，而那些壞人有成千上萬個，不殺死條子就算給他們麵子的了。
總之總結成一句話，那就是衫區沒有幾個正常人！秦立伯去那種地方幹什麽？就算他已經混成了老板或者經理什麽的，去那種是非之地也沒有必要吧？
“你去那種地方幹啥？”
我有些驚訝的問著，看著鎮定自若的秦立伯，說道。
“哎呀別問這麽多啦，先把我送到那裏再說。”
聽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我極為不情願去那個所謂的衫區，但是哪有人跟錢過不去呢？再說了秦立伯是自己的高中同學，總不能不給他麵子吧。
我咬咬牙，才將車頭調過來，汽車緩緩地朝著那衫區行駛而去。
我腦子裏有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自己的好兄弟秦立伯和那些殺人犯有什麽關聯？
而秦立伯也好像是看懂了我那有些恐懼的心思，硬是一路沒有說話，害怕讓我回憶到什麽東西。
時間過的飛快，想不到到了衫區的時候，已經黃昏了，那金色的斜陽揮灑進了沒有車玻璃的車艙中，硬是有些刺眼。
“這個衫區怎麽這麽安寧，貌似不像傳說中的這麽亂啊。”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建築物大多數是城市的建築，不過看建築年齡，就像是已經有三十年沒有清理過，所以看上去整個城市都散發著一種頹廢的氣息，略有些髒。
剛剛進這衫區，放眼望去，前方居然出奇的一個人也沒有！
“你繼續往前開就知道了。”
秦立伯笑著說道，看上去他的心裏沒有一點兒懼怕。但是我就不一樣了；雖然對這地方有些恐懼，但是還是很期待這個地方的，有沒有傳說中的這麽亂，這麽不堪。
“好的。”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不給這個衫區太多的評價。
靠著車上的導航，汽車在衫區裏行駛了一段時間，這才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有人，再往裏開，這才有了人煙和人群。
這座城市的外圈，就像是一座沒有人的空城一般，讓人看了心裏有些發毛。如果是夜晚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行駛，如果是膽小的恐怕會被嚇個半死。
難道秦立伯在這個地方安家了？種種想法，在我的腦海裏飄來飄去，此時我心裏真的是複雜無比。
秦立伯，再也不是以前的秦立伯了。
“立伯，這個衫區為啥有這麽多殘疾人啊？”
看著這座城市，已經到了衫區的內圈，建築物倒也不是特別的落伍，讓人看了有一種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物，倒也沒有XA市中心裏的烏煙瘴氣，而是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給人一種輕鬆的氣氛。
但是我漸漸的注意到，這裏的路人，特別是小店掌櫃之類的，有一小部分居然是斷手斷腳的，甚至還有兩隻膀子都已經沒了的殘疾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這樣，我隻能抱著疑問的眼光，問著秦立伯。
“衫區的黑社會眾多，有的生意人或者是正常人沒有‘依法繳稅’，這所以才被砍掉了手腳，這種人就是咎由自取。每個月從他們的工資裏扣除百分之十，有的人為了剩下這點錢，才被砍掉了手腳。”
秦立伯說著，再次點燃了一根雪茄，毫無表情的說著。
聞言，我的瞳孔猛然收縮！想不到這個衫區居然這麽混亂，還什麽依法繳稅，不交稅就被砍下手腳，這不是胡來嗎？
想想也是，衫區的黑社會幫派肯定不止一個，如果有十個幫派的話，每一個都收平民每月收入的百分之十，那這樣還讓那些平民老百姓怎麽活？
而根據我的猜測，沒有人願意斷手斷腳，更多人不是因為不想繳稅，而是根本就交不起稅！
“那這樣的話你豈不是也要繳稅了？”
這時我有些擔心了，他搬家搬到哪裏不好，非得搬到這無法無天的地方來！難道就不怕哪天被人給砍死嗎？
言落，隻見秦立伯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我的胳膊，笑道：“放心吧兄弟，沒人敢跟我要稅的。”
說著，給了我一個讓我放心的微笑。
看了我心中也稍微的有些釋然了。秦立伯以前可從來沒騙過我。
我突然很疑惑，秦立伯現在到底在衫區這是非之地幹什麽？是做生意，還是當某某公司的經理？
“好了，就是前麵。”秦立伯說著，指了指前麵的那個別墅。
這是一個三層別墅，看上去的確是無比的豪華，與周圍的古老建築形成了一個對比，而別墅的外麵，則是一百二十多平方米的小花園。
正常人一輩子都要為了買房子而奔波，拚搏一輩子，成了無數人的夢想。可是我麵前的這個老同學，居然住上了這豪華的別墅！
高中明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現在混的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些錢你拿著。”
這時，秦立伯突然在自己的黑色公文包裏拿出了一遝紅色鈔票，硬是塞進了我的手中。
“你這是幹嘛啊，我不要你的可憐。”
我連忙把鈔票給硬推了回去，有點兒氣憤的說著。雖然自己現在確實挺缺錢的，但是從小我爺爺奶奶就教導過我，人窮誌不窮，無論最後怎樣，都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而秦立伯看上去也有點兒氣氛了，連忙說道：“行了，你知道我不是可憐你的意思。拿著吧，你以前可沒這麽見外。做為你的兄弟，看你現在這樣我心裏也挺難受的。”